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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重卧床时,如丹自梁家过来要看我,结果在路上便被截住,截她的人是梁辰,只因那时梁辰与孟良说话时不小心被她听到,得知我会如此是他们联手所害,于是就要过来告诉我真相,最终当然没有来,不仅没有来,被拦回去后不过数日便传来她残害小妾及庶子,心机歹毒于是被梁辰‘忍痛’送入庵中思过。”段如谨说到此处闭了闭眼,没有再说下去。
段如丹的命同样不好,梁辰因爱的人是孟怡,是以对段如丹只是亲情友情,虽说两人成亲后关系不错,但也只能称得上相敬如宾而已,离人人艳羡的伉俪情深相去甚远。
起先段如丹还过了一阵顺心日子,待过了两三年,梁辰便渐渐疏远了段如丹,找的妾氏都是与孟怡的某处相似,每月大半的时候都宿在妾氏房内,谁与孟怡最像就最宠谁。
段如丹等人是妾氏增多后才看出端倪的,但那时嫁都嫁了,木已成舟,愤怒又能如何?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
在段、孟两家刚对立开始,梁家因姻亲关系站在段家这方,后来见贤妃得宠又得子,于是开始明哲保身,再不掺合在两派之争中。
后来安国公受伤,段如谨又中毒,好好的安国公府成了一片散沙,于是梁家见风转舵开始巴结风头正盛的孟家,这是将他们家的嫡长媳段如丹完全不当回事了,可想而知,被段家上下自小捧到手心的宝贝段如丹在夫家那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卧床大半年,弥留之际,孟怡告诉我说顶多一年如丹便会随我而去,因为孟家不想要段家的女儿作媳妇,要给梁辰娶个对贤妃党有利的官家之女作媳妇。我质问她自小就与如丹要好,为何明知这件事却不帮帮如丹,即便梁家休了她或是和离都好,为何要赶尽杀绝?”
蒋氏已经打起了哆嗦,想像自己的儿女遭受的罪及最终悲惨的结果,就觉得打骨子里冷,心都疼得缩成一团。
“孟怡说自打她无意中给我下了慢性毒药之后就已经走不了回头路,怕我一个人在下面孤单,送如丹一程让尽早下去给我做伴。”段如谨嘴角含着讽刺,可怜上辈子他们眼睛都瞎了,看不出梁辰的真面目,将捧在手心长大的段如丹亲手送进了狼窟。
“我的丹儿啊!”蒋氏再忍不住,捶胸大哭起来。
“娘,您别难过,那些悲痛的事只是我一个人经历过,好在我回来了,那些悲剧我都不会让它发生,我不会娶孟怡,妹妹不会嫁染辰,那个孟家二姑娘还没有回来,我将她的画像给了手下,已经派他们去找了,她是前世一切悲剧的根源,只要杀了她,孟家梁家也蹦哒不起来了。”
段如谨来到床前轻轻拍着蒋氏的背安抚道。
孟欣是有手段有心机的女人,当她得知自己其实是孟家二姑娘时便怂恿养父母将她带回孟家认亲,当认了亲后很快便将孟家上下哄得开开心心,随孟夫人多次进宫,“巧遇”皇上等事都是她算计的,虽说这里不排除皇帝因忌惮安国公手中的兵权想借由孟家打压他们,但那个叫孟欣的女人依然该死!
哭着的蒋氏听了段如谨的话更是难过,那些可悲的经历都是段如谨经历过的,他们还没有去经历,痛苦也是段如谨一个人尝的,难过地一把抱住身形挺拔的儿子的腰,在他僵硬的后背上拍抚着。
蒋氏已经很多年没有抱过段如谨了,不仅是她,二儿子也是六岁之后没有抱过,若非是听了这些事触动母爱的心弦,也不会失控到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
段如谨起先身体僵了僵,片刻后身体便放松了下来,眼眶不由得发热,突然觉得将这些话告诉了蒋氏是对的,这样能让她也防备那些人面兽心的人,还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前世经历的痛苦在这一刻母亲充满心疼与安抚的怀抱中被治愈了许多,一个人承担太多总是会有压力的。
蒋氏哭了会儿后,见儿子胸腹前的衣服湿了一小片,不好意思地松开段如谨,拿帕子擦了擦脸,发泄一通后好受了许多,叹了口气道:“知道了那些事,我不会再提孟怡,你爹那边由我去说,放心,我会瞒着这个秘密,想办法劝说你爹疏远孟家和梁家。至于你要娶甄家三姑娘的事,为何你说娶别的女人会不自在但娶她就不要紧?”
段如谨闻言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地回道:“因为前世在甄二老爷他们回京前,三姑娘便掉池塘呛死,没有嫁过人,这一世她没有死,别的人和事儿子都能靠前世的经历了解一些,但她这个变数却是一无所知,如此娶进门不是更好?”
蒋氏拧了拧眉,想到小李氏的为人很不愿意,但又想到儿子前世受了那么多苦,她此时是迫不及待想好好补偿一下儿子,既然他想娶甄家三姑娘,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开口道:“你想娶便娶了吧,只希望她不要像孟怡那般祸乱段家。”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来啦,第二更还木有,晚上回家猫再补啊啊啊啊。
25段世子求娶
段家于段如谨的亲事商量个热火朝天;陶言真对此半点不知情,悠哉悠哉地度过了一个月的禁足期。
期满终于可以出院门走动时,陶言真还受了一些人的嘲讽,诸如四姑娘之流;而府上有些下人惯会捧高踩低,见她被老太太禁足,猜她不受待见;于是比起对大姑娘四姑娘之类的女主子,对她则是怠慢很多。
这些陶言真也不放在心上,只要下人做得不太过分,她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有小李氏在,缺不了她的吃穿。
老太太给请的教养嬷嬷要两日后才来,正好甄桃嫒已经定了亲,于是老太太打算让教养嬷嬷教她们姐妹两个人,到时让嬷嬷就住在姐妹俩的院子里耳房中,以前睡在这里的婆子丫头则挤去别的房间。
想着马上就要过没有自由的苦逼日子,陶言真便想趁这两天好好开心一下,早一日便让下人给魏风灵送请贴,邀其今日过府来玩。
来京城后陶言真就与段如丹及魏风灵两人熟,前者由于最近的流言暂时避开下为好,于是便请了后者一人过来。
陶言真用完了早饭又向老太太请完安后在花园里散步,打算魏风灵来了就与她一起回房。
甄府的花园湖亭布置的很美,陶言真最喜欢在美丽的景色里散步,走累了就找个亭子歇歇,每次看着眼前清新充满意境的景色都觉得古代也有古代的好,起码她现在是一点都没有想回现代的*。
“哟,刚禁足完就出来丢人现眼了?”甄文泽从外面回来经过亭子时见到陶言真,嘴贱地走过去嘲讽。
陶言真眼皮子微抬,瞟了瞟一个月不见又恢复成以前吊儿郎当模样的人,反讽回去:“更丢人的事有人都做过不只一件了,不是依然整天往外跑吗?”
“你!”院子里没了美人伺候,因老太太严加约束导致他手头紧,连吃花酒都不尽兴的甄文泽恼羞成怒,几步蹿过来吼道,“我会如此都是你这个狠毒心肠的丫头片子害的!”
甄文泽怒气冲冲地冲过来,陶言真以为他要打她,蹭地站起来撸起袖子准备反击,谁知对方在离她两步远时停住,只瞪眼没有动手。
“你什么?我好好地坐着你非要惹我,难道就没想过你每次惹了我的下场吗?动动脑子吧你,笨蛋。”陶言真轻蔑地翻着白眼哼道。
被瞧不起了的甄文泽跳脚:“你说谁笨蛋?谁笨蛋?我是你哥!”
“好意思称哥,有本事做几件让我看得起的事情来。”
“不会!”甄文泽回答得理直气壮。
“不会就一边待着去,等你什么时候做出一两件正事来再来我面前摆爷们儿架子。”陶言真懒得与自见到她眼睛便一直处于瞪人状态的人,转身离开亭子。
“谁让你走的?回来!”见陶言真不理他,甄文泽手指着她提高嗓音,“我叫你回来听到没有?!”
“没听到。”陶言真不怕甄文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上次的教训应该没那么快就被他忘掉。
还真被陶言真猜对了,甄文泽还真不敢动手,气得要死都不敢再动手了,只觉得这个妹妹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他这个哥哥。
这位只知道抱怨别人,却从没想过自己就没有过哥哥样,怎么能让人家将他当哥哥看。
陶言真没走出几步就听下人来传说魏风灵来了,闻言赶忙去二门迎接。
甄文泽一听魏风灵,牙瞬间便呲了起来,他可没忘自己曾被那个男人婆抽过鞭子,恨得牙痒痒,气势汹汹地跟在陶言真后面走过去,来到二门前见到一脸笑容走进来的女人,立刻冲她呲了下牙,随后冷哼一声仰着脖子走开了。
魏风灵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脖子疑似抽筋的甄文泽,看向陶言真指着自己的头问:“他是怎么了?好像这里不正常似的。”
“别理他,他是最近没吃到‘肉’,馋了。”陶言真笑着拉过魏风灵的手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魏风灵没懂陶言真的话,莫名道:“是你们府罚他不许吃肉吗?其实多吃蔬菜也好。”
陶言真忍着笑点头:“你说得对,多吃蔬菜是好。”
魏风灵先去给老太太等人见了礼,然后便与陶言真去了她屋子里。
两人说说笑笑手拉手走进院子时,刚从房里走出来的甄桃嫒正好看到她们,见两人友好的模样心底一片艳羡,自己性子闷,不容易交到朋友,哪像三妹妹,不管她品性如何,交的朋友却都是很好的姑娘。
陶言真两人没有看到她,甄桃嫒叹了口气又走回房中继续刺绣了。
“先前就想寻你玩,结果听说你禁足了,就没有来。”魏风灵在陶言真房内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甄府门第比她家高,日子也富裕得多,点心小吃都比自家的好多了。
“禁足一个月,今天才出来,这不立刻就叫你过来了吗?”陶言真笑笑。
“禁足与游湖有关吧?看你精神头不错,看来禁足没有让你多难过,哪像我,最怕就是禁足。”
“那是你性子野,禁不住关,我可不一样。”
魏风灵的性子是野,罚她打拳打架都成,唯独不要罚她禁足。
“你禁足这么久不知道听说梁家的事没有。”魏风灵再男人婆,依然有女□八卦的特性。
看魏风灵挤眉弄眼的模样,陶言真感到好笑,问:“什么事这么神秘?”
“那个咱们游湖遇到的男人,据说是叫梁辰的前几日去孟家提亲了,想娶孟怡,结果被景阳侯拒绝了。”魏风灵说得眉飞色舞。
“他去孟家提亲?”陶言真有些错愕,虽说那日她听到段如谨的质问,知道梁辰其实喜欢的人是孟怡,但一直认为他与段家兄妹那么多年的友情,不会上来就去孟家提亲的,谁想她是低估了梁辰对孟怡的感情,也高估了梁辰对段如丹的感情。
“是呀,听说梁家长辈不赞同他的决定,但他不听,自己跑去了,结果被景阳侯骂了出去。真是活该,不给如丹妹妹脸面,活该他被人笑话!你不知道他被孟家赶出府的时候,他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门口喊他对孟家大小姐是真心的,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笑话。”
“孟怡在湖边闹的那一出于她名声有影响,想来暂时是找不到更好的人家了,既然梁辰那么痴心,其实嫁给他应该是不错的选择。”陶言真很理智地道,段如谨已经严重声明不会娶孟怡,别的男人一想到她曾要死要活地要嫁段如谨想必也不会提亲的。
“理是那么一个理,但孟家心高啊,你想多少年了一直拿段世子当女婿,那姓梁的算什么?不招人鄙视才怪。”魏风灵对梁辰及孟怡都没有好印象,于是八卦起来毫不留情。
两人八卦着的时候,青山进来说段如谨来了,正在上房与老太爷说话,今日老太爷休沐。
“他来做什么?”陶言真忍不住皱眉,最近他们两家处在流言中心,他这一来,想必流言马上就会升级。
“不清楚,只是他带过来的下人总向咱们府上的人道喜,说是大好事。”青山偷偷瞄着皱眉头的主子。
“他来会有什么好事?算了,你下去吧,留意一下上房动静。”陶言真道。
“是。”青山匆匆出去当探子了。
魏风灵听到段如谨来也惊讶了下,见陶言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笑着开起玩笑来:“瞧你这担心样,兴许他来还真是好事呢,俊男看上美女上门来提前也是有可能的。”
“别说笑了,我们可高攀不上国公府。”陶言真白了幸灾乐祸的某人一眼。
段如谨在甄府待了有近一个时辰,走的时候老主爷亲自将其送出门,据说送完人回房的一路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