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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更夫发出暗器,直到金玄白将之一起收下,仅仅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可是对金玄白来说,又是一趟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
因为若非像他这样,内力充盈,不虚匮乏,加上具有绝顶的轻功身法和练成了万流归宗的手法,换了任何一人,也不可能在如此歹毒凌厉的暗器下逃得一条性命——就算天刀、魔剑来此,也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比起这种暗器,秋诗凤的飞霜、何玉馥的逸电,简直就像小孩子手里的石块一样。
至于忍者所用的什么十字镖、万字镖、三光镖、六方镖等等,比较起来,更加粗糙,等级相差得太远了。
金玄白手里一触及莲瓣细薄的刃面,立刻想起了一个名词:“铁莲花!”
他眼中神光一射,脱口道:“原来你是岭南霹雳堂的弟子。”
那个更夫本以为双方相距不满八尺,自己猝然发出暗器,定可奏功,是以拖着伤痛之躯,慢慢爬向河边,目光一直注视着铁莲花激射出去的情形。
他本以为暗器一发,必能杀死对方,岂知结果却被金玄白以怪异的手法,把所有的钢针和瓣片全都收了起来。
这种事情是铁莲花问世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根本让人无法想像,尤其像他这种来自霹雳堂的嫡传弟子,更是难以置信。
刹那之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骇然望着金玄白,都忘了要逃走,一直等到金玄白点破了他的出身来历,才让他一震之下,清醒过来。
他不敢再有丝毫迟疑,拼命的往河边滚去。
然而他才滚出三尺,眼前灯光一闪,看到了一双闪着柔和丝光的长靴出现眼前,然后后颈一震,全身已经瘫软无力。
眼珠一转,看到河边只有一尺之距,却如同万丈之遥,再也无法爬到河里逃命,他只得暗叹口气,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接着一阵晕眩传来,很快便失去知觉。
金玄白刚把更夫的穴道封住,已看到楚花铃跃了过来,她关心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没事!”
他张开大手,道:“这是天下排名第二的暗器铁莲花,威力比起唐门的龙须针更大,若非是我,换了任何一个人来此,恐怕就会栽在此地。”
楚花铃骇然的看着他手里的片片花瓣和花蕊,道:“据我娘说,这种暗器在武林中传说了已有几十年,却是谁都没见过,还以为是霹雳堂用来唬人的,想不到能够亲眼目睹。”
她伸出纤纤玉指,准备拈起一片花蕊,却被金玄白喝止,道:“小心一点,这莲瓣的边缘刃片,极为锋利,别割伤了手。”
楚花铃把手缩了回去,仔细的就着灯笼的烛光,又看了看摊放在金玄白手掌上的花瓣,禁不住啧啧称奇,道:“大哥,这种暗器精工打造,每一片花瓣都纹络分明,栩栩如生,比起诗凤姐的飞霜来,更加精致,真是了不起的杰作。”
金玄白点头道:“这种暗器厉害的是,里面有机簧控制,发射出去,可以爆裂开来,杀伤力极大。”
他稍稍一顿,道:“花铃,祢有带手帕吧?快拿出来把这些花瓣和蕊针包起来。”
楚花铃拿出手帕,问道:“大哥,你留下这些东西做什么?你又用不着暗器。”
金玄白把手里的花瓣和蕊针全都倒在张开的手帕上,笑道:“我虽然不使用暗器,可是四川唐门却是以暗器闻名的门派,这两枚铁莲花若是落在别人手里,有如废物,可是对唐门高手来说,恐怕视若至宝。”
楚花铃笑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金玄白点头道:“不错,我准备把这包东西送给欧阳兄弟,作为向唐门下聘的重礼。”
楚花铃一边用手帕包着铁莲花,一边道:“大哥,你的想法固然不错,可是欧阳叔叔认为唐门是小门小派,金银凤凰都是妖女,不许旭日和朝日两位弟弟和她们来往,更不会答应和唐门结亲,你这番心意恐怕是白费了!”
金玄白冷哼一声,道:“像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我金某人绝对做不出来,万一欧阳悟明仍然不肯改变主意,我绝对挺身而出,替欧阳兄弟做主,成全这两对美眷!”
楚花铃神情一滞,道:“大哥,你千万别莽撞啊!”
金玄白取过手帕,放入囊中,默默的注视了楚花铃一下,柔声道:“花铃,我刚才跟祢说过,无论当初师父是在什么心情之下,把祢许配给我,我都会对他只有感恩,没有记恨……”
他伸手抓住了楚花铃冰凉的小手,继续道:“上一代的恩怨,就由他们了结,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当初他们误解了九阳门是魔门魔教,我就尽管让他们误解,不仅如此,我还要以魔教日宗宗主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看他们能怎样对我!”
楚花铃恍然道:“大哥,你这么做,是要掀起江湖万丈波涛,镇压武林各派?”
金玄白道:“也不全是这样,我让他们选择,如果武当、少林、华山等派仍然视我为魔,我就藉此机会整顿一下,正好替朝廷树威,否则就放过他们。”
楚花铃心里一寒,道:“可是我爹和欧阳叔叔他们……”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这两个老古板,脑袋里面也不知装了些什么,就是劝不听,讲不通……”
楚花铃跺了下脚,嗔道:“大哥,不许你这么说我爹!”
金玄白痴痴的看了下她脸上的神情,只觉另有一番动人的美感,忍不住道:“花铃,祢放心好了,不论我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会伤害祢和祢的家人。”
他犹豫了一下,道:“祢刚才说过,祢爹和欧阳庄主想要保全家业,不愿就此毁在他们手里,所以最怕官方朝廷的力量干涉,希望我由这方面下手,这样对吗?”
楚花铃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才能攻破他老人家的心防,让他回心转意,不然,他抱着爷爷的遗书,坚持什么正邪之分,完全要用武林道义、江湖规矩来解决,恐怕永远都不会低头。”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祢确定祢的想法没错?”
楚花铃点头道:“不错,否则楼八丈那老匹夫勾结剑豪聂人远,带着几十名锦衣卫打进太白楼时,我爹和欧阳叔叔不会那么惊惶失措,连反抗都不敢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凭着我们的实力,聂人远纵然武功高强,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可以把我们上下二十多人一起拿下。”
金玄白皱了下眉,道:“可是他明知我如今已是朝廷的官员,为何又要逼我和他比枪?
”
楚花铃微微一笑,道:“那是他和欧阳叔叔都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们,所以才故作姿态。
”
金玄白浓眉一轩,道:“他真是打的好主意,明知不敌,还把慎之、仙壮、仙勇一起拖下来,要跟我比枪法,真是老奸巨猾。”
楚花铃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不许你这么说我爹,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金玄白伸了下舌头,故作害怕状,逗得楚花铃回眸一笑,顿时有如牡丹绽放,炫人眼目。
他握紧了楚花铃的玉手,感受到一股甜蜜和幸福,忖道:“在我这么几房妻室里,大概只有诗凤能和花铃一较长短,属于国色天香的一等美女,至于玉馥、冰儿、玉子还差了一些,我金某人何德何能,能够拥有如此美妻,就算吃点亏,忍受一些委屈,又有何不可?”
心念转动,眼中露出无限深情,连那有如石雕的脸上线条,都显得柔和许多。
楚花铃全身一颤,缓缓偎入他的怀里。
温香暖玉一入怀中,金玄白只觉心里一阵迷糊,扬手一掷,那盏灯笼已飞出丈外,落在河里,在河面上载浮载沉而去,很快的烛火熄灭下来。
一阵夜风拂过,万缕柳丝摇曳,发出阵阵轻响,宛如情人的低吟絮语,是那样的轻柔。
夜,更深了。
第二八二章怪异组合
金玄白缓缓的走在柳荫曲径中。
他的手里拎着那个更夫,一缕神识已随着楚花铃飞跃的身影,往西院大宅而去。
这座万柳园,占地一百多亩,是淮安大豪楼八丈辛苦二十多年,所累积下来的一处产业。
万柳园内外遍植柳树,植株虽未成万,却也至少有二千株以上,如今绿柳成荫,衬以假山流水,小塘曲径,纵然不如苏州园林,也另有一番风情。
尤其是清风徐来之际,但见柳丝飘拂,摇曳生姿,柳涛如潮,更是感受不同,仿佛不似俗世。
楼八丈改名之后,在园里深处,筑下了一座雕梁画栋的八丈高楼,里面有大小房间,共达二百多间,若是和天香楼相比,不仅毫不逊色,反而更胜一筹。
然而他一念之差,听信了徒弟黄彪之言,误以为漕帮乔帮主大宴宾客数百人于悦宾楼和怀信楼,是为了耍阴谋夺取他的地盘。
于是,他在震怒之下,仗着有剑豪壮胆,再加上带来的四十余名锦衣卫,个个都是高手,决定一举摧毁来敌。
甚至由于多疑的性格,让他把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一干人都算计进去,准备树立他地方巨豪的威信,并可藉此迈向天下大豪的地位。
他做梦都没想到,凭着两间武馆的门人弟子四百多人,连同北方第一剑客和四十多位锦衣卫高手,竟然在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内,遭到敌手赶尽杀绝,自己也落得个双腿被打断的下场。
直到他被囚进衙门大牢里,他还没完全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凭着剑豪聂人远的身份,以及自己平时打下的基础,顶多半个时辰便可出狱。
可是,当诸葛明带着长白双鹤,统领着二三十名东厂番子,在推官大人陪同下,将他提到大堂时,楼八丈整个人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惹上的竟是东厂的理刑官、大档头。
而以剑豪聂人远的武功之高,剑法之强,竟然在神枪霸王的刀下,还没能走过十招!
这种荒谬而又难以置信的消息,从诸葛明的口中说出,让楼八丈听了,当场便差点晕过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失察,把路过的神枪霸王等一行人,当成了要抢夺自己基业的江湖豪强,竟想凭着锦衣卫的势力,把这批人一网打尽。
然而根本不容他有检讨改进的机会,更没让他忏悔自己太过狂妄,太依赖剑豪聂人远和平常结交衙门官吏的复杂关系,结果造此大祸。
当诸葛明坐在大堂,长白双鹤分立两旁,衙门的官吏和差人全都跪在堂下时,楼八丈终于觉悟了。
望着那些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子,楼八丈纵有万分不愿,也不得不清楚的交待他在淮安城内外的产业和多年的积蓄。
不但这样,有些他记不起的,推官大人和衙门师爷带着诸葛大人一笔一笔的记下帐来。
终于到了最后,以贩卖私盐,强占土地之罪,画押成招,留下手印,接着,便把名下所有的产业一起拱手让出,甚至连放出去的印子钱,还有巧取豪夺而来的小妾和奴仆都分条列项的让给了诸葛大人。
最后,诸葛明一掌把楼八丈的心脉震断,然后带着衙门师爷和推官大人,领着手下番子和二百名差役,进入楼八丈所有的产业,进行盘点和接收。
仅仅在短短的一个多时辰之内,楼八丈在淮安城内外的所有产业,包括酒楼、客栈、武馆、赌场、油坊、青楼、杂货栈房、店铺、钱庄、绸缎庄,全都易了主,他的老妻和二名子女全都被押进衙门,至于小妾和奴仆,还有青楼里的姑娘、店铺里的伙计,则留在原处,由东厂番子就地看管,择日再任由新主人另行发落。
当诸葛明带着长白双鹤赶回悦宾楼前,大街上的酒宴已近尾声,所有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反倒是蒋弘武和邵元节在烦恼来了这么多人,不知今夜宿于何处。
诸葛明一到,正好解决了这些问题,于是除了漕帮帮众一起告辞,由本地分舵另行安排住宿之外,随同金玄白而来的人,全都住进了万柳园。
甚至连边巨豪统领的八大龙使,以及带领的数百名海盗,都被长白双鹤安顿在西院住下。
至于东院里,则由金玄白领着未婚妻子们,在忍者的保护下,安顿下来,当然,两位庄主和子女都算是他的亲戚,便住在后进的两座院舍,前面的十多间房舍才留给包括风氏兄妹、成洛君等一干人,便于和齐冰儿相聚。
白发道姑流云坚持和女儿住在一室,隔壁房便是井胭脂和井凝碧两人,至于曹雨珊则迷于新学会的麻雀牌,才住进来,便缠着服部玉子、秋诗凤、松岛丽子,摆起桌子,开始打起牌来。
由于朱天寿喜欢住高楼,雄踞于后园的八丈楼就由他领着星宗百余名女弟子以及邵元节、蒋弘武、诸葛明等人住下。
而从徐州赶来的小档头胡定德,则在处理好徐州卫接应的卫所军士之后,便率领手下番子住进了八丈楼四方的四座小楼里,担任护卫主楼之责。
就因为诸葛明的这番安排,以致把整座万柳园划分了几个不同的区块和领域,形成一种怪异的组合,就算是楼八丈复活,恐怕也不会想到自己辛苦一生,汲汲营营的投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