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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过后几日,小李氏挑了几个觉得合适的人家,兴匆匆地登门拜访,几户无一例外,只要小李氏提及甄文泽的婚事问题,这些人家不是说女儿已相看好人家只等着对方下聘了,就是说女儿年纪小想多养两年,更有甚者不惜贬低自家闺女都不愿意将其许给因得罪安国公府而臭名昭章的甄文泽。
几回钉子碰下来,小李氏再不敢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儿子如花一般招人喜爱了,怪那些人家没眼光,开始想着将眼光放低点,在从五品官员里选。
陶言真到底看不惯小李氏四处去招人笑话,劝道:“娘就别寻大官家的大家闺秀了,越是正经的贤淑千金越是看不上我四哥的,再挑下去娘及四哥都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什么笑柄?我给我儿选亲怎么了?你别急,将他的事定了就立刻给你办。”
闻言,陶言真一阵恶寒,惊得汗都出来了,天,她现在才十四岁啊!十四岁人都没长开呢,定什么亲,千万不要啊!
现在不是说自己的事,陶言真稳了稳凌乱的心跳,道:“娘,我哥若不改好的话就别想娶到贵女,不过他都那么大了,改好的几率太低,不如直接给他找个能制得住他的厉害媳妇。”
“你跟你四哥有仇啊?还要找厉害媳妇,还闲咱二房不够乱是怎的?”小李氏气得想掐陶言真。
“我是为我四哥好,娘您好好想想吧。”陶言真说完后离开,她心中其实有个嫂嫂人选,只是甄文泽那个德行,她不忍心害人家小姑娘,别提多苦恼了,想着有机会试探一下,若是对方不嫌弃的话,她就帮着穿针引线一下,毕竟若是普通大家闺秀嫁过来的话,绝对会被甄文泽气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猫实在是太困了,这章字数少点,也不半更了,就直接占一章吧,下章再肥起来。马上就会写到女主亲事问题了,亲们不要着急哦。太困了,亲们晚安啊,大晚上顶着打架的眼皮子码字好悲催,希望以后每天都能早点更新呜呜~~
☆、伤敌又累己
陶言真来到花园时,看到不远处来回走动着的少年,将丫环支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快速自怀里掏出一盒胭脂往左脸上抹了一些。
藏好胭脂盒,陶言真拿着帖子借由擦脸的动作遮挡通红的脸,缓步走向卧床不下十天,好容易伤好能下地但因丢不起那个人一直没有出过府的甄文泽,带了丝幸灾乐祸的语气道:“下地了?身体可好些了?”
甄文泽伤得太重,各种好药补品一齐上阵,也只让他能下地行走,想跑想跳那是万万不成的。
嫌院子里带憋气,于是来宽敞且景色较好的园子散心,边捶腰边散步的甄文泽见到陶言真后脸立刻一板,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给她个后脑勺。
最近几日见到陶言真时,他都这么个反应。
在甄文泽院中伺候的大多都是漂亮的小丫头,陶言真看到寸步不离守在甄文泽身旁,时不时地会搀扶一下的眉眼妖娆的小姑娘就忍不住皱眉,这院中姑娘们大多已经被甄文泽沾了身,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自愿献身,且走在争风吃醋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你下去,我来。”陶言真冷眼对着不时向甄文泽抛媚眼的丫头命令道。
妩媚小丫头看了看男主子,见他没反对,在陶言真的冷眼下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退下了。
看来是该大换血了,这些院子里的丫头必须换掉,看这些妖妖娆娆的娇俏青春丫环无时无刻不想着勾引甄文泽,还指望他能变好?本身心就是色的,再有人勾引,永远也别想他能好了!
“你干什么?盯着小桃盯没完!”甄文泽见陶言真一言不发地拿冷眼盯着他的小相好,心下就不舒服,凶巴巴地吼。
陶言真闻言,双手插腰,以同样大的声音吼回去:“我看她就像个不正经的女人,眼睛长在我脸上,我想盯就盯,你管得着吗?!”
官家女子须知情达理,笑不露齿,温柔典雅,平时陶言真还能装装,但总这样她会受不了,尤其面对这个与她同时出生的双胞胎哥哥时,她就感觉有团火在烧一般,不爆发爆发她会成神经病。
甄文泽冷不丁被吼得吓一大跳,见鬼似的前一刻还正常,下一刻就跟中邪了似的陶言真。
不远处做着活的下人们均惊愕住,甄文泽吼叫,谁也不将其当回事,可是一个大家闺秀敢这样吼就太不正常了,要知道甄府的几个姑娘们连大声说话都很少见,何况是这样吼了,这个自外地回来的三姑娘简直太太太奇葩了!
“你、你居然敢吼着跟我说话?”甄文泽瞪大眼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问,没回京城之前她对他大呼小叫没什么,可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京城!她敢吼,是想找死吗!
陶言真一副无惧的模样,继续插着腰横眉竖目:“你若好言好语,我会吼你吗?为了一个不正经的丫环吼你妹子,你好本事啊!还嫌伤得不够不长教训吗?不要脸的东西!魏家姑娘还有爹怎么就不多抽你几鞭子,抽死你这等败类才好!”
被打得半死,又丢脸丢到家的甄文泽正苦闷憋屈得慌,被陶言真点了火,不着起来才怪,甄文泽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气怒攻心,脑子还来不及反应,巴掌已经先抡上去了。
陶言真在激怒甄文泽时就已经防备上了,见他抡胳膊连忙向后仰,头一偏,顺着甄文泽的力道往旁一倒摔在地上,手捂着脸尖叫出声。
甄文泽伸着手愣住了,睁大眼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点感觉都没有。
“叫什么叫,老子根本就没打着你!”甄文泽气得跳脚,脸爆红,抖着手指着在地上一后捂脸一手擦眼泪的阴险女人。
怪不得她的左脸比右脸红那么多,原本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甄文泽这下可明白了,好家伙,这是故意将脸涂红了等着陷害他呢!
甄文泽气得破口大骂,见附近下人们都像见鬼似的看他,甚至个别下人跑走通风报信,更是暴躁,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他都要上前踢这个不知中了什么邪要陷害他的妹妹一脚。
“你打我,我要告诉娘去!”陶言真抹了一把被加了料的帕子催出来的泪,迅速爬起跑走了。
“有种你别跑!”甄文泽抬脚要追,刚一使力便抻到伤未好的屁股,哎哟一声差点摔倒,连忙稳住身形气急败坏地瞪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陶言真。
不多时,全甄府的人都知道了因得罪安国公千金被揍半死的甄四爷又有了新闻,这次是掌掴亲妹!
于是在事发后不到半个时辰,老太太便将一干人等全叫进上房。
陶言真已经洗过脸,用沾了凉水的手巾敷过了脸,此时正无限委屈无限乖巧地坐在炕上窝在老太太怀里抽泣。
“三姐姐被打了?”四姑娘窝在老太太另一侧怀里,使劲儿看了好几眼陶言真的脸,疑惑道,“被打了巴掌脸不是要红肿吗?怎的三姐姐脸不红也不肿?”
陶言真一脸庆幸道:“四哥卧床过久,伤未全好,力道大打折扣,何况已经敷过脸,无大碍了。”
跑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藏起胭脂,然后打水洗脸,青山绿水得知她被打快吓死了,后又见自家主子洗过脸后就与没事人一样,大感纳闷儿,不过感觉到最近几个月姑娘对她们不如以前信任,于是有疑问也不敢问。
四姑娘还要问,被老太太打断了。
“好了,难道非要三丫头脸肿得见不了人吗?娇滴滴的姑娘被兄长打了巴掌,是轻是重都不好看!这个泽儿也太不像样!”老太太原本对二儿子家的几个孩子关系都一般,此时乍一听说孙女挨了巴掌,又见平时不及四孙女会撒娇卖好的三孙女委委屈屈地窝在自己怀里,心便忍不住发软。
小李氏在一旁几次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此时她不知是要心疼女儿挨了打,还是要担心一会儿儿子来了得不着好,急得直擦汗。
萧氏见小李氏着急,体贴地劝:“弟妹淡定些,许是两兄妹有些误会呢。”
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很多人都看到女儿被儿子打了,此时全府都知道了,就算两人是真有误会,二房也是丢了大脸了!
老太太冷眼扫了二儿媳一眼,不满地哼了声,惊得小李氏心颤了颤,脸色更灰暗了。
陶言真愧疚地看了眼小李氏,自己设计的这个局委屈她了,只是为了以后着想,她不得不这样做。
外头婆子在门口道:“老太太,四爷来了。”
“让他在外头跪着。”老太太冷声道。
“是。”
老太太没有要出去的打算,明显是要先晒晒敢打人的甄文泽,其他人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老太太领了人去外厅。
甄文泽跪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泽儿。”小李氏见儿子状况不好,快步走过去就要抱住甄文泽。
“老二媳妇,你过去做甚?还不过来!”老太太威严的声音透着浓浓不悦。
小李氏走到半途的脚步不得不停住,心疼地看了眼儿子,最后不得已走回来在萧氏的下首坐下。
“泽儿,把你今日做的好事给我们说说吧。”老太太平淡无波的目光扫了扫地上跪着的少年。
甄文泽看了看堂上老太太、萧氏、小李氏、大姑娘、陶言真、四姑娘这些人,三堂会审的场面令他又怒又慌,咬咬牙瞪向做捧心状扮可怜的陶言真道:“祖母,是三妹妹大声骂我诅咒我,我一时情急才挥的手,但天地可鉴,我的手并没有打到她的脸,是她自己故意倒地上的!”
陶言真呜呜低泣起来,小声抗议:“我是有多吃饱撑的要自己往地上倒?四哥请不要污蔑我,士可杀不可辱!”
“你就是吃饱撑的!阴险可恶的女人!”甄文泽想到自己可能会有的后果,便想掐死陶言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讨厌的妹妹居然会做戏了,瞧这哭得多恶心,呕。
“哎呀,不好,四哥哥要吐。”四姑娘惊呼。
“闭嘴。”老太太嗔了搞怪的四孙女一眼,瞪向甄文泽,“敢做要敢当,事先我已调查过,下人们都说三丫头去花园路上脸蛋好好的,哭着回去的路上则左脸红了,你还想狡辩?好好的一千金小姐在府中下人们面前被人打巴掌,好看吗?谁会犯傻做戏被人打了等着让人笑话?”
甄文泽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眼角直抽:“她就犯傻,不,她不是犯傻,她是居心叵测,想害我们甄府被笑话!”
“胡说!”老太太拍了下椅子把手,怒道,“泽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敢做不敢当不说,居然还想推脱责任,污陷自己的亲妹妹,什么她害甄府被笑话,是你害我们甄家丢脸才对!”
老太太很少生气,两次生气都是因为甄文泽,气到不行,连带的对教子无方的小李氏也很不待见。
被冤枉了的甄文泽不仅急得脸红了,眼睛也因委屈泛红起来:“祖母,是她骂我,很大声的骂我,身为甄家千金,她大庭广众之下用极难听下流的字眼辱骂兄长,也是错!”
陶言真闻言,心道好样的,果真是恨死她了,挨罚挨骂也要先拖她下水。
“呜呜,祖母,我冤枉。”陶言真再次拿帕子擦眼角,眼泪唰一下便流了出来,“我去散步,正巧碰到了四哥,于是便上前问他身体可好些了,结果他不理我,只与身边的丫环眉来眼去的,我气不过便让丫环下去,结果四哥便与我急了,骂我对他的小桃态度恶劣,还说他想与小桃两人相亲相爱过二人世界,不想看到我,我一时气不过才与他吵起来的。祖母,他是我亲哥哥,可是却为了一个没名没份的丫环骂我凶我,这让我如何忍得下气。”
“她诅咒我被爹和魏家那泼妇打死,她还插着腰大声骂小桃是不正经的女人。”甄文泽说到这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道,“祖母,回京之前她还将‘粉头’、‘相好的’、‘花姑娘’挂在嘴边,您不知这事都被当成笑柄传得到处都是,若非我们立刻回了京,我和爹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此话一出,厅内立时静得出奇,在场人士惊得都不敢大声喘气。
“这事是真的?”老太太严肃地看向小李氏。
小李氏被互相揭短互相掐的儿女快气死了,见老太太看过来,心灰意冷地道:“是儿媳的错,没教好孩子。”
这话等于是承认了甄文泽说的,老太太倒吸口气,吃惊地瞪向陶言真,不敢相信那么粗俗粗鄙的话居然是自己嫡亲孙女说出来的。
陶言真大方承认:“是孙女说的,那时孙女掉池塘差点儿死掉,昏迷不醒之时四哥却在外面流连花丛,他回来后不但不关心我还说风凉话,我气不过就……”
“别说了。”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下令,“在泽儿院中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