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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帆!等一下!」
景维真的腿太长了,不到一分钟就从背后紧紧抱住了立帆。立帆全身僵硬,想挣扎又没力气。
「你‧;‧;你不要跑,我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
立帆听着他急遽的喘息声,只觉得心脏狂跳,脑子完全无法思考。
「你听我说,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走,不要不理我‧;‧;」
立帆只是摇头,不停不停地摇头。景维不需要道歉的。他根本没有错。
哪个做子女的不希望父母白头到老呢?又有几个人能在家庭破裂的时候保持风度呢?
他自己是因为早就没有家了,所以觉得没差;并不表示他有权把他的标准硬套到景维身上。
景维将他整个人揽入怀里:「我再也不去吵我爸了,他要结婚就让他结,我妈要改嫁也随她去,我都没关系。我‧;‧;我只要有你就好了!」
立帆脸靠在他肩上,听了这话,心里一热,眼泪夺眶而出。
嗫嚅地说了几个字。
景维听不清楚:「什么?你说什么?」
立帆低声说:「不孝子!」说着忍不住失笑。
景维也笑了。就在这时,挂点很久的路灯忽然大放光明,让他得以看清楚立帆的脸,也看见他脸上的淤伤。
「!」立帆骤然惊觉,转身又要逃跑,景维紧紧地拉住他:「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
这时他才发现,不止是脸,立帆的脖子上,手臂上都有伤痕,连身上的汗衫也被撕了一道口子。
「你舅舅打你,是不是?」
立帆嘴唇发青,全身颤抖,许久才低声说:「他‧;‧;爬上我的床‧;‧;」
「!」
「我跟他大打了一架‧;‧;是我威胁要放火烧房子,他才放我走。」
景维终于明白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恨得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真想冲回去打死那个变态老头,但眼前最重要的是‧;‧;‧;‧;
「先进去吧。」
立帆洗过澡,换上景维为他准备的睡衣裤。景维拿了急救箱,仔细地为他擦药。
「那个人‧;‧;」立帆低声说:「从我十岁的时候开始,就常常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有时候,睡到一半觉得有人在身上乱摸,睁开眼睛一看,舅舅就坐在床边‧;‧;」
景维一言不发,心中的震惊和厌恶始终无法平息。
立帆现在什么也不顾了,心中长年积压的委屈倾泄而出:「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下去,离家出走去找导师求救。导师很好心,安慰了我半天,叫我不要害怕,说他会处理。我听了很安心,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见我舅舅坐在老师客厅里。」
景维瞪大了眼睛,停下手边的工作。
「老师叫我跟舅舅回家,还说舅舅抚养我很辛苦,叫我不可以说他坏话‧;‧;」
「妈的干!」景维丢下碘酒,大骂:「怎么会有这种老师啊!」
立帆微微一笑:「你也认识的。就是侯主任。」
景维这下真的呆住了:「『老好人』?」
立帆点头:「真的是个『好人』。」
训导处侯主任,为人慈祥,对学生总是宽大为怀,永远劝导多责骂少,犯了错也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任何时候都是好声好气,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发火,所以得了个「老好人」的外号‧;‧;
立帆一直是这样撑下来的吗?
在那种变态舅舅的家里、在姓侯的当家的学校里‧;‧;
原来,在自己熟悉的世界旁边,还紧贴着另一个黑暗得让人无法想象的世界。而自己身边天天见到的人就困在其中,他却浑然不觉。
立帆努力想笑,但是嘴角忍不住颤动着,声音也变得微弱。
「我再也受不了了‧;‧;」
景维紧紧地抱住了他。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照顾你,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
立帆颤抖着,不知是在哭还是笑。
景维轻吻着他冰冷的额头,然后在他眼睑、脸颊上落下数不清的吻,立帆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度。
然后嘴唇交会了。
深深的,没有半点空隙的吻。景维贪求着立帆的唇,立帆响应着他。也许是紧张,虽然是有经验的人,这时竟显得万分生涩。
也正因为这样,反而更刺激了景维,用力搂住立帆,更加深入地吻着。
在这种时候,景维居然会熊熊想到现在好象不太适合做这种事,连忙放开立帆。没想到立帆伸手把他拉近,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抱紧一点。拜托‧;‧;」
既然他这样说了,景维当然照做。紧紧地将他整个人搂进怀中,感觉到他纤细的身体,闻到清新的香皂味道,血液的温度顿时开始升高。
手缓缓地伸进了他睡衣里。
立帆并没有抗拒,只是身上微微发颤,轻声说:「我身上都是伤,很难看‧;‧;」
「还有呢?」
「啥?」
「还有其它不行的理由吗?」景维的声音出奇的沉稳。
「这个‧;‧;」
「五秒钟讲不出来视同弃权。」
「什么弃权‧;‧;」
「时间到。」不由分说将他压在床上。
立帆原本直觉地伸手想推开他,不到二秒就放弃了。
这个晚上,两人将一切禁忌和顾虑全拋到脑后,像得到至宝似地贪求彼此的体温和气息,久久不肯放开。
第二天早上,立帆是被景维不安份的手给吵醒的。
「早‧;安!」有些孩子气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着。
「好热哦。不要一直靠过来。」想推开他,却被景维更用力地搂在怀里。
「我爱你。」
立帆脸一红,无言地点头。照理他也该说些什么,但是他一时还是无法像景维这样直率地表达感情。
景维倒也不勉强他,松开了手:「我们今天翘课吧。我先带你去吃早餐,附近有家店很不错哦。」
立帆笑了笑,拖着酸痛的身体下了床。
也好,先吃饭再说。虽然还有更麻烦的问题横在眼前。
下了楼,赫然发现刘克贤跟杨黛民才刚进门。
「景维,你到底跑去哪儿了?我打电话打了一晚上,差点要报警‧;‧;」看见景维身后的人影,吃了一惊:「哦,立帆,你来了?」
「伯伯好‧;‧;阿姨好。」立帆的声音很低,想到自己昨晚在别人家里做的事,羞愧得连头都不敢抬。
「立帆家里有点事,所以我带他来家里住。」景维有些不自然地解释着。
「哦‧;‧;欢迎。」克贤仍是觉得有些异样,因为景维已经不晓得多久没有带朋友来家里了;不过现在不是怀疑景维的时候,他得想法子为自己在这时居然还带杨黛民回家找个下台阶:「那个‧;‧;杨阿姨来家里拿她的东西。」
景维竟是出奇地平静:「哦。」
刘医生真的有点被自己儿子吓到了。
杨黛民看看景维,再看看满脸通红的立帆,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微微一笑:「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吧?」
「我们要出去吃。」
「出去吃?那你们怎么没换制服?上学会来不及。」克贤永远不会忘记儿子的学业问题。
「有什么关系,就让他请一天假嘛。我看景维最近也累坏了。」
听到黛民这句话,景维差点感激得痛哭流涕。
啊啊,其实这女人也不坏嘛。
「好了,要吃早餐赶快去吧。晚了要排队排很久。」
就在景维和立帆正要走到门边时,仿佛预告着美丽早晨的结束,刺耳的门铃声响了。
克贤拿起对讲机:「哪位?」下一秒钟他的脸色忽然变了:「警察?有什么事吗?」他往监视器屏幕看了一下:「好‧;‧;好吧,我先开门。」
按下开门钮,克贤盯着立帆:「立帆,你舅舅为什么带警察来我们家?」
什‧;‧;!!
两个年轻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景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拉着立帆从后门冲出去;但是,胡先生已经领着一名警员走进来了。
「小畜牲!你果然在这里!」胡先生那张在上司或是权贵面前总是笑容可掬的脸,现在却像争夺食物的猫一样龇牙裂嘴。
景维立刻将立帆拉到自己身后:「变态,你来干什么?」
「景维!不可以没礼貌。」克贤看见警察上门,心里非常不痛快,但还是维持着教养:「胡先生,您有什么事啊?怎么连警察先生都请来了?」
「你还真会装傻呀。我早叫你管好你儿子,你偏不理我。哼,你以为你有钱有势就是你最大吗?别作梦了!」
克贤一头雾水:「什么‧;‧;」
黛民转向警察:「抱歉警察先生,我们国文能力太差听不懂他讲什么,请你解释一下好吗?」
人民保姆原本有些不耐烦,在美女面前也全收了起来:「是这样的,这位胡先生报案说刘医生的儿子诱拐了他外甥。」
「诱拐?!」刘克贤的教养这回再也顶不住了:「不会吧?立帆只是来我家住一晚而已啊!哪个高中生没在同学家住过?」
「要是真这么简单,我干嘛报警啊?」胡先生气呼呼地说:「你儿子三不五时唆使姚立帆跟我作对,还动不动就翘家,前两天好不容易乖乖回家来,你儿子昨天居然跑来我家大吼大叫,还踹我家铁门,又骂我太太;把我三个小孩吓得半死。还说是资优生哩,根本是个小流氓!」
「不会吧?景维!是真的吗?」克贤的脸发白了。
景维急着分辩:「才不是这样!是他对立帆‧;‧;」立帆猛地抓住他衣袖,景维回头,看见他脸色惨白,圆睁的双眼满是惊惧。景维咬住了嘴唇,不行,说不出口。
「是他先打立帆的!你们没看立帆脸上有伤吗?」
「我脸上也有伤啊。我辛辛苦苦养了他十年,只不过教训他几句,他居然就出手打我。刘医生,你儿子真是会教啊,才认识多久,就把我外甥变了个样!」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吧!」克贤这回真的不客气了:「景维自从认识你外甥以后就一直怪里怪气,功课也耽误了;我还没说你外甥带坏我儿子哩。」
警察说:「刘医生,谁带坏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儿子真的踹胡家铁门又骂胡太太(这个问一下邻居就晓得了),胡先生光凭这点就可以告你们了。」
「这个‧;‧;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克贤十分狼狈,豁出全力为儿子辩解:「而且我们景维有什么理由非诱拐立帆不可呢?」
「理由?」胡先生冷笑:「你这个爸爸还真是后知后觉。要不要去检查一下你儿子的床单啊?」
「检查床单做什么?」刘医生忽然发现,儿子跟立帆的脸,现在已经不只是发白,而是发青了。
「你们两个自己说吧。昨天晚上你们在这小子床上干了什么好事来着?」胡先生满脸鄙夷,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
养了姚立帆十年,还来不及好好品尝,居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轻轻松松地得了去,想到这里胡先生真的快气炸了。
「床上‧;‧;?」克贤的表层脑细胞已经开始理解了,但是内心深处却死也不肯相信。
「讲到这个我就想吐。立帆自从认识你儿子以后,身上动不动就会多出一堆莫名其妙的痕迹,我连看都不敢看!医生爸爸居然生出个同性恋的变态儿子,我看你们全家都该送进疯人院去!」
「景维!」克贤厉声说:「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景维从没见过温文儒雅的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心中一凛,忍不住害怕起来,平日的任性骄纵全不见了,紧紧抓住身后的立帆:「我‧;‧;我‧;‧;」
「说啊!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么样!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
克贤用力揪住景维的领子:「你还敢说?!」
警察先生带着一脸厌恶欲呕的表情说:「刘医生,要教训儿子晚点再来吧,现在麻烦你们跟我到警察局去一趟。」
克贤的表情僵硬无比。光是再婚风波已经搞得风风雨雨,这回再闹上警局,只怕几年来辛苦建立的声誉全要泡汤了。
立帆从景维身后冲了出来:「又没犯法,干嘛上警察局?」
「小朋友,你是有没有在听人讲话啊?除了诱拐,还有恐吓、公然侮辱,这些都是犯法的!」
「莫名其妙!」立帆不屑地哼了一声:「只不过到同学家里住一晚,干嘛这样大惊小怪?大不了我回家去就是了嘛。」
「立帆,别过去!」景维伸手拉住他手臂,立帆没有回头,轻轻拨开他的手,笔直地朝舅舅走去。
警察问:「胡先生,你外甥说要回家,那你怎么说?还要告吗?」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