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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沧摇了摇头,笑道:“兄弟之间不说这等见外话!”
“哼!”伊采薇咬了咬嘴唇,待落到地面,方才说道:“放下,我能走,没那么虚弱。”
祝云沧只得将伊采薇放将下来,谁知她刚触到地面,却一个趔趄,险些再跌倒下去,祝云沧急忙上前扶住她,道:“哎!你被那电光炸出了内伤,就别逞强了!”
伊采薇咬了咬牙,道:“那也是你害的……”
“好了。”祝云沧扶着伊采薇坐下,再仰头望着天空,又看了看不远处已然将金魔兽收回幽幻雷珠中的饕餮,道,“奇怪,怎地将那魔兽收了,空中的雷却越发响亮起来……”
果然,那金魔兽被收入幽幻雷珠中之后,四方非但没有宁定下来,那雷势反而更盛,数道闪电从空中直坠而下,有的震裂了山石,有的在地面上拉出一道巨大的豁口。
饕餮将幽幻雷珠置于地面,对身旁那些或惊恐、或疑惑的修道人士们说道:“这金魔兽此刻正在发怒,不过,上古五魔兽都有着同样的一个特点,那便是,谁将他们从这寄宿之魔器中放出,谁便是他们的主人!”
慕容长风道:“那饕餮姑娘,有劳你将他再次放出驯服吧!”
饕餮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距离于手,化出一柄紫黑色的光剑,一剑斩将下去,那幽幻雷珠猛烈震动,一道道雷光冲天而去,不多时,却见一道集中的光束直上天宇,划破云霄,那金魔兽,便再次将它庞大的身躯展现在众人面前,但这一次,他却低头匍匐在饕餮脚下,双头不再有任何狰狞之色,有的反而是恭敬与畏惧。
终于,天际中的浓云渐渐散去,浮空的碎石轰然落定在地。
五雷霹雳阵就此被成功破解。
饕餮将再次将金魔兽吸收回幽幻雷珠之中,道:“这金魔兽,倘若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便会自己将自己封印回到幽幻雷珠中进行修炼,介时,他便只会听从下一位打开幽幻雷珠之人的命令;而且,如果有人将雷珠封印,并且再次打开,那幽幻雷珠中的金魔兽也会听命于他。因此,此物须小心保管……”她上前一步,将幽幻雷珠递给慕容长风,道,“我时常受到其他魔君的追杀,此物放在我这里一定不安全,不如由掌门保管吧!”
慕容长风接过幽幻雷珠,那上头再无一丝雷电,随即拱手笑道:“饕餮姑娘如此信任贫道,那贫道亦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现在既然是玉玦峰门下之人,便该受你的统领指挥吧。”饕餮笑道,“虽然我觉得,其实大家都是朋友。”
慕容长风道:“正是如此,大家都是道友,所谓师徒、掌门门人抑或其他,不过是名分而已。”
祝云沧听闻此言,心下暗道:“这慕容长风,端的与江湖上那些老家伙不大一样,想法竟如此有趣。”
而这时,伊采薇却再次咳嗽起来,一手捂住胸口。
“怎么了?”祝云沧一惊。
“没事,气息不稳。”伊采薇道,“你难道完全没事?”
祝云沧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只是方才遭受雷击之时比较痛苦,现在似乎……”
饕餮转过脸来,道:“祝云沧身负毁殇之力,这等弱小的魔力,能够控制住他,却不一定能伤及其根本,采薇,你不同,你是凡人之体,我看,还是让祝云沧先带你回营中静养吧!”
伊采薇摇了摇头,道:“你们有你们的事,此际时辰尚早,或可继续破阵。咳咳……”
“可你的身体……”祝云沧道。
“无事,我自己回去便好了。”伊采薇道。
祝云沧叹了口气,本还想开口劝阻,那虺良却忽然从人群中跳出来,道:“我陪采薇回去!”
“虺良,别闹!”伊采薇道,“你们都留在此处,继续破阵,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我不是胡闹,我是真心想护送你回去。”虺良道。
祝云沧思量片刻,道:“也好,采薇,你便让虺良送你回去吧。”
伊采薇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听得祝云沧此话,便也不再推脱,道:“好吧,你自己小心。”
祝云沧默默点了点头。
待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云气之间时,慕容长风遂命令众人继续前行。
不多时,众人来到那“浩风广木阵”之前——山道之间,陡然竟出了一片树林,每一棵树都有丈余高矮,树叶十分茂盛,遮天蔽日,林内昏暗异常,那树林的中心,矗立着一处高耸入云的天台,天台之上立着一名奇长但枯瘦,身形有些伛偻的重云门弟子,那弟子挥动着手中的令旗,道:“谁敢入此阵,定叫他身首异处,五马分尸!”
郜飞道:“好张狂的家伙!”说罢飞身而起,一剑劈出,那剑气直冲向高台之上的阵主,谁知那,那股力量,却在刚刚进入那片林地之时便完全被削弱殆尽,消散不见了。
郜飞落回原处,道:“哼……看来此阵也是棘手非常了。”
祝云沧道:“要攻击到那个家伙,或许只有从林间穿过,不过,若我没猜错的话,这片林子以风为剑,以叶为刃,若是贸然进去,很可能会即刻身首异处。”
“这等伎俩。”南宫鸿开口道,“岂非古人便用过,昔年武王伐纣之时,截教道士那十绝阵中的风吼阵岂非就是如此。”
“不错,古籍之中确然有此记载。”慕容长风接口道,“不过我们可没有定风珠这等法宝。”
祝云沧道:“不如我来试试……”说罢向前一步,掐诀念咒,一道焰光由掌中击出,正是一式玄炎箭,那玄炎箭迅速穿过林梢,向那林地深处飞腾而去,在幽暗之中燃起一片光芒,然而,正当那光芒旋转四散之际,数道狂风怒吼而来,火焰立刻便消散殆尽。
“别想企图用火攻。”那高台之上的阵主笑道,“火焰根本无法在这狂风中点燃!”随即,那人竟将令旗一招,树林之中,很快有两道狂风飞腾而出,向祝云沧与郜飞袭来。祝云沧矮身躲闪,郜飞侧身腾跃,两道狂风如刀片一般从二人身前划过,而二人身后的两名玉玦峰弟子,便顿时身首异处。
鲜血喷溅,一声沉闷之响,无首之人的双腿尚在地面上抽搐。
“哈哈哈!如何,此风如何?!”那高台上的阵主笑道,“再来!”令旗一扬,又是数道狂风劈面而至,这一回,却是旋转而上,从另一个方向袭向玉玦峰人群之中。
一时间,又有数名弟子惨叫到底,鲜血迸溅。
“可恨!欺人太甚!”南宫鸿一声怒吼,狠狠将背后的青锋剑抛向空中,双掌合十,伸出二指,口念咒诀。
那长剑顿时化出数道剑影。
“去!”
长剑与那无数剑影一柄飞腾而前,向那高台上的阵主袭去,阵主却已然是轻轻一招,剑影消散,那长剑也落回到南宫鸿手中,南宫鸿接下长剑,再次旋身而动,又击出数道剑气,这一次,剑气如浪涛一般,层层波动,进入那林间之时,却还是被变作了一片漩涡,失去了风向,最终变得好无力道可言。
“该死!”南宫鸿大吼一声,忽然将腰间的酒葫芦掣出,将酒浇在剑锋之上,运动真力,一时间,那剑锋上竟闪出点点微光,那青锋剑的外形,竟也开始逐渐变化起来。
不多时,原本毫不出奇的一柄青锋剑,竟变作了一柄金黄色的长剑,带着阵阵美酒特殊的香味,散发着醉人的光芒,让旁人不得不联想,或许被这剑杀死之人,皆不是被剑锋斩杀,而是被这如美酒般香醇的气味与这一抹梦幻般得酒光所醉死的。
“这是……”祝云沧瞪大了双眼。
郜飞道:“酒神剑,《千剑谱》排名第五,仅次于六合,没想到竟在他身上……”
第二百七十二章 酒神一剑
青锋剑幻化而出的酒神剑,似乎带着来自乡野的最原始韵味。但一柄剑的特色,却绝不仅止于所谓的韵味而已,这剑所幻化出的剑势、剑气与可怕的锋芒,才是真正的魅力所在。
“酒神剑,到底输给六合剑哪一点……”祝云沧望了一眼郜飞手中的剑,又望了一眼南宫鸿手中的酒神剑,二者都带着别样的魄力——这个问题他当然不能问出口。
祝云沧忽然觉得,事实上,《千剑谱》上的一切,总带着片面之感,却不知每年的《千剑谱》到底是否都是由凄灯老人编排,更不知,那第一份《千剑谱》是如何编排而来的。事实上,《千剑谱》上这一千柄剑,各有特色,各有性格,便如这世间的芸芸众生一般,或许并无优劣之分。
而面前的这一柄酒神剑,如今,已要开始展现他的威能。
“哼,纵然我们进不了林子,也须让你醉死其中!”南宫鸿大喝一声,酒神剑一抖,翻身向前,一剑劈出,转而又将那长剑抛向空中,念动咒诀,顿时,那酒神剑自行在空中划了一个圆,那圆形,将无数剑影练成了一片,变作一环光晕。
南宫鸿又将那酒葫芦抛向空中,酒葫芦浮空倒转,美酒自行从葫芦口流淌而下,南宫鸿仰头张口,令那酒完全流入口中,待到眼花耳热之际,南宫鸿的周身,竟开始燃烧出带着阵阵酒香的真力。
这真力,竟在他周身形成了一种别样的灵力场。
“天酿神诀!”慕容长风赞叹道,“我只道南宫兄喝酒乃是癖好,却不想他已练成这般神功,着实叫人敬佩!”
“掌门,这功法,乃是传自何处?”祝云沧不禁问道。
“此功法,乃是塞外流传多年的一套神玄之术,虽然口诀、咒语十分简单,但却需要耐心参悟,小心翼翼,又必须有极好的酒量。以此法入道的,多半走火入魔,或是力量反噬而死,不过,今日我观南宫兄运用此术,却是流畅自然,真气蕴藉于内,灵力释放于外,相得益彰,可谓是已臻化境!”慕容长风解释道。
祝云沧望着天空之中的南宫鸿,心下暗暗揣度着他的修为境界——以南宫鸿此时施咒之状况来看,他至少已然到了归元之境,甚至可能更高。
就在这时,南宫鸿已然出手,却见他无论神色还是身形,都已带了几分醉态,动作看似绵软无力,指尖拳峰散发的灵力却内劲十足,那一股力量,迅速冲入天空中的光晕之间,待酒神剑回到南宫鸿手中之时,南宫鸿只是轻轻向前一点,空中的一圈光晕,顿时散出一道道特殊的铭文,形成圆形的法阵向前推取,一波一波、一层一层,声势浩大,如同洪波涌起。
“哼,你以为,这样便能吓到我?!”那高台之上的颀长之人,令旗挥舞如风,四道龙卷,在那高台的四方接天而起,林中的树叶、枝干,所有的一切都被席卷如那龙卷之中。
“散!”见那酒神剑之剑气层层推进而来,颀长男子亦不示弱,令旗一指,那四道龙卷迅速向前方推动,不时有尖锐的风刃,从那龙卷之中散出,祝云沧等人不得不挥剑抵挡。
那股剑气,在虚空之中与龙卷相撞,一瞬间竟相融在了一起,搅动起阵阵难以抗拒的力量。那释放完天酿神诀的南宫鸿,在这一刻,却似乎脱尽了酒气,突然精神振奋起来,将双手向两旁一阔,招起一道巨大的法阵,这法阵与那无相化法金轮所形成的阵法恰有几分相似之处。这法阵在他身前旋转,轻柔地接下来那龙卷风与剑气相撞反噬而回的力量。
片刻之后,那被搅乱的云气,渐渐恢复了平静。
南宫鸿落回到原地,神色不变,掣回慕容长风身旁。
“南宫兄,你此招是何用意?”两人看似恢弘非常的一场对决,似乎没有任何结果,南宫鸿便退却下来,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连慕容长风也不禁疑惑问道。
“我已然胜了。”南宫鸿淡然一笑,笑得十分轻松,这些天来,他几乎没有如此轻松笑过。
“恕贫道愚鲁不明,南宫兄,如何便算胜了?”慕容长风问道。
南宫鸿道:“你且看罢!”
那高台之上的颀长男子,此刻发出了几声大笑,道:“哈哈哈哈,牛鼻子你方才运的乃是什么功?看起来如此厉害,怎地连我的皮毛也伤不了,就是带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哈哈哈,你莫不单单是要请我饮酒?”
“贫道就是请你饮酒,这酒可香可醇?”南宫鸿笑道。
颀长男子似乎咬了咬牙,道:“死到临头,竟还嘴硬!这酒自是香醇,若是沾上尔等之鲜血,便更有一番滋味了!”说罢令旗横竖打了一个十字,两股劲风,锐利无比,由那林中刮将出来,从左右两侧朝那玉玦峰的队伍突袭而至。
“御风!”南宫鸿大声命令,那两翼的玉玦峰弟子急忙腾身而上,几位跳地稍晚的弟子,却被那劲风飞快地截成两段,鲜血、脏腑,一并喷涌而出,惨不忍睹。
“哈哈哈!”那高台上的男子继续大笑,“死吧,我看你们是没有办法了,都等死吧!都!呃……等死吧……呃!”
那男子,忽然像是醉酒一般,竟打了两个酒嗝。
“他似乎越发兴奋了。”郜飞道。
“非但兴奋,身形似乎也有些不稳当。”祝云沧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