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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丫鬟走到定情廊的另一侧站定,一名丫鬟面向一对情侣,随后国母从阁楼前开始,亲手为情侣扎起巾帻和插上花簪,并送上祝福语。
祝福语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祝福你们!”
每一对接受祝福的情侣,面上尽皆喜气洋洋,随后便是情不自禁地当场热吻。
袁行和可儿两手环抱,双唇对接,舌尖相交,香津互渡,在缠绵而又热烈的氛围中,两人以无声的方式,一起情深款款的“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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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廊的中段位置有一处小渡口,此时渡口的湖面上,泊有数十叶名为“同心舟”的崭新椭圆形木舟,“同心舟”上有两个座位和两杆木桨,操舟时,需要两人同心协力地划动木桨,木舟方能平稳前进。
定情廊中的情侣们陆续踏上同心舟,进行“情深似海”活动的第二个环节,岸边的看客神情兴奋,有的已然吆喝出声。
三十七叶同心舟分两边同时开拔,他们将顺着呓湖岸边划过半圈,最后抵达呓湖中的山盟岛上,进行活动的最后一个环节。按照先前安排的顺序,那对己国的情侣处于左边线路的首位,而紧接着便是袁行与可儿的同心舟了。
同心舟开始划动的瞬间,站立于呓湖岸上杨柳间的看客们,尽皆欢呼雀跃,他们从篮中抓起鲜花,朝舟上的情侣抛洒而下,同时高呼“祝福你们!”
情侣们面带微笑地接受着人们的鲜花和祝福,呓湖边上演着一幕幕落英缤纷的景象,连绵不绝的祝福声和着呓湖水一起久久荡漾,似乎受到了呓湖浓烈气氛的感染,一对对侣鱼拥簇在同心舟的下方,和同一天空下另一种族的情侣,一起感受这足以刻骨铭心的幸福。
袁行和可儿手中的木浆同时扬起,又同时落下,每一下都能拨动心弦,弹奏出脸上的笑容和双瞳里响彻青春的曲调。
岸边的人群中纵起一人,他凌空立于袁行两人的上方,将手中捧着的花朵向上抛起,继而双指一并,一道金色气芒从指间延伸而出,而后他单臂连挥,气芒不断地切向空中的花朵,下一刻,漫天花瓣朝袁行二人洋洋洒洒地飘落,“袁兄,林姑娘,祝福你们天长地久!”
“欧阳大哥,可儿谢谢你了!”
“欧阳兄,袁行定然如你所愿!”
袁行和可儿成了今年“情深似海”活动中,唯一一对收到具体祝福语的情侣,在那一刻,袁行心里所想的,除了爱情,还有修仙。
欧阳开一纵回岸边,辛小雅便兴奋囔道“欧阳大哥,你刚才那招好厉害啊,能教教我吗?”
旁边的辛大雅接声道“那是修士的手段,你学不了的。”随即她看向欧阳开,“欧阳道友,那两名道友是一对情侣吧?”
“是啊,很让人羡慕的一对道侣。”欧阳开目光温柔地看了辛大雅一眼。
辛大雅却是低下头去,粉脸上微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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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数亩方圆的山盟岛上,竖立着数以千计的石碑,这些石碑有一个浪漫而又煽情的名字,叫“海誓碑”。众情侣登岛后,先集中到岛中心的一座阁楼中,此时阁楼的一层大厅中,国母、礼仪司司主和一干丫鬟已然先行到达。
大厅中间的一张大桌上,放有七十四根毛笔和七十四口小金杯,金杯中装有丫鬟事先调配的特制墨水,情侣们和国母打过招呼后,纷纷拿起毛笔和金杯,离开了大厅,他们将到海誓碑林中,寻找中意的空石碑,写下各自的爱情誓言。
唯独袁行和可儿两手空空,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中,牵着手率先来到海誓碑林,浏览起历年情侣留下的众多誓言。根据之前礼仪司司主的说法,事后国廷会组织人手,将情侣们留在海誓碑上的墨迹雕刻出来,以永久保存留恋。
这一个在情侣心目中颇为神圣的时刻,张扬和王玲并没有与袁行二人同行,他们只想在一块属于两个人的海誓碑上,抒发出酝酿已久的心声。
最后,袁行和可儿寻找了一块位置偏高的空石碑,两人各自站在石碑的一面,伸出一指,直接运气划碑。
“那身着蓝装的男子,一转身,宛如可儿仰望过的天空!”
“谁的目光那么贼?竟能看穿袁行珍藏多年的情诗!”
第40章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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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宫右侧有一处占地五亩的“仙园”,仙园呈圆形分布,边缘植有一圈不同品种的参天古木,园内更是遍布奇花异草。
仙园内有一处亩许大小的“烟波湖”,湖面常年烟雾缭绕,湖中按不同的方位,竖着八根铭有法纹的白色石柱,这石柱乃是一个低阶的大型阵法,名为“弥雾阵”,该阵一经启动,便能在白昼汇集天空中的云气,并在第二日凌晨散发而出,形成浓雾。留仙城晨间的雾气便是由此阵造成的。当然,那弥雾阵只在春秋两季开启,否则便会影响正常节气的运转。
烟波湖的中心处,耸立着一座六层高的青色石塔,通体由青钢石建造而成,石塔首层的门楣处,雕刻有“留仙塔”三个字。据《辛国编年史》记载,国廷的建筑每隔十年便要翻新或改建一次,唯独留仙塔一直保持着最初的模样,其见证了辛国数百年的风雨。
由辛家内族派往国廷坐镇的修真者,便是居住在留仙塔中。而仙园作为禁地所在,整个国廷中,只有辛有东一人能够自由的出入,据说国母有一只宠物猫,曾经闯入过仙园,国主得到禀报后,毫不犹豫地下令,将那只宠物猫斩首示众。
此时,在留仙塔五层的一间石室中,辛有东正在向那位名为辛博渊的锦服男子,汇报着一些事情。
“渊祖,这些便是本次万花盛会和那三名修真者的最新信息。”辛有东端坐在一张玉椅上,神态颇为恭敬。
“那名姚争我会将他留在身边,至于另外两名修士,他们交待的身份背景几乎一致,且两人似乎早就认识,这里面明显有问题,到时候他们能否加入家族,便要看运气了。我在内族身份低微,也无法决定什么。”辛博渊身子半靠着椅背上,缓缓道。
见辛博渊一幅冷淡的模样,辛有东又道“渊祖,不知我们对辛癸两国的侵略,何时能够开始?”
“这还需要一个过程,要等到旁系的那名老祖出关后,一切才好定夺。外族要做的,便是准备好一切条件,等到内族有所行动时,你们能在短时间内拿下两国的国廷,就像三百年前一样。”
辛博渊动了下身子,问道“外族的相关行动进展得如何了?”
“按照内族‘北拓西进’的战略方针,外族所制定的三步计划中,控制武林势力已基本完成,在此次万花盛会之后,武安宫便会把大量的武者装备到军队中。”
辛有东脸上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到时候我国四大军团的战斗力将突飞猛进,对上壬癸两国,必定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没有出现差错就好,你先下去吧。”辛博渊挥了挥手,辛有东便退出石室,离开了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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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空中细雨飘丝,如忧如愁。
花间客栈留芳院的屋顶上,依偎着一对情侣,他们相互倾述的心声酝酿了一整个春天,一如此时的雨,呢呢喃喃。
“袁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个季节犹如一次摆渡,而我们的扁舟即将搁浅。”
“可是,今夜的港湾为何会有忧伤呢?”
“因为明日你就要走了。”
“那你会想我吗?”
“当然,我还欠你一句话呢,十年后连利息一起还了。”
“可儿要的利息很高呢,恐怕你要还上一生了。”
“我愿意。”
“十年后,我们能再荡双桨吗?”
“到时风平浪静也好,波涛汹涌也罢,我们再共渡彼岸!”
“嗯,我们拉钩……”
花间客栈旁边,一座更高的建筑中,一名参加这次万花盛会“扶摇直上”的青年才俊,边望向窗外,边信笔涂鸦,画作的名字叫“絮语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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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初歇,一夜之间,留仙城的街面上,铺满凋零的花瓣,每年伤春悲秋的时刻,它们总在季节的尾声处,盛大的落幕,又悄然的退场。
留仙城南城区某马车行门口,停着一辆远程车驾,车厢内坐着张扬和王玲,车驾前方两步距离处,站着一对依依惜别的恋人。
可儿手抚着袁行的脸颊,“袁大哥,还记得昨夜的雨声吗?”
袁行伸手抓住可儿细腻的手指,“我只记住了你的声音。”
可儿将手抽出,“你说的那么多话,都被雨淋湿了。”
袁行凝视着可儿的双目,“那我再说两句吧。”
可儿正身后退一步。
“那柄弯刀,袁行将永远珍藏。”
“那把匕首,时刻贴在可儿心口。”
可儿再退一步。
“十年后,梅园见。”
“十年后,梅园见!”
可儿朝袁行挥挥手,转身走进车厢。
车夫扬起马鞭,两匹骏马,八蹄齐奔,拉着车驾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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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国国廷南门。
此时的大门敞开着,两边各挺立着四名持枪银甲卫,大门前停有两辆封篷马车,两名车夫竟然都是具有内劲修为的妙龄女子。
站立于一辆马车前的欧阳开,遥遥看见坐在一辆敞篷马车上的袁行,脸上露出了微笑,同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袁行跳下马车,付过车资后,便朝着欧阳开道“欧阳兄,让你久等了。”
“哪里,袁兄来得正是时候。”欧阳开笑道。
袁行微微一瞥,见到两辆马车的边缘,皆插有一面三角小旗,旗面上绣有“武安宫”三字,便已知道,这是武安宫的专用车驾。
他问道“欧阳兄,不知另一位道友?”
欧阳开回道“那位姚争道友已然先行一步了。”
随后,袁行向一名女子展示了身份金牌,并在女子的恭声相请中,和欧阳开各自搭乘一辆马车,前往仙园。
从始至终,那八名银甲卫都是身躯挺直,目不斜视,显现出森严的纪律。
国廷占地广阔,马车奔驰了近一刻钟,才到达古木的外围,袁行和欧阳开在赶车女子的提示下,沿着两棵香樟树间的一条石径走去,两人刚到烟波湖边,耳中便响起了辛博渊的传音,“两位道友直接前来留仙塔六层。”
袁行二人对视一眼后,同时一跃而起,凌空踏向留仙塔。
留仙塔六层的内部空间,类似于客厅的布局,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上都贴有一层白玉,墙角处有六盆种有灵花的盆栽,盆栽旁摆着六套玉质桌椅,此时的玉椅上分别坐着姚争、辛博渊和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
这名引气六层修为的男子容貌俊秀,嘴角含笑,坐在玉椅上,双腿叉开,右臂直拱,掌面撑住膝盖,左臂前肢搁在左腿上,神态自信而从容。
辛博渊的面前放有一尊三足落地铜炉,铜炉表面铭有法纹,铜炉中有火焰燃起,烧着搁在铜炉上的一口陶壶。
袁行和欧阳开一走进厅室,便各自朝着辛博渊一拱手,同声道“在下见过高人。”
“呵呵,两位道友不必客气,称呼我渊老便可,你们来得正好,我的灵茶已快煮开了。”辛博渊微笑着说道,声音柔和,一改昨日的严肃,继而他有手指青年男子,“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辛时秋,乃是辛家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你们三人要加入辛家的事,还要经过他最后定夺。”
袁行二人又向辛时冬执礼道“在下见过高人。”
“渊伯过于抬举时秋了,修真界中谁人不知渊伯学富五车,知识之渊博冠绝全族,辛家的事物也当以嫡系马首是瞻。”辛时秋笑道,看似谦逊,实则双目神光炯炯。
“我已行将就木,没想到唯一的一点长处,时秋倒还能记得。”辛博渊语气平静,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见辛时秋丝毫没有搭理自己之意,袁行当下又出声道“高人的不凡气度,乃在下生平仅见,在下心中甚是折服!”
欧阳开也道“以高人之龄,能取得如此成就,想来定是辛家的天才人物了,稍一对比,令在下惭愧万分,无地自容!”
或许是袁行二人的话语起到了作用,此时辛时秋终于对二人投来了审视的目光,在见到二人皆是一幅恭谦而诚挚的姿态后,他微笑道“两位道友请坐下说话。”
“多谢高人。”袁行二人说完,走到姚争旁边的玉椅上,正襟端坐。
一股茶香扑鼻而来,袁行侧头望去,陶壶中的灵茶已然煮沸,只见辛博渊从铜炉底部取下一块灵石,炉中的火焰便消失不见。随后,他手提陶壶,往玉几上的五口茶杯中,一一倒入灵茶,又将陶壶放在铜炉上,随后他一挥衣袖,其中四口茶杯便自行飞起,顷刻间又平稳地落在袁行四人的玉几上,辛博渊出声道“请用‘天女灵茶’。”
辛时秋当先举杯,袁行等人在一番称谢后,也纷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