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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本儿,甚或输掉所有。
他发令以后,又忽然感到一丝惶恐和不安。
这时,他听蓝世玉话一出口,立即有些不耐的说:“那是‘追鲸鬼’自己找死,
当时我曾一再警告他,你的武功根基已远远超过你现有的年龄……”
蓝世玉依然不满的说:“老伯伯,你为何让他悄悄推我?甚至推到湖心,仍不
出水说个明白?”
胡镇山的心情似乎已经平静下来。
于是淡淡一笑说:“伯伯当时见你隐身在小艇上,一直没有起来,以为你已惊
晕了,是以命‘追鲸鬼’前去悄悄推你回来,如果当时与你交谈,势必惊动黄袍老
人……”
话未说完。
院门口人影一闪,刚刚出去的驼背老人马总管神色慌张,老脸苍白的又飞身纵
了进来。
蓝世玉等人骤吃一惊,本能的立起身来。
立在两侧的侍女们,同时发出一声尖锐惊呼!
胡镇山见素性沉着,足智多谋的马松柏居然惊惶到如此程度,堡中必是出了惊
人的大变故。
于是,强抑心中慌乱,沉声问:“有什么事吗?”
驼背老人马松柏三角眼里充满了惊急,前额上的汗珠顺着八字眉毛直向下滴。
这时见问,急步绕至桌后,走到胡镇山的身边,竭力伸长了脖子,将嘴巴凑胡
镇山的耳根上,哈咕咕咕的说了起来。
胡镇山的马脸随着马松柏的嘴动不停的在变,惶惧、苍白,一双邪眼内闪着少
见的震惊光芒。
一俊马松柏讲完,立即忍不住惶急迫切的问:“他……他现在哪里?”
驼背老人的脖子似乎拉的太久了,加之心情紧张,略一喘气,才急声说:“在
堡主水上寝阁的客厅上!”
“独耳豺人”一听,浑身一颤,顿时邪眼发直,完全惊呆了。
旧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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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蓝世玉一看独耳豺人和驼背老人马总管的震惊神色,心知“苇林堡”必是来了
一个极厉害的人物。
这魔头定然是个武功极高,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否则,不会将以狠毒见
称的“独耳豺人”吓成这副魂飞天外的样子。
“赛杨妃”易紫花看出事态严重,立即悄悄碰了一下发呆的胡镇山,低声问:
“大海,是谁来了?”
胡镇山顿时惊醒,似乎无暇回答易紫花的问话,立即对马总管惶急的说:“我
们快去吧!”
说罢,两人急步绕过桌前,纵身飞出门外,脚尖一点台阶,腾空纵上房面,继
而一闪,两人顿时不见。
胡丽珠见父亲和马总管走后,即向“赛杨妃”不解的问:“娘,您看是谁来了?”
“赛杨妃”见蓝世玉神色自若,异常镇静,立即眉头一展,强自含笑说:“你
爹一向遇事沉不住气,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事……”
胡丽珠却不以为然的正色说:“马总管机智过人,应变迅速,一向有‘再世孔
明’的雅号,看他方才的神态,似乎也乱了方寸……”
“赛杨妃”见女儿不识时机,立即画眉一挑,沉声说:“天大的事儿,你爹一
去就解决,你爹爹的武功之高,威望之重,谁敢到虎口里来拔牙不成!”
说着,含意颇深的白了胡丽珠一眼。
继续神气的说:“再说,我们苇林堡,雄峙湖上,四面环水,外有芦荡,内有
水雷,堡中高手无数,俱是水功精湛之人,水中有暗椿,堡上有警卫,莫说舟船难
行,就是飞鸟也难进入。”
“赛杨妃”越说越起劲儿,世玉越听越惊心,他不知道苇林堡是否真如此森严,
抑或是赛杨妃吹嘘。
片刻——“赛杨妃”又继续说:“方才你爹神色惊惶,想是堡中眼线由外面带
回来什么武林中惊人的消息,如有外人进入,堡楼上怎么会不发遇惊信号呢?”
“赛杨妃”说话之间,精神抖擞,傲气满脸,飞眉立眼撇着嘴唇。
胡丽珠见老娘说得神龙活现,精神也不禁为之一振,方才心中的一丝不安,顿
时全消。
蓝世玉听了“赛杨妃”的这番话,心情非常沉重,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宁静。
“赛杨妃”虽然说得精采,但对“吊客”胡镇山那副惊恐欲绝的神色仍不放心,
于是强自含笑道:“兰儿,我已酒足饭饱,你陪你弟弟再饮几杯吧!我也过去那边
看看!”
说罢起身,竟向室门走去。
蓝世玉立即谨谨的说:“伯母请便,我也酒足饭饱了。”
边说边与胡丽珠同时立起身来,跟在“赛杨妃”易紫花身后相送,侍女们立即
忙着收拾残席。
蓝世玉和胡丽珠依命停身,目送“赛杨妃”走出院门。
胡丽珠他忽然双目一亮,似乎想起什么,接着脱口一声急呼:“娘,请等一待!”
急呼声中,飞身扑向院门,身形一闪,追了出去。
蓝世玉心中一动,立即提气摒息,回头一看室内,侍女们正在忙碌,于是一长
身形,闪身隐在门后。
这时,墙外已传来“赛杨妃”不解的问话声:“什么事儿?”
胡丽珠一阵迟疑,似难出口,久久才嗫嚅的说:“娘,把您的金质小仙鹤给我
用一用……”
“赛杨妃”未待胡丽珠说完,立即震惊的问:“你,你要‘花蕊戏蜂香’?”
蓝世玉听得异常不解,他不知道什么是“花蕊戏蜂香”,心想:也许是胡丽珠
身上的那种特殊浓郁香味儿吧?
继而一想,又觉有些不太合理。
他没听到胡丽珠回答,想是点了点头。
又听“赛杨妃”不同意的说:“告诉你,他现在还小,不会令你满意的……”
“赛杨妃”尚未说完,已听胡丽珠倔强任性的说:“不,不……”
稍停,“赛杨妃”无可奈何的说:“好吧,你现在跟我去拿!”
话落,墙外接着响起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蓝世玉听得非常迷惑,悄悄探首一看,胡丽珠跟在“赛杨妃”身后,已走向数
丈外的另一座红漆方形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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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看室内,侍女们仍在忙碌,于是佯装悠闲的负手走出院门。
这时,四更将尽,星淡光暗,夜空显得特别黑,苇林堡除了堡楼尖顶上那声入
夜空的三盏斗大红灯笼随风晃动着,一切部是寂静的。
蓝世玉游目一看,面前是条横宽约有数大的大水道,石栏阶下,仍系着胡丽珠
才乘来的那艘核形小船。
水道的对面,仅是房舍小阁,右前方一条略窄水道,似是通向堡门的出口、举
目前看,房屋栉比,一眼无边。
蓝世玉沿着石栏,向“赛杨妃”和胡丽珠去的方向走去。
这时,“赛杨妃”和胡丽珠已走进红漆院门内,但他仍不敢将步子放快,因为
他怕暗中有人监视。
前进中,发现独院的那面有一宽仅二尺的竹桥,婉蜒通向右后方,在独院的右
后方,现出一座圆形阁楼,四面纱窗上、仍亮着灯光。
蓝世玉心中一动,信步向竹桥走去,为了免得引人注意,一面浏览,一面负手
而行。
来至桥口一看,蜿蜒竹桥,直达建筑在广大水池中央的高阁前。
水上高阁,共分三层,红漆贴金,雕梁画栋,底层阁栏几乎贴于水面,满池青
荷,大都挺出水上,片片浮叶,被高阁窗内射出的灯光,照得油光水绿。
蓝世玉看罢,知道这座水上高阁,可能就是“独耳豺人”胡镇山的水上寝阁了。
他想到方才胡镇山的惶急神色,因而好奇心动,他要看看究竟来的是什么厉害
人物,值得阴狠毒辣的胡镇山如此震惊。
心念之间。
还没有走上竹桥,他竭力屏息提气,尽量使步幅放得从容。
将至小桥尽头,已听到由阁内传出胡镇山的恭谨应是声。
蓝世玉一听,心知情的不错,苇林堡今夜果然来了辈份极高的人。
再前进数步,小桥的弯曲处,恰好可以看见阁门内的情形。
蓝世玉不看尤可,一看之下,受惊的程度竟不下于“独耳豺人”,他作梦也没
有想到,阁内一张圆桌前立着的竟然是那个黄袍老人。
只见黄袍老人依然那么慈祥,仅那两道寿眉微蹙,和那双慈目闪着威凛的光辉,
他手抚银髯,似乎正在沉思。
“独耳豺人”胡镇山恭谨的立在老人面前,微低皓首,两手下垂,那双邪眼根
本不和黄袍老人的目光接触。
驼背老人马总管是否也在阁内,蓝世玉无法看得清楚。
蓝世玉一看“独耳豺人”的恭顺卑态,顿时想起胡镇山方才席间的那句豪语—
—黄袍老人不来我苇林堡便罢,如果他胆敢前来,哼哼,我定要那老狗尝尝鄱阳湖
水的滋味儿。
现在看来,胡镇山的豪语,也只是一句泄忿的气话,其他夸大言词,也就不足
重视了。
忽然——阁内黄袍老人双月如电,宛如两柄利剑般直向蓝世玉射来。
蓝世玉浑身一颤,不由惊的两腿发软,伸手扶住桥栏,他的心已紧张的提到了
口腔,几乎忍不住想转身逃走!
他心中非常后悔,不该沿着小桥前来。
片刻——黄袍老人望着胡镇山沉声问:“古堡主,蓝世玉那孩子果真不在你堡
内吗?”
“独耳豺人”胡镇山立即恭谨的回答说:“禀老前辈,蓝世玉确实不在堡内,
晚辈斗胆也不敢欺骗老前辈。”
蓝世玉一听,不由有气,觉得胡镇山居然胆敢硬说自己不在堡内,心想——我
就进去给那个黄袍老人看看。
心念方动。
正待举步,蓦闻黄袍老人说:“古堡主,你应该知道,老朽寻找蓝康泰将近十
年了,为了什么你和老朽同样清楚。
现在‘大罗佛门贝叶真经’的下落,只有蓝世玉一个人知道,老朽不愿逼你,
希望你多派几个人四处查寻。
一经发现蓝世玉,即将他送往丰渔村‘翻江苍龙’张乐恒处,老朽再同他一并
前去取回来……“
蓝世玉一听,又不禁怒火突起,心中冷哼一声,转身向回走去,心想:“大罗
佛门贝叶真经”谁也别想得到,我宁死也不带你们这些恶人前去。
刚刚走出小桥,又听黄袍老人沉声说:“好吧,我们一言为定,老朽走了。”
蓝世玉听得一惊,不由暗暗称奇,石栏边沿,距离高阁远达数丈,黄袍老人的
声音,依然清晰可闻。
回头再看,胡镇山正急步走出阁门,望空一揖,同时恭声说:“晚辈胡镇山,
恭送老前辈。”
蓝世玉游目一看,心头大骇,除此小桥外,高阁别无通路,而黄袍老人在这一
瞬间,竟毫无声息的不见了。只见胡镇山躬身呆了一会儿,始直起身子来。
蓝世玉怕被他发现,飘身隐进墙下暗影中,然后沿着石墙,直向胡丽珠的独院
儿走去。
他竭力平抑激动的心情,依然尽力使步幅从容,这时他不禁有些怀疑,为何没
有看到附近设有任何警卫。
刚至院门,胡丽珠恰由门内慌急的奔出来。
蓝世玉吓了一跳,身形一闪,立即让过胡丽珠,两人险些撞个满怀。
胡丽珠翠袖一抖,急刹冲势,立即焦急的说:“弟弟,你怎么可随便离开此地
呢?真是太危险了。”
蓝世玉淡淡一笑,毫不为意的说:“我没去远处,就在附近走走!”
胡丽珠无心追问他去那里,立即关切的催促地说:“你通宵未睡,一定很倦了,
快去睡一会儿吧,明天还要学水功呢!”
说着,也像“赛杨妃”似的乘机拉着蓝世玉的手,竟向东厢房走去。
蓝世玉没有拒绝,任由胡丽珠拉着他前进,一阵更浓郁的香味,直向蓝世玉的
挺直的鼻子扑来。
他不由将剑眉一蹙,抬头一看,发现胡丽珠似乎又重新化妆了一次,这阵浓郁
的香味,也许就是他方才说的那种“花蕊戏蜂香‘叩巴?
进入厢房,毫无光亮,胡丽珠反身将房门闩上。
蓝世玉看得不解,茫然望着胡丽珠。
胡丽珠妩媚的一笑,立即附在蓝世玉的身畔柔声说:“厢房内间,直通姐姐的
卧室,所以我将门闩上了。”
蓝世玉虽听父亲说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