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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钩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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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前辈很急于赶去,可见得你一则当真相信在下之言,二则你们今日的行动相当重要。”
  单行健没有立刻回笼,过了一会,才道:“公孙兄说得是。”
  公孙元波道:“在下明知问得唐突,但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只不知你们诸位今日的行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单行健道:“这个咱不能奉告。”
  公孙元波道:“不然。如果单前辈胆敢推心置腹于我,也许对大局有利无害。”
  单行健沉吟一下,才道:“公孙兄虽是瞧来可信,但区区一个人作不得主。”
  公孙元波道:“若是如此,在下只好不管你们之事啦!”
  单行健问道:“公孙兄可是住在京师的么?”
  公孙元波摇头道:“我不是,但大小姐则一直居住在京城。”
  单行健道:“公孙兄武功高明得很,但好像不大在江湖上走动,只不知公孙兄的绝艺,是哪一位高人传授?”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打听在下的出身,对事实全无用处,因为在下须得听命于大小姐,而在下又不便把她的底蕴透露与你们得知。”
  单行健道:“承蒙公孙兄赐告这许多,已经感激不尽。”
  公孙元波道:“你们除非宁愿失去机会,不然的话,我劝单前辈还是坦白把内情告诉大小姐的好。反正她既不要名利,同时对江湖上的恩怨过节,亦不会有兴趣过问。”
  单行健道:“公孙兄的意思,竟是说如果我等坦白把内情尽行告诉大小姐,反而会不受干扰,是也不是?”
  公孙元波道:“不错,单前辈自己斟酌一下吧!”
  他们加快了脚步行去,不一会已折过刚才分手的岔道,向大小姐和李公岱走的那边赶去。
  走了半里左右,转一个弯,但见李公岱站在路旁边,一手牵着马疆,大小姐却不见影踪。
  连公孙元波也感到十分奇怪,一跃而前,落在李公岱身边,但见他笔直向前瞧望,竟不回头。
  单行健讶道:“李兄,那位姑娘呢?”
  公孙元波笑道:“李前辈穴道受制,不会回答啦!”
  单行健大吃一惊,奔到李公岱面前,发现他果然穴道受制,不能言动。他小心查看一下,竟看不出李公岱是什么穴道受制,可见得点穴之人的手法乃是不传绝学,极为奥妙。
  公孙元波转眼四看,由于道路两旁皆有树木,是以极好藏身。假如冷于秋不愿露面的话,休想找得到她。
  他心知冷于秋一定在附近,目下这种安排法,除了作弄单行健之外,还含有瞧瞧他如何处理之意。
  单行健倒抽一口冷气,道:“李兄哪一处穴道受制,在下竟看不出来。”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瞧了这等情形,想必心中有数。等到大小姐现身时,自应有一个圆满的交代啦!”
  单行健点头道:“在下老老实实把一切内情说出来就是。”
  两人站了一阵,还不见冷于秋出现。公孙元波暗暗讶异,付道:“她为何尚不现身?”
  此念一生,立时晓得必定另有原因,否则开玩笑哪有这么久的?他一点也猜不出有什么特别原因使冷于秋迟迟不现身,甚至已离此他去,所以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怎样做才好。单行健讶道:“公孙兄,还要等多久呢?”
  公孙元波耸耸双肩,道“晚辈也不知道。”
  单行健道:“公孙兄可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不知道的话还有谁知道呢?”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别着急,待晚辈仔细瞧瞧李前辈的情形,也许我就能解开他的穴道。”
  他在李公岱身边转了两匝,随即很有把握地宣布道:“李前辈乃是‘外陵穴’受制,故此不能言动,过了两个时辰之后,自能复原如常。”
  单行健内心虽是焦急,但他江湖阅历丰富,沉得住气,随口应道:“这样说来,咱们还得在此等上两个时辰了?”
  公孙元波道:“若是没有别的法子,便只好如此了。”
  单行健把马匹系好,走到李公岱身边,瞧了一阵,摇头道:“李兄的外陵穴没有受制的迹象呀!”
  公孙元波道:“敢是晚辈瞧错了?”
  他也过去查看,但见李公岱就如泥塑木雕之人一般,挺立不动,面部向前方注视,但最滑稽的是他手中还牵着马终。
  这时公孙元波和单行健凑在一块。公孙元波向李公岱身上指手划脚,口中低声说道:
  “单前辈,我知道李前辈不是外陵穴受制,只是故意制造机会,与你暗暗商谈。”
  单行健何等老练,立时也装出是在讨论李公岱穴道受制之事,低低道:“公孙兄有何见教?”
  公孙元波道:“晚辈看来一定发生某种特殊变故。”
  “你意思说大小姐已经因故远随了,是也不是?”
  “正是此意,但晚辈又感到好像有人正在窥视咱们。”
  “在下亦有此感觉,会不会就是大小姐?”
  公孙元波笑一笑,摇头道:“单前辈未免太小觑大小姐了!她如是隐身在一旁偷窥,莫说你与我,就算比咱们高明十倍之人,也不能发觉。”
  “原来如此,这就是公孙兄认为不是大小姐的理由了?”
  公孙元波点点头,道:“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啦!那个偷窥之八,不是大小姐的同党,就是她的敌人,这是我敢断定了。”
  单行健起初觉得好笑,因为这等判断似是十分显浅。可是他旋即感到事情并非如此那么简单,因为一个人在世上,除了同党与敌人,尚有许多其他关系,例如亲戚、朋友以及莫不相干的人等。换句话说,既然公孙元波认定窥伺者具有特定身份,则这大小姐的来路,显然值得考虑。“公孙兄打算怎样做呢?”
  公孙元波道:“假如是大小姐的敌人,问题就简单一点;如果是她的同党,我打算出手杀死他!”
  单行健哪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复杂。闻言一怔,道:“公孙兄怎的把话说反了?”
  “晚辈没有弄错,不过这个窥伺之人恐怕不易收拾,因为连大小姐也躲了起来,可见得此人不是易与之辈。”
  单行健无法置评,转了话题,道:“公孙兄要在下做些什么?”
  公孙元波道:“咱们第一步先把领伺者引出来。如果晚辈决定杀他,还望单前辈把守来路,假如有人前来,一面以暗号通知,一面设法绊住来人。”
  他停歇一下,又遭:“要知咱们杀人之事若是泄漏出去,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祸,但愿单前辈相信晚辈这话。”
  单行健虽是久历江湖之八,这刻却越来越糊涂了,弄不清这本帐怎生算法。他转眼四望,问道:“公孙兄知道对方的人数么?”
  公孙元波道:“晚辈曾经注意李前辈身边的足迹,除了大小姐特别纤小的鞋印,便只有另一种男人的鞋印在李前辈身边出现,可见得此人曾经像我们一般,绕着李前辈观察,及至听到咱们的声响才躲起来。”
  “若是如此,则大小姐也是听到他的声响才躲起来的了?”
  公孙元波道:“相信必是如此。”
  其实在他推想中,大小姐必定是在尾随李公岱途中,突然发现这个人,于是她早一步把李公岱点住了穴道,自己躲了起来。等那人赶到,见李公岱木立道中,不觉奇怪而加以观察查究。
  至于她何故要使来人惊奇查究,公孙元波无法推测,但一定有这种必要,却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以冷于秋的身份和武功,不管来人是谁,她都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手,将他拿下或杀死。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现在瞧你的啦!咱们怎生把那厮引出来呢?”
  单行健觉得不帮他这忙的话,闷葫芦一辈子也打不破,再说他也希望快点结束这边的事,以便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立即把李公岱手中的马终取过,高声道:“咱们断断不能让李兄站在这儿!”
  公孙元彼应道:“单前辈有何打算?”
  “在下打算立刻把李兄带回去。”
  公孙元波一面点头,一面注意四下有没有动静。果然在右侧的一丛树林后面,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单行健也是眼看四面耳听八方之人,登时亦发现树边的人影,急急转眼望去。但见那人身穿青色锦缎皮制长袍,戴着头巾,手中拿着一口连鞘的长刀;大约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白白的面膜上泛起一股凶狠味道。
  他也盯住单行健瞧,可见得在他心目中,单行健乃是首须对付之人。这一点想必与公孙元波一口一声“前辈”的称呼有关。
  单行健一望之下,已看出此人来头甚大一竟是东厂之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感到自己已掉入麻烦之网中了。
  那个青袍人举步出来,公孙元波直到此时才装作突然发现.目中惊“喷”一声.问道:
  “喂!你是什么人?”
  青袍人不理他,径向单行健道:“姓单的,你与这个姓李的人可是一伙?”
  单行健拱拱手,客气地说:“是的,我等原是在一起的,却不料李兄走开了,竟来到此处,并且变成这等情况,只不知..回@@.”
  青袍人摆摆手,大刺刺地道:“等本大人问完了你,你再说别的话。”
  单行健忙道:“是,是。大人如有所询,小的知无不言。”
  青袍人面色变得缓和些,点头道:“你是老江湖了,倒是知机得很。”
  单行健赔笑道:“大人的气派不同凡俗,小人哪能瞧不出来?”
  青施人道:“你们打算往那边走,是也不是?”
  他用手指一指李公岱面向之处,亦即是这条岔道再向前走的方向。
  单行健道:“不是。小人也奇怪李兄为何走到这条路上来了?”
  青袍人道:“前面是什么去处,你等可知道么?”
  单行健摇头道:‘叫、入实是不知。”
  青施人诡笑一声,道:’‘要不要本大人告诉你?”单行健忙道:“小人这就回返山右,京师附近地方“都不熟悉,大人就算赐告了,也没有用处,小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要知单行健走了二十多年的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听而知这个青饱人话中有骨,连忙加以推辞。
  公孙元波走到单行健身边,低低道:“这一位是哪个衙门的大人?”
  单行健道:“公孙兄难道瞧不出来?”
  青袍人接口道:“这个姓公孙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单行健赶快回答道:“小人与他亦是萍水相逢,碰巧发生了事故,所以一道来到此处。
  这位公孙兄是什么来历,小人全然不知。”
  公孙元波淡淡一笑,道:“单前辈用不着如此害怕此人,他还没有露过什么手段,凭什么吃定了咱们?”
  青袍人泛起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朋友你年轻气盛,果然和那些老好巨猾的江湖道不同,本大人倒是愿意与你结交一番。”
  他的眼睛向单行健望去,接着又适:“你既与公孙朋友不是一路,那就出手把他拿下,以证明这话不假。”
  单行健一愣,口中钢构,一时答不上话。要知他见过公孙元波的武功,自问功力不及他深厚,如何能拿下他?公孙元波仰天一晒,道:“人家一不供职,二不受禄,凭什么替你动手?”
  青施人这一试之下,已发现公孙元波不简单,敢情那单行健也惮惧于他,当即把注意力完全移到这个滞洒少年身上。他的手已移到刀把上,口中说道:“公孙朋友说得也对,本大人只好亲自动手……”话声米歇,猛一抬手,利刃出鞘。
  公孙元波并不怕这个东厂高手,可是如果他有帮手,或者是快杖单行健到最后竟出手帮助他的话,情况就大为不利了。他当机立断,再也不管对方是否尚有帮手隐伺在侧,道:
  “我提一个人,相信你一定认识。”
  青袍人诡橘地微笑道:“本大人认识的人不多,恐怕不会认识。”
  公孙元波道:“兄台听听又何妨?”
  青饱人点点头,道:“瞧你的打扮和气派,想必与朝中哪一位大臣显要有关系。可是本大人认识之人不多,这话已告诉过你,你到时可别失望。”
  他这话倒是由衷之言,正因为他这样想法,所以有一种戏弄对方的快意。要知那时东厂的校尉权势黛天,根本不把任何朝臣放在眼中。他料公孙元波必将很有把握地提出某一个大臣的名字,这时他藐视地告以这个大臣也不济事,则可想而知公孙元波面色将变成一副什么样子。
  公孙元波突然现出迟疑的样子,道:“不错,这个人你未必会认识……”
  青袍人道:“说来听听也不妨事呀!”
  公孙元波道:“好,有一个姓梁名沛之人,你可认识?”
  青袍人登时一怔,道:“你认识梁沛?”
  公孙元波笑一笑,道:“是的,这个名字对你可有特别的意义?”
  他已开始流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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