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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名护院给强行架了出去,她那尖利刺耳,发展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的声音才算彻底消失。
终于清净了……
众人多已将这件事情给当做了一出儿闹剧来看待,但同时,却隐隐地对徐家茶庄御茶被投毒一事起了重视之心。
毕竟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叶师傅所为,至少到目前为止,它还没有一个结果。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再单单是茶庄内部的事情了,而是已经成了公众事件,徐家茶庄作为最大的茶叶商号,百姓就是衣食父母,理应给出一个说法来。
徐盛在一旁擦了把汗,所幸胡琴的事情暂时还没有被宣扬出来,不然真的要乱套了……
“关于御茶投毒一事,现在茶庄已经在调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查明此事,到时必定会将真凶送由衙门依律处置。”徐折清朝着众人讲道。
现如今,也只能这么说了。
福康升适时地站了出来,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诸位还请静一静,相信徐东家会很好的处理好茶庄里的事情。现如今,咱们晋茶会的魁首之礼还没算完——”
福康升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种笑意,既和蔼又平易近人。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也不好再吊在徐家茶庄的事情上。
那手托着朱盘茶使也得以松了口气,得了福康升的示意,才又重新登上了晋茶台去。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闹剧并未对叶师傅拿到魁首之位产生影响的时候,却听百里弗从席上走了出来,并对那茶使道:“且慢——”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向百里弗,怎奈他那张脸色,却让人看不出喜怒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百里先生这该不是……真的受了方才那罗秋萍所惑了吧?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都看得真亮儿的,百里大师怎会搞不清状况?
那茶使才刚走到落银面前,刚想将托盘上之物交由落银。却被百里弗这两字给震慑的又不敢有动作了。
她这不是第一次给魁首奉上翡翠玉坠,可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众人惊异交加的目光中,百里弗负手走上了晋茶台,并且径直走到了落银跟前。
见他过来,落银哪里敢再坐。一时又猜不透百里弗的意思,却也没有逾矩多问,就恭谨地站了起来,对着百里弗一行礼。
百里弗眼中含着满意,揭去了那覆盖在朱盘上的红布,露出一抹玲珑剔透的绿来。
茶使顿时明白了过来,望向落银的目光满都是钦羡。
那抹玲珑剔透的绿。便就是每年晋茶会魁首的得主才能得到的翡翠玉坠了,玉身雕刻成一枚茶叶形状,就连叶子上的脉络纹理都雕的极清晰,乍地一看就如一片绿油油的茶青叶,除了背面刻着的那三个小小的字:晋茶会。
“叶师傅研制出了新茶类,算是开了晋茶会、甚至是青国的先例。一个晋茶会魁首之位,只怕也无法表彰得了叶师傅此举带来的影响,百里家作为晋茶会的开创者,今日便由老夫亲自为叶师傅颁发这翡茶坠,聊表老夫对叶师傅的感谢。”百里弗的口气是从未有过的慈爱。
感谢这个小姑娘。让他在有生之年,可以再次看到青国茶业再起兴起的希望!
分明是该喧哗的时候,周遭却比这夜色还要寂静许多。
众人没有放过百里弗的任何一个动作,只见他真的亲手将翡茶坠挂在了落银的脖颈上。
绿的发亮的玉坠似将落银整个人都给照亮了起来。
凤慜定定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虽从未改变,但眼底却一片翻涌,只要你是一个茶师,当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便容不得你不去嫉妒。她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竟然就是因为这个她曾经看不起的丫头——
“落银惶恐,多谢百里先生厚爱。”落银忙行礼,心中激荡不已,她知道这个仪式,是在青国,能给予一个茶师的最大嘉奖和肯定。
百里弗含笑着点头,训诫道:“你在制茶方面,纵然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但切记,万不能因此骄傲自满,时刻要记得你制茶的初衷和对这一行的热爱。你年纪尚小,年轻气盛固然不全是错,但也要慢慢的学会沉淀。”
“晚辈谨遵百里先生教诲。”落银一脸认真地应下来。
“很好……”百里弗朝她点点头,后转头对徐折清笑道:“徐东家果然是慧眼识珠。”
落银也看向徐折清,同他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落银顷刻读懂了他带笑的眼睛——他是在为自己骄傲。
……
待茶使宣布了这届晋茶会落幕之后,月娘和叶六郎二人率先冲上了晋茶台来,二人的激动不比落银这个当事人少多少。
百里弗的一番话,让他们更清楚的认识到了,他们这个女儿做到了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们怎么能不骄傲……
“等待会儿回家,二娘给你做一大桌子你喜欢吃的菜,给你庆功。”最后,千言万语都化成了这么一句平凡的话,此刻从月娘嘴里说出来,却包含了太多。
落银重重点了头,下一刻,只觉两只手都被人给握住了,一只在月娘手中,一只则是在刚冲过来的李方氏手里。
李方氏的激动劲儿表现的最为明显,笑得一脸的褶子,直是将落银的手攥得发疼,还没想起来要说什么好,半晌才说了句:“银儿真争气,好样儿的!”
落银就跟着笑起来,道:“谢谢婶儿。”
“好了娘,您快把落银给松开吧……”南风在一旁哭笑不得,见李方氏那力气大的吓人,忙出声提醒道。
李方氏才恍然过来,忙地松开了落银的手,转而在她肩膀上拍了两把,一脸的‘你懂婶子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叶六郎也没吝啬夸奖的言辞,将闺女一阵好夸,顺带的,也将自己给夸了一通,大意是说自己养了这么个不得了的闺女,由此看来,他叶六郎也不是个平凡的人。
徐折清在一旁望着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联想到了冷清的徐家,脸上的笑便渐渐地淡了去。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先回家。”叶六郎说道。
“就是,这一高兴都给忘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月娘扯了落银的手。
却听落银说道:“爹和二娘,还有婶子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需要跟徐大哥去茶庄一趟。”
说着,对徐折清使了个眼色,徐折清即刻会意地点头。
叶六郎却不怎么乐意让她再乱跑,“都累了一整天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改日再办?”
月娘看了落银一眼,明白了过来,笑着劝说叶六郎道:“六郎,银儿想必是有紧要的事情,咱们先回去准备就是,等银儿回来正好可以吃饭了。”
落银忙配合地保证道:“是啊爹,我去去就回,最多半个时辰。”
“伯父尽管放心,事情办完之后,我会亲自将落银送回去。”徐折清不愧是三好东家。
叶六郎这才答应了下来,最后又重复交待了一句办完事早些回来,才带着月娘和南风他们先行回了叶宅去。
“真的是要回茶庄里?”晋茶院大门儿前,目送着叶六郎赶车走远,徐折清适才含笑望向落银。
“自然是要回茶庄。”落银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我还以为你拿茶庄和我当靶子,要去办什么紧要的事情。”徐折清笑说道,并问道:“都这么晚了,还回茶庄作何?”
落银脸色正了许多,一本正经地道:“去看一看胡师傅,胡师傅如今可是被安置在茶庄里头?”
听她说到此处,徐折清也敛去了笑意,点头答道:“是在茶庄里,我已命人严加看守。”
“那麻烦徐大哥带我去一趟吧。”
徐折清微微皱眉,不知道她为何非要在大半夜的去看胡琴,便提醒道:“今日可是你拿到魁首的日子,理应给你庆祝才是。明日再去看胡师傅吧——”
大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家,去看一个等同尸体无异的胡琴,又是这么一个纪念性的日子,怪晦气的。
而且他已经认定胡琴没救了,到时候稳定外面的说辞,也已经拟好,就顺应众人的想法,将胡琴的死暂定为畏罪自尽,待找出别的证据将凶手抓住,再将事实大白于天下。
或许,这样一来对胡琴多少有些不公平,但事到如今,为了茶庄的名声着想,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了。
☆、184:吓哭
却不料落银一笑,冲他说道:“待事情全都解决之后,再一起庆功也不迟。而且明日我还准备了一出儿好戏,今晚我要先去跟胡师傅对一对戏词才行。”
什么?
对一对戏词?跟昏迷不醒的胡琴?
徐折清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见她眼中意味深长的笑意,才恍然了起来……
※ ※ ※ ※ ※ ※
翌日清早,南拂院。
杏儿一脸惊惧不安地在院内踱来踱去,今日下午就满三日了,再找不到解药,师傅可就要完了……
虽然她很痛恨胡琴没错,甚至也在私底下诅咒她死,但却没有真的想过胡琴就这么死掉,而且,茶院比试就在十日之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脱不了干系,她要怎么安心参加比试?
“老天爷保佑,保佑师傅能够好好地醒过来……”杏儿头一回,这么诚心地盼着胡琴好。
忽然听得声动,杏儿立马警戒了起来,“谁!?”
这几日,成日跟半死不活的胡琴呆在一个院子里,已经让她草木皆兵,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是我。”一道清灵的女声缓声道。
杏儿探头望去,只见是身着月蓝色藻纹绣裙的落银带着拾香刚现身在了月亮儿门下,正朝着此处走来。
杏儿一阵惊讶,忙地行礼,“见,见过叶师傅。”
现在的落银再不比之前,是她想不打招呼就装作没瞧见的人了,她实现了那日在议事台上的承诺,甚至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现在谁都知道,叶落银研制出了一种新茶类,是百里先生亲口称赞为开创了青国茶业先例的人,帮得徐家赢得了至高无上的荣誉。
叶落银这个名字,在昨晚一/夜之间传遍了祈阳,可谓是一鸣惊人。
只怕。今日议事园的门槛儿都要被挤破了,上门来洽谈关于黄茶合作事宜的商人,定是数不胜数。
现在在徐家茶庄里,甚至是整个青国茶业界。她都有资格得到他人的尊重,称呼她一声叶师傅。
跟何况她杏儿只是一个小小茶徒,她很有自知自明。
“胡师傅在哪里,带我去看一看她。”
“是,是。”杏儿忙不迭应下,转身走在前面带路,虽然不敢多问,但心里还是很疑惑,师傅跟叶师傅平素关系极差,而且师傅这次出事。茶庄里的人私下都说是师傅陷害叶师傅不成畏罪自杀。
而叶师傅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会亲自过来看望已经快要断气的师傅?
却听落银又漫不经心地问她,“听说白师傅这几日晨早,日日都会过来看望胡师傅是吗?”
杏儿可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问什么答什么。“正是,白师傅的风寒初愈,但却日日坚持过来看望师傅,也不管师傅听不听得见,总是拉着师傅的手说上半个时辰的话儿……”
白师傅虽然面冷但 心肠好,待人待事一视同仁,乃是茶庄上下所共知的。
落银闻听笑了笑。道:“白师傅可真是有心了。”
到了这个时候,杏儿都没忘却拍马屁,“白师傅是有心,可叶师傅也同样的有心,不然又岂会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看望师傅。”
“呵呵……”落银笑了两声,吐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情。“纵然我再忙,也得抽空来送胡师傅最后一程才行,毕竟认识一场。”
杏儿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心道这叶师傅果然记恨的很。合着是来落井下石的,师傅现在可还没死呢……她就如此断言,怎么一点口德也不想着去积?
心下如何腹诽,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敬。
余下的时间,落银没再多问什么,直到随着杏儿来到了安置胡琴的后房中。
似乎是为了有意驱散房中的阴森冷气,两扇窗子都大开着,然而今日晨早的阳光却不尽如人意,本就不甚光热的太阳,时不时地就会钻入乌云中,一阵冷风从窗外灌进来,徒添了几分阴冷之气。
而且,这房中还躺着一个呼吸微弱,面色如土的半死之人。
杏儿不由打了个寒噤,忙道:“叶师傅,我先去外面候着,有事情您喊我。”
落银点了头,拾香虽也怕,却也没有像杏儿这般,见落银走向胡琴的牀边,她忙去搬了张椅子。
落银坐下后,似又想起什么似地,吩咐道:“再搬一张过来。”
拾香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搬了过来,放在了落银旁边的位置上。
可不大会儿,拾香就明白了落银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