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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转过头来,道:“你看如何?”
那嬉皮笑脸的人,这时却诚惶诚恐之极,道:“我不敢说。”
来人“哼”地一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不敢说的?”
那人笑了一笑,却绝不滑稽,只显得他十分尴尬,道:“……可太难说了,照说,各人看来都有不同,这也是难以比较的,我如何说好?”
他讲了半晌,竟全然是些不着边际的滑头话!
这时,白若兰心中,已隐隐觉得,他们两人所说的中心,似乎就是自己,而两人像是拿自己在和什么人作比较,来人似乎以为自己在另一人之上,而那嬉皮笑脸的人却不敢说。
白若兰心中正在疑惑间,只可得来人“哈哈”大笑起来,道:“鲁老三,你分明是已经同意我了,但是却还不敢说,是不是?”
那“鲁老三”三字,显然是那嬉皮笑脸的人的名字,只听得他不断苦笑,道:“姐夫……”
鲁老三忽然之际,称来人为“姐夫”,这已令得白若兰和曾天强两人,不胜骇异,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更令得两人愕然!
只见来人一听得“姐夫”两字,面上陡地一变,两眼之中的那块红疤,也变得血红,闪闪有光,样子特异之极。
曾天强向那人一看间,心中突然一动,依稀之间,想起什么事来,可是印象却又十分模糊,一时之间,难以断定那人的异相和什么事情有关。
那人面色一变之后,又“嘿嘿”冷笑了两下。
那两下冷笑之声,听了之后,令人觉得如有利刃穿心一样,十分难过。那人冷冷地道:“你还叫我姐夫么,这太可笑了,嘿嘿!”
他一面说,一面扬手向白若兰一指,道:“她是谁?”
鲁老三道:“她是天山妖尸白焦的女儿。”
天山妖尸白焦,在武林之中,名头极大,一般人听了他的名字,莫不变色,就算是正派中的一流高手听了天山妖尸的名头之后,也忍不住双眉紧皱。可是那人听了天山妖尸的名字之后,却无其事,只是道:“想不到老僵尸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女儿!”
鲁老三道:“是啊,真想不到。”
鲁老三的话分明是废话,那纯粹是为了敷衍对方,才顺着对方口气说的,可知他称之为“姐夫”,而人家又不承认的那人,实大有来历之人,要不然,鲁老三本身,已是一出手便可以吓走魔姑葛艳的厉害人物,岂会去怕一个等闲之人!
那人又转过头来,又向白若兰打量了几眼,道:“白姑娘,我与令尊也有数面之缘,可以说是相识,如今要带你到一处地方去见一个人,你跟我来!”
当他望向白若兰的时候,白若兰只觉得其人的目光之中,似乎有着一种十分奇异的力量,令得她心头,不由自主,枰评乱跳了起来。而那人的声音之中,似乎也有着使人不能不听从的力量在。
那人一讲完,便转身向前走去,白若兰在不知不觉中,已跟向前去,她走出两步,心中已自省起,那人是什么人,自己从来也未曾见过,何以他只讲了几句话,自己便要跟着他去?
他说带自己到一处地方去见一个人,自己连到什么地方,见什么人都不知,何以便跟他去?
白若兰的心中,虽然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她仍然向前走着。也就在此际,只听得曾天强急促的脚步声,追了上来,道;“白姑娘,你干什么,你真的准备跟着他去么?”白若兰一回头,曾天强已赶到了近前,只见他满面是关切之情。
这种关切之情,都是自然流露,绝不能做作的。
刹那之间,白若兰停了下来,她的心中,再也不想及那人所说的话,望着曾天强,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心中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甜味。
曾天强一到了白若兰近前,看到白若兰停了下来,他也站住,可是他面上的那种关切之情,却已没有了,仍是副傲岸的神态,一开口,语音听来,也是冷冰冰的,似乎他对白若兰一点感情也没有。
只听得他道:“你到哪里去?”
白若兰笑了起来,在刚才那片刻之间,她巳经看到了曾天强心底深处对自己的感情。她知道曾天强虽然恨自己,但是同样的,他对自己也不是漠然无情的。
白若兰一面笑,一面反问道:“你到哪里去?”
曾天强还未曾开口,突然之间他觉出有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向他射了过来,他正面所对的人是白若兰,那两道目光,只不过是斜睨到的,但已是令得他心头,陡地一怔!
接着,便听得那人冷冷地道:“白姑娘,你跟我来。”白若兰转过身去,忽然觉出身后生出了一股极大的吸力,不由自主,向前跄跌出了几步,到了那人的身边,那人一伸手,已抓住了白若兰的手臂,曾天强一见这等情形,又惊又怒,大声道:“喂,你干什么?”
那人冷然翻眼,道:“你是什么人?”
曾天强道:“我姓曾,是白姑娘……白姑娘的朋友。”
那人冷笑道:“你姓曾?”曾天强一挺胸,道:“不错,我就是曾家堡的少堡主!”
那人一听,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道:“曾家堡?曾家堡中人还未曾死绝么?”他一讲到这里,面色陡地一沉,神态更是惊人。
曾天强怒道:“胡说,曾家堡好端端地在……”
他一讲到这里,却是再也难以讲得下去了。因为如今曾家堡究竟还在不在,连他自己也不能肯定了。曾家堡的四头大雕,已先后死去,相助曾家堡与强敌周旋的几个高手,如白修竹、张古古、尚冰等人,皆巳命赴阴曹。
据鲁老三所说,曾家堡已成平地,而自己的父亲,曾家堡的堡主,也从雕背之上跌了下来跌死,无论鲁老三的话是不是可靠,要说曾家堡“好端端”地在,那是绝对不通的事情。
他住了口,那人又冷笑道:“你大概还没有到曾家堡去看过吧,哈哈,本来我要一掌毙了你,但如今,我还要先叫你活着去看看曾家堡的情形,你还不快滚!”
那人最后所说的一个“滚”字,声音之响,震得曾天强的耳中,顿时响起了“嗡”地一声,而眼前也是一阵发黑。
刹那之间,他只觉得气血上涌,五脏翻腾,身不由主向后退了开去,退出了七八步之后,背部“嘭”地撞在硬物之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撞在树上,还是撞在石上,只觉得一撞之后,身子发软,人已坐倒在地,他眼前仍是一阵红一阵黑,什么也看不清,可是在满天星斗之中,他似乎仍看到那人的脸面,只不过十分模糊。
渐渐地,曾天强耳际的嗡嗡声停止了,他眼前也清晰些了,那人脸面的轮廓,似乎也不那么模糊了,突然之间,他感到了全身震了一下,耳际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这时候,那人其实早已不在他身前了,他也是紧紧地闭着眼睛的,他所“看”到那人的面容,自然只不过是幻想。但是,那个人模糊的幻象,却令得他全身发震,因为他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幻象,只看到一个脸部的轮廓,和那人的两只眼睛,和双眼之中的红疤点一一这一切凑了起来,就使得他心惊,因为那看来,正像一个圆形,点上三点!
曾天强想起天山妖尸、雪山老魅等人,每当提起一个神秘人物之际,总是半空之中,画上一个圆圈,点上三点,而如今,曾天强的眼前,恰好现出了这样的一个形象来!
曾天强心头狂跳,陡地睁开了眼来,只见眼前已什么人也没有。那人和白若兰不在了,连鲁老三也巳经不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曾天强忍着背部的剧痛,站了起来。直到此际,他才知道刚才那一下,自己是撞在一块粼峋的大石之上,所以才如此疼痛。他舒了一口气,叫道:“白姑娘,白姑娘,你……你……”
他叫到“你”字,便觉得叫不下去,他感到自己不应该对白若兰这样关心,因为若是曾家堡被毁了,那么白若兰的父亲天山妖尸,可说是罪魁祸首。
他停了下来,不再叫唤,然而他的心中,又感到一阵怅惘。
他呆呆地站了片刻,向前奔了出去,而心中的那种怅惘之感,却一直留在他的心头。曾天强急于知道曾家堡的情形,是以去势极急。转眼之间,巳经奔出了七八里远,崎岖山路之上,有一个腰悬长剑的人,迎面而来。
曾天强只不过向那人略望了一眼,觉得那人的身形,十分眼熟,两人的势子都十分快,转眼之间,巳相距只有六七尺的远近了。也就在此际,只听得那人一声大喝,“锵”地一声响,长剑出鞘,剑尖已对准了曾天强的胸口。
曾天强向前急奔着,突然之间,一柄雪亮的长剑对住了他的胸口,而剑尖直向着他,他连忙止步时,剑尖已刺透了他的衣服,抵住了他的胸口。
曾天强又惊又怒,连忙抬起头来时,只见持剑逼住自己的,是一个相貌庄严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元剑客宋茫。
曾天强一见是他,想起上次见到他时,他要到曾家堡去生事,心中便自有气,连忙后退了一步。
却不料他才一后退,宋茫却逼前了一步,剑尖仍抵在他的胸前,他连退三步,九元剑客宋茫,便向前进了三步。
曾天强怒道:“你做什么?”
宋茫一声冷笑,道:“有一匹马,叫着‘玉蹄金盏’,可是你的么?”
曾天强听得宋茫忽然问起死了已久的“玉蹄金盏”来,心中不禁一奇,道:“那是天下皆知马的好马,是曾家堡所有,你如何不知?”
宋茫道:“那好了,有人看到舍弟宋然,骑着这匹马向华山飞驰,但后来舍弟却死于非命,他是如何和你有了干连,你们又是用什么方法将之害死的,快从实说来!”
曾天强一听,开始之际,不禁如同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但是他却立即想起了在曾家堡时,那两个瞎子对白若兰所说的话,再想起了那一夜大雨倾盆,他在客店失马之时,立时明白,一时之间,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声冷笑了起来。
宋茫抵住了曾天强的剑尖,紧了一紧,道:“笑什么,快说!”
曾天强道:“宋大……”
以九元剑客宋茫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而言,曾天强本来是应该称上一声“宋大侠”的。可是他才说了两个字,心中暗忖,宋茫的行事,和传闻大是有别,实是难以当得起“大侠”两字的称呼,是以便将一个“侠”字,缩了回去,改口道:“宋朋友,令弟可就是追风剑客宋然么?”
宋茫道:“当然是他。”
曾天强一声冷笑,道:“想不到他竟是一个盗马贼!”
宋茫怒道:“胡说!”
曾天强也怒道:“孙子王八蛋才胡说,我有事到华山天狗坪去,因为大雨阻路,在一个小客栈处停了一停,我的马儿便被人偷了去,宋然却连人带马死在华山之中,那不是他偷了我马儿么?”
宋茫面上的怒容,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手中的长剑,也向下垂来。
他默然半晌,才道:“当时他有急事,要赶到华山去,借用你的马儿,若不是他身遭横死,日后也必归还的,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曾天强道:“我知道,杀他的人,是两个使铁拐的瞎子,那两个瞎子杀了他之后,将他的追风宝剑取走,交给了天山妖尸的女儿,白姑娘便将这件事揽了下来,你有本事去找天山妖尸报仇好了。”
宋茫冷冷地道:“你何以知道如此详细?”他一面说,一面斜睨着曾天强,大有不信之意。
曾天强心中有气,道:“信不信由你。”
宋茫厉声问道:“你何以知道如此说细?”
曾天强道:“那两个瞎子在向白姑娘诉说之际,我正在一旁,如何不知?”宋茫道:“好,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可知道那两个瞎子在他身上,还找到了什么?”
曾天强听得宋茫越问越远,不禁大是不耐烦,道:“我不知道这么多,我只知道那两个瞎子像是说他们杀错了人……”
曾天强才讲到这里,不禁身子突然一震,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在刹那间,他想起了一些事来,而这些事可以连贯起来的。那两个瞎子来到了曾家堡,那证明他们两人,是怀着和天山妖尸、雪山老魅以及黑骷髅稽阳同一目的与曾家堡为难而来的。而他们目不能视物,又说是误杀了人,当然他们在对宋然下手之际,是绝不知骑马的是什么人的,他们极可能只是知道了“玉蹄金盏”的特征,以为在马上的必然是马主铁雕曾重,是以才骤加攻袭的。如此说来,如果不是宋然将马盗走的话,那么死在华山的,该是自己了!
曾天强想到这里,只觉得生死系于一线,宋然却做了自己的替死鬼,他禁不住遍体生寒,他心中想起了一连串的事情,正在发怔,宋茫却不知道他的心事,一见他这等情形,心中顿时起疑,厉声道:“嘿,你可是全在胡言乱说?”
曾天强冷冷地抬起头来,道:“我巳说过了,信不信由你,你多说什么?”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