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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宣见他默然无语,跺了下脚,道:“好!你不告诉我,等金大哥回来,我自己问他就是了。”
邵元节苦笑了下,道:“朱公子,其实贫道对此不十分清楚,也难以解说,不过,祢纵然去问金侯爷,他也无法告诉祢……”
话声未落,他耳边已响起金玄白那爽朗的笑声:“道长说得不错,此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众人眼前一花,只见金玄白挽着于八郎,已现身在诸葛明身边。
朱宣宣扑了上去,道:“大哥,你这种轻功身法,无论如何都要传授给我,不然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金玄白单掌一立,发出一股柔和的气劲,把她推开丈许,叱道:“朱公子,不要胡闹!
”
朱宣宣气急败坏地道:“你……”
金玄白道:“朱公子,我们有事要到虎丘一趟,祢和江姑娘也玩累了,何不随秋姑娘一起回园里去?”
秋诗凤道:“大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朱宣宣道:“大哥,你别赶我走,我也要去。”
她一把拉住江凤凤,道:“除了我之外,小凤儿也要去。”
金玄白皱了下眉,道:“祢们这不是跟我胡闹吗?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办要事,何况,唐解元和文公子还在车里,祢们何不跟他们一起回去?”
朱宣宣道:“这个简单,叫车夫把他们带回去就是了,反正有傅大小姐在处理。”
秋诗凤也附和道:“朱公子说得不错,我们随你去,也不会碍你的事,反而能帮得上你。”
朱宣宣一按腰际所系长剑,道:“神枪霸王金大侠,你难道忘了在下是玉扇神剑吗?”
她目光一闪,望向诸葛明道:“诸葛大侠,你我曾是并肩作战的好伙伴,为何不帮在下说几句好话,让我和青城女侠、飞霜女侠也能一并成行?”
诸葛明笑着摇手道:“朱大侠,祢别把我这个无名的双刀客扯进去,只要祢能说服神枪霸王,老夫怎么都行。”
他把满脸错愕的于八郎拉开,不愿牵扯进去。
邵元节看到金玄白被朱宣宣、秋诗凤、江凤凤三女包围着,祢一言,我一语的抢着说话,不禁暗暗伸了伸舌头,赶紧追了过去。
于八郎摸不清状况,被诸葛明拉开,低声问道:“诸葛大人,那位朱大侠又是何人?怎么下官从未在江湖上听过玉扇神剑之名?”
诸葛明几乎把牙都笑歪了,道:“于老弟,大概你也没听过双刀镇八荒和无敌双刀客两位大侠的尊号吧?”
于八郎略一思忖,随即摇了摇头。
诸葛明笑道:“这里面有典故的,下回再告诉你。”
邵元节凑了上来,笑道:“哇!真是可怕,这俗话说的三女成市,果非虚假,金侯爷纵然有霸王之勇,恐怕到了最后,也得屈服。”
于八郎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侧目望去,只见金玄白被秋诗凤和江凤凤两位美女围在里面,再加上一个俊俏的公子,怎么找都找不到那第三女来,忍不住问道:“邵道长,你说什么三女成市?明明只有二女,哪来的第三女?”
邵元节笑道:“哈哈!八郎,你见过这么多的世面,连你都无法认出那位朱公子是个假货,难怪那个江小姑娘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于八郎吃了一惊,道:“什么?朱公子是位女子?”
邵元节低声道:“她是湖广安陆兴献王的长女,宣宣郡主,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可别当面拆穿她,不然她撒泼起来,谁都无法救你了。”
于八郎想不到有这种事情,低声问道:“邵道长,你怎么认出她来?莫非以前见过她不成?”
邵元节笑道:“贫道六七年前到过王府一趟,当时被这位小郡主所缠,不得已传了她半套剑法,想不到一晃几年下来,她已长得这么高了,而且还……”
他摇了摇头,道:“这都得怪王爷,当时没有儿子,把这个女儿当成儿子来养,于是养成这么个怪物!”
于八郎问道:“皇上没见过她吧?不然恐怕兴献王会被连累进去,因为按照律法……”
诸葛明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件事你不必操心,皇上自有打算,不然也不会容许她胡闹下去。”
于八郎讶道:“大人,你的意思是皇上已经见过她了?”
诸葛明点了点头,道:“皇上很可能会把她许配给金侯爷,让他成为王府的仪宾。”
JZ※※※自古以来,皇帝的女儿被称为公主,公主所嫁的丈夫头衔为驸马,通常被尊称为驸马爷。
而一般王爷的女儿,则被称为郡主,郡主所嫁的丈夫,也有一个头衔,被称为仪宾。
大明皇朝,从明太祖朱元璋开国以来,及至明思宗朱由检煤山自尽,共经历了十七位皇帝,长达二百七十六年之久。
若是再加上南明政权共四位皇帝,又延续了十七年,整个明代长达二百九十三年。
在这段悠久的历史中,公主只有几十个,不过由于王爷的数量太多,故此郡主的数量也难以计算,仪宾也就多得无法衡量了。
不过,驸马和仪宾在有明一代,也被视为是荣华富贵的代表人物,纵然这种人的婚姻不幸福,却也算是权势圈中的一员,全都有爵位和俸禄,甚至还有府邸和封地。
这些人都算得上是皇亲国戚,除非失势,否则锦衣卫人员真还不敢随便的得罪这些驸马或者仪宾。
JZ※※※于八郎听了诸葛明之言,脸上浮起羡慕之色,可是看到朱宣宣手里挥舞着玉扇,那种张牙舞爪的样子,便又禁不住哑然失笑,道:“从这位郡主的样子看来,大概普天之下,只有金侯爷才能降服得了她。”
邵元节笑道:“八郎,这是金侯爷的事,不劳你操这个心吧!”
于八郎颔首道:“道长说得极是,在下的确是多虑了。”
诸葛明问道:“八郎,你赶来干什么?是不是问出口供了?”
于八郎点头道:“那小子是个孬种,一听到我要用分筋错骨手错开他的筋骨,立刻吓得尿裤子,什么事都招认了。”
他顿了下,道:“据他说,他是城外集贤堡里的二总管,姓张名奉文,外号追魂刀客,这回是奉堡主无影刀程震远之命,埋伏在路上,准备用暗器和刀阵杀我们一个猝不及防,不过因为我们来得太快,他们的陷阱还没挖好,所以才……”
诸葛明冷笑一声,道:“程震远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来招惹我们,真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
邵元节恍然道:“原来我们陪着金侯爷走进汇通钱庄里,他们就已经躲在里面了,难怪会……”
他撇了下嘴,道:“那程震远这么做,可能是为了想要阻碍金侯爷的行程,好方便什么程家驹逃走,不然他又何必玩这个花样?”
于八郎点头道:“道长说得不错,他们在马鞍下动手脚,各放了数枚铁蒺藜,目的便是要让我们所骑的马匹受伤,然后再下手暗算。难怪老刘气不过,当场便把他做了。”
诸葛明骂道:“这种手法真是下流,也未免太幼稚了,别说是对付金侯爷,就算是我们,也不会中他的暗算!老刘跌了个狗吃屎,只能怪他太大意罢了。”
于八郎道:“大人,话虽这么说,可是这回我们骑来的十匹马里,有五匹马受了重伤,铁蒺藜深刺入体,再也无法载人了,只有其他五匹马还能乘坐……”
“这五匹受伤的马,找两个人牵回去,其他的人坐车吧。”
这句话突然从于八郎身后冒了出来,他骇然回顾,发现金玄白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遥望远处,朱宣宣正扶着江凤凤上了一辆马车,而秋诗凤则靠在另一辆马车之前,默然望向这边,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更显得她的美貌出众。
尤其是身躯挺直如枪,冷肃的脸孔毫无表情的车夫,就站在她的身边不远,更衬托出美人如玉,壮士如铁。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于八郎心里打了个突兀,忖道:“这些车夫并非是普通人,个个一身杀气,不知金夫人是从哪里雇来的?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这个心念一闪而过,他躬身道:“侯爷,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下官这就赶过去了。
”
金玄白道:“这倒不必急,我们都上车吧。至于等下何人乘车,何人骑马,就由诸葛兄分配了。”
诸葛明笑道:“侯爷你放心,这种小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金玄白走到秋诗凤身边,正想要和她一起上车,却被朱宣宣拖住了,道:“大哥,你和秋姑娘一起,跟我们同坐一辆车吧!在路上,我可以把这趟金山寺之行的趣事告诉你们,岂不甚好?”
金玄白皱了下眉,还没拒绝,已听到秋诗凤道:“大哥,就这么办吧,别的不说,就冲着朱公子送你这条玉带的份上,你也该听一听她说的故事。”
金玄白无可奈何地道:“祢呀!就喜欢凑热闹!”
秋诗凤笑道:“古人秉烛夜游,曲江流醢,视为人生最大乐事,我们乘车夜行,探访古迹,更该有思古之悠情,如果这一趟有美酒佳肴就更加完美了……”
朱宣宣颔首笑道:“秋姑娘不愧是江南女侠,女中豪杰,难怪唐解元对祢的评价极高,视为谪凡仙子,将祢列入画中头一位,别的不谈,单凭祢有这份巧思、雅兴,便愧煞许多男儿汉了。”
她看到金玄白双眼圆睁,瞪着自己,心里一虚,赶紧移转目光,道:“秋姑娘,佳肴虽然没有准备,不过我们从镇江醉月酒楼带来了几坛陈年的女儿红,还有几色卤味,也够我们一路上轻酌浅饮了。”
秋诗凤一笑,看了金玄白一眼,还没说话,已见到邵元节飞身跃了过来,兴奋地道:“朱公子,祢把醉月楼的陈年女儿红也带来了,能否让贫道也喝上两杯?”
朱宣宣笑道:“见者有份,道长和诸葛大人你们分一坛,大概也足够了,来!我们边喝边行,到了虎丘,还可到剑池凭吊古迹。”
她钻进车厢,捧出一个酒坛,邵元节忙不迭地接了下来,连声道谢。诸葛明也凑了过来,道:“朱公子,玉扇神剑朱大侠,醉月楼的卤味,祢也分一点给我们尝尝嘛!”
朱宣宣眉开眼笑,道:“就冲着你叫我朱大侠的份上,分你三包卤味,让你们尝尝。”
她打开一个大包袱,从里面取出三包用荷叶包好的卤菜,拎着草绳递给诸葛明,道:“这里面包的什么,我可不知道,看你们有没有口福了。”
诸葛明高高兴兴的接过三包卤菜,和邵元节往另一辆马车行去,笑着道:“邵道长,咱们的口福还不错,出来本是抓女贼,却变成了秉烛夜游,连陈年的女儿红都喝到了。”
邵元节颔首道:“镇江醉月楼的陈年女儿红,来自绍兴,后劲十足,咱们要少喝点,免得都喝醉了,忘了正事……”
他看到于八郎走了过来,脚下一顿,道:“糟糕,没有酒杯和筷子,怎么喝酒?难道真的捧着酒坛往嘴里倒不成?”
诸葛明笑道:“道长,那是北方绿林好汉,在山寨里做的事,什么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表示他们豪放,其实做的是蠢事,牛饮只会伤身,正表示这些家伙不懂得喝酒,咱们岂能跟这些人相比?”
于八郎道:“大人说得极是,这样吧!你和邵道长先上车,下官这就赶到街上去,买些杯盘筷子,免得坏了各位的雅兴。”
诸葛明点头道:“如此甚好,反正我们慢慢走,你尽快赶过来就行了。”
金玄白大步走了过来,道:“诸葛大人,不必这么烦恼了,秋姑娘跟我说,马车里座椅之下,有两个暗格,里面备有美酒和酒杯、银箸、盘碗,你们上车之后,打开暗格便可看到了。”
诸葛明笑道:“有这种事情?这种马车我可是第一回坐,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金玄白抱了抱拳,道:“道长,你们慢慢喝,在下不奉陪了,等下到了虎丘,再通知我们。”
邵元节笑着抱住酒坛,点头道:“侯爷请便。”
看到金玄白转身离去,他一掀车帘,进了车里,放下酒坛,首先便往座椅下找寻,果真发现下面有三个抽屉,拉了开来,只见里面除了有两小坛酒之外,还有银箸金匙,细瓷碗盘。
他喜心翻倒,大叫:“妙啊,贫道在北京城里那么多年,还没坐过一辆如此精致,却又经过一番巧思布置的马车。”
诸葛明和于八郎先后上了马车,坐定之后,略一打量,发现车厢极为宽广,里面足可坐下十人,四壁都是锦缎交缀,座椅虽是包着红色绒布的木板,却有十几张锦垫叠在角落,可以用来垫在腰际或臀下,甚至可以充作枕头,用来睡觉。
车厢的对角,各挂着一盏灯笼,此时,灯火已被点燃,散放着柔和的光芒,让车厢四壁的锦缎不断地闪烁着不同的花样,似乎图案都已在鲜活的跳动。
诸葛明拉过两个锦垫放在腰际,立刻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他伸开双腿,放肆地斜躺下来,笑道:“他妈的!江南的富豪真是懂得享受,别的不说,光看这辆马车,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