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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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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阴阴一笑,道:“薛姑娘,你听明白了没有?如果那欧定邦以谎言取得令尊和令堂的信任,冒昧的定下这桩亲事,那么不仅是他一人的不幸,连整个峨嵋都会牵连进去……”

他的脸色一沉,道:“两位姑娘,如果我金老弟受到欺骗,别说是区区峨嵋一派,就算是九大门派全都在此,他都有能力把这九大门派毁於一旦,哼!更别说我们都是他的至交好友,岂能坐视他受到卑鄙无耻之徒的欺骗?薛姑娘,普天之下,想要与我们为敌的人,任何人都得想想后果、想想下场如何……”

蒋弘武眼中露出凶光,接下去道:“张兄刚才说会因此引起天下大乱,绝非恫吓之言,你们谅必能够体会。”

薛婷婷和江凤凤听了这些话,吓得花容失色,频频倒抽冷气。

江凤凤颤声道:“可是,可是……”

金玄白道:“两位姑娘不必害怕,张大人和蒋老兄是为了帮助在下,所以向两位施压,这一切都是为了在下,我衷心感激,不过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我现在叙述的是当年我师父铁观道长对我说的话,并无一点加油添醋的地方,无论两位认同与否,都请仔细聆听。”

薛婷婷站了起来,朝金玄白敛衽深深行了一礼,道:“金大侠请说,小女子愿闻其详。”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当年,先师铁冠道人获悉幼妹即将出师,於是寻思要送她一件有纪念性的礼物,适巧当时枪神相邀,所以两人便一起同行到铸剑谷去找欧峰大师,当时,欧大师曾取出白虹剑供两位先师监赏,铁冠道长一见大喜,於是当面向欧大师索取……”

他吁了口长气,继续道:“欧大师当时便答应下来,无奈其弟欧岳认为此剑既是其兄欧峰所赠,便该是自己所有,於是不肯相让,先师铁冠道长在无奈之下,只得和欧岳对奕三局,在枪神的见证下,终於从欧岳手里赢得此剑,所以说,根本就没有以此剑作为聘礼之事,那欧定邦完全是胡说八道。”

薛婷婷和江凤凤两人听了目瞪口呆,江凤凤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

金玄白道:“事情真相便是如此!”

张永发出一阵怪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是欧定邦那小子在搞鬼!”

朱天寿一拍桌面,骂道:“好个狡猾的小子,竟然连金老弟的妻室也敢动起歪脑筋,真是胆大包天!”

他满腔愤慨,似乎在替金玄白打抱不平,侧首道:“张永,你想个法子把那姓欧的小子抓起来,如果峨嵋派的一些和尚敢罗唆,全都把他们砍了!”

张永晓得朱天寿的脾气,想要做的事情,交代下来,若是自己没能完成,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恭声道:“是!小舅,我立刻派人到四川去,必定抓住欧定邦那个浑蛋……”

江凤凤惊道:“喂!朱公子、张大人,你们千万不可以这样,那峨嵋派是武林正派……”

张永阴冷地一笑,道:“管他峨嵋是不是正派,得罪了我们金老弟,就等著灭派吧!”

他清了清嗓子,道:“峨嵋派当今的掌门人是谁?”

蒋弘武道:“七年之前,峨嵋老掌门苦因大师闭关,将掌门一席让与师弟无因禅师,至今为止,峨嵋共有三代弟子,那银剑先生韩重谋是无因禅师的师弟,吴明达和姜重凯则是第二代弟子,至於欧定邦既是什么新起的峨嵋四秀,想必是第三代弟子……”

他的话声稍稍一顿,道:“七年之前,峨嵋上下一共有七百余名僧人,俗家弟子约有四百余名,至於今日尚有多少不得而知了,必须去查资料才清楚实际人数。”

金玄白对於蒋弘武的记性之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更懔於他对於武林各大门派的熟稔,暗忖道:“看来锦衣卫对於武林中的各门各派随时都在监控中,可能东厂在各派之中也潜伏有人手。”

他所揣测的没有错,厂、卫三大机构,除了监控朝廷大员、边疆各卫所之外,甚至分封各地的王室宗亲和地方官吏都在监控之中。

当然,这些厂、卫的成员,大部分来自武林各派或江湖各处,为了维持江湖上的安定,对於各门各派的资料也都搜集得很完整,甚至有混入其中的人员,进行各种任务。

只不过数十年来,风气日坏,人人皆争名夺利,潜伏在各门派中的人员,由於缺少油水可捞,於是纷纷请调,或者转而下山行道——进行捞钱之道。

就因为腐败的社会风气,导致厂、卫对於江湖人士控制力大减,只有在平时做做官样文章上报直属长官,而将各派的资料填进档案、归档备查而已。

这也是各地受封的藩王,王庄日益扩大、权贵要员不断侵占民田,导致农民流离失所的原因之一。

如果这些派往各地监视藩王及封疆要员们的厂、卫将军及校尉们没有接受贿赂,能够将各地的情形上报,那么大明帝国或许不会腐败得如此快速。

不过,锦衣卫和东、西二厂都由太监把持,太监本身便贪财好色,所谓上行下效,这三个特务机构里的人,就算不同流合污,也很困难了。

金玄白在沉思之中,只听张永“喀喀” 一阵怪笑,道:“峨嵋派的什么银剑先生、追风剑客,都是金大侠的手下败将,可说峨嵋派已和金大侠结下了梁子,如今竟然有峨嵋弟子公然以欺骗的手段,想要把我们金老弟的未婚妻子骗走,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他话声稍顿,道:“赵定基,你带十个来自四川的手下弟兄,明天一早便起程赶往四川, 会同当地的官府,一路上峨嵋去抓欧定邦、一路到青城山去请薛掌门夫妇到苏州来查证此事,务必让这件事水落石出。”

薛婷婷和江凤凤没料到竟有这种怪事发生,而张永的语气更是重得吓人,始得她们一愣之下,竟不知如何是好。

朱瑄瑄直到此刻,才想起张永的真正身分,脸色一变,忍不住问道:“你叫张永?永远的永?”

张永望了朱瑄瑄一眼,对朱天寿道:“小舅,她到现在才想起我是谁来,你说好不好笑?”

朱天寿微笑道:“这也不能怪她,当年你看到她时,她才几岁?也难怪她想不起你……”

他看到金玄白讶异地望著朱瑄瑄,而朱瑄瑄则是面有发嗔、却又混杂著惶恐之色,表情煞是复杂,另有一种特殊的风情,不由得心中怦然而动,想起了她美艳丰盈的母亲,忍不住脱口道:“朱公子,令堂还好吧?”

朱瑄瑄此时想通了张永的身分,不由得对朱天寿的身分也打了大大的问号,可是任她如何想,也不敢想到朱天寿便是来自北京城那个黄圈圈里面的小圈圈里的人。

从皇宫大内那个小圈圈里出来的人,姓朱的只有皇帝一人,除此之外,就算分封各地的藩主,也不可能让张永如此尊崇。

朱瑄瑄想著想著,只觉得坐立难安,虽然看到朱天寿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却更觉喉乾舌燥起来,她乾咳一声,道:“禀告朱大爷,家母安好无恙。”

朱天寿道:“你这趟出门,有没有禀报父母?”

朱瑄瑄道:“晚生出外学艺,的确经过父母同意……”

朱天寿道:“想必你也练过武功,和金老弟一路走来,也见识过他的功夫,不知你有什么感想?”

朱瑄瑄不知朱天寿又怎会把金玄白扯了出来,她谨慎地道:“金大侠的武功深不可测,不愧是当代高人,晚生佩服之至。”

朱天寿“呵呵”笑道:“像这么一位当代大侠、绝世高手,竟然还有人想要把他未过门的妻子诓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朱瑄瑄一愣,道:“此人真是色胆包天,不知死活,太可恶了。”

朱天寿点头道:“所以你也认为我们这样处置没有错吧?”

朱瑄瑄拱手作揖道:“朱大爷睿智,这种处置方法的确没错,薛姑娘是一代美女,岂能落入骗徒之手?当然要抢回来。”

朱天寿目光一闪,道:“金老弟,你听到了,连我这同宗老弟都赞成,你可别介忌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你是我的兄弟,任何人对你不利,便是对我有害,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帮你处理,就如同你帮我们一样,对吗?”

金玄白抓了抓头,道:“唉!这件事是我的私事,岂能烦劳官家出面?”

张永道:“金大侠,你要协助我们抓住那个千里无影,势必无法离开苏州,而这件事也有关你一生,务必在短期内解决,所以我们尽点力,把令岳二老请来苏州也是应该的……”

他的话声一顿,问道:“薛姑娘,你认为老夫这个决定对吗?”

薛婷婷道:“小女子不敢说大人的决定对错与否,不过此事攸关峨嵋和青城两派的交情,所以还是容我和表妹返回青城禀告父母,再作打算……”

“不可以!”张永道:“你们如果回去,便落入那个骗徒的陷阱中,很可能会让金大侠留下终身遗憾,所以上策便是我刚才所说的办法。”

薛婷婷为难地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事情就这么决定。”

张永道:“赵定基,你明日一早,带人走驿站,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处理好这件事……”

赵定基垂首答应,然后问道:“请问大人,是否请薛姑娘书写一封信函较为妥当?也免得薛大侠不安。”

“对!这点我倒忘了,”张永道:“为了取信於薛大侠夫妇,最好薛姑娘写一封信,详细陈述此事,并且……”

他转首望著金玄白道:“金大侠,你身上谅必有铁冠道长当年留下的书函,可以证实此事,何不也一起拿出来,交由赵定基带去呈交令岳?”

金玄白点头道:“先师当年曾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呈於武当掌门,我已将之交给崩雷剑客杨子威带回武当,另一封信便是交给她幼妹盛殉的。”

他从腰际解下布囊,自内取出数封信函,再从里面挑出厚厚的一封颜色早巳泛黄的信柬放在桌上,这才重又包好布囊,系回腰际。

当他拿起桌上的那封信柬,眼前似乎浮现出铁冠道长那清瘦的面容和无神的眼眸。

晚年的铁冠道长,由於一身功力几乎全毁於九阳神君的雷霆一击之下,重伤虽愈,却是体弱多病,早巳无法带上他那顶名闻天下的铁冠,平时,他仅是梳起一个道士髻,用一支自己削成的木簪插在发髻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只有在看到金玄白的时候,他的脸上才有著笑容,眼神也似乎有了活力,尤其是在和金玄白对奕时,他那苍白的脸庞上才会泛现难得兴奋的红晕。

在金玄白的记忆中,铁冠道长对自己的爱护和疼惜绝不逊於枪神、鬼斧、或者大愚禅师,比起沈玉璞来,更是慈爱多於严厉……金玄白手指在泛黄的信封上细细的摩挲了一阵,似乎想从上面感受出铁冠道长当年对自己浓郁的垂爱。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封信不知道先师是在什么时候写好的,但是从这厚厚的一叠纸柬,便可看出先师生前极为疼爱盛殉师姑,这里面留下的是他老人家无尽的思念……”

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情,让几个身属厂、卫的大人听了都觉得感动,身为当事者的薛婷婷更是感同身受,几度泫然欲泪。

她伸出手来,道:“金大哥,能不能让我看—看二舅的字?”

金玄白将手里的那一叠信函递了过去,道:“先师天资聪颖,除了道法武功之外,还精通琴、棋、书、画,他深信这些都可与武学相通,所以他的书法笔锋犀利,自成一格,就如 同他的剑法,乾净俐落,丝毫不会拖泥带水,所以他才能将书法融入剑法、将棋理融入剑理,观梅花绽放而能创出一套剑法,只可惜他老人家……”

他长叹一声,想起铁冠道长一生之中,仅将少部分的精力放在武学之上,却依然有此成就,若不是旁骛太多,恐怕他在武功上的成就不仅如此尔尔,可能不会比九阳神君沈玉璞相差太远。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沈玉璞和盛瑜对奕时,九阳神君十局中只能赢一、二次而已,并且经常是中押败,弃子投降,而这种情形还是铁冠道长看他输太多,才故意相让的。

到了后来,就算是铁冠道长让步,甚至让二子,九阳神君都不愿应战,可见双方棋力的悬殊。

所以铁冠道长常常当著金玄白的面,嘲讽九阳神君沈玉璞是臭棋,这种情形直到他找到了金玄白作为对手之后,才稍稍好转,沈玉璞的耳边也才得到清静。

金玄白此刻回想起来,才明白当年铁冠道长为何会常常把沈玉璞气得跳脚,敢情是铁冠道长武功不敌九阳神君,受到极大的困窘,心理上也同样的蒙受著极大的伤害,唯有藉著围棋的对奕,他才能在击败九阳神君之后,取得了心里的满足和平衡……朱瑄瑄见到他一脸凄楚的模样,忍不住道:“武当铁冠道长身居当年武林十大高手之六,武学上的成就惊人,使人敬佩不已,此刻听金大哥之言,晚生尤其佩服他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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