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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忽然感觉大虎的头发有些特别,说道:“大虎哥,你好像是一个……”她不好意思说了。
“一个野人是吧。”大虎一字一板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修剪一下头发呢?”杏花儿奇怪地说。
“我娘说,俺这个野小子的头发只有娶了媳妇,才能归拢好。”杏花感觉这个大虎不仅仅像个野人,更像个天真的孩子。
“杏花,你害怕了吗?”
“怕啥?我们老家小孤山也是守着大草原,野猪野狼我见得多了,要说怕就怕两条腿的大活人。”
“我娘说了,野兽可以防备,可是比野兽更可怕的人不好防备呀。”
当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来的时候,大虎背着杏花已经到了家门口,大虎娘在门口把他们接进屋里。
杏花被放到炕上,大虎便把刚才的事情跟他母亲讲了一遍。大虎娘说:“那一定是座山包绺子的土匪来抢粮食的,你一个大姑娘家黑灯瞎火的在草原上乱跑多危险哪!”
大虎娘回头又对大虎说:“都是你喝酒耽误事,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差一点就落入到土匪的黑手里。”
原来在杏花睡觉的时候,大虎溜到邻居刘大叔家喝酒去了,大虎娘见儿子没有回来,就出去找他。后来,杏花醒了,这才闹出杏花野外遇匪的惊险一幕。
听说土匪要来,大虎娘有些着急,吩咐大虎说:“快把你刘大叔叫来,合计一下怎么办。”
大虎愤愤地说:“合计啥?狗日的土匪要是敢来,我就让他们来一个趴下一个!”
大虎娘说道:“那些土匪都是魔鬼呀,个个狡诈凶悍,而且你还打打死打伤了他们的人,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大虎一听,觉得娘说的有道理,起身便要出去找刘大叔。只听房门一响,刘大叔不请自来了。
刘大叔四十多岁的年纪,是屯子中的老户,大虎父亲生前和他很要好。屯子有个大事小情,人们都愿意找他合计一下,拿个主意。今天的事更是牵挂着全屯人的性命和福祸,所以这刘大叔听说后就连忙来了……
第一卷 第37章 百姓惊慌匪情急
刘大叔坐在炕沿上,详细询问了杏花和大虎遇到土匪的前前后后,沉吟了半晌说道:“我活了四十多岁没少经历匪患啊,想当年大虎他爹就是被土匪给害死的。”
他拿出烟袋锅装上烟,点着火,抽了几口,接着说道:“那年大虎也就七八岁吧,咱这疙瘩来了一股土匪,大约有四五十人,领头大当家的匪首叫做‘沙岭豹子头’,二当家的叫做‘座山包’。大虎爹在草甸子上打猎的时候,发现了情况,连忙回屯子,让乡亲们赶快向另一个方向撤退,可是乡亲们将信将疑,有的收拾东西,能拿走的带上,不能拿走的藏起来;有的大姑娘小媳妇赶紧用锅底黑灰摸到脸上;有的不太相信土匪会来,故土难离,不愿意离开这屯子。大虎爹就一遍一遍地催促,这才耽搁了逃跑的时间。
后来人们眼见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们进了屯子,见了东西就抢,见了女人就祸害,才急忙往出跑。可是已经晚了,大虎爹没办法,只好掩护乡亲们且战且退,他手持两把弓箭,在后面断后。
他箭不虚发,射中了不少土匪,可是毕竟寡不敌众,就在乡亲们撤退到草甸子深处安全地方的时候,他累得已经没有力气再拉开弓了,一不小心,便被一名土匪射出的利箭,击中了心脏,随后几名土匪扑上来,又给他补了一刀。
等我杀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手中的两把弓箭全都让土匪给抢去了。我连忙砍倒几名土匪,从土匪的手中抢出一把弓箭,就是现在大虎使用的这把。”
刘大叔讲到这儿,见大虎娘、大虎和雪儿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便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估摸着这股土匪还是十几年前的沙岭豹子头绺子,我听说那个沙岭豹子头后来老死了。现在接替大当家的就是当初的二当家座山包。这座山包可是个心狠手辣、风光成性、祸害百姓、无恶不作的大土匪呀,他五十来岁的年纪,使用的兵器很特殊,是一把铁扇子。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玩扇子。不知道他玩弄过多少良家女子,只要被他相中了,没有一个能逃出他手心的。”
大虎说道:“这次他要是来了,我就跟他们拼了,我一定要报杀父之仇!”说罢,他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眼睛也红了。这大虎很莽撞,他说得出便做得到。
大虎娘说:“拼什么?孩子,你这回娘可不能向上次你爹那样那么莽撞了。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就算你浑身是铁,又能碾几颗钉?”
大虎说:“我爹可不是鲁莽行事,他是为了保护乡亲们。”
刘大叔说:“那些土匪不是省油的灯,来者不善哪。我想他们既然是来抢粮食求财的。只要杏花不被他们发现,就不会轻举妄动,现在最好把杏花藏起来。”
大虎娘犯起愁来:“可是,这大活人藏到哪呢?”
刘大叔说:“对了,我们家菜地的那个窝铺屋里有个菜窖,要不把杏花和大虎藏在那里怎么样?”
大虎娘点点头说:“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大虎打伤了土匪。最好让他躲得远一点。”
李大叔说:“我家的菜地就在山上,那个地方挺偏僻,没有人知道。”
“好,大虎、杏花你们快点走吧,要不然就晚了。”大虎娘说着,拿出一个小篮子。放上几个苞米面大饼子,又从墙上拿下那把弓箭又对大虎说:“孩子,带上吃的,再把这弓箭拿上,这可是你爹从土匪手中用生命换来的。不能再落到土匪的手中了。”
“我知道,娘。”二虎答应一声,拉起杏花便跟着李大叔走了出去。
三个人经过李大叔家的时候,李家的大黄狗见了生人,便“旺旺”地大叫着跑出来,李大叔费了很大劲儿才把它撵回家去。
然后,他们路过屯子中大户土豪钱家,也就是沙岭育才中学校长钱学文的大哥钱学财家,也就是郑二虎的同学钱有为的老家,沙岭首富大院的院墙,向南走了一段路便出了屯子,向山上走去……
再说独眼龙那帮土匪被赵大虎放冷箭给打怕了,没办法留下杏花之后,惊慌失措地在月光中一直跑了一二十几里地,才定下神来,勒住马的缰绳,停下了脚步。红面鬼扯下一块袖子,把独眼龙的胳膊裹上。
歪脖子说:“今天不是黄道吉日,真他娘的丧气,居然碰到了瘟神。”
“可不是咋的。”红面鬼说:“到手的小靓妞飞了,你说咱们在草原上轻车熟路的干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挺顺利的,没成想他娘的居然碰了个大钉子。”
“别他奶奶的磨叽了,回绺子再说吧!”独眼龙喝道。
大家都不支声了,默默地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那个年代,匪患猖獗,尤其是那广阔、浩瀚的一道道沙岭和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由于地广人稀,原始荒凉,人迹罕至,就成了土匪们聚集的地方,成了便于土匪隐藏的天然险要的秘密老巢,只要随意藏在山林或者茅草之中就是最好的秘密栖息之地,不知情的人,很难找到他们。
假使人们走夜路,忽然听到路旁高粱棵子、茅草堆中或者是树毛坑子里发出奇怪的声响,或者倒伏了什么东西,就得加小心了,不是有野狼就是土匪来了。
所以一些土匪们经常夜宿山林、草原,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百炼成神了,夏天的蚊子喝不干他们的血,冬天的寒风打不透他们的身子……
土匪们时常出来闯进百姓家,烧杀抢掠,弄得附近的村子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独眼龙、红面鬼和歪脖子那帮土匪又跑了几十里地,见到一片高粱地,才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
那是他们座山包绺子附近,土匪们开垦的耕地,种出来的粮食。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收获,沙岭县长刘子文、和小孤山大地主刘子豪便联合东山羊皮绺子前来攻打他们的老巢,连续打了好几天的仗,并围困座山包,弄得座山包坐吃山空,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所以,他们才急着出去抢粮食。
所起这帮土匪,他们不光经常出去抢粮食,而且还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也知道养兵屯地的重要性,所以便兼顾开垦耕地、种粮食作为补充,才得以生存和发展了三十多年,在沙岭一带是最大、最强悍的土匪绺子之一。
第一卷 第38章 金银财宝不当粮
此时,座山包山寨附近的月光很亮,照得那高梁红得像血,更像是探着红色头颅的兵将,晚风吹来,吹拂着高粱杆和叶子,发出一阵又一阵沙沙的声音。它们从大草原的沙土地长出来,将土地的血液浓缩在穗子上。然后再将穗子上的颗粒延续下来,把生存的希望一代一代地转播下去……
独眼龙率领大家跳下了马,把马车也赶进了山门门口。守门的小土匪已经睡着了,被嘈杂的马蹄声和车轮子的轱辘声给惊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叫道:“天王盖地虎,蘑菇溜哪路?什么价?(什么人)”
“嘿嘿!宝塔镇河妖,想来啥就来啥,想吃奶就来了奶妈,想娘家的人,小孩他舅舅就来啦。(自己人回来了)”
“打马出山,出去操逼的回来了?(有收获没有)”
“夜莺归山,老鸡巴不好使白搭了!(空手回来的)”
这土匪的口令和暗号,都是他们随意瞎编的低俗不雅的话语,这与他们的生活习性和活动特点有很大的关系,有时候就把骂人的话、肮脏、磕碜的话当成了口令。
对上暗号口令之后,那守门的土匪便放下了吊桥,独眼龙等人走进了山门,来到大当家的座山包的大堂。
大当家的座山包睡眠不太好,有点动静就会醒。此时,他已经坐了起来,他知道是独眼龙回来了,便点上了松树明子,等着他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独眼龙、红面鬼和歪脖子刚一走进来,座山包便问道:“老三回来了,马到成功了吧?”
独眼龙诚惶诚恐地说:“大当家的,惭愧呀,那匹粮食没有弄到手。”
座山包瞪着一双大豹子眼睛,捋了捋满脸的络腮胡子,惊讶地说道:“什么?没弄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全是他娘的废材!是不是光顾踅摸大姑娘、小媳妇了。这百十号人还等等着你们弄粮食下锅呢。”
“可不是咋地。”红面鬼抢话说:“我们走累挺了,本想在那棵大树下歇一会儿,他娘的你说怪不怪,突然从树上掉下一个仙女。哎呀妈呀,那仙女可真是绝色美女呀,我们就想把她带回来孝敬您老人家……”
座山包一听到漂亮的女人,哪管是仙女还是妖精,马上来了精神,瞪大了眼睛、探着脖子问道:“带回来没有?”
“可惜,没带回来,三当家的还挂了彩。”歪脖子说。
“我说嘛,有这种好事,你们几个大色鬼当时还能不享受。还能留着给老子带回来?”座山包不满地说。
“大哥,您老此言差异,当时我们有的弟兄可不是要把她祸害了不是,还不是我们三个首领坚持要给您带回来,才在路上遇到了瘟神。劫走了那女人,粮食也没抢成。”独眼龙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仙女呀瘟神啊玄的乎的?你们说得详细点!”座山包生气地问道。
“是这么回事,我们走到离那屯子十里地的时候,弟兄们想喘口气歇歇脚,马也得消消汗,就将马栓到了一棵大榆树上。不料,一阵狼嚎惊动了马。马蹄子乱踢那棵大榆树,那大榆树一晃荡,就从树上掉下一个人。弟兄们一看,是个女人,一个天仙似的漂亮女人,就把她逮住了。然后就往回走。想把她献给您,可是就在我们经过一个大沙陀子的时候,忽然遭遇一个向我们放冷箭的人,那人的箭射得太准了,还射死咱们一个弟兄。他在暗处。我们无法跟他周旋,只好放了那女人,就赶紧回来了。我怀疑那个放冷箭的人就是咱们要去弄粮食屯子的人,那人跟那女人一定是晚上出来偷情的狗男女。”独眼龙一口气说了事情的经过。
座山包一听勃然大怒:“都是没有用吃屎的玩意,这到手的女人就这样让她跑了,你们手中的弓箭、刀枪都是吃素的?他娘的,妈拉个巴子,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看老子是怎么干活的,马上准备出山!老子要亲自会一会那个射冷箭的神秘人物,抢回粮食!”
说吧,他立即穿戴整齐,又说道:“老三受了伤你就别去了,另外千万别让四当家的洪雪飞那丫头知道咱们今晚的行动,走!”他一挥手,便走出了大堂,向山门口走去。
座山包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独眼龙说:“你跟四当家的守好山寨,千万注意不能让官府和东山羊皮绺子趁虚而入,上几次他们没有得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的,我们一定守住山寨,您就放心吧,大当家的。”独眼龙信誓旦旦地说。
这次,座山包点起了绺子的大部分人马,而且全是马队,外加两台大马车,浩浩荡荡走出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