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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道:“你的阵岂非是个人都能闯?”
尘关道:“对你这等小姑娘动手,有失我的身份。”
“你别把我当小姑娘不就好了吗?”饕餮淡淡一笑,道。
“玉玦峰那帮人,也忍心让你这般的小姑娘进来送死么?”尘关道。
饕餮道:“咱们能不说废话了么?”
“好……既然如此,纵然是你,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尘关躬身行礼——他躬身行礼,实际上意味着死亡的来临——紧接着,便是令旗抬手以甩,火环四散而开,饕餮站在原地,任由火环从身上穿将过去,并没有任何动作。
“什么?”尘关有些惊奇,又御起阵底的火焰,凝成数团火球,先后朝饕餮袭去。
饕餮衣袖一挥,却听得“啪啪”数声,那火焰便被完全打碎。
这尘关的实力,与饕餮端的是太过悬殊,若是在外头,饕餮打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在这阵中,饕餮虽根本不会受伤,却一直未敢有太大的动作,两人的战斗一时竟陷入僵局。
“你为何不出手?”几波攻击下来,尘关发现自己完全伤不了饕餮,但饕餮却也完全不懂,便疑惑问道。
饕餮并未说话,一个转而,人竟已到尘关身前,伸手便去爪尘关之肩头,尘关大吃一惊,急忙侧身旋转。一股黑光推出。尘关双手架作十字,整个人却被推出数丈,若非识得御气飞行,怕是早已被击入阵底熔岩火焰之中,被完全吞噬了。
饕餮并未停止进攻,转而又化出紫黑色的光球,抱于手中,猛地向尘关推出。尘关完全无力抵挡,竟御气翻至那火焰上方的浮台下,令旗一招,将那灼人的火焰完全分散,使之不至烧燎自身。饕餮并不追赶而下,立在原地,忽然抬脚,向脚下浮台狠狠一踩。
“砰!”
一声巨响,那浮台被饕餮一脚完全踩碎,带着火焰的石块四散而开,尘关原本藏于浮台之下,此刻却完全暴露在外。随之,饕餮双掌向下一拍,一股难以抵挡的劲力直冲城关面门。尘关急忙旋身画圆,灵气四周火焰奔腾,阵底的火焰尽数融在了令旗之前,勉强挡住了饕餮那强劲的一击。
尘关深知自己不能如此被动,饕餮身前黑光散尽的刹那,令旗又是一摆,那原本形成保护盾一般的火焰顿时化作了一柄利剑,向饕餮刺将过去。
饕餮伸出一只手,那利剑仿佛撞上了硬物一般,在她的手掌之间分崩离析,或作一片黑烟。转而,饕餮再次向下方的尘关发出数道黑色魔光,每一道都足以致命,但那尘关,请矮身潜入了下方烈焰与熔岩之中,那魔光纵然再强,也绝对击不穿深沉的熔岩。
饕餮收了手,浮在远处,四下张望,较低依旧火焰奔腾,四周却只能听见那仿佛开水沸腾般得声响。片刻,那脚底的熔岩越发翻滚激烈起来,陡然之间,竟空而出几根弯曲的尖牙,将饕餮围于其中,尖牙上端缓缓靠拢,最终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饕餮被牢笼囚于其中,四面八方火焰顿时奔腾起来,与那熔岩所形成的尖牙融作一团。不多时,饕餮四周已然完全被火焰所包绕,没有任何出路。
尘关从岩浆中腾将出来,笑道:“谅你有天大本事,又如何能逃出这熔岩所形成的囚笼!”
“燃!”令旗一指,却听牢笼内轰天炸响,似乎火焰已在那牢笼中间变得无比疯狂起来。
约莫如此轰炸炙烤了一炷香的功夫,尘关方挥旗罢手,火焰牢笼瞬间便听其指令,落将下去,回到了那缓缓流淌的灼热熔岩之中,阵底平静下来,尘关面前却早已空无一物。
“哎……”尘关叹了口气,道,“如此秀气的小姑娘,奈何你进得我阵中来,就此香消玉殒,当真可惜。”
“谁说我死了?”话未落音,却听得半空中,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
“什么?!”尘关大惊失色。
饕餮缓缓现了身形,笑道:“在这阵中,我无法伤到你,你却也伤不了我!”
“你……”尘关面色铁青,道,“你到底是何人,如何能在这火焰熔岩之中来去自如?”
饕餮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找到破阵之法了,就此别过!”说罢,饕餮身下已多了一道法阵,缓缓旋转。
“休要逃走!”尘关猛招令旗,“刷刷刷”数道火焰激射而出,饕餮的影子在他面前若玉石翡翠一般碎裂,但碎裂的也仅仅是影子而已。
与此同时,饕餮的真身已落在阵外,几个拔步,便回到了队列之中。
“饕餮姑娘,阵中情况如何。”慕容长风急忙问道。
饕餮道:“那阵中的火焰,皆是由阵中操纵,即便是我,入得阵去,也很难伤得了他。而且,我若强行释放魔力突破此阵,那阵中的火焰熔岩势必崩裂,很可能会引起这四周山峰崩溃,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
“如此,又当如何是好?”慕容长风问道。
“唯有从地底限制他。”饕餮道,“虽然阵中火焰都是那尘关操控,但是,若是没有火焰,或者火焰的力量被遏制,要拿下他却是容易得很。”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慕容长风问道。
“若是能引流水灌入地底熔岩之中,我可动用魔力推动流水与熔岩融合,这样便可让那熔岩急速降低温度。如此一来,那阵中缺少了熔岩,火焰便也难以烧灼起来,介时再入得阵去,便可轻取之。”饕餮道。
慕容长风回首望了一眼祝云沧,道:“看来云沧的想法较有远见啊。”
祝云沧笑道:“掌门过奖,看来今日我们的确得暂时收兵了。”
慕容长风点了点头,道:“不过,若是被他们发觉?”
祝云沧道:“应该不会,依照灵霄子的性格,我们派出两人都未破阵成功,他又击杀了南宫鸿的爱徒,今晚他必然是要得意庆贺的,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下一步计划。”
第二百六十七章 水阻流焰
“尘关,今日你立下大功,大挫那慕容长风与南宫鸿两个牛鼻子的锐气,令他们灰溜溜逃窜,当真是壮了我等之声威,哈哈哈哈!”祝云沧所估无错,当日夜里,灵霄子大喜过望,得意忘形,彻夜与弟子们庆贺这一日的胜利。
公输战则坐在一旁,神色凝重,时不时向远处望去。
厉万辰见他神色有异,缓步来到他身旁,坐在他一侧,道:“公输先生,我等今日取得这般胜利,你怎地一点也不高兴?”
公输战望了一眼营地篝火旁的众重云门弟子,道:“哼,你说这灵霄子,他是修道之人么,怎地修道之人比军士还要狂放。获得一阵之胜利,便得以忘形,饮酒庆贺,真不知他这些年是怎么修炼过来的,还不如我这个做木匠的老头。”
厉万辰笑了笑,道:“哎!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胜这一阵,确实对鼓舞士气有着很大作用,庆贺庆贺也是无妨。”
公输战冷笑一声,道:“你们在庆贺,却不知玉玦峰此刻在做些什么,你们当真以为他们此刻正为那死去的弟子办丧事么?绝对不可能!”
“听先生的意思。”厉万辰神色亦有些变化,道,“你似乎认为他们此刻正有所行动?”
“虽然只是一种感觉。”公输战道,“不过,今日他们如此轻易便收兵退却,令人十分不解。这不符合慕容长风他们的行事风格。这老家伙虽然看似温良绵软,但性子倔得很,绝不可能这么容易便被打退——除非他们另有打算!”公输战尽量舒展伛偻的身子,站起身来,道:“不行,我须得去那阵前瞧瞧,若他们夜里引人前来破阵,便大事不妙了!”
“夜间阵门完全闭合,他们的人根本过不来,又怎可能……”厉万辰道。
“算我多心吧!”公输战却挥手打断了厉万辰的劝阻,道,“你留在此处,以免灵霄子起疑心,说我自行其是,我带几个人前去一探,即可返回。”
“如此……”厉万辰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那公输战立刻点了五名原先机关门的弟子,乘着重云门人酒酣耳热之际,偷偷离开了联盟营地。
剩下的五道阵法,即使在夜里,亦是光芒四射,溢彩流虹。此刻阵门完全闭合,非重云门之人不得进出,即便强攻亦是不可,若是强行突破,牵扯周边环境与灵力尽皆骤变,势必带来灭顶之灾——谁也不会再这时做这等蠢事。
然而,公输战终究是不放心,带着五名弟子飞身跃出阵外,山谷内黢黑一片,若非身后的法阵照亮前方数丈之路,当真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师父。”身后,一名弟子略显胆怯,道,“我们当真要这时探查山道?何不让其他重云门弟子一并前来?”
公输战道:“纵然我说了,你以为他们会跟来么?这帮人此刻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又怎会听我们的话,走!”不由分说,已径自朝前走去。
身后的几名弟子虽然害怕,却也不得不跟将上去,未行数丈,公输战忽然挥手,示意众人停下,侧耳聆听片刻,道:“这附近,岂非有刀兵敲击岩石之声?”
“师父,你……你莫吓我,我怎地没有听见。”方才说话的那名弟子道。
“哼,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公输战的面色亦有些变化,却不能失了威仪,冷声道,“跟我来!”
山道并未太多岔路,即便是岔路,也都是通往山壁的死道,公输战与几名弟子越是向前走,那刀兵撞击敲打之声便越是响亮,在山道之中,形成一支诡异飘渺的曲调。回音阵阵,激荡着公输战的心神。
“哼,果然有人在这里……”几个人影,一点火光,在公输战面前不远处出现,隐约可听见呼喝对话之声:“快点,若再不完成,破阵之日可就遥遥无期了!”
公输战嘴角一勾,道:“这些阴险的家伙,走,快去告知灵霄子!”
“是!”“是,掌门!”
六人几乎同时转过身,正当他们想要尽快御风离去之时,眼前,却突然闪起了耀眼的火光。
“什么?!怎么回事!”公输战大喊一声。
“啊!”然而,未及他反应过来,身旁的一名弟子已然翻身倒地。
“谁!”公输战凄声大喊,这一刻,可谓是心胆俱裂。
面前,郜飞轻轻竟手中所举之火焰向高处一托,浮在空中,照亮周遭的一切:“这位不是公输先生么,怎会忽然来到此处?”
“你……你们……”
“看来,侥幸让那祝云沧猜对了一回,夜晚你们果然会来此处探查。”武定刚将磐石向地上一顿,地面亦微微震荡,公输战身后剩下的三名弟子吓得后退数步。
郜飞拭干净了六合剑上之血,道:“既然来了,便留下吧!”
公输战咬了咬牙,道:“你以为你们留得住我么?!”右手引火一招,数团火球飞将过来,在地面上轰隆炸响。
“比玩火,玩火者自焚!”郜飞见那火油燃出的烈焰在面前爆炸,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将六合剑一抖,顺势又向前一划,那地面上的火焰便随着剑气飞腾回去,再次将两名弟子斩倒在地。
“可恨!”公输战见大事不妙,一个拔步,向空中飞去,另外一名弟子亦要跟随。
“休走!”谁知,不远的山道之上,虺良忽然一剑杀出,毒藤剑化作藤条,死死将公输战身后的弟子缠住,猛地一拉,那弟子怪叫一声,还未来得及还手,人已撞在山壁岩石之上,一命呜呼。
公输战御气而上,亦无心再管弟子们的死活,急忙窜向云气之间。地面上,武定刚望着他矮小伛偻的身影,吼了一句:“无能鼠辈,我又岂能放你走!”说罢磐石剑一剑飞出,那剑极其沉重,破风而至的威力更是令人难以抵挡,只听“砰”地一声,那公输战矮小的身子如断线风筝一般翻身跌落下来,重重摔在地面之上。
黑暗中,公输战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一口鲜血却喷吐而出。他单手支地,犹如受伤的豺狼,干瘦、猥琐而狼狈。
“呼呼……”他大口喘着粗气,“咳咳……若非,若非遇上这么个混蛋掌门……若非我将联盟掌门之位,让,让给他,我不至于此!”公输战道。
“死到临头,竟还不知悔改。”郜飞上前一步,虺良、武定刚等隐流人士也走上前来,“你们机关门不修道术,若是做些机关木甲,造福于人也好,何苦要助纣为虐,参与这江湖纷争。”
“咳咳……踏入,江湖。”公输战道,“立于江湖之中,你……你以为,还有机会,离开么……唔……”又是一口鲜血,“你们,也一样,人……人生在这江湖之中,从踏入……的一刻起,便,便该想好,总有一天,要付出……付出代价……”
“可惜了。”郜飞上前一步,道,“一代机关师,就此陨落!”说罢,手起剑落,鲜血喷溅。
而此刻,重云门联盟的大营之中已然是一片欢歌,灵霄子直到此刻也没有发现公输战的离开,或许,即便他发现了,也不过是置之一笑而已。
而就在次日寅时,自三江源头——也便是当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