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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这艘覆盖满水草的小船的后边更有一条细细的电话线与西岸中国军队阵地紧紧的连在一起。
原来这条因为覆盖满水草而变的有些怪异的小船是中国军队布置的炮兵观察哨。在这艘小船上下游各十里的地方还有两艘经过同样伪装的小船。在盖满小船上的水草下面有几双眼睛在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湖面的一切动静。尽管这些望远镜都只是普通的军用望远镜,没有任何的夜视功能。但是东岸日军的不时扫过的探照灯却给他们提供了相对充足的光源。
用这些经过小船做观察哨是九战区炮兵王总指挥想出来的主意,每艘船上不仅有两名自愿来此的炮兵观察员,在他们身后还有两名手里拎着压满子弹保险大开冲锋枪的从战区警卫团派出由战区长官亲自挑选的士兵。
这两个士兵名义上是来保护这些观察员的,但是实际上负责的是更重要的监视责任。只要这些观察员想后退或是叛逃到湖的对面,在他们身后的那两支美国造冲锋枪会立即发射出密集的子弹将他们打成筛子。
尽管这些炮兵观察员都是在重金下自愿的勇士,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中的那一个会不会在炮火横飞的战场中胆怯,所以在他们身后用保护他们名义实则派来监护他们的士兵在战区长官看来还是很必要的。
三条装备了电话和望远镜的小船上仔细观察着湖面上的一举一动。经过漫长的等待,晚上22点北面不远处传来了柴油发动机那特有的突突声音。“来了”在所有的炮兵观察员心里几乎同时出现了两个字。
日本人的效率还是满高的,由满载着整个13师团大大小小的船只组成的船队正在几艘小型护卫舰和浅水炮舰以及十几艘炮艇的掩护下正缓缓的从长江向洞庭湖中缓缓的行驶过来。
正当这个由大量军舰,商船,驳船,机帆船和登陆艇组成的庞大船队正要驶过城陵矶水域的时候,作为先导船的一艘大型商船突然在突如其来的一声猛烈的爆炸声中断为两截后,很快便沉了下去。
紧接着船队中的其他船只的下面以及附近接二连三的相继传来爆炸声,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这片狭窄的湖面上到处都是剧烈燃烧或正在下沉的船只。
遭到突然打击的日军船队没有发现他们进入了一片水雷密布的水面,而是以为遇到了游击队的袭击。刚刚还实行灯火管制的整个船队在第一声爆炸声响起后利马打开了所有的探照灯仔细的搜索着湖面上的每一寸水域。
在探照灯亮起的同时护航军舰上的枪炮与运输船上陆军的枪炮一起对着水面每一个可疑的角落横扫起来,密集的枪炮声打破了夜色中的洞庭湖本应该存在的宁静。
尽管日军船上的枪炮密集的清扫着每一片可疑的角落,但是船队中的船只仍然接二连三的响起剧烈的爆炸声,湖面上到处都飘着被炸沉的船只上的日军。
负责指挥这个船队的13师团长内山英太郎中将站在指挥舰的船头呆呆的看着死伤惨重的部下,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他们究竟是遭遇到什么样的袭击。
就在内山英太郎还在琢磨自己究竟遭遇到什么样子的袭击的时候,湖口西岸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天空上突然传来隆隆的炮声。
久经沙场的内山英太郎中将马上就从炮弹的破空声的听出来这些炮弹的落点,他的推算结果却很不幸,这些炮弹的落点正是他所指挥的船队。而且内山英太郎还敏锐的从这些炮弹的破空声中惊恐的发现这些炮弹居然全部是清一色的大口径重炮。
”八嘎,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中国军队的重炮。”内山英太郎愤怒的骂出了声。随着他的骂声一起响起的是炮弹集中目标时候的剧烈爆炸声。
早就划分好射击区域的炮兵在隐蔽良好的观察哨的不断修正下,尽管是在几乎没有夜视器材的黑夜中,但是几乎所有的炮弹都准确的落在内山英太郎中将和他的13师团头上。
这位原来担任过独立重炮兵旅团长极为精通炮兵业务的师团长阁下,从落在脑袋顶上炮弹的密度很快便推算出,对着他怒吼的中国炮兵至少有两个以上的重炮营。
准确而密集的炮弹将正在躲避不知道从那里来的袭击的日军船队打的七零八落。尽管在船队上运载着整整一个炮兵大队的12门150毫米榴弹炮以及13师团自己炮兵联队的几十门火炮。
但是这些被牢牢的栓在甲板上的重榴弹炮和各种口径的山野炮却丝毫无法还击,如果这些笨重的家伙一开火,恐怕在击中敌人之前,强大的后坐力先将自己的船给击沉了。
而部署在湖东岸的16师团的两个山炮中队只来得及开几炮,便被对岸中国军队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装备了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远超过他们的苏制野炮的炮兵营给压下去了。这些只来及打出一两发炮弹的轻重山炮便很快便由大声高歌的变成了哑巴。
在失去了岸上火力的掩护后,而仅仅依*护航军舰上的最大也不过75毫米的小口径火炮是无法给岸上的中国炮兵带来任何哪怕是骚扰性的麻烦。
正所谓龙游浅滩遭虾嬉,困在船上被捆住了手脚,大感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内山英太郎中将只能眼看着装满自己部下的运输船被中国炮兵向打靶一样一艘艘的击沉。
尽管中国军队的炮兵只有榴弹,而缺少与军舰对抗所必须的穿甲弹,但是这些大口径的榴弹即使只命中一发也不是这些缺少装甲木壳的小型军舰和普通的军用运输船以及征集来的民用船只能够禁受的起的。
俗话说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在一发内山英太郎这个老炮兵听来最起码口径在100毫米以上的炮弹准确的命中一艘装载在三门150毫米榴弹炮的运输船后,忍无可忍的内山英太郎终于下了一道命令,各船以最大速度自行向岳阳前进。不必在组成慢吞吞的船队。
在又付出了六艘运输船的代价后,已经分散改为单独行动的幸存下来的运输船大部分终于冲出了中国军队用重炮加上水雷组成的第一道封锁线。在这道封锁线中13师团丢下了四分之一的兵力和几乎所有重装备。
但是突破了封锁线的他们并没有逃出升天,前边还有两条由水雷和六艘鱼雷艇组成的封锁线正在等候着他们。
而这些现在分别前进的运输船正是早就隐蔽在湖东芦苇丛中的鱼雷艇最好的目标。等待他们仍然是连绵不绝近似疯狂的打击。
就在这些幸运的冲出重炮组成的火力的日军还没有擦擦刚才突破中国军队火力时冒出来的冷汗,一艘船上的日军士兵指着湖面的某个角落突然惊恐的喊着鱼雷艇。
在黑黝黝的湖面上隐蔽待机了很长时间早就已经挑选好各自目标的中国军队的鱼雷艇突然冲出一直掩护他们的湖边上茂密的芦苇丛,朝着各自选好的目标猛冲过去。
这些被吓呆的日军士兵甚至忘记操纵手中的武器,呆呆的看着飞驰而来的鱼雷艇射出一枚枚致命的鱼雷。
直到一艘运输船被鱼雷击中后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这些日军士兵才反应过来,象疯了一样对着猛冲过来的鱼雷艇拼命的射击。
而中国海军这些年轻的鱼雷艇长几乎同样打疯了,一直冲到鱼雷的最小安全发射距离,才将鱼**中的鱼雷打出去。
在这个距离上鱼雷艇发射的鱼雷几乎是百发百中,只不过怎么近的距离也大大的增强了日军舰艇上炮火的准确性。这些玩命攻击的鱼雷艇也在日军护航舰艇上的密集火力轰击下或多或少的带了伤,但是这些鱼雷艇全部是坚持发射完管中的最后一枚鱼雷后才掉头撤回。
这些鱼雷艇没有向着原来的隐蔽地点撤退,而是掉头向着洞庭湖深处疾驶而去,那里有他们的新基地。在他们身后留下了17艘被击沉日军船只的残骸和一艘他们的战友。
这艘在这场短暂的战斗中唯一被击沉的鱼雷艇发射完第一枚鱼雷并准确的命中目标后,在向下一个目标冲锋的时候舵被日军的一发37毫米炮弹击毁,失去了转向能力无法撤退。
但是这艘艇的全部艇员没有服从在岸上指挥的那位海军中将副司令的弃船命令,而是带着这条艇上仅剩的最后一枚鱼雷冒着日军护航舰艇上密集的火力冲向了此时湖面上最大的一艘军舰。
在两船几乎相撞的一瞬间才将鱼雷稳稳对准那艘最大的军舰发射出去,随后被从一边猛冲过来的日军舰艇打成一团火球。而在最后爆炸沉没前,这艘艇上的唯一一挺机枪依然在不屈不挠的猛烈还击着。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已经打光了中国海军最后的18条鱼雷剩余的五艘鱼雷艇在告别了与敌人同归余烬的战友后服从命令的撤退了。
他们现在除了艇上那一挺或两挺机枪外,已经没有任何武器。但是这些经历过无数血战幸存下来的战士和中国海军剩下的最后五艘作战舰艇却是中国海军的希望。
看着退走的鱼雷艇,幸存的日军船队上士兵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有逃过了一场劫难。分散开的船队在因为坐舰被击沉刚刚被捞上来的内山中将的指挥下重新集结起来对准航向向着岳阳驶去。
内山英太郎中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集结起来船队还没有走上两里地,便又进入了最后一道水面封锁线。
就在经过一段时间安全航行没有再出现任何袭击后,可怜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受到沉重打击的内山英太郎中将刚刚感觉的有些放松,正准备将身上因为坐舰被击沉落水湿透了的衣服换下来的时候,船队中突然又传来了几声巨响。
当内山英太郎中将急忙跑上新更换的坐舰甲板上的是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三艘被炸成两断正在迅速下沉运输舰,其中一艘装载弹药的舰艇因为舰上的弹药被引爆,还在不断的爆炸中。
看着这一幕,站在内山英太郎中将身边的他现在脚下的这艘浅水炮舰的舰长惊恐的喊道:“水雷,支那军队在这片水域布置了大量的水雷。他们从城陵矶一线到这里的水域中布置了大量的水雷。”
听着这个年轻舰长惊恐的喊叫,内山英太郎知道自己和13师团中了狡猾的支那人的诡计了。从他们从长江进入洞庭湖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进入支那军用重炮水雷和鱼雷快艇设下的伏击圈。
看着眼前充满杀机黑黝黝的水域,内山英太郎明白他们现在想撤回去是不可能了。在刚刚经过的水域中指不一定还有多少水雷在等着他,另外还有他自从参加中日战争以来,第一见到的如此猛烈的支那军的炮火也不会让他轻松的撤回长江中。
现在损失惨重的船队已经进入开阔水面,在碰撞到水雷这种全*运气击中目标的武器的可能性也大大的降低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尽管作为护航使用的两艘小型扫雷舰早就在城陵矶时候被支那军的重炮给炸沉了,尽管要从这里安全的抵达岳阳还需要相当大的运气。但是总比回去在经历一次上有重炮下有不知道多少水雷甚至在的城陵矶那条狭窄的甚至无法对铺天盖地来的炮火进行规避的航道要安全的多。
拿定主意下定决心打死也不回头的内山英太郎给那位揭穿了谜底的舰长下了一道让他事后感觉到万分庆幸的命令,让几乎费劲九牛二虎力气重新集结起来的船队重新打散,以单舰为单位自行向岳阳进发。同时对落水的士兵一律不许进行抢救。他无法容忍在因为抢救这些在水中挣扎的士兵使船队在遭受到任何的损失。
听着内山英太郎中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下完这道冷酷的命令,那个舰长不禁感觉到浑身直发冷。尽管在内心也承认这道命令在目前情况下是一道极为正确的命令,但是这个年轻的舰长还是被内山英太郎的冷酷吓了一跳。
内山英太郎中将下完这道命令后,没有去看眼神中充满渴望,希望他能留下一两艘船营救这些落水士兵的这个年轻的舰长,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沉默走到了舰尾呆呆的看着水面上正在苦苦挣扎的落水士兵。
但是今夜注定是内山英太郎中将充满霉运的一夜。就在他刚刚走到舰尾的时候,他脚下的这艘刚刚新更换没有多长时间的指挥舰在轰的一声巨响后,被炸成了重伤。站在舰尾的内山中将被爆炸产生的强烈气流直接在一次的掀到了冰冷的湖水中。
这艘左船舷被炸开了一个一米多宽大洞的排水量达到七百多吨的浅水炮舰在水面上徒劳的挣扎了一个多小时后才痛苦的沉没
至于那位被气浪掀下湖去又一次极为不情愿的洗了一次冷水澡的内山中将差一点没有被他自己下的命令给害死。要不是在爆炸中身受重伤的那位舰长拼尽全身力气在临死前给其他舰艇发出了一分师团长阁下在我舰上的明码电报,不会游泳基本上是*着两个卫兵轮番搀扶才勉强浮在水面上的内山中将恐怕真的要去和洞庭湖中的鱼虾做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