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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星异客 作者:[美] 吉恩·布鲁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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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又说,“他也许是在西北地区长大后来又迁移到别的什么地方了……”
  我告诉了他关于坡特父亲以及屠宰场的事情。
  “哈!”她回答,“我在想美国有多少类似这样的地方?”
  “不知道。”
  “我会查出来的。”她向我挥手道别。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他生于1957年。”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激动地问。
  “催眠术。”
  她跑了过来在我嘴边(几乎)亲了一下,然后飞奔出去。我感觉又回到了十三岁。
  父亲的葬礼后我和卡伦就再也没分开。我喜欢她那在冬天里被冻得通红的胖胖的小脸,就像一个大苹果。但是一年过后我才鼓起了勇气吻了她。
  我模仿电影里的接吻镜头.在自己的手背上试验了无数次。问题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不光是当我们脸挨得很近时她会无意地躲开,也因为她从来没有向我表示过她喜欢那样。最终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那天我们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看唐老鸭的漫画书,我则一早上都想着这件事。我在想怎样的接吻方法不会使两个人的鼻子碰到一起。当她转过脸来给我念那段唐老鸭侄子们的对白时我行动了.当然就像很多第一次接吻的人一样,我没有吻到她的嘴,就像刚才的吉塞拉。
  当天下午我看到吉塞拉正和坡特在健身房里兴高采烈地谈着。小猫趴在坡特身上打盹儿。他们都在各自的笔记本上记着些什么,可以看出来坡特与她住一起很愉快。
  我没有时间加入进去,但过后她告诉我他们讨论的一些问题。比如,他们比较了地球和K-PAX的不同。其中为了探出坡特的居伟地她问了一个轻率的问题“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希望住在地球上的哪个城市”。她希望他会说“华盛顿”或者其他什么西部地区。
  然而他却回答:“瑞典。”
  “为什么是瑞典?”她追根究底。
  “因为那里很像K-PAX。”
  然后话题就转到厂坡特认为最像K-PAX人的地球人,他的回答是:甘地、约翰·列农、舒瓦兹……
  “你能想像一个全是舒瓦兹的世界吗?”她不满地说。
  “约翰·列农?”我说。
  “你听过《幻想》那首歌吗?”
  我告诉她我会找找的。
  然后她说了些我也一直迷惑的问题:“你知道吗?我想他能和动物交谈!”我说我并不吃惊。
  我已经没时间讨论这些,因为我正在去四楼的路上。拉塞尔正试图闯进去。显然由于坡特的到来他的众多跟随者都背叛了他,这使他发狂。所以他决定再收几个信徒。我赶到时他正在四楼隔着带有铁条的小窗口对这里面的人宣扬道义。里面传来哈哈的大笑声。医护人员在劝他离开,后来我们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才把他带回二楼自己的房间。
  同一天还发生了另外两件我应该注意的事儿。
  首先,医护人员报告说豪伊向外科大夫请教如何进行气管切开术,大夫以为他要向厄尼说明如果他被噎住,得救将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就告诉了他。
  另外一件事与玛丽亚有关。她的其中一重性格突然复活,所以她闯进了三楼病房,在没人来得及发现她的时候,投向怪胎的怀抱,但她遭到了拒绝,所以她的这重性格又突然消失。当她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在怪胎面前做着淫秽动作时,她并没有歇斯底里,而是立刻为他祈祷。
  还发生了件小事,查克交给坡特一幅评估人类的图画,我猜是为了讨好坡特使他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上他。画里是一个人。查克在那个人身体的每一部位都标了相同的注释——臭不可闻。
  也许纯粹是巧合吧,我们这次永久主任候选人的第二位申请者简直就是查克的画中人。
  显然他已经有几周甚至几个月没洗澡了。暴风雪似的头皮从头顶滑落到他的肩膀上,他的牙齿似乎长满了青苔。 


《K星异客》作者:'美' 吉恩·布鲁尔


 

 


第十一章
 
  坡特进来时我正在看着窗外的门球游戏出神。我向他指了指水果篮然后问他小时候玩儿什么游戏。
  “在K-PAX上没有游戏。”他说,“我们不需要游戏,也不需要你们所谓的‘玩笑’。”他的嘴已经被无花果占满了,“我发现人类总是在笑,即使是遇到根本不可笑的事也一样,起初我很惊讶,直到我理解了你们的生活有多么悲伤。”
  我真后悔问他这个问题。
  “对了,这无花果里有农药残余成分。”
  “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看见。”
  “看见?哦。”
  我差点忘了他的视觉范围能超出紫外线。虽然时间紧迫,我还是禁不住问他在他眼里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他用了15分钟的时间试图向我描述那不可置信的绚丽多彩的花、鸟,甚至是普通的岩石在他的眼里都像是罕有的稀世珍宝一样光芒四射。天空是明亮而带有紫色光环的。坡特眼里的世界简直就像一个迷幻的世界。我不禁想到是否梵·高眼中也有同样的美景呢?
  他放下了一个略瘪的无花果又挑了一个异常饱满的。在他大门口嚼时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上一次,在你被催眠的状态下你告诉过我你有一个地球上的朋友,他的父亲的死亡,他的蝴蝶标本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儿,现在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嗯,那你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吗?”
  “有。”
  “他现在仍然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
  “为什么你以前没有跟我提起过他?”
  “你从来没问过。”
  “对,你知道现在他在哪儿吗?”
  “他在等我,我要带他一起回K-PAX。当然如果他还想去的话,他现在在犹豫。”
  “你的朋友在哪里等你?”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儿吗?”
  “当然。”
  “能告诉我吗?”
  “不,不。”
  “为什么?”
  “因为他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能不能哪怕就告诉我他的姓名呢?”
  “对不起。”
  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我决定冒一把险。“坡特,我要告诉你一些你可能无法相信的事实。”
  “你们人类能想到的东西根本不能让我再吃惊了。”
  “你和你的朋友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你们是一个人表现出的两个不同侧面。”
  他显然是惊呆了,“这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但这是真的。”
  现在他被激怒了,但还能控制自己:“这是另一条你们人类见鬼的古怪信仰吗?”
  这次风险很大的赌注,看来是失败了。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服他,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问他现在是否准备好进入催眠状态,他很疑惑地点了点头,但是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他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上次你告诉我你的地球朋友,讲了他父亲的死你还记得吗?”
  “记得。”坡特在迷睡中回忆着。他能回忆起上次被催眠时所说的话,但只有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才可以。
  “很好,现在我要你再回到从前,但不像上次走得那么远。你和你的朋友现在上高中,12年级。你看到了什么?”
  这时候坡特顺着椅子懒散地滑了下去,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嘴里正咀嚼着想像中的口香糖。
  “我从来没上过高中,”他说,“我从来没上过学。”
  “为什么?”
  “在K-PAX上没有学校。”
  “你的朋友呢?他上学吗?”
  “是的,那个笨蛋。我劝说不了他。”
  “为什么你不想让他上学?”
  “你开玩笑吗?上学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们就会对你讲些废话。”
  “比如?”
  “比如美国有多伟大,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好,你们要如何去为和平而战争,所有这些都是废话,都是垃圾。”
  “你的朋友也那么想吗?”
  “不,他相信所有那些垃圾,那些学生们都相信。”
  “现在你朋友在你身边吗?”
  “在。”
  “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当然,他就在这儿。”
  “我可以和他说话吗?”
  一阵犹豫后他说:“他不想和你说话。”
  “如果他改变想法你可以告诉我吗?”
  “应该可以吧。”
  “他现在最少也应该告诉我他的名字啊。”
  “不可能。”
  “好吧,我们至少应该给他起个名字,叫比特如何?”
  “那不是他的名字,不过也行。”
  “好吧,他现在上高中了是吧?”
  “没错。”
  “今年是哪一年?”
  “1974年。”
  “你多大了?”
  “一百七十七岁。”
  “比特呢?”
  “十七。”
  “他知道你来自于K-PAX吗?”
  “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
  “他对此有什么反应吗?”
  “他认为这很酷。”
  “顺便问一句,你的英语为什么说得这么好?是他教的你么?”
  “不,英语一点都不困难。”
  “你在地球的哪个方位着陆?”
  “你指的是这次?”
  “是的。”
  “中国。”
  “不是扎伊尔?”
  “当中国正指向K-PAX时我怎么会在扎伊尔着陆?”
  “我们再谈谈比特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他很好,喜欢安静。不如我聪明,但在地球上那不重要。”
  “那什么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你要是一个‘不错的家伙’,长得也要过得去。”
  “他是吗?”
  “差不多吧。”
  “你能描述一下他吗?”
  “他留起了长发,有着褐色的眼睛,棕色皮肤,还有28颗小粉刺,他总是在上面涂抹清理剂。”
  “他的眼睛对光线敏感吗?”
  “一点也不,为什么要敏感呢?”
  “是什么使他成为一个不错的家伙?”
  “他经常微笑,帮助聋哑孩子,志愿为社区服务等等。他是班里的副班长,每个人都喜欢他。”
  “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确定。”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你认为他不像每个人想的那么好是吗?”
  “他不像他做出来的那么好。”
  “表现在什么地方?”
  “他会突然发脾气,已经发生过上百次了。”
  “他发脾气时会怎样?”
  “就像发了疯,他扔掉身边所有的东西,猛踢那些没有生命的桌椅板凳。” 
  “是什么使他发狂?”
  “一些不公平的事,可他又无能为力,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他父亲死时他那种无助的感觉。“能举个例子吗?”
  “一次他看到一个大家伙正在殴打一个小孩儿。那个家伙壮得像头牛,每个人都憎恨他。他打碎了那小男孩的眼镜,打破了他的鼻子。我的朋友上去把那家伙差点打出屎来,我拦不住他。”
  “后来呢?那家伙伤得严重吗?他后来有没有报复?”
  “他只是失去了几颗牙。他非常害怕我的朋友会告诉别人发生的一切。但我的朋友没那么做,也告诉那被欺负的小孩不要乱说。后来他们二个成为了好朋友。”
  “那两个家伙是怎么看你的?”
  “他们不知道我。”
  “除了你的朋友还有谁知道你?”
  “没有任何人。”
  “好吧,接着说你的朋友,他这种愤怒经常表现出来吗?”
  “不经常,尤其在学校里几乎从没表现出来过。”
  “他对他妈妈和姐姐们发过火吗?”
  “从来没有,他的姐姐们都结婚了,其中一个搬走了。”
  “跟我讲讲他妈妈。”
  “她很善良,在学校咖啡厅工作,挣不了多少钱,但她还做些园艺和小工艺品。他们吃穿无忧,但也没什么剩余。她还要替她的丈夫还医药费用所欠下的债。”
  “他们住在哪里?我是问那是个什么样的房子?邻居都是些什么人?”
  “是一个有三间寝室的小房子,和临街的那些房子一模一样。”
  “你的朋友喜欢什么活动?看电视?电影?还是看书?”
  “在小镇里只有一个电影院。他家里有台老电视,几乎一半时间没图像。所以我的朋友喜欢看书,他看了很多书,也经常到林间去逛逛。”
  “为什么?”
  “他想成为一名生物学家。”
  “他的成绩怎么样?”
  “他的成绩?”
  “在学校他成绩优秀吗?”
  “A和B,他本来应该做得更好,但他睡得太多了。”
  “他最擅长哪门学科?”
  “他的拉丁文和物理学得很好,不太喜欢英语和数学。”
  “他是个很棒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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