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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无恶不作。平日专与那地方上的劣绅、刁监狼狈为奸。百姓遭他的横暴,恨不能寝其皮,而食其肉,虽经列名具禀,到上宪衙门控告,总以他朝内有人,不敢理论,反而苛求责备,批驳了不准。
包大人到了境内,正自察访,忽到一个乡庄地方,许多人拥着一个五十余岁的老人,在那里谈论。当时不知何故,同马荣到了,只听众人说道:“你这个人,也不知其利害,前月王小三子,为妻子的事件,被他家的人打了个半死,后来还是不得不回来。胡大经的女儿,现在被他抢去,连寻死也不得漏空。你这媳妇,被他抢去,谅你这人,有多大的本领,能将这个瘟官告动了?这不是鸡蛋向石卵上碰头么!我们劝你省一点力气,直当没有这个媳妇罢了。横竖你儿子又没了,你这小儿子还小,即使你不顾这老命,又有谁人问你?”
包大人听了这话,心下已知大半,乃向前问道:“你这老头儿姓甚名谁。何故如此短见,哭得这样如此利害?”
旁边一人说道:“你先生是个过路的客人,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氏,故不妨告诉你听听,谅你们听了,也是要呕气的。这县内有个富户人家,姓曾,名叫有才,虽是出身微贱。却是很有门路……”随低声问道:“你们想该听见现在胡知府荒淫。这县官周成,又是胡家的出身,故此首尾相应,以故曾有才便目无法纪,平日霸占田产,抢夺妇女,也说不尽的恶迹。这位老人家姓郝名庭,乃是本地良民,生有两个儿子。长子名叫有霖,次子名叫有霁。这有霖于去年七月间病故,留下那吴明川之女。这郝吴氏,虽是乡户人家。倒还申明大义,立志在家,侍养翁姑,清贫守节。谁知曾有才前日到东庄收租。走此经过,见她有几分姿色,喝令佃户将她抢去。现在已两日。虽经他到县里喊冤,反说他无理诬栽,砌词控诉。他只道这县官同他一样,还欲去告府状。若是别人做出这不法事来,纵然他老而无能,我们这邻舍人家也要代他公禀申冤,无奈此时世道俱已大变,即便到府街去告状,吃苦花钱,告了还是个不准,有胡来在,一言之下无论你的血海冤仇,也是无用。你客人虽是外路的人,当今时事,未有不知道理的。我们不能报复此事,也只好劝他息事,落得过两天安静日子,以终余年,免得再自寻苦吃。所以我们这合村的人,在此苦劝。”
包大人听了此话,不由的忿气填胸,心下道:“国家无道,一至于此,民不聊生。你听这班人的言语,虽是纯民的口吻,心中已是恨如切骨了。我包某不知此事便罢,既然亲目所观,亲耳所闻,何能置之不问?”乃向那老人说道:“你既受了这冤枉,地方官又如此狼狈,朋比为奸,我指你一条明路,目下且忍耐几天,可知道端州的知府,此人脾气,惯同这班奸臣作对,专代百姓伸冤,特为国家除害。目下他已经由端州到至临县,那时你可到他衙门控告,包你将这状子告准,一定不疑。方才听你众人所言,还有两个人家,也受了他的害处,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也为他抢去,你最好约同这两人,一齐前去,包你有济。我不过是行路的人,见你们如此苦恼,故告知你们听听。”
众人忙问道:“这个人可是叫包拯么?听说他在端州断了不少疑难案件。若果是他前来,真是地方上的福气了。”
包大人当时,又叮嘱了一番,同马汉走去。沿路上又访出无限的案情,皆是周成的案件。当时一一记在心上。
我包某不知此事便罢,既然亲目所观,亲耳所闻,何能置之不问?”乃向那老人说道:“你既受了这冤枉,地方官又如此狼狈,朋比为奸,我指你一条明路,目下且忍耐几天,可知道端州的知府,此人脾气,惯同这班奸臣作对,专代百姓伸冤,特为国家除害。目下他已经由端州到至临县,那时你可到他衙门控告,包你将这状子告准,一定不疑。方才听你众人所言,还有两个人家,也受了他的害处,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也为他抢去,你最好约同这两人,一齐前去,包你有济。我不过是行路的人,见你们如此苦恼,故告知你们听听。”
众人忙问道:“这个人可是叫包拯么?听说他在端州断了不少疑难案件。若果是他前来,真是地方上的福气了。”
包大人当时,又叮嘱了一番,同马汉走去。沿路上又访出无限的案情,皆是周成的案件。当时一一记在心上。
我包某不知此事便罢,既然亲目所观,亲耳所闻,何能置之不问?”乃向那老人说道:“你既受了这冤枉,地方官又如此狼狈,朋比为奸,我指你一条明路,目下且忍耐几天,可知道端州的知府,此人脾气,惯同这班奸臣作对,专代百姓伸冤,特为国家除害。目下他已经由端州到至临县,那时你可到他衙门控告,包你将这状子告准,一定不疑。方才听你众人所言,还有两个人家,也受了他的害处,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也为他抢去,你最好约同这两人,一齐前去,包你有济。我不过是行路的人,见你们如此苦恼,故告知你们听听。”
众人忙问道:“这个人可是叫包拯么?听说他在端州断了不少疑难案件。若果是他前来,真是地方上的福气了。”
包大人当时,又叮嘱了一番,同马汉走去。沿路上又访出无限的案情,皆是周成的案件。当时一一记在心上。
第四百八十一章巡查二
包大人准备去踩点儿,先到了那衙门哪里看看。见到衙门门前的门子,这些门子无不贪淫背法。
这门子乃是周成的妻舅,姓朱号大虫,也是周成在胡来面前,极力保奏。胡来便令他做了这个差使,顺了周成的意思,便无阻隔。谁知朱大虫莅事以来,凡事那些地主豪绅皆非送他的例银不可。
此时见包大人前来上号,他根本不知道他是新任的知府,疑惑他又是求县太爷的,也知道这个门上地规矩,送些钱财与他。当时见门公前来禀过,随即命人去请见。包大人因他是朝廷的官员,并不想知道让对方知道自己。
彼此见礼坐下,朱大虫开言说道:“不知道你来这里干嘛?!”
包大人一听,心下早已不悦,明知他是胡来的人,故意问道:“足下令亲是谁,在下初来乍到。”
朱大虫笑道:“原来是初来乍到,故尔未知。本大人虽当这个黄门差使,也添在一号人物,广州知府胡大人乃是本大人的姐丈,在官洲大员,无人不知?先生既然来到,请他为力?”
马汉听说,将脸色一变,乃道:“你这收受贿赂啊。”
“哎哎,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是份子钱。朝廷内外都一样,你有本事就去高那些大官咯。”
马汉看他说的冠冕逃荒一肚子歪理,正要教训他,谁却被包大人阻拦。包大人义正言辞道:“虽然官卑职小,只知道尽忠效力,爱国为民,决不能同这一班误国的奸臣,欺君的贼子为伍。莫说书信贿赂,是下官切齿之恨,连与这类奸徒见了面,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治以国法,以报先皇于九泉之下。”
朱大虫一听这家伙还真是官儿啊,但不知道哪里的官儿道:“怪不得如此小视。原来是官儿啊。外地来的吧?告诉你,在这里地界儿,周大人就是天命上官儿。不知本官的例银,可曾带来?”他误以为包大人是来求人办事的了。
包大人听了此言,不禁大声喝道:“你这该死的匹夫,平日贪赃枉法,已是恶迹多端。本大人虽因初入此地,你道本大人也同你们一类么?可知食君之禄,当报君恩,本大人乃清廉忠正的大臣,哪有这银与你?你若稍知进退,从此革面洗心,乃心君国,本大人或可宽其既往,免其追究。若以胡来为护符。可知本大人只知道宋朝的国法,不知道误国的奸臣,无论你是谁?也要尽法惩治的。而况汝等这班狗党乎?”
朱大虫为包大人大骂一顿,彼一时转不过脸来了。不禁老羞变成怒,乃道:“我道你是十年寒窗苦读不容易,谁知你目无法纪,信口雌黄。我这九品小官儿。也不是为你而设,受你的指挥的!你虽是个清正大员,也走不过我这条门径。你有本领去见知府大人便了。”说着怒气冲冲,两袖一拂而起,转入后堂而去。
包大人此时,哪里容得下去,高声大骂了一番,乃即说道:“靠,竟然不把本大人放在眼里,马汉走回客栈。”说毕后,正是怒气不止,也是两袖一拂,冲冲出门而去。
话说包大人为朱大虫抢白,口角了一番,王朝上前问道:“大人何故如此动怒?”
马汉说道:“哎,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九品门官儿,居然如此贪婪无礼。无怪乎四方扰乱,朝政日非,将一统江山,原来有这班无耻的匹夫!”
当时命马汉择了寓所,先将众人行李安排停妥。
“大人,难道就受如此鸟气,难道就这么回去了?”
包黑子发了一桶气之后,脑子也亮光了不少,道:“不行你说怎么办?我们穿着便装,他们完全可以不见。即便是治他的罪,他大可以不知者无罪搪塞。”暗忖,明天让你等好看。同他商议个良策,以便将朱大虫惩治。
次日,包大人直接穿上官府,手拿大印,进了衙门,没有一人敢阻难,有阻拦的也被王朝马汉拿下。
没有过问,直接上了堂,而此刻的周成还在梦中戏水,忽然听见大堂之上擂鼓喧天,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大喊道:“谁在击鼓,谁在击鼓?!”一问之下,竟然没有人出来回答。原来暗想衙役早就被包大人叫走了。
周成看没有人来,慌忙之中穿上衣服,既然出门。朝着大堂而去,道:“谁活的不耐烦了,竟然大白天的击鼓。”
但,他一走到大堂之上,却看见黑漆漆的一片,哇,谁将灯给关了。道:“你谁啊?!为什么坐在大堂之上。”
“大胆?!”王朝马汉厉声道:“这是端州知府包大人,见到上官还不速速下跪。”
啊?周成闻言,立即跪倒在地,竟然是这黑炭头。我应早想到才对。想起前几天上峰下达的官令,然后又想起姐夫胡来让他收敛点儿,道:“下官周成参见包大人。”只见包大人在查阅文件。上前拱手道:“大人,来此,也不知会小的一声?我好让人扫榻迎接啊?”
包黑子扫了他一眼,周成胆战心惊。周成眼珠子四无目的的瞎转,暗道:果然射人魂魄。
包大人笑道:“本大人路遇贵县,见到有人喊冤,所以借你衙门一用。周大人,不会怪罪吧?”
周成紧张点头道:“不会,不会。大人是卑职的上官,有权过问地方权益。”
“那就好。”包大人犹如笑面虎一般,随之“啪”一声。吓了周成一哆嗦差点儿没有跪在地上。
只见包大人惊堂木一拍,“升堂!!!!”
“升堂!!!!”
然后传来了郝庭同胡大经,王小三子。
且说周成自汇缘了这至临县缺,心下好不欢喜,一人时常言道:“古人说得好,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我看古时这两句话,或者有用;若在此时,无论你如何自强。也不能为官。我若非在胡乱来的小舅子,巴接了这许多年日,哪里能为一县之主?我倒要将这两句的话,记挂了方好,又好改换了这两句的话:将相本无种,其权在黄胡。你看今日做官的人,无论京官外官,俱是这两家的党类居多。我现在既做了这个官儿,若不得些钱财,作些威福。岂不辜负了这个县令么?”
他平日如此想法,到任以后,却巧又见曾财居住在此地,更是喜出望外,两人表里为奸,凡自己不好出面的事情,皆令曾有才去。无论霸占田地,抢夺妇女,皆让他得人先分。等到有人来告控,皆是驳个不准。外人但知道他与曾有才一类,殊不知他比曾有才还坏更甚。那日将郝廷的媳妇抢来,便与曾有才说道:“此人我心下甚是喜悦。目下权听你受用,等事情办毕,还是归我做主的。”两人正议之间,适值郝廷前来告诉。周成格外驳个干净,好令他决不敢再告。
周成听此时,心下方才着急。悔恨这件事不该胡闹,好容易夤缘这个县缺。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了上官,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这包大人正是压他一头,哎已是悔之不及。虽想迟延,无奈公事紧急。当即到县内禀到,同曾有才等人,十分惧怕,惟恐在堂上吃苦。
郝廷同胡大经、王小三子三人来辕门,伺候听审。当日包大人朝罢之后,随即升坐大堂,两旁巡捕差官,书吏皂役,站满阶下。
只见包大人入了公坐,书办将案卷呈上,包大人展开看毕,用朱笔在花名册上,点了一下,旁边书办喊道:“带原告郝廷上来。”一声传命,仪门外面,听见喊带原告,差人等赶将原告郝廷带进,高声报道:“民人郝廷告进。”
堂上也吆喝一声,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