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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也有不少人不乐见落银拿到第一,但最多也只是在心里骂骂咧咧几句,譬如摇钱树家庭组,因为不管如何,他们都还是清楚一件事情的——叶落银之所以能拿到第一,乃是受了所有品鉴师和三位大师外加曲公公的肯定的,他们,没有说话的份儿。
“谁呀?”有人开始探头探脑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她本来就不配拿到这个魁首!”那道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咬牙切齿一般,众人再看过去,顿时知道是哪一个了。
一位不过双十年纪的女子在人群中站了起来,目含怒气,长相平庸,过于分明的脸部轮廓却平添了几分尖利刻薄之感。
“这是谁啊……”众人指指点点的。
落银微微眯起了眸子,望着下方人群中那道并不陌生的身影,那女子也朝着她看了过来,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相接,一个平静如一滩毫无涟漪的湖水,一个带着炽烈的恨意。
原来是她,怪不得从一开始她就总觉得有人在拿一种锐利的目光怒视着她。
“师傅,是罗秋萍!”拾香将人认了出来,怒声道:“她这分明是借机企图污蔑师傅!我要跟她理论!”
拾香这性子,平素还是温温吞吞的,但只要一涉及到落银,就立即变得无所畏惧了。看这架势,是真的要上前‘理论’。
却被落银快一步抓住了手腕,拾香不解地朝她看过来,小声地急道:“师傅,您不知道这罗秋萍有多不讲道理,若不阻止她,指不定要说出什么对师傅不利的话来!”
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看着听着,她哪里能不害怕,能不担心?
却见落银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里都是制止。
拾香见状,立即犹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来,不安地站在落银身边,不敢再轻举妄动。
月娘和叶六郎等人都不认得罗秋萍,但见她上来就如此,便猜想到此人该是同落银过些过节,李方氏性子不管不顾,自然看不得别人当众污蔑落银,刚欲站起身问个究竟,却被月娘拦住,道:“嫂子先别急,先看看她怎么说……可莫要让别人觉得我们是在替银儿心虚……”
“是啊娘,您先坐下来。”南风也劝着她。
思及自己的冲动总是坏事,李方氏只得坐了回来,嘴里却忿然道:“银儿为人正直心善,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说,说得对且罢了,若是凭空捏造看我不上去撕烂她的嘴!”
叶六郎几人闻言,一脸的哭笑不得。
福康升三人小声地商议了一番,最终百里弗重新站了起来。
“我晋茶会向来听取所有人的意见,只要你所说合情合理,我们自会根据情况来给出相应的处理。”百里弗很公平地说道。
罗秋萍适才将目光从落银脸上收了回来,转而朝着百里弗应付地一揖礼,面上神色无不是愤恨,“我叫罗秋萍,之前是在徐家茶庄里为茶徒,这位叶师傅去年来到徐家茶庄,因为人嚣张而被整个茶庄里的人所不满!今年打春,她所制成的莲心茶本要进宫献给皇上,却被从中查出掺有剧毒!”
☆、182:这是赤果果的封杀
“在御茶中下毒,这茶要是真的进了宫,是要被杀头的啊!”有人惊呼道。
这件事情众人约莫只听了个大概,像今日这样清楚的听闻还是第一次,特别是罗秋萍说是曾在徐家茶庄共事,自是比那些传言的可信度高的多了。
一时间,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
“如果是真的,徐家怎能还让此人过来参加晋茶会……在御茶中下毒,岂是儿戏啊!”
曲公公面色一沉,这件事情早前圣上同他追问过,被他用乃是空穴来风之言给搪塞了过去,原本以为徐折清会很快处理好,却不曾想,会在这种场合被徐家茶庄内部的茶徒给当众翻了出来!
这若是传到圣上的耳中,他又该作何解释?
本来因为黄茶出世而满心的欢欣和激动,顿时消减了大半去。
三位大师也是一样,他们共同选定的魁首,现如今被人全盘否定,这是从所未有过的。
“还不止这些!”罗秋萍提高了声音,火上浇油道:“曾经整个茶庄的人都反对她来参加晋茶会!而我则因参与此事,被她污蔑设计赶出了茶庄!若非是她品行有失,又怎会得到众人全力反对?敢问这样一个声名狼藉,作风问题极大的茶师,真的配拿晋茶会的魁首吗!”
这毫不留情面的一番话,像是又在湖面上扔下了一块巨石,顿时惹得四周波涛翻涌,喧哗不止。
“这人是被叶师傅设计赶出茶庄的?怪不得会如此……”
“看来叶师傅在徐家茶庄里,的确不怎么受人爱戴尊重啊?”
“若真如此,那定是事出有因,不然怎么从来没听过关于白芷师傅的不良传言?这叶师傅才来不到一年,就将茶庄里的人得罪了个遍儿……可见没那么简单。”
众人各说纷纭,却多是认为落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受人排挤,换而言之,就是已经有人开始相信了罗秋萍的话。
“你才声名狼藉。作风问题极大!”拾香终于忍不住,被气的红了眼睛,高声朝着罗秋萍反驳道。
“恼羞成怒了是吧?”罗秋萍巴不得落银和拾香站出来反驳,更能坐实她们心虚。
“你——”拾香就是不能急。一急就彻底没了应对的词,只能又急又气,浑身都打起了颤。
二楼上的茶商,此刻也是乱作了一团,一个个儿看笑话的兴致倒是前所未有的高涨,甚至有个别的,被这轰动给冲昏了头脑的,也不管徐折清也在场,就大肆地谈论了起来。
百里弗几人再如何,也不过是旁观者的身份。具体的内里不明所以,也不好就此断言谁对谁错,好在也没有全信罗秋萍的话,百里弗从方才对落银倒茶的一番动作中,几乎已经认定了这个小姑娘的品德和作风。
再见她此刻临危不乱。面对众人的指点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心下不由越发地赞赏起来,便道:“叶师傅可认得此人,她所说之事是真是假?”
见百里弗对落银说话的口气如此地平静,众人蓦然醒神过来——看来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罗秋萍,根本没有撼动叶落银在百里先生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
想来也对,百里先生这样的人。他所认定的人和事,又岂是随随便便哪个人三言两语便能否定的?
在众人眼中,不管如何,对百里弗三人的信服是不会变的,在世人眼中,多是将他们当做了神一样的存在来看待的。
落银深知这一点。也深知百里弗几人不会被三言两语左右,所以才对罗秋萍的忽然出现和刻意断章取义的言语丝毫不惧。
此刻听得百里弗给她说话的机会,落银报以感激地一笑,适才在众人的注视中,不慌不忙地站起了身来。
“这位罗姑娘确实是曾为徐家茶庄的茶徒。对徐家茶庄曾经教出了这样一个不分尊卑。大呼小叫,胆敢对三位先生的决定有所质疑,且严重扰乱晋茶会的茶徒,我深感抱歉。”落银说罢,还很有诚意地对三位先生躬身一礼,以表歉意。
徐折清望着此情此景,不由地摇头笑了两声,“这丫头……”
徐盛稍愣之后,也竭力忍着笑。
他方才还担心来着,想着少爷要不要替落银出面解释,却不曾想,落银上来就来了这么一个软招儿,让人横竖挑不出刺儿——
这下他就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罗秋萍被气的头昏眼花,只觉得一口血卡在了喉咙里,憋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儿来——叶落银这番话,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嘲讽!
二人前后的言行对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谁高谁低,到底是谁的人品有问题了……
“你少在那装模作样!”罗秋萍伸出手指指向落银,眼睛里充斥着相互撞击的火花,“分明是你在御茶中被投毒的事情暴露,众人力排你参加晋茶会,我因知道这些内幕,便被你用计赶出茶庄,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我在御茶中投毒,你有何证据?连茶庄都没有就此断定,事情还在调查之中,你竟敢在人前如此断言?若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所言非虚还罢,若你是信口雌黄蓄意污蔑于我,那还请罗姑娘公堂见。”落银眼神渐冷。
这底气十足的一番话,教众人堪堪回神,将事情的前后经过捋了一遍,便觉这罗秋萍言辞中的漏洞很多,一直都在说叶师傅品行不善,但却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人家都说了,徐家茶庄还在调查中呢,而且谁真的会在自己所制的茶中下毒,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叶师傅,横看竖看又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人。
“对啊,现在凡事都讲证据,拿不出证据来就是污蔑。”
叶六郎冷哼了一声,逼视着罗秋萍道:“在咱们青国,公众之下,胡言乱语散布谣言,对他人造成不良影响者,拉到衙门公堂之上,少说也要杖责一百!”
看吧,这就充分展现了,知法懂法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罗秋萍一听到这儿,脸色顿时惨白一片——什么证据,她哪儿来的证据啊,她不过是想借众人之口制造舆论,使三位先生迫于舆论的压力,取消叶落银的魁首之名罢了。
她,她哪儿有想过这么多!
“还要什么证据,茶庄里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罗秋萍干脆玩儿起了不讲理,“你既然做了,又怎会留下什么证据!”
“……”这是一脸纠结,一头黑线的众人。
这算什么,这不是死鸭子嘴硬,死缠烂打吗?
“我没时间同你多说,既然你拿不出证据来,那就闭嘴。”落银冷笑了一声,睥睨着罗秋萍道:“你方才说被赶出茶庄是我设计?那可真是奇了,我只知道你煽动众人前往议事园迫胁东家取消我参加晋茶会的名额,因触犯了茶庄规矩才被逐出茶庄。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成?罗秋萍,你一个小小茶徒,我值得为你大动干戈,费心赶你出茶庄吗?”
说到最后,口气便带了几分不屑,“你太高看自己了。”
与此同时,徐折清不知何时竟从茶楼中走了下来,已经来到了晋茶台边,他冲着三位先生和曲公公一礼,便折身上了晋茶台,走到了落银身边。
“叶师傅所言非虚,这罗秋萍正是因为煽动众人聚众闹事,而被逐出茶庄的。希望诸位同行也引以为戒,切勿招得此类心术不正之人进了茶庄,以免惹来同样的麻烦。”徐折清如是说道。
对于徐家少东家,众人多是崇拜有加的,去年灾民入城之事,全靠徐折清鼎力相助朝廷,才得以平息此事,从那之后,城中百姓提到徐折清,无不是要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的。
他的话,显然更有信服力,众人皆做恍然之状,事情已经相当的明朗了,应是这罗秋萍妒忌叶师傅参加晋茶会,以御茶投毒之事为由煽动茶庄内众,后被茶庄解雇,因心下记恨,瞅准了时机企图在这种情况下绊叶师傅一脚。
一时间,众人看着罗秋萍的目光,多是嫌恶至极。
落银心下却是微诧——徐折清这番话,无疑是切断了罗秋萍日后在茶业的道路,从此之后,只怕不会再有人愿意雇用。
这是赤果果的封杀啊……
他这么做,一是因为落银今日代表的乃是徐家茶庄,他从不会姑息给茶庄带来损失的人和事,二来,却是有心替落银出气。
罗秋萍被气的头脑发晕,偏生又无言以对,她一旁的女子见状,扯着她的衣袖皱眉道:“表姐,咱们走吧!”
“走什么走!”罗秋萍有气没处撒,一把挥开女子的手,“我不走!”
那女子也气了,噌然起了身来,恼怒地道:“随便你走不走,你愿意留下来丢人随便你!”
说罢,她径直转了身,大呼小叫地让众人让开。
“原来是孙颦儿!”有人认出了这少女来。
“怪不得,原来是孙颦儿的表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孙颦儿臭名远扬,祈阳城中多是家喻户晓。
☆、183:荣誉
落银也是一愣,怪不得方才就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这不是去年初至祈阳,她和月娘李方氏带着虫虫去胭脂铺中,起了争执的那个孙颦儿吗……
真的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听得众人的嘲笑声,孙颦儿发了毛,大有要跟众人大吵出口的打算,罗秋萍也冷静不到哪里去,一时间,观众席中乱作了一团,好吧,李方氏趁着这阵子乱,没少骂罗秋萍,没少出气。
落银看了她们最后一眼,就坐了回去。
百里弗见时机已经成熟,不必再多说什么,朝着护院吩咐道:“将这扰乱秩序的二人带出去!”
孙颦儿还算识趣儿,抢在几名护院近身之前,就噔噔噔噔地跑了出去。罗秋萍在这方面就远远不如她了,还在乱喊乱叫着说落银的不是,直到被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