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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炕而上。
曾天强顾不得去取网,身子先向后缩一缩。
他的动作匆忙了些,在一缩之间,将那只藤篓碰翻,他方始觉出,那藤篓之中,爬搔之声大作。
曾天强心中陡地一动,心想造物生生相克,再毒的物事,也定然有东西克制的,这些毒蛇,眼看是奇毒之物,不知藤篓中的七色琵琶蝎,是否能以克制?
他正在想着,只见那二十来条毒蛇,到了沿炕之上,便一齐身子蜷曲,对准了那只藤篓子,口中咝咝有声,不再向前游来。
曾天强在捉那些毒蝎之后,除了不时抛些食物进篓子,免得毒蝎饿死之外,还未曾打开过,这时,他明知那些毒蝎一样不好对付,但看来毒蝎的行动甚慢,容易捕捉,而那些毒蛇,盘住了不动之后,窗外异声大作,显是在催蛇进攻,自己孤身一人,不先将那些毒蛇觖决了,如何是了局?
他不再多考虑,伸手一拨,拨开了那只藤篓子,只见里面的毒蝎,连跌带爬,涌了出来。
毒蝎一出,毒蛇儿盘得更紧,窗外的异声,也更加惊人,只见那毒蝎争先恐后地向前爬去,尾上毒钩猛地向毒蛇头上扎下,毒蛇紧紧地盘着,一动也不动,毒蝎尖钩下,蛇身伸直,便自死去。
刹那之间,二十余条毒蛇,尽皆死去,曾天强的心中大喜,将冰魄神网拿在手中,又将那十来只毒蝎,一一捉进了藤篓之中。
那冰魄神网,当日他曾用来罩住独足猥,及至独足猥被葛艳救走,冰魄神网也落在葛艳的手中。葛艳和冰魄仙子尚冰之间,另有渊源,本书后文有便,常会一叙,葛艳得了冰魄神网之后,将之弃去,这才又落入了曾天强手中的。曾天强就是用了这张冰礁岛的镇岛之宝,使得那人相信了尚冰已死的。若不是他在荒野间拾到了这网,他又何至于被鲁老三挟制着到小翠湖去?
当下,他捉回了毒蝎,战战兢兢,走下炕来,再向外看去,不禁又吓了一跳。只见那几个绿衣人,个个都面色惨绿,尸横就地,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横死了。
曾天强越想越觉得骇然,暗忖:这里绝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快些离去的好,悄悄地开了门,偷出了客店,立时出了镇甸,这才松了一口气。
曾天强这一走不打紧,却苦了店主人,店主人清晨起来,见一院死人,慌忙将死尸运走,虽未曾惊动官府,也吓出了一场大病。
而曾天强睡过的那张炕,因为毒蝎爬过,有毒蝎涎留在上面,不几天,有三个人口贩子,携带着少女经过,睡在这张坑上,毒气侵入体内,这三个人口贩子足足生了七八个毒疮,终于毒发而死,这也是他们携带人口,逼良为娼的报应!
却说曾天强,在出了小镇之后,向西疾行,走出了三五里,只觉月色清凉,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略为放下心来,心想这里荒凉,连夜赶路,也不是办法,总得打个宿头才好。
他一面想,一面东张西望,只见再向前去,似乎有灯光闪耀,他便笔直地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看到那是一堆篝火。
在篝火之旁,坐着四个人,那四个人身上的衣服,是红得发紫的颜色,再给篝火一逼,更是诡异之极。曾天强一见那四个人的服饰如此之怪,心知不对,想要止步时,却巳不及!
只见那四个红衣人,已一齐抬头,向他望来。
曾天强心想既躲不过去,自己赶夜路,也未必有罪,索性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算了,他来到了那四个人身边,略停了一停。
可是那四个人却只是怔怔地望着火,火苗乱窜,闪耀不定的火光,映得他们面上的神色,十分之忧郁,曾天强见他们不出声,便继续向前走去。
他才走出了两三步,但听得四人中有人叹道:“那几位玩蛇儿的弟兄,一定性命不保了!”
别一个道:“是啊,但盼我们,不要步他们的后尘!”
曾天强一听四人公然如此说法,心中不禁大震,倏地转过身来,手中早巳握定了那柄匕首。
那四个红衣人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四方面的中年人,踏前两步,向曾天强行了一个礼,曾天强唯恐对方在行礼之际,施放暗器,是以连忙向后跃了开去。
但是那红衣人却未曾放什么暗器,行了一礼之后,直起了身子,道:“得罪了!”
他话一说,和另外三人,各自一抖袖,便已取了一只尺许见方的盒子在手中。曾天强见了这等情形,心中不禁莫名其妙,道:“你们做什么?”
那四人道:“我们想留下阁下身上的一样东西,是以不揣冒昧。”
曾天强不禁大怒,道:“我和你们全然不识,何以你们与我为难,哼,那弄蛇的人,可是和你们一路的么,他们不知好歹,已然死了!”
那四人的面色微微一变,道:“我们一见尊驾,便巳知道了。”
曾天强厉声道:“你们可是受了修罗神君之命,前禾害我的么?”
那四个红衣人又一怔,道:“修罗神君?不是啊,而且,我们也绝无伤害阁下之意。”
曾天强怒道:“刚才你们还謭留下我身上的一件东西,如今又说不欲加害了么?”
那四人忽然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那阁下弄错了,我们要留下的,乃是阁下所带,天下罕见的毒物,七色琵琶蝎。”
曾天强摇头道:“那不行!”
那四人道:“看情形阁下身边,毒蝎颇多,我们只要两条,也不能割爱么?”
曾天强想,这帮人行径诡异,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看来不止是这四人,前面像是还有,若是得罪了他们,只怕也不胜其烦。那毒蝎自己在捉的时候,反正捉多了几条在,给他们两条,又有何妨?是以他略一思索,道:“原来你们是要琵琶蝎,拿两条去就是了。”
那四个红衣人一听,在刹那里之间,惊愕失措,竟不知怎样才好,突然之间,一齐跪了下来,“咚咚咚咚”,各自向曾天强叩了几个响头,道:“尊驾厚赐,我等感激不尽!”
曾天强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见四人这等情形,反倒过意不去,道:“两条毒蝎算得什么,也值行此大礼么?”他解下了腰际的藤篓子,用树枝挑出了两条毒蝎来,那四个红衣人中的两个,忙取出锦盒,将毒蝎装了,小心翼翼,藏入怀中。
曾天强心中好奇,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四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武功低微,只不过在江湖上混口饭吃,不足为奇,倒是咱们教主,武功高强,这毒蝎我们要了,也是去献给教主的,唉,教主下限期已许久了,若是再找不到,咱们还不如死了的好。”
曾天强听他们讲得可怜,心中更是不忍忙道:“你们的教主是谁,我去见他,替你们讲讲理!”
那四个红衣人双手乱摇,道:“尊驾自管且走路,切莫多事!”
曾天强见四人竟吓得发抖,心中更是不平,大声道:“你们带我去见他,他想来离此不远,是也不是?”
那四人中的一个道:“就在此贺兰山中。”
曾天强道:“怕什么?你们得了毒蝎,总算有功,不成他便对你们翻脸!”那四人望了曾天强半晌,满面皆是无可奈何的神色,道:“请尊驾跟我们来。”
曾天强随着四人,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又遇到了几个,或穿黑衣,或穿赭衣,见了曾天强,态度均是十分恭谨。
到天明时分,已进了山中,山岭起伏,林木苍苍,和曾天强一起的,少说也有三四十人。曾天强巳经看出,这些人的装束神情,虽然诡异,但却没有一点像是有武功的模样,只不过是些寻常壮汉而已。
曾天强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跟着他们一直走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到了一个山之上,那些人一起跑了下来。
曾天强向前看去,只见前面的峭壁,洁白如玉,有一个山洞,洞门口站着两个小女孩,约莫十二三岁年纪,一见了众人,便叱道:“你们一齐回来,可是巳找到教主要的那种蝎子了么?”
那四个红衣人膝行向前,道:“正是,是一位客官给的,这位朋友,想见一见教主。”
那两个女孩一听,面色立时一沉。
那两个小女孩,只不过十二三岁年纪,面上的稚气,也还未脱,可是他们面色一沉之间。那么多大汉,竟立时十分惊恐起来。
那两个女孩又道:“教主向不见外人,你们不应该不知道,如何妄引外人,来到此间?”
一干人等,没有一人出声。
那两个小女孩又唤道:“是谁将这人引来的。”
四个红衣人,战战竞兢地向前走去,道:“是我们……四个人。”
那两个小女孩一跃向前,斥道:“你们该死!”
只见她们两个人,身形同晃动,那四个红衣大汉“嘭嘭嘭嘭”,便跌倒在地,其余人跪在地上,更是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可是曾天强看了,心中却只是好笑。
那些大汉,一声也不敢出,当然是以为那两个少女孩的本领,大到不能再大了。然而曾天强却看得清楚,那两个少女孩所使的,只不过是普通的擒拿法,只不过倚着身手灵活,一上来便拿住了那四个大汉的麻筋,所以才将这四个大汉,摔了一跤而巳。
而且,那两个小女孩,显然也没有什么内功,因为这四个大汉被摔倒之后,根本未曾受什么伤,立时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仍是跪在地上。
而那两个小女孩,却叉着腰,转向曾天强,道:“你看了我们的厉害了?若是不想找死,趁早夹着尾巴,快快避走!”
曾天强心想,你们这样一手擒拿法,吓吓一点功夫都不会的乡巴佬还可以,想来吓我,岂不是笑话么?
他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小姑娘,你们确是厉害,但是我还是想见一见你们的教主。”
那两个小女孩怒道:“我们的教主,本领更大,你一见就没有命了,还不快滚。”
曾天强也不去理会她们,径自向那个山洞之中走去,他一向前走去,那两个少女便大声呼喝,赶了上来,这也本在曾天强的意料之中,在洞口,那两个小女孩赶上了曾天强,一边一个,便来拿曾天强的腰际软穴。
曾天强的武功,在武林之中,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需知普天之下,武林中异人辈出,即便是曾天强的父亲,铁雕曾重,在武林中的名头,算得响亮了,一且强敌压境,也不免家破人亡。然而曾天强的武功固然普通,比起这两个小女孩来,却还绰绰有余!
当那两个小女孩向他腰抓来之际,他双臂一振,肘部已打横撞出,一边一个肘捶,向那两个小女孩的胸际撞了出去。
他已然看到,那两个小女孩实在不会什么功夫,所以出手并不重,而且势子也十分慢,他以为这两个小女孩一定可以避得过去的。
却不料他两下肘撞出,只听得“吧吧”两声,还是撞个正着,那两个小女孩各自一声呻吟,身子后仰,向两旁跌了开去。
曾天强两面看去,只见她们面色苍白,在地上好半晌爬不起来,可是她们面上,却全是怀恨之色,手臂抖动,只见两只鸽蛋大小的,乳白色的蜘蛛,顺着他们的手臂,迅速地爬了下来。
曾天强立即道:“你们可是找死么?我腰际篓子中,有十余条七色琵琶蝎,你们这两只蜘蛛,又有什么用处?”那两个小女孩面色又自一变,一翻手,又将两只蜘蛛,收进了袖中,哭叫道:“教主,教主,有人欺负我们,你老人家快大展神威!”
曾天强本来,以为所谓“教主”,至少应该是邪派之中的能人异士才是。可是如今见了这等情形,似乎除了一些毒物之外,别无所长。谈到武功,是如同儿戏一样!
那么,这个所谓“教主”,又是何等样人呢?他所掌的又是什么教呢?
曾天强心中好奇之极,他倒希望那个“教主”立时现身,好解决他心中的这个疑团。可是那两个小女孩哭叫着,只听得她们的哭叫声,在山洞中激起了“嗡嗡”的回声,却是看不到有什么人从洞中走出来。
曾天强等了片刻,便冷笑道:“好,看来你们教主是不肯出来的了,还是让我自己去见他的好。”他大踏步地向内走去,那两个小女孩想是惊骇过甚,竟只是张大了口,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曾天强向内走了两丈许,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极大的山洞。
那山洞约有四丈见方,洞顶上满是长长短短,奇形怪状,倒挂而下的钟乳石,那些钟乳石,发出一种十分柔和的光辉来。
是以那个山洞,虽然不明亮,但是要看清山洞中的事物,却也并无困难。曾天强一踏进这个山洞,便看到在山洞的尽头处,有一块十分平整的大石,石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与其说是坐在石上,倒不如说是缩在一角落的好。
曾天强四面一看,除了那个人之多,并不见有别的人,他心中大是疑惑,再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在柔和光线下,那女子肤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看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