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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孤天溟被郜飞救下,却也早已身受重伤。
此二人,前几日与端木药仙一战尚未如此狼狈,今日对阵邪侍,却被轻易击垮,可见邪侍之力,常人根本不是对手。
“呼……呼……这个家伙,我们……”祝云沧还想冲将上去,却被伊采薇与沈芯翎制止。
“祝云沧!你不想活了吗?我们无论怎么打,都不是他的对手!”伊采薇厉声道。
邪侍闻言,缓缓回过身来,望着伊采薇,不禁微微一惊,道:“真是有趣,你也在此处。”
伊采薇一怔。
“呵呵呵,今日有趣的人竟齐聚于此。一个身负毁殇之力,一个得了妖剑寂灭,还有一个你!”邪侍道,“不过……”他忽然望了望天空,道,“时辰已到,我就不与你们玩了!”说罢,忽然欠身一跃,向下方祭台落去,“穷奇,这些杂碎,就交给你了!”
穷奇会意,发出一声爆吼。
“不好!他要催动法阵!”郜晋南见状,挥动朱华剑,从天而下,直贯向邪侍,舍身出手。
邪侍冷冷一笑,长袖一摆,挥掌退出一道紫黑光球。
光球在半空中炸裂,那郜晋南亦被轰然击出数丈。
“爹!”郜飞大吃一惊,急忙冲将下去,一把接住了郜晋南的身体。
“快……快……”郜晋南方才舍生忘死,一时剑走偏锋,空门大开,邪侍的这一掌,正击在他胸口。此刻,他已是面如死灰,口吐鲜血,却依然说道,“快阻止他!阻止那家伙,十巫一出,天下……天下势必打乱!”
“爹!”郜飞早已说不出话来。
众人见状,急忙飞身而下,谁料那穷奇求快速挡在众人身前。
此刻,空中的黑色漩涡已逐渐消退,魔手亦开始龟缩。但一旁与穷奇缠斗多时的参商老人却浑身是伤,灵力大损,单手扶着石壁,早已没有继续战斗的力气。
这穷奇所面对的,乃是以无心、无魂二人为首的一众隐流弟子,这些人,哪里是它的对手。
“快,你们快去……”祝云沧忍住周身剧痛,对伊采薇与沈芯翎道,“快下去阻止!”
“可你的伤……”伊采薇道。
“云沧哥哥……”沈芯翎面露为难之色。
祝云沧望了一眼在不远处石壁上落定的孤天溟,道:“无妨,我与天溟一道。”说罢强自飞身过去。
伊采薇与沈芯翎自知无法改变他的决定,欠身落下,协助众人与穷奇战于一处。
穷奇见敌人越发增多,一时兽性大作,越战越勇起来,众人根本无法近身,更不用手从他身旁过去,阻止已然落定在祭台上的邪侍了。
下方的邪侍望了望天空,露出鄙夷的一笑,道:“蝼蚁……竟还想顽抗。”说罢踏步而前,口念咒诀,竖起右手中指与食指。周身、脚下光华流转,祭台上最后一处的祭灯若隐若现。
祝云沧与孤天溟看得仔细,但二人都完全没有力气再出手阻止。眼看着祭祀将成,十巫将出,竟变得无可奈何。
另一面,与穷奇鏖战的众人亦是越发显出颓势,不少隐流门人已死于非命。
“走!”权衡之间,祝云沧忽然大吼一声,吼声中带着无名的悲愤。
几名隐流门人听闻此言,急忙反身后撤——他们早已没有任何勇气与力气继续战斗下去。
随即,参商老人带上虺良,郜飞抱着郜晋南,武定刚、无心、无魂在旁护送。众人与其他隐流门人一道向天幕谷外飞去。
沈芯翎与伊采薇则负责断后,孤天溟、祝云沧不顾重伤在身,与他们并肩抵抗想要追击的穷奇。
与此同时,那天幕谷内,祭台之上,四展祭灯全部点燃,光芒顿时炼成一片。仿佛来自太古的歌唱声,在上古间回荡响起。
祭台中间的那一圈火焰缓缓扩散,染亮了数十丈见方的四角形高台。
就在那歌唱、吟诵与光华乱舞之中,十个来自太古的身影,分别在祭台的各处逐渐明晰起来。
“太古十巫,听我君上圣令,苏醒吧!”邪侍双手举过头顶,虔诚高呼。
四周的身影,同时发出高低各异的呼唤之声。
当他们的面容,完全显现出轮廓之时,祭台中间上空,浮出了一件四方形的铭牌,铭牌四周紫光流转。
第一百三十七章 郜家求医
谁也没有想到,此番天幕山之行,竟成了祝云沧、孤天溟等与隐流门人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探查。
另一方面,郜晋南的情况亦是十分糟糕,虽然隐流受伤较轻的几人合力以真气为治疗,郜飞也从旁助力,但老人始终昏厥不醒,情况危急。
此番前往天幕谷探查,郜晋南并未想到会遭此大险,故而并未让家中子弟陪同——当然,即便是让郜家子弟前往,或许也仅仅是让伤亡更加惨重而已。
当郜家众人看见郜晋南如今这般情状之时,无不目瞪口呆,甚至有人质问祝云沧与郜飞,是否是他们戕害了郜晋南。
祝云沧与郜飞并未回答,只是全力对郜晋南进行施救。他们知道,这种事,总是越描越黑,想要得以清白,唯一的办法便是救醒郜家老爷子,让他告诉众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郜晋南就躺在面前的床上,虽然脉象已然平稳许多,但由于体内真气损耗,又兼妖力纵横,依旧并未脱离危险。
郜飞站在床边,身后是另外几位郜家子弟,他们的神情,有的冷漠,有的愤恨,有的,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再之后,则是站在屋门口的几位隐流门人。
“郜飞,你从小便不尊教化,乃是这郜家的灾星。本已被逐出家门,此际又回来做什么?”一名看起来甚至比郜飞还要年轻的男子厉声喝道,“你把老太爷害成这样,是否非常开心?”
“就是,简直是无法无天!”另一面郜家子弟道,此人亦是面若冠玉,年轻非常。
“咳咳……”听得此话,一直站在门口的无魂忽然干咳两声,缓步走了进来,道,“二位这话好生奇怪。”
“有何奇怪?”方才说话的郜家子弟道。
“你们二人才多大,我看你们……似乎年纪比郜飞还年轻不少吧?你们又如何知道他从小便不尊教化?是什么郜家灾星?”无魂道,“到底是你们懂事太早,还是家里大人教育得太好?”
“你……”那男子愤怒道,“郜家的事,你不容置喙!”
“见到不平事,怎么就不能开口?”无魂道,“从老爷子被送进来开始,你们就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骂骂咧咧。你们不知道老爷子要静养么?你们听到郜飞回过一句话么?”
“你给我闭嘴!贱妇!”那郜家子弟吼道。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那郜家子弟的脸上已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却听得无心喝道:“你有胆再说一遍!”
“你敢打我!”那郜家子弟盯着无心,咬牙切齿道。
“有何不敢?”无心道,“打的就是你这种嘴巴又脏又臭的家伙!还郜家,名门正派,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话音犹在,却听几声剑鸣,数名郜家弟子已然纷纷拔剑,准备出手。
“住手!”这时,一个沉稳严厉的男音从不远处传来。门口的隐流众人散开一条小路,那几名郜家小辈亦回首过去。却见一位中年男子缓缓步入房间。他身着广袖红袍,面容清癯,双目有神,两手负在背后。
“二叔!”“伯伯……”几名郜家小辈弟子急忙拱手拜道。
“哼,老爷子命在旦夕,你们却在这里风言风语,还对客人拔刀相向,却成何体统?”男子严厉道。
“可那家伙……”其中一人想要争辩。
“还敢顶嘴?”男子冷冷盯着那人。
那郜家子弟急忙低头。
“你们出去。”男子命令道。几名郜家子弟只得离开。那男子望着无心与无魂,道,“多有得罪。”
无魂笑了笑,道:“总算来了个明事理的。”
无心却依旧愠怒,不言不语。
男子又望向跪在床边的郜飞,道:“你一直跪在此地,也不是办法。而且名义上,你已经不是郜家中人,本不该在这房中逗留太久。”
“我只是担心爹……”郜飞终于开口。
“你当日若有这份心,又何至于此?”中年男子道。
一直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祝云沧,此时上前一步,拱手开口。他与孤天溟亦是受伤不轻,但经过自身调息,暂时能够下床走动。由于心系郜晋南安危,才前来此处试探,“我有一言。”
中年男子转过脸,望着祝云沧,道:“郜家的事,本不容外人插嘴,不过,你们既然曾帮助郜家,听你说说也是无妨。”
祝云沧心下略有些恼怒,但却开口,道:“前辈,我想,郜老爷子的伤,或许有一人能治。”
“谁?”
“鬼医吴逸荻。”祝云沧道,“前番他便曾救治过我的一位朋友,那朋友正是受了魔神据比尸之毒。”
“鬼医吴逸荻……”中年男子显然是听过此人,道,“他当真治好了你朋友的病?”
“那是自然,”祝云沧道,“我那位朋友,也在此处,正是那灵璧剑派的女弟子沈芯翎。”
中年男子想了想,道:“那可否请他到郜家来……”
“他恐怕不会过来此处。”祝云沧道,“这位吴逸荻,也是一位修炼多年的前辈,我想,不如由我与郜飞将老爷子护送过去救治。”
“我听闻鬼医身在酆都,此处乃是塞外。现在老爷子身体虚弱,怎么能经此长途跋涉。”中年男子厉声道,“他若不来,我们亦不强求。”
祝云沧皱了皱眉,他明白吴逸荻的性格,当日若非是他体内有着凄灯老人之神力,那吴逸荻也断然不会相助于他,此番他前往华山神农顶决战后,尚且还未回去与吴逸荻道一声谢,却又要劳烦他出门治病,显然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就在祝云沧进退两难之际,那郜飞忽然站起身来,对祝云沧道:“此番,不用你去求医。你身上有伤,还是在这里休息几日为好。此番我去!即便是跪下来磕头,我也要把吴逸荻请来!”
祝云沧一惊,道:“可是……”
“不必说了,我去意已决。”郜飞道,“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动身!”说罢人已飞身出门,毫不迟疑。
那中年男子望着郜飞离开的背影,又望了望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郜晋南,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对站在门口处得隐流众人道:“诸位,还是先到客房休息吧,如今站在此处,亦是毫无裨益。”
离开郜晋南的卧房,祝云沧现行去试探过虺良,才返回自己的屋中。
虺良摔得不轻,他修为不高,背部撞在石头上之后,受了很重的内伤。参商老人为他灌输真力之后,方自转醒。看见祝云沧,他依然没有半分好感,甚至更加憎恨,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你难道就一定要把隐流完全毁灭么?”
祝云沧不言不语,参商老人亦面无表情。
因此,他只能缓步退出屋去。
祝云沧躺在床上,床边的窗子正好望见外头。此刻,已然是满天星斗。深秋将尽,却依然是天高云淡。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亦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索性,不去想吧……”祝云沧闭上双眼,长长叹了口气,“我自己岂非也身受重伤……”
十巫已然出现,人类与妖族的力量差距更加悬殊,此刻,并非固守自保的时候,也并非胡思乱想的时机,他受伤了,他必须好好休息,保证充足的体力,因为他不知道明日将会遇见什么,面对什么。
体内的真力越发平缓,仿佛连血液的流淌也变得平静起来。
祝云沧进入了梦乡——这一梦,他看见了山川、河流、富有异族特色的小屋,他看见了年少时的孤天溟,那时他还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他看见了山涧的瀑布,一个孩子在瀑布中玩耍,全身湿透。
他看见了自己,看见了九婆婆,看见了曾经……
第一百三十八章 边城怪女
郜飞离开郜家,独自前往酆都求医之后,隐流门人亦在过后的几天内陆续离去。一则郜家并不欢迎他们,也没有那么许多地方供他们每天居住;二则他们心中本就有所怨怼,对祝云沧的愤怒,也是对玉玦峰昆仑门的愤怒,他们始终认为,这次大战的灾厄,是祝云沧与玉玦峰昆仑门给他们带来的。他们觉得,他们本不必要参战。
但事实上,当日祝云沧并未提议让任何一位隐流门人参加此次战斗。
伊采薇迫于隐流的压力,最终决定与他们一道,护送那执意离开的虺良先回到玉玦峰昆仑门内;沈芯翎由于离开灵璧剑派多日,亦是不得不回到门派内部。
复一日,祝云沧见那郜飞求医依旧未归,心下记挂,决定御气先前往酆都一探,顺便与那吴逸荻道谢一声,于是率先启程。
最后,便只剩下孤天溟一人,他虽嘴上对祝云沧保证自己无事,但实际上却是除了虺良与郜晋南外伤得最重的一位。他体内真力耗损过度,又被邪侍重创,加之妄动寂灭之力,若非是有青玉战气护体,怕是早已五脏碎裂,一命呜呼了。
他不敢再行御气,离开郜家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