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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我就害怕有个万一!嘿嘿~”
“如果真有万一,殷家堡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江湖上对殷家堡的人都可见之杀之,不需留情;但是,如果有人想借这种名义破坏我殷家堡的百年名声,或者趁机想要铲除我殷家堡在江湖上的地位,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声音很轻柔,表情很灿烂天真的回答。
我却在角落里抖了三抖,我对殷狐狸太了解了,往往他口气越轻代表越愤怒,表情越纯真代表他面前的那个人会越倒霉。不过显然乌护法对坐在他面前的那个搪瓷娃娃般的殷狐狸没多少了解,大概觉得这个漂亮娃娃用软三分的语气说出威胁的话没什么分量,用笑眯眯的表情要挟根本没什么要紧,于是态度软下来,又随便聊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我摇摇头,不聪明呀,不聪明!语气软三分,神态笑眯眯都是可以掩饰的,可是遇到重大事情不慌乱,瞬间判断对自己最有利的形势是掩饰不来的,这样的对手才是最棘手的!
果然,乌佐前脚刚走出去,殷狐狸就下令给无赦,让他飞鸽传书给老方,让他密切注意乌佐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不必通报,杀无赦!
我是第一次看见殷狐狸如此狠绝的下令要逐杀一个人,看来狡猾狐狸也有软肋,那就是不能拿殷家堡的名声和殷家堡的人的性命来要挟或开玩笑!
殷狐狸看着无赦将命令传下去才转身对着身后的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过去,坐在椅子里,殷狐狸给我倒了杯茶才说
“如风,你是不是刚才在想,如果你用威胁的方法能让我怎么对付你?”笑的好得意。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哦?!”太夸张了,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呵呵,如风,有的时候你真的很有趣,表情就写在脸上,想猜不中都难,可有的时候你又太深藏不露,让我捉摸不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废话,都是真正的我,我又没有□!”坐在椅子里有点憋闷,我决定快快结束无聊的话题好出去走走,然后玩玩;我看了看窗外,夏天虽然有点热,但可吃可玩的还是有很多的。 “怎么?想出去玩了?也好,反正今天我也闲着,我就陪你出去好了!”
我才不要呢!跟着他就会被他约束,这个危险,那个不安全,怎么会尽兴?我眨巴着眼睛对他说
“好啊,不过你这身衣服实在是不适合出去玩,你换衣服吧,我出去等你!”说完拉着乖儿子出了门。
我和乖儿子晃到楼下,楼下已经坐了一大群人,大家都早早起床好和殷狐狸打招呼,毕竟住在这里一切全都免费,当然要好好感谢一番。唐夫人也在人群中,我的眼神一不小心瞄到她似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拜托,我又不是故意要坏你好事的,谁叫殷狐狸“所托非人”呢?我还真是里外不是人!和自己熟悉的人打了招呼才拉着乖儿子来到客栈前,显然对面的算命大叔被我刺激的再也不敢在此地摆摊算卦了,他的卦摊被个卖水果的给占了。门前熙来攘往,好不热闹,我决定脱离殷狐狸的管制,自由的好好逛逛,于是拉着乖儿子上了大街。
乖儿子嘴里咕哝着“那个家伙不是要和你一起出去吗?你不等他吗?”
“不等,不等,干吗等他?再说,你是我乖儿子耶,什么时候开始替他说话了?”
“谁替他说话?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只不过这里吸引了这么多江湖人,真出了什么事,我的武功不济,你也是个半吊子,你打算怎么逃命?”一副他才是老爹的口气。
“放心了,到时候我带着你逃命,知道吗,有的时候,能不能成功关键要看这里!”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到大街上,东看看,西瞧瞧。
乖儿子本来就不大擅长说服人,再加上我本人也不会听他的,跟着我昏天黑地的玩乐也是他十分愿意的,于是他干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清闲。
我们二人径直向北走去,因为看上去北边的街道最繁华,沿途有许多寺庙,庙前无数善男信女穿红挂绿,热闹极了!我对寺庙没什么兴趣,于是拉着乖儿子走开,边走边问这里的风俗习惯和风味小吃,买了些当地的特色小吃边吃边走,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郊外,等我们意识到已经出了城的时候,已经走出好远了。
北边的城门几乎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一个类似牌坊的东西矗立在那里,而且往来非常繁华,不注意很容易出了城门还不自知,我无奈的看着远远的牌坊城门,双腿已经走不动了,人群往来挤的我更是难受,接近正午时分,我都快要中暑了!乖儿子看我这副模样只觉好笑,然后没啥同情心的来上一句“看吧,让你出来乱晃,遭报应了吧!”说完拉着我进了旁边的一片林子。
林子很大,很阴凉,真是感谢这个时代没有发明什么机器大工业,原始有原始的好处,到处是树林,到处是花鸟,不必担心化学污染或工业废气,我靠在一棵大树下,凉凉的空气在林子里穿梭,透过树木的缝隙钻进衣服里,太舒服了!乖儿子坐在我旁边,掏出几个包子来,递到我跟前,这是刚才买的,还冒着热气呢,我实在太热了,没什么食欲,干脆把那些包子又推了回去。
我躺在树下,懒的像摊泥,对着同样懒洋洋的蓝天白云昏昏欲睡!正当我要去会周公的时候,突然林子里传来一阵笛音,曲子悠扬婉转,却不见哀怨,空灵逼人,却决不压迫,荡气回肠,却不脱尘世;这个人的笛音和对曲子的理解把握真的很高竿,就连我这个跟艺术完全不对盘的人都听的出来好听。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寻着声音看过去,乖儿子也听到声音,朝那个方向看,林子非常密,只闻笛声,不见人!我站起身,朝那个方向走过去,乖儿子拉住我,对我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江湖铁则,可是那声音实在太好听了,我非常想知道是什么人才能对人世间有这么透辟的理解和超脱凡夫俗子的思想。
我拨开浓密的树枝,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身后跟着乖儿子。声音越来越近,突然密林消失,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草地上开满各种各样的花,彩蝶在空中飞舞,一个男子正随着曲子舞着手里的剑,和那群彩蝶追逐嬉戏,剑风所到之处卷着彩蝶的翅膀不让它们离开,却又不伤害它们一分一毫,舞动的身影显然和彩蝶已经浑然一体,煞是好看!
仔细定睛一瞧,竟然是江湖第三何子墨,年前在梅花会上曾经见过的!他身后,一个老者正站在十里长亭中,吹着手里的笛子,闭着眼,并不看江湖第三的现场表演,只是一股劲的吹着,身上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袈裟,头皮剃的铮亮,上面点着9个点,手里的竹笛由原来的绿色已经磨成了暗红色,十指瘦长,肤色微黑。
突然笛音一变,林子里立刻响起一声尖锐的回声,林中飞鸟乍惊,飞向天空,落叶纷纷而下,江湖第三停下身形,回头去看那和尚,那和尚已收起笛子,缓缓睁开眼睛,刹那间可以感觉到目光如炬,朝我和乖儿子这个方向射过来!
我一缩脖子,乖儿子显然也吃了一惊,站在我身旁身子一晃!江湖第三先认出了我,朝我点点头,然后才走回那和尚身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才轻轻说了几句什么,距离太远,没听清,但见那和尚将如电的目光收回,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态亲自走过来,态度亲切的邀请我们进了十里长亭。
亭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只椅子,不过环境优美,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四人个落了座,由江湖第三出面介绍,众人很快彼此熟悉,原来这个大和尚是江湖第三的师傅,法号静慧,也是少林派静字辈中最有权威的一个,刚才把我们当成江湖里的探子了,听说我们是殷狐狸的人,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这才知道这些日子少林派已经被江湖上那些看好戏和围攻的人折腾得草木皆兵。
“殷公子也来了吗?”大和尚关切的问。
“是的,就在山脚下!”我回答。
“殷公子可有退敌之策?”
“这个……有的话,大概也不大可能告诉我这个小厮的!”我笑了笑回答他。
他点点头,看了看山顶上的大雄宝殿的方向,才幽幽的说
“想我少林已有几百年的基业,实在不想看到它毁于一旦。”
“怎么会呢?我想殷公子大概正在想办法吧!”
“哎,算了,现在的江湖早已不是当初,若真能用少林一派保得江湖周全,那少林毁之不惜!”
我摇摇头,什么毁之不惜,真是太天真,这些江湖人巴不得少林倒霉好从中渔利,少了个少林也没什么大不了,遇到利益也只是少了个竞争对手而已,何乐不为呢?到时候只恐怕没了少林做平衡,江湖上更有一翻血雨腥风呢!
再看看大和尚的神情全不是那么回事,原来他也担忧江湖上的干戈恩仇,他也担心少林的未来命运,只是面对的是殷家堡的人不好多说什么,也怕殷家堡的人担心是殷狐狸给少林带来麻烦,让殷家堡的人宽心。
这是一种什么境界呢?这么宅心仁厚,这么为别人着想,即便对方是个素未谋面之人!我心里升起一丝温暖,看着大和尚紧皱的眉头,开口问道
“大师傅,您为什么能出少林呢?”
他却长叹一口气,说“因为少林寺的一些禅院年久失修,我和我徒儿下山去化缘,化得些碎木头原想运回山里,可惜因为木头太多,路上耽搁了时日,等我们再回到山下的时候,少林已经被围攻了,山上是何情形全都不知,我们师徒二人只好在此处等机会上山,闲来无事,吹上一曲,顺道教教徒儿功夫!”
“那是什么功夫?”我好奇的问。
“是些呼吸法的皮毛,他还差得远呢!”说完老脸一红,似乎不好意思让外人看见他徒弟“献丑”。
“不会呀!何公子才高八斗,依我看,已经是出神入化了!”
“小公子过奖了!”
四个人相谈甚欢,古往今来,天文地理,这个大师傅都非常了解,此人才是真正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深藏不露之人最可怕!不过这个大和尚真的赢得了我的尊重,少林派别的人我不认识,可是就我所认识的几个静字辈的,人人得道,个个有才学。聊着聊着,聊到了记不清头上,我说起殷狐狸给记不清他们飞鸽传书的事,大和尚似乎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连说好,接着问山上可有消息,我只能遗憾的摇摇头,告诉他我们才到这里,昨天才放出消息,不知道山上会什么时候回信!大和尚点点头,已然十分满足的表情!
话题一转,忽然转到年前的梅花会上,我和乖儿子一听都泄了气,乖儿子甚至用眼神示意江湖第三就此打住,可是江湖第三显然没领悟,听到梅花会,那个大和尚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唔……梅花会,我听我徒儿说过,说是江湖上出现了青年才俊,做诗了得,现在江湖上人人得而传诵那几首经典诗词,果然是不拘一格!”
我抽搐着嘴角,似笑非笑,哼哼唧唧答应着,希望这个话题早结束,哪知那对师徒一唱一和越说越兴奋,甚至说起了江湖上的流行趋势,这个时代的和尚都这么时尚?我头上渗汗,满脸黑线,动作僵硬,行为迟缓,大有闹肚子的前兆。
我是不是该学学人家刘某人,也来个尿遁?话锋再一转,竟然说到我的诗里有禅学内容在里面,大和尚,你是在捧人,还是在逗趣?我怎么越听冷汗越多,他真的想让我活着离开这里吗?说完非让我跟他讲讲禅学,还说他徒弟虽然也略知一二,但毕竟看的佛书有限。我嘿嘿笑着,心里说,他徒弟虽说看的书有限,可毕竟是看了的,我却一本没看过,甚至连佛书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禅宗禅学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我清清喉咙准备随时跑路,乖儿子也不打算听我废话,已经作好准备随时不告而别。
那和尚只是一腔热忱,高兴的拉着我们要跟我“讨教”,而我拉住乖儿子不让他私自跑路,他跑了还得了,那不是扔下我一个人应付这对难缠师徒?揪住乖儿子的袖子,死命不撒手,撒手我就死定了!
正当四个人邀请挽留拉扯推辞的时候,忽听草地上有人轻笑出声,四个人回头去看,但只见月白色的衣衫亮晃晃的映在彩蝶中,花香沾染衣服,更引得无数精灵飞舞。
我一看到殷狐狸,本来还有一线生机的侥幸想法,现在变成了认命!他可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至少是惟恐我这个“天下”不乱的;乖儿子也彻底放弃挣扎,左右是难逃一“死”,倒不如“死”的悲壮一点。
无赦跟在狡猾狐狸后面,不远不近的保护着殷狐狸的安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