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种打法,则是棍杖落下时,以板面拍下,打在犯人身上,声音虽大,也会有皮开肉绽的情形,不过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回家敷药,休养一两个月便会痊愈。
至于第三种打法,则是差人根本没有收到好处,并且犯人又惹人讨厌,那么大棍下去,专挑腰脊之处下手,并且用力极大,别说一百下,就是二十下,也可以把犯人打成终身残废,三十下便可把犯人当堂打死。
所以当时的小民百姓,最怕吃上官司,都知道被押进牢里,不死也脱一层皮的可怕。
也难怪范氏在获知蔡富贵被押进衙门,便心乱如麻,急着筹钱去打点,甚至被逼着卖女儿。
JZ※※※李强心中忐忑,已见到陈明义、何老六等人都是吓得脸色大变,心知他们都是为金玄白这句话所惊。
金玄白冷哼一声,道:“李兄,你去查一下,看看还有哪个堂口的把子,昧着良心收取重利,若是落在我的手里,我叫他比死还要难过,立刻报应上身!”
李强心惊胆跳,朝陈明义使了个眼色,陈明义赶紧命令何老六把七个痞棍押走,然后又放了其中一人,嘱他立刻回去把堂口的新把子刁十二召来。
刘牙婆见到人群散开,壮着胆子问道:“这位小姐,屏儿可以还我了吧?老身已经付了银子。”
楚花铃放开蔡屏儿,示意她去找母亲,然后脸上似笑非笑地道:“祢花了四十五两银子买了屏儿是吧?如果我卖给祢,祢看值多少钱?”
刘牙婆咽了口唾沫,露出一口金牙笑道:“小姐,祢开老身的玩笑,看祢的穿着打扮,也不会是卖身的人。”
楚花铃笑道:“祢把屏儿的卖身契拿来,我跟祢去欢喜阁。”
刘牙婆回头看了看金玄白,问道:“小姐,那位侯大爷是祢什么人?祢肯进欢喜阁,想必她们很乐意,不过侯大爷若是不肯,也是枉然。”
楚花铃见她把李强说的话弄错了,竟然把金玄白说成是侯大爷,忍不住灿然一笑。
刘牙婆赞赏道:“我老婆子活到现在,还没见过像小姐祢这么美如天仙的女人,假如祢真的到了欢喜阁,只怕喜娘会把祢捧在手心里,不到三天便成了阁里的第一花魁,艳冠群芳……”
楚花铃笑得花枝乱颤,腰都几乎直不起来了。
金玄白见她逗着刘牙婆,浓眉微皱,道:“花铃,别再胡闹了,祢知不知道欢喜阁是什什么场所?”
楚花铃笑道:“什么场所?不过是个青楼妓院罢了,又有什么稀罕?北京的江南春、杏花阁,我也都去过了,区区一个欢喜阁又算得了什么?”
刘牙婆眼睛一亮,道:“原来小姐以前是在北京最有名的皇店街里,首屈一指的江南春和杏花阁待过,老婆子真是失敬了。”
她话未说完,楚花铃纤手一挥,已甩了她一个大耳括子,打得她整个人飞出数尺,五颗金牙最少也掉了三颗,鲜血喷出,躺在地上,一时无法动弹。
站在她身后的两名壮汉,原是欢喜阁派出来保护她带屏儿回去的保镖,如今一见刘牙婆被打,本能的出手,想要阻止楚花铃行凶。
岂知他们身形刚动,眼前绿影一闪,楚花铃飞起两脚,已踢在他们胸腹之间,惨叫声中,两名壮汉喷出一条血水,分从左右跌开,落在八尺开外,滚了两下,便已昏死过去。
JZ※※※蔡范氏、贺神婆相偕而行,远远看到屏儿奔了过来,高兴的模样,让她心里又惊又喜,急忙迎了过去,一把抱住女儿,道:“屏儿,屏儿,我的乖宝贝,祢怎么跑回来了?”
蔡屏儿回头指着楚花铃,道:“娘!是那个漂亮的大姐姐拦住了刘牙婆,她……”
她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楚花铃挥出一掌,把刘牙婆打得飞出数尺,不禁一滞,再也说不出话来。
蔡范氏惊叫一声,接着便看到两个随同刘牙婆到屋里来的壮汉,像是纸扎样的,被那绿衣女子踢得飞起老高,喷出一蓬血水,跌出远远的,她惊惧地拉着贺神婆的手,道:“贺妈妈,祢看,那个女英雄好厉害……”
贺神婆满脸惊诧之色,甩开了蔡范氏的手,道:“素贞,我想起来了,神坛里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一趟,明天再陪祢到衙门去找路捕头。”
她说完了话,也没等蔡范氏回答,转身便走,谁知才走出四步,眼前一花,蓝影闪现,金玄白已站在她的前面五尺之外。
贺神婆脚下一顿,退了一步,然后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你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干什么挡我老婆子的路?”
金玄白冷冷打量了贺神婆一眼,只见她穿着暗青色的布衣,下面一条宽脚大裤,年约五十多岁,跟寻常的妇人没有两样,所不同的则是她的两手手腕都套着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两串念珠,颗颗大如桂圆。
除此之外,她的胸前也挂着一串同样的念珠,只不过颜色较深,而比较奇怪的则是她的发髻上插着两根乌黑泛光的铁簪,衬托着她全身的装扮,似乎透出一些诡异。
金玄白问道:“祢就是贺神婆?”
贺神婆弯腰作势,行了个礼,道:“老婆子娘家姓贺,不知大爷你怎会知道我们这种贱民……”
金玄白冷哼一声,道:“贺神婆,祢不必在我面前装蒜了,我知道祢身怀武功,并非常人,祢老实招来,是不是魔门弟子?”
贺神婆讶道:“大爷,你说什么?怎么老婆子一句话也听不懂?”
这时蔡范氏牵着蔡屏儿的手,走了过来,朝金玄白裣衽行礼,道:“奴家蔡范氏见过侯大爷,谢谢大爷伸出援手,救了我们家的屏儿,可是奴家已经签下卖身契,收了刘牙婆的银子,若是强抢下来,官府追究起来,奴家可担当不起……”
金玄白道:“这个我知道,不论是堂口或者衙门,追究起来,自有我金某人承担。”
他顿了一下,望向贺神婆,道:“听说祢黑白两道都有熟人,要帮着蔡富贵找衙门里的什么路捕头求情,把他放出来,对不对?”
贺神婆躬身道:“老婆子是认识衙门里的几位捕头,所以才想要帮素贞打通一点关节,其实都是出于好意。”
金玄白问道:“蔡大嫂,贺神婆收了祢多少钱?”
蔡范氏犹豫了一下,道:“贺妈妈完全是好意,想要帮奴家把官人从牢里救出来,她……没要奴家的钱,只说要给路捕头五两银子打点一下,然后最多花十五两,便可把官人救出来。”
金玄白冷笑道:“这倒奇怪了,祢卖了女儿,就剩下那么二十多两银子,她一句话,就骗走祢二十两……”
贺神婆连忙辩道:“老婆子可没骗她,天地良心,我纯粹是想帮她,二十两银子救一个人也算不上什么……”
金玄白叱道:“贺神婆,祢还敢跟我胡说八道,跟祢说,苏州衙门里,从知府宋登高以下,包括王正英、薛义、罗三泰、许麒几个捕头,哪个我不认识?怎会有什么路捕头在内?
”
他见到蔡范氏一脸错愕,又道:“再说蔡富贵只是因为目击了松鹤楼血案,衙门找他去问讯而已,并非他犯了什么大案,被押进牢里,今天一定可以被放出来,祢却和刘牙婆串通起来,逼着人家卖女儿,难道这便是祢魔门中人的作风吗?”
贺神婆脸色大变,掏出塞在腋下的一块墨绿色的手帕抖了抖,叫道:“冤枉啊!大人,老婆子只是好心想帮忙而已……”
金玄白见她抖动手帕之际,一片几乎看不到的轻雾从手帕上飞散开来,心头一动,立刻停止了呼吸,唯恐对方施放什么毒粉。
然而随着贺神婆哭天喊地似的叫冤,那种声音传进耳中,似乎像是有无数的小虫爬了进来,非常的不舒服。
金玄白心里明白,贺神婆的叫声,就跟玉清宫里的昊天老道施展的都天降魔大阵一样,是凭着铃声和咒语声来摄人心志,迷惑对方心灵的。
他冷冷一笑,正想以佛门狮子吼破了对方的哭叫声,却见到蔡范氏和蔡屏儿已眼睛一翻,昏倒在地。
就在这时,贺神婆手舞足蹈起来,一手扬着手帕,一手取下胸前挂着的念珠,不断地抖动,发出一阵喀嗤的怪异又刺耳的声响。
金玄白微微一愣,触及她的眼神,只觉她眼中似乎泛射出七彩光芒,一重又一重的旋转,瞬间让他为之迷惑。
而在恍神之中,贺神婆那矮小的身形,似乎越变越大,越长越高,而她手里拿的那串念珠也变得像圆桌一样大,随着她身形的向前移动,似乎要把他套在里面。
这种幻异的情形在眼前出现,若是换了个人,只怕早就心旌动摇,神智迷惑了,不过金玄白如今九阳神功的修为,已经到达第七重的境界,神识凝聚,心志如钢,那种幻术已无法撼动他丝毫。
陡然之间,他怒目而视,提起一口真气,发出一声大喝。
震耳的喝声,有如在晴空中响起霹雳,落在贺神婆身上,只见她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重重一击,整个身躯倒飞出七尺开外,手中的那串念珠也被强大的气波震断了串连的丝线,颗颗念珠散开,滚落一地,发出铿锵的声响。
贺神婆一屁股坐到地上,喷出一口鲜血,脸上泛起一阵青黑,霍然挺身站了起来,双手上扬,拔出插在发髻上的两根乌黑发簪。
瞬息之间,随着她满头的长发披散下来,似乎有一股妖魅之色从她身上散开,她的口中发出一阵低吟,两根叉形的发簪已化为两道乌光,朝金玄白急射而去。
金玄白还以为贺神婆施展的是暗器,正待使出万流归宗的手法把两支叉形发簪接住,岂知那两支乌黑泛光的发簪竟然如同活物,在他伸手之际,倏然一上一下,流光泛动,划了一个大弧,一朝顶门,一朝丹田射到。
他咦了一声,立刻运起九阳神功,只听得一阵轻响,他全身泛出一层红光,一手上扬,一手下移,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里,已把两支乌黑的发簪虚虚拢住。
那两根长达八寸的乌黑发簪,非常诡异的,像是两条活鱼一样,被强大的气劲罩住,仍然不停的跳动。
这种情形是金玄白以前从未遇到过的,让他突然想起了十三岁那年,师父沈玉璞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那年中元节,金玄白挑了四担柴,到镇上去卖,见到许多人家都准备了香烛纸钱,三牲祭礼,准备祭祀祖先,让他想起了死去的父亲和四位师父,于是也买了许多锡箔、纸钱,还有两斤猪肉,一只鸡,准备上灵岩山去祭拜一番。
沈玉璞从来都没跟他谈论过鬼神之事,也根本没有过什么清明节或中元节,可是,那一年,也不知是金玄白的孝心感动了他,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不但没反对金玄白上山祭拜,反而怕这个唯一的弟子受到什么惊吓,于是陪着金玄白上山。
金玄白点燃香烛,祭拜完之后,在父亲和四位恩师的坟前烧着纸钱,当时,曾好奇地问沈玉璞,世界上是否有鬼魂?烧纸钱给他们,他们在阴间真的能收到吗?
沈玉璞沉吟良久,望着那飞旋的纸灰,表示九阳门是道家的一个支脉,讲求的是修真入道,进窥天府,可说是玄门正宗,九阳神功练到第九重,便可金丹大成,白日飞升。
既然有天庭,就必定有地府,地府中有十殿阎王,管的便是鬼魂。所以,相信有神,就一定要相信有鬼;如果不相信有天庭,那么修真仅是枉然,是一个空虚的梦而已。
至于烧纸钱或供祭品,在沈玉璞眼里,仅是活着的人为了安慰亲人所做的一些事而已,鬼域之中,到底情况如何,无人知晓,所谓“不知生,焉知死”,就不必在乎死后在阴间是否有钱用,有衣穿了,那都是虚幻而无意义的事情。
做人,只要无愧于心,善恶并无一定的标准,循着良心去做事就行了,何必害怕死后会入地狱?
接着沈玉璞拉拉沓沓的说了一大堆,有时引用老子的道德经,有时又扯出了庄子来,听得金玄白头昏脑胀。
沈玉璞见他昏头转向,一脸的不耐烦,于是又把天师道、巫道、排教、五毒教里的一些事情,挑了些奇怪或好玩的传闻或轶事,娓娓的说了出来,听得金玄白目瞪口呆,觉得难以置信。
尤其是说到排教法师能施法束木成排,循着水流而下,河水再是如何的湍急,也无法让木排散开的奇事,以及湘西的赶尸人能凭着符法,驱赶死人夜行数十里等等,让金玄白听了,觉得既新奇又害怕。
沈玉璞从天师道、茅山派的法师术士,画符捉鬼驱妖,谈到了巫道的一些巫婆凭藉法术惑人心志,然后又转到了五毒教的施毒放蛊之术。
他曾表示,巫道之人,所施的法术,仅是一些障眼法,对于心志坚定的修真者是毫无用处,这些巫门人士多数为女子,凭藉的只是药物、法器、摄魂术等等技法,让人产生幻觉而已,只要不摄入巫门中人施放的烟雾或药粉,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巫门女子,由于把大部份的精力都放在锻练精神力量,才能施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