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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柄弯刀幻化成一轮一轮的为离刀影,有如漫天铺撒开来的水银,更像滔滔的白浪,翻滚激荡。
每人十二刀,七人合起来就是八十四刀,这八十四刀连环挥出,扩散出来的空间,几乎到达三丈之外,顿时把金玄白封在银芒里。
朱宣宣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几乎灿花了,根本看不清双方刀招的变化,只见红月白虹一阵绞动纠缠,耳边传来一阵“铿锵”的刀刃撞击声响。
一轮红月陡幻虚无,消失在银白色的刀网里,众人只听到金玄白大喝道:“第二招,破岳一刀斩!”
喝声震耳,一条火红的刀芒,宛如火龙腾飞,投入滔滔白浪似的刀阵里,一阵翻搅,浪花立分,刀影敛没。
那七名彩衣女子被这强大的一招,劈得刀阵散乱,分成左三右四之势,向两旁跌翻开去。
随着金玄白双手握刀,一步跨出,那强大的气机已把七名彩衣女子全都锁住,没人敢挪动一下。
烛光摇曳之中,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楚,那七个彩衣女子手中的产月弯刀已断成半截,她们的彩衣罗裙也有多处碎裂,至于脸上的蒙面纱巾,则早已鼓荡的犀利刀气,切割成许多碎片,七零八落的挂着,再也掩不住她们的娇好面貌。
朱宣宣只见这些彩衣女子都极年轻,大约在十六、七岁之间,然而此时却摆出或坐、或仰、或倒、或卧的各种不同姿势,无人敢动一下,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显现出哀伤、失望、悲苦、惊骇等等不同的神情。
她们的右手仍然握着半截断刃,左手也拿着根乌黑的藏锋刺,可是在强大的刀势压迫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遑论要发出藏锋刺里的针形暗器了。
朱宣宣有些不忍,忖道:“两招,才两招而已,这么厉害的刀阵,便已破了,可见这必杀九刀也真是厉害啊!”
上百双的眼睛,都紧盯着举刀伫立的金玄白,没有一个人敢吭声,那强大的气势,让他们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座高达千仞的大山之前,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使他们景仰不已。
金玄白的目光从那些彩衣女子脸上掠过,发现她们都是面目姣好的秀丽女子,而且年纪都还很轻。
眼看她们如此惊悸、震慑,金玄白的心一软,沉声道:“祢们把兵器放下来。”
那七名彩衣女子犹豫了一下,纷纷放下手中的半截弯刀。
金玄白见她们依然紧握着藏锋刺,目光一寒,道:“藏锋刺呢?还舍不得放下来?”
那七名女子心悸地放下手中的藏锋刺。
金玄白冷冷道:“怎么只有六支?还有一支呢?”
那个叫慧慧的黄衣女子探手进入囊中,取出那支藏锋刺,掷在地上。
红衣女子馨馨低声骂道:“都是祢啦!”
金玄白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红衣女子的彩衣后领,把她提了起来,道:“祢在怪她把藏锋刺收起来,所以没能使出什么冷月飞花的阵法,对不对?”
那个红衣女子身形娇小,被金玄白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
“我……”
她连说七、八个“我”字,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金玄白冷哼一声,道:“祢们都该谢谢她才对,若非是她收起藏锋刺,祢们六个人,此刻只怕已成了六具死尸了!”
他龇牙咧嘴地道:“祢们不知道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神魔啊?还敢跟我玩什么花样?”
那个倒卧地上的青衣女子,突然低吟道:“漫漫长夜,久陷黑暗。苍天垂怜,天降明王……”
金玄白浓眉一皱,道:“怎么又来了?祢们念这个咒,会有用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被他拎在手中的红衣女子接下去唱道:“赐我光明,普照人间。”
随着话声之中,她双脚连环踢出,往金玄白胸口踢去。
邵元节和昊天道长由于站立的角度相似,两人同时看到娜红衣女子提腿急踢而出。
他们不约而同的叫道:“小心!”
“心”字才一出口,便听到金玄白敞笑一声,也没见他如何出力,那个红衣女子已倒飞出去。
她两脚一踢空,立刻发现情况不对,人在空中,想要扭转腰肢,提气转身,变换落垢姿势,却发现自己似被一股气劲紧紧束住,踢出去的双脚,再也收不回来。
“噗”的一声,那红衣女子倒飞出丈许之外,屁股首先着地,然后滚了两圈,这才保持原有的姿势,趴伏在地上。
她发出一阵惨叫,白色的罗裙处处沾上污泥,手上、脸上、胸前,也是片片斑驳,又青又黑。
金玄白冷冷地道:“谁还想踢我两脚?”
他把手中的绣春刀顺手往青石板上一插,整个刀身已没入土中,只留下一支刀柄尚在石板上。
那些彩衣女子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见金玄白双手连抓,那些散落地上的七根藏锋刺已倒飞而起,落在他的手里。
只见他双手一合拢,那七根藏锋刺已融成一块乌黑的铁饼,再一搓揉,铁粉洒落一地。
他露出这一手,当场把那六名彩衣女子震慑住了,更加无人敢动一下,全都仰望着这个天神似的巨人。
昊天道长脸肉抽搐了一下,抓住了邵元节的大袖,激动地道:“擒龙手,这是本门的擒龙手,想不到师叔祖竟然可以练到这种境界,真是太神奇了。”
邵元节苦笑道:“昊天道兄,你快把手放开,不然贫道这件衣袖,就要被你扯坏了!”
昊天道长赶忙紧放开了手,道:“对不起,邵国师,是贫道太激动了!”
他搓了搓双手,又道:“三十年前,贫道刚投入师门不久,便听到师祖说过,武当一脉相承,这擒龙手若是练到至高之境,便能御剑飞空……”
他话未完,便听到那个身穿青衣的魔门女子尖叫道:“神枪霸王,你是武当弟子?”
金玄白拍了拍手,把手中的铁屑拍掉,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武当传人……”
那六个彩衣女子一起脸色大变。
青衣女子颤声道:“外传你是枪神的徒儿,怎么你会变成武当弟子呢?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
金玄白浓眉一皱,道:“武当弟子怎么啦?”
那青衣女子咬牙道:“我们认命了,你杀了我们吧!”
她说完了这句话,盘坐而起,双手放在胸前,闭上眼睛,轻轻地念着那六句咒语。
接着,另外五名彩衣女子,也爬了起来,盘坐于地,闭上了眼,开始喃喃念起咒语。
金玄白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听到远处也有诵念这六句咒语的声音,转首望去,只见那被他摔出丈外,跌得玫身是伤的红衣女子也盘坐起来,开始闭目念咒。
一时之间,“漫漫长夜”之语,此起彼落,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第二三六章
随着魔门彩衣女子吟诵之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整齐之际,那个青衣女子首先抓起半截弯刀,飞身而起,如夜鹰一般地朝金玄白扑来。
金玄白朗笑一声,道:“祢还不死心啊!”
他大袖一挥,卷住了青衣女子的断刀,右手一指点出,“嗤”地一声,气劲如剑,连闭对方四大穴道。
就在那个青衣女子跃起之际,其他五名女子也抄起掉落地上的半截断刀,奋不顾身的朝金玄白刺来。
他们刚才受制于金玄白强大的精神力压缩下,几乎毫无斗志,可是念了几遍“咒语”之后,每个人都恍如变了个人似的,奋勇无比。
可是她们连经二战,体力消耗太多,再加上没有刀阵配合,故此刀法纵然凌厉,却完全没放在金玄白的眼中,任由刀影纵横,他依然潇洒的穿行在密密的刀光里。
他手里没有任何武器,然而无论是指、掌、袖、脚,全都是他的武器,随意挥洒,刀、枪、剑、戟的招式,便连贯而出。
他身怀五大武学门派的绝艺,可是此刻所出的一掌一指,一拳一脚,却完全不是武当、少林等派的武功招式或心法。
但见他行走在交错纵横的刀影里,信手挥来,大袖拂处,皆是妙到毫巅的招式,一招既出,便连封带打,制住了两个彩衣女子。
仅仅转了一个圈下来,金玄白一共施出了三招,便把那六名彩衣女子全部闭上了穴道,倒在地上。
而在这个时候,那名跌落在丈许之外的红衣女子,才一拐一拐的奔了过来。
当她看到倒了满地的同伴,凄厉的大叫一声,举起右掌,往自己头顶劈下,准备自裁。
金玄白身形一动,没等她手掌落下,已一把扣住了她的脉门,道:“想要在我面前自杀?哪有那么的事?”
那个红衣女子只觉全身酸痛,想要提起真气,却是丹田之中一片空荡荡的,显然已被闭了穴道,再也无法出力。
她痛苦地喊了一声,道:“天哪!”
金玄白反手一摔,把她掷回那些彩衣女子身旁。
这时,众人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身躯缓缓飞起,缓缓落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她一样,落地之际,毫发无伤。
昊天道长满脸虔敬之色,道:“无量寿佛,师叔祖的武功修为,真的已至天人之境,直追本门祖师爷,令徒孙看了之后,感动莫名,无——量——寿——佛。”
邵元节看到刚才金玄白游走在那些意在拼命的彩衣女子之间,完全不拘任何招式,信手拈来,皆是绝招,完全是以一个“快”字克敌于先,根本不容那些挥刀的女子变招换式。
他只觉得心神为之迷醉,忖道:“这大概就是武学的最高境界了吧!完全不受任何招式的拘束,举手投足,潇洒自然,就如清风明月,高山流水。”
他想起刚才那个青衣女子之言,摇了摇头,道:“金侯爷一身武功已至化境,怎会取了这么个绰号,让魔门的女子都误以为他以枪法成名,刀法并不擅长,岂知他一指一掌,都是刀剑。”
他的眼前似乎浮现起金玄白刚才游走于六名彩衣女子之间的动作,感受到刀落人闪,刀转人移的绝妙之处,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在这刹那,他领悟出“意随招走”,“意在刀先”的境界,自此武功大进,超越了他的师兄陶真人,成为龙虎山天师教近百年来的第一高手。
想一想,他处心积虑的想要骗取天刀余断情所藏的秘笈,结果白费工夫,却不料在这诡谲的夜里,让他悟及武学至秘的心法,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昊天道长突然见到邵元节脸上浮现痴笑,手舞足蹈起来,不禁一阵骇然,还以为他中了邪,连忙喊道:“邵国师,你醒醒!”
邵元节哈哈大笑道:“昊天道兄,我没疯,你放心好了!”
他明白自己有此领悟,只要继续苦练下去,大概用不了一年工夫,便可以武功上,直追天刀余断情,用不着两年,便能和井六月一战。
他仰首望着夜空,只见夜幕上挂着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刹那间,但觉通体舒畅,神智清明无比。
昊天道长见他仰首望天,也跟着抬头仰望夜空,却看不出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邵国师,你仰观天象,莫非看出了什么征兆?”
朱宣宣这时才从强烈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她见到两个老道一起仰首翘望夜空,也凑了过来,抬头望了望天空,却没有看出什么玄虚。
就在这时,她听到邵元节低声吟道:“如此漫漫长夜,不知何时才会天亮?”
朱宣宣只觉一股寒气,从尻尾升起,引得通体俱寒,不禁骇然问道:“邵道长,你……你不会也是魔门中人吧?”
邵元节哈哈大笑,看了她一眼,往金玄白行去,见他默然望着身边地上倒着的七个彩衣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事。
金玄白见他走来,问道:“邵道长,你可知道武当派到底和魔门之间,有何深仇大恨?
”
邵元节道:“贫道不是跟你说过吗?武当自创派祖师张三丰以来,受到朝廷的眷顾,曾连续数次,带领各大门派,围剿魔门弟子,最近的一次是在四十多年之前,由武当领头,带着少林、昆仑两派,追剿魔门余孽……”
他顿了下,道:“表面上,只有这三派,其实华山、峨嵋两派都已涉入,派出的弟子,总人数当在二千人之众当时,留在中原的魔门弟子及主脑,死伤惨重,再也难以翻身。”
金玄白恍然大悟,道:“难怪这些月宗弟子一听我是武当传人,便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他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当年魔教死伤惨重,可能逃出去的人更多,否则这些月宗子不会在四十多年之后,又重返中原,并且勾结朝廷官员以及宫中太监……”
邵元节点头道:“此事该追究下去,必须从这些人的口中问出口供,才能采取对策。”
金玄白略一沉吟,扬声唤道:“徐行,你过来一下。”
徐行亲眼见到金玄白大展神威,仅仅以两招刀法,便破了魔月的刀阵,佩服得五体投地。
尤其是看到金玄白空手入白刃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随手挥洒,都是妙不可言的绝招,把那七个武功高强的彩衣女子,玩弄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