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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记事时父母双亡,对双亲的了解只是那一个曾经存在过的符号,年少时遭人白眼冷遇。真如掌门真空师叔对自己还好,可惜一个是内疚而为,一个相交不多。直到遇见林森,人生生改变,一切都不再一样,可是为什么能替林森报仇,想替天雷山同门报仇,却独独忘记给自己的父母上坟?难道只是因为不亲近?只是因为记忆里没有印象?没有见过?如果硬要找借口,就找自己因为别的事情过于伤痛过于激动而忘掉一些事,可是天下间又有什么事比父母的事还要重要?就算激动时忘记,可是近百年的平静岁月呢?又要找什么借口?
是不是只是因为自己脑海里从来没有他们的存在,他们从没存在过自己的意识,他们,从来不存在,在自己脑海里,父母竟然从来没有存在过!
心忽然酸痛,酸的直不起腰。冰晶与他心神相连,第一时间感应到,嗖地进入体内,可是它的广大神通也弄不明白生了什么事。
张怕想回天雷山,想跪到父母坟前认错。什么仇也不想报了,不想杀人,只想去看看父母的坟,想告诉他们,你们一直都在!
抓起小猪小猫,扔出飞咫,跳入全东飞天雷山。
张怕就这么走了,无比嚣张的前来寻仇,却突然悄没声息的走掉,把宋越鲁三国搞的大乱,引得无数修真者欲找其麻烦,许多人惊喜许多人惶恐,张怕却突然失踪了。
药家数万人挤在地洞里生活,药媚儿和八大长老整日小心戒备;胡家**带门下弟子三百人于药山下驻扎;金家出动六名甲堂高手;八大世家的其余六家各有数十名高手来到药山脚下;越国四大魔门的八名元婴高手也跟来凑热闹;至于其他见财起意的修真者实在是多的数不过来,若不是顾忌药家之毒,早涌入宅院看个究竟。
这许许多多人都只为张怕而来,只为他一个人,可是他却失踪了。
其金家甲堂六人修为最高,查过整座药山只剩九人,药媚儿及族八大长老。也查出万毒大阵,知道药家子弟都藏在阵某处。但是他们不关心这些,他们只在乎张怕,在乎那个招摇嚣张的道士到哪里去了?
那个道士跪在一座孤坟前呆。
没有想象的杂草丛生,没有想象的破败不堪,一条大青石平铺在坟前,坟头没有墓碑,地面青石上刻着两个大字,宏悟。
第三百二十章神经
更新时间:2011…8…1815:27:15本章字数:3158
坟前还有个香炉,内里残留些香灰尘土,表面的已被风吹走。
张怕跪在宏悟两个字上面,那是真如掌门的笔迹,掌门在告诉他,这里就是你父母之墓。
坟墓建在天雷山北方极远处,一片丛林清出片空地。张怕飞回天雷山就对山林逐寸搜索,总算被他找到。可以看出维护的还好,应该是真如掌门所为。
距离这座坟墓偏西十里处还有座孤坟,立有墓碑,玉英之墓。保养状况和父母的墓地差不多,里面葬的是那个和掌门生死相斗的女子。如今俩人都去了另个世界,不知道再见面会不会又斗在一起。
掌门有愧疚,张怕却忘记。他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天下还有自己这样的不孝混蛋么?呆呆跪在墓前,脑子乱作一团。
小猪小猫觉察出他心情不好,乖乖卧在左右,痛惜盯看张怕。
这一跪就是七天七夜,小猪小猫竟也强忍跳脱性格,陪足七天七夜。
第八天,起身收拾孤坟,除去方长出来的草芽,凝出片水雾清洗一新。飞去城镇买回许多香烛纸钱,供上瓜果梨桃鸡鸭鱼肉。来到世间这么多年,张怕第一次拜见爹娘。
供品是五灵福地的灵果灵肉灵酒,为免灵气外泄惹到麻烦,在坟墓四周洒下些阵旗,布个简易防护法阵,隔绝掉灵气。
他想把最好的东西献给毫无印象的父母。
又是枯坐七天,每天对着坟墓喝酒,醉了醒醒了醉,不知道想干什么。小猪小猫倒是好打,丢出几株草药,它们就心满意足陪着守孝。
顺便又给更加陌生的玉英收拾下坟墓,摆些普通瓜果,然后回到父母坟前继续醉酒。父母葬在一起,也算有个伴。
这些天,张怕就没停止过思考,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为何修真,修真又能如何?
修真有个过程,从炼气开始算入门,这个炼气往简单里说就是让人忘情,要断尘念。想要修炼大成,就要变成自私自利的冷血动物。
在以前,张怕对这个没有异议,出生没多久成孤儿,师傅教的是如此,所见也都是如此,以为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水潭短暂一梦却将他惊醒,我是有父母的,为何要断了亲情才能修行?这样的修行又有何用?像乌龟那样孤单空活千年又有何益?
他原本就不是十分执着于修真之人,这一下乱了心神,竟对自己未来感到惶恐。像别人那样打打杀杀抢抢夺夺,寻个洞穴天天打坐?那还不如做乌龟,起码可以江海里随意折腾,没有**随遇而安。
世上最多的人是普通人,张怕记起很久以前见过的张老汉一家,一家人住在一起,为些金钱烦恼,相互间并没流露出多少恩爱甜蜜,可是那份亲情却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也许那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而修真者费尽力气追求的不过是个虚无的美丽的梦?
他想不明白,决定出去找答案。恭恭敬敬叩头,恭恭敬敬拜别,走向一个不知名的所在。
换做别人,断不会像他这样。张天放没心没肺,根本不认什么父母不父母,天下间就没有他在乎的事。不空是佛士,修得忘情忘爱,出于佛念的执着对世人无差别关爱,他那是大爱无疆。方渐聪明,明确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心如磐石,等闲不会动摇。惟独张怕一个莫名其妙成长起来的高手,原本胆小惶恐孤独一人,因为骨子里害怕孤单,所以机缘巧合结识很多人;有些小善良;他的想法总是很简单,也没什么追求,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活着便是。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杀戮无限,手上沾满鲜血。他不恐惧杀人,认为这是该做的事,他恐惧的是面对自己冷血杀人这件事,以前杀死许多人,以后还会杀死更多人。他可怜被自己杀死的人,更可怜自己要去杀人。
脑子乱的不行,换掉伏神袍,穿一身粗布短打衣衫,怀抱小猪小猫顺路远行。他不知道要去哪,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想走。
某个城镇里有群小孩,七、八个半大孩子,衣衫褴褛,平时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养活自己。这天碰见木呆呆走路的张怕,怀里抱着一只粉嘟嘟可爱的小猪。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只可口的香喷喷的烤乳猪。小猫不可吃,被忽略掉。
一群孩子分工而行,俩人打闹,往张怕身上撞,张怕轻巧躲开。后面又跑来俩孩子,抓着大把石子丢过来,张怕又躲过。路边忽然出现辆平板车,快撞过来,张怕再躲过。一群孩子见他如此灵巧,互相使个眼神,放弃使用计策,直接动手抢。一群半大孩子疯狂扑向张怕,还是被他轻巧躲开。
张怕面无表情看着孩子们问话:“你们想干嘛?”
为小孩不讲理强横说道:“你撞伤我弟弟,赔钱,不,赔猪就成。”
张怕平静说道:“你们养不起它。”
为小孩一声冷笑:“谁说要养它了?”
张怕忽然有点明白,感情普通人也是喜欢杀戮的,问小孩道:“不养它,你们要去干嘛?”
“杀了吃肉。”有个小孩快嘴说道。
张怕仔细打量这群孩子,体味世上最真实简单的真理,弱肉强食,你的生存便要践踏别人的生命。丢出锭金子给他们:“拿去吃肉,别再欺负人,会被抓的。”
“被抓算什么,好歹有吃有喝,强过整日跟野狗抢食。”孩子们大多身上有伤,显然经常被打被抓。
“要是惹到不该惹的人被人打死呢?”张怕好奇多问一句。
“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没听过大师傅说轮回么,这辈子做乞丐,下辈子当皇帝;哈哈。”一群小孩看的倒开。
“当皇帝又如何?”张怕想起宋云翳老爹,曾经的大宋皇帝宋全,他活的就挺憋屈,内忧不断,又起外患,两族战争,妖兽祸乱,整个就是一倒霉管家。
他随口一句话被半大孩子嘲笑:“跟你说也不懂,走喽,吃肉去喽,喂,你吃不?”这孩子还有点好心。
第三百二十一章一锭金子
更新时间:2011…8…1815:27:15本章字数:3000
张怕摇摇头,忽然又想起个问题问到:“你们这样,爹娘不管么?”
一群孩子得了钱财正开心喜笑,听到这句问话面色变冷,讥笑声:“神经!”哄地跑散。
张怕想了下,也对,但凡有亲人在,谁舍得让自己的骨肉穿的破破烂烂在街上厮混。如果爹娘还在,自己也不会变成道人。
小猫很不理解他的作为,这些混蛋小子敢挑衅高贵灵兽尊严,按照它的一贯思维,要么杀死吃肉要么冻成冰棍。可张怕不愠不怒当没事生一样,便怒着低叫两声:“和你一起混,越混越没面子。”
张怕不在乎有没面子,他觉得这些孩子挺可怜,不过天大地大,永远有人活的悲哀可怜,再光明的地方也有阴影不是,所以就没有滥善心的要帮助谁和谁,拍下小猫让它老实点儿,再废话把你扔地上自己走。小猫看眼黄土飞扬的土路,老实缩回脖子不再吭声。
小猪个儿大,肩膀上搁不下,放头顶又有些憋屈,张怕抱着它埋怨道:“就不能和小猫学学,变小点儿不好啊,光知道吃,跟猪一样,再长大点儿宰了吃肉。”小猪喜欢这句话,跟猪一样就说明不是猪,是高傲的地火灵兽,比小猪小猪的乱叫要好的多,所以没有计较他的不礼貌。
小城不大,只有一条主路。张怕顺路溜达,正走着,前面出现人群聚集,有吵闹叱骂声。张怕本不欲看热闹,可是那些人推推搡搡拥挤混乱把路堵住,他只好停下观望。
拥挤有人啊的大叫一声,就有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人群涌动跑出个半大孩子,正是适才抢小猪那群孩子的头儿,手拎把菜刀,气喘吁吁双目赤红往外跑。
张怕微微皱眉,这孩子怎么回事?除了偷抢就是打架?向前侧跨一步挡住路。半大孩子见有人挡路,紧张挥舞菜刀喝骂道:“赶紧滚开,砍死你。”张怕伸出一手轻轻拿下菜刀,反手一按将半大孩子按住,看着他不说话,但是面上怒气隐现。
少年见是张怕,先惊后喜大喊道:“就是他,我的金子就是他给的,不是偷的!”张怕一听,这里还有故事,就想问问清楚。
这时人群里跑出三个人,一个店伙计,一个黑衣青年,一个锦衣胖子。三人见少年被制作,胖子冲张怕说声:“谢了。”多余话再没说,大大咧咧上前抓住少年。
少年大喊道:“放开我!我没偷你钱,金子是这人给的。”
胖子一惊,疑问着打量张怕,一身粗布短打不像有钱人,身子骨壮实像个苦力,偏又面貌清秀别有一番风采,有些吃不准,小心问道:“敢问这位小哥,你认得二豁子?”
二豁子?张怕看眼少年,这名字取的比我的名字还难听,摇头道:“不认识。”
锦衣胖子心下大定,再没理张怕,扭头冲二豁子冷笑道:“二豁子,偷大爷的金子还敢来大爷的饭庄吃饭,够狂的呀,我也不打你,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有的是人等着伺候你。”
怎么回事?我刚给的金子成胖子的了?还是二豁子真的偷了胖子的金子?打量胖子,这家伙来了就抓人,行为举止大大咧咧不可一世,看样子平日嚣张惯了,开口道:“刚才我是给了他一锭金子。”又问二豁子:“你偷他钱了?”
二豁子忙道:“没偷,我没偷!我们拿你给的钱去吃饭,金胖子看见了就硬说金子是他的,诬陷我们偷钱,我们气不过吵起来,他们人多,我们就……”
二豁子神情激动不象说谎,张怕冷眼看向胖子问道:“他们用我给的金子去你家吃饭,你是说那锭金子是偷你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胖子有点挂不住脸,冷冷道:“你说你给的就是你给的?金子是金爷我的,瞧你这身打扮,辛苦一辈子能赚到锭金子不?笑话!”冲黑衣手下喝道:“带走。”他吃不准张怕身份,心里想着还是少惹点儿事为好。
他想少惹事,张怕却不依,拦住去路冷语再问一遍:“这锭金子是我的,你是说我偷你的金子?”
金胖子平时嚣张跋扈,难得忍气让步一回,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脾气上来冷哼道:“金子是我的,你说你给二豁子的,那说明是你偷的,你也别走了,报官!”
前面人群散开,二十多个青年抓着七名少年走过来,大多穿一身黑衣,也有店伙计打扮的,这群人来到金胖子面前哈腰说话:“金爷,都逮着了,送衙门?”
人多势众,金胖子有底气了,挺直腰杆斜睨张怕,吩咐道:“那还一个同伙呢,围好了,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