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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媳妇做出扒灰的事,该抓起来 打三十大板。”
此话一出,笑声齐歇,蒋弘武诧异地问道:“金老弟,你从哪里听到这种事,这种秘笈,连我们锦衣街都没查出来,你又怎会知道?”
金玄白一时失言,把田中美黛子对他说过的,关于罗师爷乱伦扒灰之事脱口说了出来,立刻便后悔不已,此刻再一听蒋弘武迫问,立刻便觉语塞,不知要如何解释才好。
诸葛明见他默然无语,忙道,“蒋兄,别说你们锦衣卫没查出来,连我们东厂都没一个人查出,嘿嘿,想必那罗师爷的媳妇长得花容月貌,他儿子平日又不知珍惜,经常寻花问柳,以致闺中寂寞,所以罗师爷体念媳妇心灵空虚,本着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心态,留下来自己安慰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这番话暧昧之极,听得蒋弘武和褚山、褚石两人一齐大笑,店中伙计却都个个憋着嘴,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极为怪异。
金玄白有些不悦地道:“四位老哥,你们是想要留在这里继续说笑,还是去得月楼吃饭?”
诸葛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弟,当然吃饭比较重要,我们走吧!”
……………………………………………………………………第 二 章
为官之道金玄白—行五人在孟子非的躬身拐送下,相偕走出厂汇通钱庄,便见到从人群中穿出四个灰衣汉子。
那领头的两人,金玄白认出正是过山虎陈明义和李二牛,他们显然已在钱庄附近等候了有段时间,见到金玄白,全部脸现欢喜之色,躬身向著金玄白抱举行礼,道:“在下陈明义,见过金大侠。”
金玄白还了一礼,陈明义接著便向他介绍其他两名灰衣汉子,其中一个是同里镇芙蓉赌坊的股东张普同,也是当地小帮派的头儿,另一个则是城北金玉赌坊的东家康焱,手下带著二十多个兄弟。
这四个人都是散居在都市角落的地痞,也都是些牛鬼蛇神,金玄白虽对这些人没什么成见,却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礼貌地寒暄了一下。
但是康焱和张普同却都满脸全是钦敬、仰慕的神色,说了许多溢美之词,让金玄白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说了半天的客套话後,金玄白才弄清楚陈明义等四人是受到城内、外二十二个堂口、帮派的推举,出面邀请他晚上到木渎镇去赴约。
因为那二十二个堂口的头儿为了感谢金玄白出面,让他们被宋知府从囚禁中释放出来,而且还蒙金玄白慨然赠金,所以联合起来,准备宴请金玄白。
金玄自在沉吟之间,只听诸葛明道:“金大侠事务繁多,抽下出空到木渎镇去,你们回去吧!”
陈明义望了诸葛明一眼,不敢反驳他的话,李二牛却上前一点,道:“金大侠,请你务必要走一趟,因为我们的头儿有要事相商。”
金玄白记起李二牛曾说过是木渎镇的什么盛当家的手下,问道:“李兄,你们盛当家是不是有来找我?”
李二牛脸有难色的看了蒋弘武等人一眼,金玄白忙道:“李兄,这四位都是我的好友,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出来。”
李二牛道:“禀告金大侠,我们盛当家一向安份守己,在自己的地盘上活动,从来不敢派人到城里来生事,可是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城里神刀门的门主却带著手下一百多名弟子到了木渎镇,住进客栈里,显然是想要夺厂我们盛当家的地盘……”
他有些激动的喘了口气道:“我们查觉情况不对,也有向太湖求援,可是太湖齐老爷子那儿始终没有动静,所以……”
金玄白一笑,道:“所以你要我去木渎镇帮你们对付神刀门?”
张普同接著道:“金大侠,神刀门这回的行动,显然是计划好的,因为他们一半人马到了木渎镇,另外一半人马则由副门王地煞刀韩永刚率领,进入了同里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明来历的黑衣人在镇上出没,看来好像要对付太湖齐老爷子,并非单纯I的要夺我们的地盘。”
金玄白想起了昨夜在秘室之外,听到地煞刀韩永刚相集贤堡少堡主玉面神刀程家驹商议,暂时放弃对付五湖镖局,隐匿行踪,等候诸葛明和金玄白离去后,再进行活动。
谁知他们却连夜撤出在城里的山门,把所有的弟子分成两路进入木渎和同里两镇,准备和集贤堡联合起来,对付太湖王齐北岳。
这件事情他不知道则已,知道了岂能放过?故此他想都不想,立刻便道:“你们回去转告你们当家的,今晚我准时赴约,神刀门的事下用担心,—切有我。”
陈明义等人满心欢喜,再三向金玄白道谢,这才留下设宴之处的地址和时间,告别而去。
蒋弘武看到陈明义等四人,会合路边的十多个地痞模样的汉子投入人群之中,这才对诸葛明道:“这些家伙都是一些生活在城市角落的地痞流氓,平口靠包娼包赌维生,那神刀门到底还是一个立有山门的小门派,为何要去占他们地盘,难道真为他们所说,想要进入太湖对付齐北岳不成?”
诸葛明道:“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致於此,神刀门门主天罡刀程烈又不是不知道齐北岳经营太湖已有十多年,实力非常雄厚,武功也不差,要凭他们那二、三百名弟子想拿下太湖这块大地盘谈何容易?”
他顿了顿,望向金玄白,道:“老弟,你刚刚说过,和齐北岳的闺女是好朋友,想必你们……”
他的脸上泛起暧昧的笑容,金玄白尴尬地一笑,还没说话,蒋弘武巳大笑地搭腔道:“诸葛兄,这还用问吗?金老弟若不是和那位齐姑娘有不凡的交情,岂能在听到神刀门要入侵太湖之事后,马上便答应那些地痞流氓的邀请?”
诸葛明道:“那天罡刀程烈什么人不好惹,竟敢惹上我们金老弟,看来死了一个风雷刀还不够,程烈非得要把老命丢了才甘心!”
蒋弘武道:“他妈的,这程烈算是什么玩意?凭著一路天罡刀法,列名江南七大刀法名家,便自认天下无敌了,不但惹上双剑盟、金老弟,现在还想打太湖齐老头的主意,真他妈的嫌命长了!”
金玄白冷笑道:“他既然嫌命长,那我就让他尝尝灭门之痛,然后一枪了结他!”
诸葛明想起金玄白那犀利狠辣的枪法,禁下住暗暗打了个寒颤,忖道:“神刀门惹上了这个小煞星,看来灭门之祸不远了……”
他正想说话,只听得一阵锣声传来,远处街道上的人群纷纷闪避,扬目望去,只见十余名衙役开道,一顶八人抬的大官轿随後缓缓向著观前街而去。
蒋弘武道:“这是浙江布政使的官轿,想必是宋知府邀请的。”
诸葛明道:“恐怕未必,不然按察使和都指挥使还有巡抚都会在受邀之列……”
明代的官制是在洪武九年,由太祖朱元璋著手改革,他下令将原行中书省改为承宣布政使司(简称布政司),当时置左、右布政使各一人,其职权仅限於民政和财政,事事都需秉承朝廷的意旨,不能逾越。
除此之外,另设提刑按察使司(简称按察司),长官为按察使,执掌一省的刑名监察之 事。
另外又设都指挥使司(简称都司),罡都指挥使,掌管一省的军政。
这三个司分权鼎立,相互牵制,上有朝廷,而下面的地方行政机构,则有府、县二级。
后来由於吏治败坏,对地方社会的控制能力渐渐不足,於是朝廷对於三司并重的省级权力结构加以调整,增设了巡抚一职。
在正统年间,巡抚一职尚被视为是临时职务,没有单独的官署,必须经常赴京和廷臣议事,直到景泰年间,才确定巡抚的重要性,於是废止巡抚赴京议事的规定,使巡抚一职居於三司之上,是地方最高军政长宫,建立巡抚官衙,巡抚白此可携眷上任,衙门也就此成为一省的最高权力机构。
巡抚大约是正二品或三品官员,蒋弘武身为锦衣卫的同知,官衔是从三品,但是他的权力大到可以迳自逮捕京官,无论一品大员或皇亲国戚都可加以拘提,所以小小的一省布政使,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
听了诸葛明的话,他冷笑道:“这小子官虽然不大,架子可不小,为了吃顿饭,搞那么大的排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诸葛明身为东厂大档头,原先是锦衣卫的镇抚,官衔五品,后来受到重用,调至东厂,这回太监谷大用掌西厂,本想将他调至西厂,无奈掌东厂的太监马永成不肯放人,这才作罢。
所以他的官衔虽低,受到重用的程度却较之蒋弘武毫不逊色,此刻听到蒋弘武骂人,仅微笑了下,道:“蒋兄,俗话说:‘千里求官只为财’,这何庭礼十年前只不过是钱塘县令,就靠著会搜刮财物,巴结上司,这才在十年中升上布政使的职位,小人得志,他怎不显显威风?”
蒋弘武目光一斜,望著那顶官轿,问道:“诸葛兄,你晓得这姓何的家伙,背后的靠山是谁?”
诸葛明道:“据说他是高凤大人远房的一门亲戚,不过此事未经证实。”
蒋弘武“哦”了一声,道:“这小子也够机灵的,晓得我们到了苏州便急忙赶来,另外两司的长官难道都没得到消息吗?”
说话之间,他见到赵定基偕同王正英,领苦四名校尉从人群里穿行而出。
赵定基满头大汗,见到蒋弘武等人站在路边,高兴地奔了过来,抱拳道:“蒋大人、诸葛大人、金大侠,原来你们在这里聊天,属下找了你半天……”
蒋弘武脸一沉,道:“找我们干什么?难道怕我们迷路了?”
“不是的,”赵定基道:“是张……张大人久久没有等到金大侠,所以派属下到五湖镖局去催请,好在在路上碰到蒋大人,不然跑了趟冤枉路不打紧,回去被张大人责骂就划下来了。”
蒋弘武道:“你们挨骂也是应该的,谁叫你们不打起精神好好办事?”
他话声一顿,道:“王捕头,你来得正好,金老弟有一个朋友叫赵守财,是汇通钱庄里的大掌柜,听他因为养了一百多只鸽子,所以被你手下抓进牢里,你立刻派几个人到牢里去 把赵守财放了!”
王正英虽是一府的大捕头,手下统御数百名衙役,平日威风凛凛,在苏州城横著走也没人敢管,可是眼前的这个几人,不是锦衣卫的官员,便是东厂出来的大档头,每个人都可令他立刻身首异处,所以站在他们身边,只有束手听令的份,连说话都不敢随便开口。
此时他一听到蒋弘武的吩咐,立刻便恭顺地道:“大人吩咐下来,小的立刻去办。”
蒋弘武领首道:“你亲自走一趟也好,哦!对了,那赵守财养的鸽子要全数发还他,并且送他一百两银子给他压压惊。”
王正英一愕,瞄了金玄白一眼,随即心中不以为然,知道蒋弘武为了讨好金玄白,这才说出要送银子的事,他不敢多言,垂首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妥此事,务必不使金大侠丢失面子。”
蒋弘武笑道:“金老弟,愚兄这个安排,你还满意吗?”
金玄白抱拳道:“多谢蒋兄,在下非常感激。”
蒋弘武道:“哈哈,这只是小事一椿。”
他看到王正英准备离去,又道:“王捕头,那一百两银子你先垫著,然后找你们罗师爷拿,就说我吩咐的,知道吗?”
王正英承命而去,蒋弘武笑著对诸葛明道:“罗师爷大概还不清楚为何我要他出一百两银子,等一会到了酒楼之后,我见了他,问候他的儿媳妇两句,恐怕就会吓得他连椅子部坐不住了。”
诸葛明和褚山、褚石两人一齐哈哈大笑,连金玄白都忍下住发噱,倒把那赵定基和四名校尉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罗师爷的儿媳妇有什么值得好问候的,全都面面相觑。
笑声未歇,远处锣声又响,众人放眼望去,只见一顶官轿在十二名皀衣卫役的开道下,匆匆的走进观前街,显然也是赶往得月楼而去。
诸葛明笑道:“这是按察便洪亮的官轿,看来他的消息也满灵通的。”
蒋弘武道:“都指挥使没到,还是情有可宥,但是巡抚蔡大人没赶来拍马屁,倒也稀奇。”
诸葛明道:“蔡巡抚七巧玲珑,若是听到张大人和我们到了苏州,怎不赶紧跑来拍马屁?可能他最近纳了四姨太,每晚报效榻前,体力不支,这才没到巡抚衙门办理公务,没有得到讯息!”
他们边说边行,金玄白听他们把这些官员说得一无是处,禁不住插口问道:“诸葛兄,既然这些官员又贪黑、又好色,只会拍马屁,为什么要重用他们呢?”
诸葛明道:“老弟,官场中的是是非非,不是你一个武林人士能了解的,其实江湖固然险恶,朝廷更胜百倍,武林人士行走江湖靠的是一身本事,但是在朝为官,光靠本事还不够,还要讲究为官之道……”
金玄白道:“做官只要清廉,懂得体恤民情,就是一个好官了,还要懂什么为官之道?”
蒋弘武道:“老弟,你不晓得,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