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粹生祸变,措手不及。
公孙元波意态悠闲,而且没有急急说出来意。
陆廷珍马上就感到这个青年更为难测,他好像有某种特别的气质,是从来没有的。
“公孙兄,最近京师发生不少变化,您是不是为了这一点,特地来找我?”
公孙元波估计陆廷珍一定会先开口,而且他一定猜测自己来意。果然不出所料,这位以才智武功都称绝一时的人物,竟然这样询问了。
他禁不住有点沾沾自喜,能够猜得透陆廷珍的心意,的确很不简单。若论心机智谋,纵是名气大如三宝天王方股公,大概也和陆廷珍差不多而已。
“是的,陆局主。”他徐徐回答,“京师这一阵子已经大有变化,但在下所知有限。您是知道的,我不便公然露面打探,故此特地前来拜见。”
陆廷珍沉吟一下,才道:“陆某自当将所知一切奉告。但公孙兄竟敢公开登门过访,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东厂方面高手全部倾巢而出的消息,对不对?”
公孙元波道:“对,这一点在下晓得了,才敢造访的。”
陆廷珍道:“公孙兄如果想知道这些人为何倾巢而出,连方胜公也出了门之故,陆某却恐怕无法应命了。”
公孙元波摇头道:“不,这一点在下已经知道啦!”
陆廷珍听得一怔,道:“公孙兄居然晓得么?那真是不可思议之事了。陆某费尽手段心机,也探听不出这个秘密呢!”
公孙元波心中有数,东厂这个秘密,本来就不是探听出来的,想不到无意中把陆廷珍唬得发愣。
“陆局主,方胜公率了东厂全部高手倾巢远出,为的是对付一个人。”
陆廷珍问道:“哦?那是什么人物?”
公孙元波道:“是一位隐居多年的邪教高手,姓沙名天放。”陆廷珍深知武林史实,那沙天放在数十年前乃是宇内前数名的人物,复又杀人无数,他自然听过。
“吓?是沙天放!这个老魔头竟未死么?”
“他没有死,在下曾见过他。”公孙元波说,“此老双足已废,但武功比从前有增无减。”
陆廷珍迅即道:“如果沙天放武功不减昔年,则三宝天王方胜公这一趟出征,八成要脎羽而归,动辄还有杀身之祸……”
“对,方胜公可遇上克星啦!除非他把靠山‘幻天君’搬出来。”
陆廷珍现在知道公孙元波的气质为何与从前不同了。敢情他得通高人,获得了奇遇。
要知幻天君、沙天放这些人,数十年来武林中早已罕得有人知道。
公孙元波不但如数家珍,还亲自见过沙天放,可见他本身必有奇遇,才有机会见到这等人物。因此,他在奇遇中,武功必有精进,故而气质大有变化。甚至可以看得出来,他好像已不大把东厂放在眼中了。
“公孙兄,孤溪庙的幻天君,数十年前称为天下第一高手,你敢情也见过了他?”
“那倒没有,”公孙元波道,“幻天君尚在人间,却是我知道的。方胜公是幻天君的弟子,他奉幻灭君之命,无日不注意沙天放的下落。沙天放最近复入江湖,他的踪迹很快就会被方胜公查获,因此方胜公这趟亲自出马,毫不希奇!”
陆廷珍听到这里,心中于信万信。除却沙天放这种一流超级角色,谁能使方胜公全力以赴?“这样说来,方胜公一定会把幻天君请出来啦!因为幻天君和沙天放本来就是仇人……”
公孙元波还未说话,那倪贤突然在院中出现,大声道:“局主,小汪着人捎信求见。”
陆廷珍正在谈到紧张处,虽知小汪乃是潜伏东厂中的密探,但他身份不高,谅也不会有什么重大消息,便摆摆手,说道:“叫来人等一下!”
倪贤唯唯应了,转身出去。
“公孙兄,幻天君若是出山,势必与沙天放作殊死之战。这一场拼斗定必精彩绝伦,正是百年罕遇的好机会,咱们万万不可错过。”
公孙元波道“‘在下前来,正是为了这件事。陆局主能不能查出方胜公的去向下落?”
陆廷珍大为兴奋,他平生很少有这样兴奋过,霍然站起身。
道:“陆某知道,咱们立刻赶去。”
公孙元波道:“在下还要拜见庞公度先生,一来叩谢大恩,二来想念得紧,渴欲一晤。”
陆廷珍道:“他目前不在京师……”
那高冠峨眼相貌奇古的庞公度,鲜明的影像出现在他心中,使他感到一阵绞痛。
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到这种心的绞痛。他本以为以他的性格智慧以及人生经验,已锻炼成一副铁石心肠,永远不会激动,也不会悲悯。
谁知事实不然,他还是像常人一样,有着关心的人。这些人遭到不幸时,他的悲痛,和别人没有两样。
“可怜的庞公度,他虽然有绝世的智慧,却敌不过命运。”陆廷珍黯然地想,“他曾经帮助我建立了这一全国最大的镖局,因而容纳了千万个悲惨遭遇的兄弟妹妹,可是他自己仍然挣不脱这个噩运。”
公孙元波惊讶地观察这位当代名人的表情。庞公度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想法却令人难以置信,以庞公度的智慧,加上镇北镖局的势力,除了天灾之外,人祸万万到不了他头上的。
“恕我多言放肆,庞先生现下在哪里?”
陆廷珍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提心神,把波荡的情绪压抑住:“他正在从事一件危险的任务。但与武功无关,所以你或我都无法插手相助。”
他已完全恢复冷静,又道:“咱们先行出发,我会设法通知他,好让他赶来.合力应付沙天放和三宝天王方胜公这件事。”
公孙元波道:“这样也好、俞翠莲姑娘呢?我也想见见她。”陆延珍很快就说道:“她虽然不住在此地,但巧得很,她马上就要到达啦!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公孙元波欣然道:“那好极了,我这趟离开京师之后,恐怕在三五年内不会再来。她对我很好?我须得向她告别,然后才安心”
他说的是不是实情,陆延珍认为没有根究的必要。可是有~点很重要,那就是他已表示说,他以后将不再和俞翠莲见面。
陆延珍实在很担心公孙元波割舍不了这个绝世美女,现在可放心啦!
只听公孙元波又道:“陆局主,我有一个坏消息,不能不顺便奉告。”
“不知是什么坏消息?幸亏这种经验已太多了,我不至于会震惊害怕。”陆廷珍想,“唉!这公孙元波的确有神鬼莫测的玄机。这回又将说些什么惊人之事?”
“公孙兄请说,消息是好是坏都不要紧。”
公孙元波道:“燕云十八铁骑已经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陆局主可知道此事?”
陆廷珍身子一震,感到这个消息实是难以置信。但公孙元波的话,用不着怀疑,必定于真万确,有凭有据。
“公孙兄,他们怎样死的?”
公孙元波摇摇头,道:“详情不便奉告。总而言之,陆局主不必打算报仇,也不必防范后患。”
陆廷珍没有法子问下去,苦笑一下道:“好吧,不过公孙兄想必也知道,屠双胜他们这十八个人,身手实在不弱。放眼天下,能够歼灭他们无一漏网的人物,我陆某人还真猜想不出呢!”
公孙元波点头同意,由于陆廷珍暗示不再追问,他觉得比较好过些。
在朝廷方面,东宫太子的地位又恢复稳固。万贵妃以及那些太监们已无能为力。
公孙元渡所参加的集团的任务,已经告一结束。但东厂方面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所以这一场斗争还在继续进行中。
这个年轻英俊的侠士舒服地靠向椅背,面上透露出松弛的安心的神色。他想道:“现在万贵妃那边的压力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东厂这批人马。虽然目前今非昔比,已经不怕他们,但他们手段阴毒,别人可能遭殃,最好有一个彻底解决的方法。可惜庞公度没见着,不然的话,他们必定可以设计出可行之法。还有那无情仙子冷于秋,听说她已经从东厂的泥沼中自拔,已离开这个残毒可怕的集团。只不知她现下正在什么地方邀游。我猜想她必定前往名山胜迹,晤!我有空也要找她。”
厅侧的边门传来细碎的步声,陆廷珍起身望着刚走进来正在发愣的俞翠莲。她那艳丽醉人的面靥上,流露出惊喜交集的迷人表情,可惜她的美眸只凝注在年轻的公孙元波那边。
陆廷珍心中叹口气,转身行出花厅。
他记起那潜伏在东厂的小汪还等着向他报告消息。可是他心乱得很。为什么呢?庞公度?俞翠莲?这位当代杰出的人物突然微微一震:“天啊!除了庞公度之外,还有一个人能使我刻骨铭心,俞翠莲,这个美丽的名字,美丽的人,竟然已进入了我的心中。这也是平生第一次发生的事。”
俞翠莲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陆廷珍心中有如此重大的份量和意义。
她的眼睛和公孙元波的目光相接,如磁吸铁,心醉神驰,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久违了,公孙大侠。”她说,心中却暗暗道:“只不知你可曾想念过我没有?”
公孙元波微笑起身相迎,道:“是的,翠莲,好久没见啦!”他一阵目眩,因为这个少女艳光四射,美得教人睁不开眼睛。
“天下间永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和她一样美丽的人了。”他想.“但她却有着难言之隐,不能和常人一般交往婚嫁。何况,那一天冷于秋来搜镇北镖局时,她和陆廷珍探卧床上,虽说是为了掩人耳目,但陆廷珍肯不动她么?”
俞翠莲珊珊走到他面前,含笑盈盈,道:“我很高兴又见到你,这些日子以来,可怕的事太多了,只有见到你,是一件大喜事。”
公孙元波心中一动,他因为想起了陆廷珍和她的关系,所以心情比较冷静些,得以想到别的事情。
她在镇北镖局护翼之下,有什么可怕之事发生?莫非和庞公度有关了“翠莲,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俞翠莲苦笑一下道:“没有什么,过去的让它过去吧!”
公孙元波毫不放松,紧钉着问道:“是不是和庞二先生有关了”
俞翠莲吃了一惊,怔怔地望着他,想从他面上,看看他知道了多少。
公孙元波坦白地道:“我只知道他发生了事情,但内情如何毫无所悉。希望你能告诉我。”
俞翠莲又是一惊,忙道:”不,不,我不能告诉你……”
“那么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啦?”公孙元波的面色马上变了。
“庞公度是什么人物?居然也会出事,除了天灾之外,谁能动得他身上一根汗毛?哎呀!这想法不对,眼前就有一个人,可以使庞公度无所用其智。”
他目光四下一扫,雅致的花厅内,只有他和美艳不可方物的俞翠莲。
“那个人呢?是不是伯我当面给他难堪?如果我问出是这个人所为.当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他.哪怕他有千百个理由,也是不行!”
“陆廷珍呢?”
俞翠莲听出他口气中有点不妥,讶道:“局主刚出去了。”
公孙元波富味深长地“嗯”了一声,道:“他匆匆避开了,一定有某种特殊理由。”
“那我就不知道了。元波,你这一向可好?我听义父说.你好像忽然从人间消失,没有人知道你的踪迹。你到底躲在哪里?”
她关心之情溢于辞色,而尤其是在她这么明艳的面庞上,流露出关切挂怀的表情,更是动人。
公孙元波禁不住暂时撇开了陆廷珍之事,把全副心意集中在她身上。
他同时也禁不住想起了别的女孩子,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俞翠莲比任何一个都美丽几倍。她好像不是凡间尘世的人,因为在这世上,从来没有漂亮得像她这样子的女孩子。
“我幸获奇遇,在一个地方隐迹炼功,所以江湖上无人得知我的下落。”他面色温柔,声音亲切。面对着这样一个绝世佳人,谁能不心醉神移?谁能不情怀火热?“你呢!近来可好?”
俞翠莲微微而笑,道:“还好,但日子很难过,好像现在的日子比以前的长得多了,老是等不到天黑。”
公孙元波懂得她的意思,她感到寂寞,才会觉得日子漫长。
这个话题最好别接下去,否则就很难收场了,于是他佯作不知,问道:“陆廷珍为何回避出去?”
俞翠莲一怔,道:“我……我知道……”
那陆廷珍晓得她和公孙元波的情感不浅,所以回避之举十分合理,但公孙元波怎会不明白呢?他何以还要追问?公孙元波道:“哼!他预料我一定会问起庞先生之事,所以赶快躲开,对不对?”
俞翠莲讶道:“他为什么要躲开?”
公孙元波道:“你真不懂抑是假不懂?想那庞二先生是何等人物!才智绝世,天下无与伦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