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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点头,起身道:“那我送徐大哥出去。”
徐折清摆摆头,“不必麻烦了。”
落银便也不坚持,目送着他出了花厅,然后才又坐了下来,深深吁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其实挑明了也好,徐折清有意将她作为棋子她虽然心有不平,但也有一丝丝庆幸,如此一来,二人之间便无其它的瓜葛,她只需将欠的东西还清便可。
眼下这样,也好比之前那般,人情交杂,让人理不清头绪。
徐折清有些神思恍惚地离开了叶家。
他差不多已经可以料想的到,日后落银待他再不会如从前一般交心,纵然不会疏远,但却也绝不会涉及除了茶庄和报恩之外的其它。
她有她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毫不拖泥带水,果伐不输男儿。
如此也罢,他想要的不过是让她进徐家茶庄为自己所用罢了,她如何看待自己,委实不算重要。
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如何也释然不起来。
恍恍惚惚间,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是落银对他的……信赖吗?
☆、115:让她制金奉天
…感谢宝冬投出的粉红票,谢谢…
次日一早,落银独自一人去了茶庄里。
此时正逢上工的时候,茶奴茶徒还有茶师们都三五成群地走在茶庄里的各个甬道上。
落银刚一走进茶庄,便有许多人认出了她来。
“快看,那不是叶师傅吗?”女子的娇笑声传过来,刻意咬重了‘师傅’二字。
“听说叶师傅今日就该正式上工了呢,不知道叶师傅会被安排制什么茶?”
“我看……可能是粗夏茶吧。”有人故意拿一本正经的口气说道。
这话一出,便爆出一阵响亮的笑声来。
在这个时空里,所有夏日里采摘的夏茶,不管种类如何,都统一称为粗夏茶,制作过程是最为简单且不挑工艺的,甚至有的蒸也不必蒸,直接晾干捣碎制成饼茶便可。
这种茶是最低劣的茶叶。
“怎么可能,那岂不是跟咱们一样了?叶师傅好歹也是一等制茶师啊。”
“可叶师傅年纪轻轻的,就算懂些制茶法子想必还没练熟手呢……你们说呢?”
她们有意让落银听见,声音很高,走的也是不紧不慢,很‘配合’落银的步伐。
但见当事人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有人冷笑了声道:“叶师傅制茶的手艺不知道如何,但装聋作哑的本事倒是一流啊!”
旁边的几人便是一阵附和的笑。
落银听着身后近在咫尺的声音,顿下了脚步。
后头那几名茶娘也都下意识的伫立。
见落银回过头来,显然是被她们激怒了。方才说落银装聋作哑的那一位上前了一步,笑道:“叶师傅有何指示啊?”
落银打量了她一眼。道:“指示不敢,只是想借问大娘一个问题。”
“什么!”
女子瞪圆了眼睛。
大,大娘……?
她有这么老吗!
落银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一样,一本正经地问道:“若是听到一群狗在狂吠,你会跟它们对咬吗?”
“你。你说什么呢!”
“你说谁是狗?”
几人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厉声地诘问道。
“说狗啊。换做你们肯定会跟它们对咬吧?”落银笑了笑,摇着头道:“可我不会,因为我是人,不能跟畜生一般见识。”
饶了一圈儿,几人才反应过来她这话里的意思。
简直太过分了!
“你……有种再说一遍!”
落银扫了一眼暴怒中的几人,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去,提步便走。
几人被她这动作给彻底气懵了!
骂完人就想走?
其中一个行动派。立马跑到落银前头,伸臂拦住她的去路,怒目以示道:“你把方才的话说清楚再走!”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大娘你耳朵不好使。”落银看着眼前三十岁上下的人,完全不觉得大娘这个称呼哪里不对。
“你凭什么骂我们是畜生!”另外两个人也冲了过来,可算把路拦了个整儿,后头的人过不来,都统统围了过来看笑话。
落银无谓地一摊手。道:“你们可以私底下污言秽语辱骂于我,我还不能还一还嘴吗?徐家茶庄还有这等规矩不成?”
见她这么堂而皇之地承认了,几人一时却被堵得哑口无言。
那位年纪稍长的茶娘更是徒手指着落银。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让开。”落银吐出两个字来。
有人开始忍不住了,朝着落银厉声吼道:“你嚣张个什么劲儿?不就是一个空头衔吗!什么一等制茶师,蒙谁呢!指不定你走的什么后门儿!”
“走后门也总比你们没后门走的强。”落银没心思跟她们争辩,再次重申道:“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几个人气的脸都绿了,见后面那么多看笑话的人。脑子一热,顿时就抬起了手来。
“还想动手吗?我倒想看看,像你这个身份的人,当面出言侮辱一等制茶师还想动武,徐家茶庄会怎么处理?”
听着落银这句话,那位茶娘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在这里,你暗着来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被人抓住现行,但要是明着真的动手打人,势必是要被逐出茶庄去的。
更何况,眼前的人是一等制茶师……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就在那几位茶娘下不来台的时候,一道威严的中年女声传了过来。
众人一阵惊慌的声音,忙地见礼,“见过白师傅。”
白芷信步走到落银身旁,审视着面前几个面色不安的茶娘,沉声呵斥道:“你们三个,方才在做什么?”
“我,我们在,在跟叶茶师打招呼……”
“对,对,我们在跟叶茶师问安。”
几人吞吞吐吐地答道。
对于落银她们丝毫不惧,但白芷,可是这个茶行里资历最老,制茶的技艺也是最高超的师傅,她们是万万不敢得罪和忤逆的。
“问安?我看你们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白芷又呵斥了一句,才发话道:“若再有下次,你们便自行去柳管事那里领罚吧!都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几人咬着下唇,垂头应答道。
“那还不让开?”
“是,是……”几人又慌地侧身让道。
落银对白芷投以感激的一瞥,提步正打算离去,却听白芷在身后说道:“我的茶园同西攀院相邻,咱们就一起走吧。”
落银一愣,随即点头道:“也好。”
她知道。白芷这是有心做给别人看的,她跟白芷走在一起。定无人再敢上前来找麻烦。
待走出了人群,落银这才跟白芷道谢,“方才真是多谢白师傅了。”
“无妨,是她们不懂规矩罢了。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你来找我便是。我必给你做主。”
白芷的声音一板一眼的,少了几分女人味,却处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这种气质,一看便是长年累月的积累才能有的。
落银听她如此仗义,不由对这位白茶师更添了几分好感,连忙应下来又道谢。
但也不过是面子功夫罢了,真的出了问题她自己会尽力去解决。又怎么会去麻烦别人呢。
白芷的茶院的确跟落银的挨的很近,走着仅需半盏茶的功夫。
白芷的茶院在前,落银的在后,于是落银跟白芷道了别之后,这才来到自己的茶院中。
一进了茶院,却见徐折清和徐盛,还有柳共喜都在,看样子像是在等她。
徐盛见她过来。忙笑着摆手招呼道:“落……不不,叶师傅来了,快来!”
落银朝他笑着一点头。走了过去。
依次跟徐折清和柳共喜打了招呼。
“叶师傅,今日您第一天上工,由我给您安排。”柳共喜上前扯着笑脸说道。
落银想起他昨日在众人面前当众不顾自己难堪,而今在徐折清面前却是这么一副嘴脸,一时间,对他的印象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坐上徐家茶庄大管事的位置的。
如果真的只是靠着这张八面迎人的嘴,那徐家真可谓是识人不清了。
落银朝他应付地一笑,点了个头。
态度自然也是不如昨日的。
柳共喜却仍旧一副雷打不变的笑脸,转头看向徐折清,问道:“东家,依您看,这一季的茶分配什么给叶师傅好呢?”
柳共喜的心眼是比牛魔王身上的虱子还多,知道徐折清在这儿,他若安排的不得当,只怕会惹东家不悦,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先问一句,若是得了徐折清的允许,说‘你来安排便是’,他再将早前准备好的话说出来也不迟。
却不料徐折清道:“现如今多是各地运来的夏茶茶青,便让叶师傅负责这一季的金奉天吧。”
什么!
柳共喜险些惊叫出声。
这一个小丫头片子,上来就要动他们的镇行之宝吗?
这可是仅可输入宫中的神茶啊。
她,真的行吗?
柳共喜实在没有办法不怀疑。
而且,金奉天向来是由白芷和胡琴两个人交替着来制的,一人轮流一个月,金奉天不受季节限制,终年不会枯叶,故每半月都可采摘一次。
最可怕的是,今天月初,刚好轮到胡琴来制茶,茶青一早都已经命人给抬到胡琴的茶院里去了。
难道再找人抬回来吗?
想到胡琴那飞扬跋扈,谁的面子都没买的模样,柳共喜顿时不寒而栗。
思虑再三,他还是选择跟徐折清说:“东家,不然先让叶师傅制别的茶吧,下个月再将金奉天交由叶师傅再制——”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折清伸手示意不必再多说了。
柳共喜一愣。
却听徐折清道:“从今天开始,日后所有金奉天的制茶事宜,都全权交由叶师傅来负责。”
胡琴她们再如何,但制茶的方法终归是不如落银那祖传的技艺,金奉天是顶级的茶,自然要配顶级的制茶手艺。
柳共喜彻底地傻住了,“这……”
落银不知内里曲折,对徐折清的话也无太大的意外,但见柳共喜这种反应,便觉得有些不寻常。
难道这金奉天,她制不得吗?
“按照我的话去办就是了,现在便让人着手去安排吧。”别看徐折清平日里多是一副温润如谪仙的模样,但在茶庄的事情上,却是从不容别人置疑的。
☆、116:我看谁敢!
柳共喜也深知这一点,不敢再多言,当即领命下去了。
心里却是在叫苦不迭——这不是让他去老虎嘴里掏吃食吗……
柳共喜一走,徐盛便笑嘻嘻地道:“落银,这是你第一锅茶,要好好表现,堵住那些人嘴。”
徐折清看了他一眼,徐盛立即抿起了嘴巴,不敢再多说废话。
徐折清这才缓声对落银道:“金奉天茶性微寒,最好是在蒸晾的过程中多注意一些,愈干愈精。”
“我记住了。”落银点头道。
炒出来的干茶势必是比蒸出来的要干燥些,所以这一点不用她担心。
徐折清听她口气虽然跟平时没什么变化,但言语间却是极尽简练,透着一股距离感,一时不由心生凉意。
本来打算说的一些话,一时也开不得口,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道:“待会儿柳管事便会将茶青送来,我就先去议事园了。”
落银垂首道:“是。”
徐折清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带着徐盛去了。
落银适才抬脚进了茶房,着手准备炒茶的事宜。
可等了差不多有大半个时辰,却不见有人将茶青送来。
落银不由在心底纳闷儿,徐家好歹也是青国最大的茶庄,怎么下面的人做事如此的没有效率……
却不知,此刻柳共喜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管事房中悠哉地品着茶。
胡琴那只母老虎,他可不想去招惹,便吩咐了两个茶奴去要茶青。又吩咐了他们将茶青取回后,直接送到叶师傅的院子里去。
这边正想自个儿的事情想的出神的柳共喜。忽然听得自外头传来一声盖过一声的高呼,“柳管事,柳管事!”
柳共喜眼皮一跳,直觉不妙,噌地站了起来。朝外间走去。
却见是那两个被他指使去胡琴的院子里取茶青的茶奴,一男一女年纪都很小,两个人都是一脸苦色。
“怎么了?可是茶青出问题了?”柳共喜忙问道。
那十三四岁的少女摇着头道:“茶青没问题……就是,胡师傅不让我们拿,我们求了这么久还是不松口儿……最后还让她院儿里的茶徒拿扫帚赶我们走……”
“什么!”柳共喜顿时瞪眼。
那少年也点头道:“最后胡师傅说……要去再去,就打断我们的腿,还说要柳管事您亲自过去跟她说,不然谁也别想动金奉天。”
真是反了啊!
柳共喜气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