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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
“安德比先生,我叫艾密莉·策列福西斯,我要你帮助我”
“帮助你?什么事?当然要帮助的…·但,帮什么?”
“我与吉姆·皮尔逊订了婚。”
“啊!”安德比先生说,内心泛起了一种职业敏感。
“警察局要逮捕他,我料想他们会这样干的。安德比先生,我知道吉姆并没有干这种事,我到这里来就是要证明这一点一但必须有人帮忙。没有男人的帮助,女人什么也干不了。男人懂行而且能通过各种渠道弄到情报,而这些对于女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啊…我…不错,这倒是真的。”安德比先生洋洋自得地说。
“今天上午我观察了那群记者,”艾密莉说,“他们都是笨头笨脑的,我看得出只有你是真正聪明的人。”
“啊!未必吧。”安德比自我陶醉地说.
艾密莉·策列福西斯说:“我打算做的是互助互利。我认为这种互助双方都有好处。有几件事我要进行调查——弄个水落石出。你以记者的声望是能帮助我的.我要……”
艾密莉把话带住。她真正想要做的是雇佣安德比为她自己作侦探,到她需要去的地方,查问她需要查的事情,总的来说,就是做她的走卒。但她注意到在托出这些打算时。必须以奉承的言辞使人听起来惬意.总之要处理得恰到好处。
艾密莉说:“我以为我可以依仗你。”她说话的声音悦耳、柔和、诱人,当她讲出最后一句话时,安德比的胸中涌起一股子异样的感
情——这可爱而又无依无靠的女子要至死依靠
他了。
“那太可怕了!”安德比先生热烈地紧紧
抓住她的手。“但你知道,”他以记者的本能
继续说:“我的时间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我
的意思是我还要被委派去其他地方。”
“对!”艾密莉说,“我早就考虑到这层
了,同时你也明白我的想法。其实,我这个人
就是你们所谓的‘抢先刊载的独家新闻’,
是不是?你可以每天跟我会晤,我可以对你说
你认为读者想知道的任何细节,诸如吉姆·皮
尔逊的未婚妻,真诚相信他的清白的女子。她
提供的他儿童时代的回忆等等。”她又说,
“实际上,我并不真正了解他的童年,但这关
系不大。”
“我认为。”安德比先生说。“你是了不
起的,真了不起。”
艾密莉进一步抓住有利的时机说:“而且
我可以很自然地接近吉姆的亲戚,我还能够把
你作为我的朋友带到那里,不然你完全有可能
在那里吃闭门羹的。”
他眼前展现着壮丽的前景。在搞这种不正
当的恋爱方面,他是走运的。首先是足球赛的机缘,其次就是这一回事。
“这是一场交易。”他心里热乎乎地说。
“真走运!”艾密莉显得生气勃勃而思维清晰地说:“第一着棋该怎么走呢?”
“今天下午我去西塔福特。”
他向她说明,因一次侥幸的机遇他结交了布尔纳比少校,从而使他今天处于有利的地位。
“听着,由于他是那种顽固古板的老朽,所以他恨透了记者,但他总不能当面把刚交给他五千镑的人推开呀。”
“这真是有些棘手。”艾密莉说,“喂。
要是你去西培福特,我也跟你去。”
“好极了!”安德比先生说,“但我不知道那儿是否有地方睡觉,据我所知那儿只有一间西塔福特寓所和几间属于象布尔纳比那样的人的小平房。”
“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艾密莉说,“事在人为嘛。”
安德比对此是相信的,艾密莉具有征服一切困难的性格。
这时他们走到那个倒塌了的古城堡,暖暖的冬阳下,他们坐在一堵残垣断壁上,艾密莉继续阐发她的想象。
“安德比先生,我绝对不感情用事。因此,你首先应该踉我一样看待这事,吉姆并没有谋杀行为。我说这话并非仅仅因为我爱他,或因为相信他的善良性格等等,只不过呢……凭常识吧,你知道我从十六岁起就一直凭自己的力量生活。我很少跟女人接触,我对女人了解不多,但对男人却很了解。一个女子,除非她能正确地估计一个男子,并且懂得对付他的办法,不然她永远不会生活得好,我是过来人,我在露西家做时装模特儿。安德比先生,我可以这么说,去到西诺福特是一种技巧。喂。正如我所说的,我能够正确估计男人。吉姆在许多方面是个意志薄弱者。”艾密莉说着意忘记自己是崇拜意志坚强者的角色。“我说不准,喜欢他的是不是这点。我可以驾驭他,如果要逼他的话,我没想,很多事甚至犯罪的事他也做得到。当然除了谋杀。他简直不可能拿一只管子去打一个老人的颈背。如果硬要做,他准是;个坏射手,根本打不中要害。安德比先生,他是斯文人,他甚至连马蜂也不愿杀死,总是不
加伤害就把它们丢出窗外,反而常常挨螫。虽
然我老是怨他,但也没用。你~定要相信我的
话,以吉姆无恶为根据而开始工作吧。”
“你认为有人蓄意把罪名强加于他吗?”
查尔斯·安德比用记者的拿手方式问她。
“我不是这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吉姆去看他
舅舅。但是,我们不能完全排出这种可能。当然,
我总把这归因于偶合和倒霉,我们所要找的是
怀有杀害策对维里安上尉动机的人。警察当局完全确信这不是所谓的‘外部的罪行’。也就是
说,不是夜盗,开着的破窗门是伪装的。”
“警察是这样告诉你的吗?”
“简直如此。”
“你说的‘简直’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服务员对我说的,她妹夫是警长格雷沃斯。所以,她当然知道警方的想法。”
“完全对!”安德比先生说,“不是外部,而是内部罪行。”
是的!”艾密莉说。“我觉得那个侦探拿尔拉柯特是很稳当的人,他已开始调查因策列维里安上尉死亡而得利的人。显然,对吉姆他们不会费心去做深入的调查了。所以说,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了。”
“这将会是多么惊人的头号新闻啊!”安德比先生说,“如果我和你发现了真正的凶手,我就将被说成《每日电讯报》逮罪犯的行家里手了。但好事求必都会实现!”他又有些泄气地说,“这种率只是小说里才有的。”
艾密莉说:“胡说!我身边就有。”
“你简直了不得。”安德比说。
安德比拿出小笔记本。
“让我们来作个系统的分析、吉姆本人、他弟弟、妹妹,还有他的姑母珍妮弗都是策列维里安上尉死亡同等的得益者。舒尔维娅——吉拇的妹妹,当然连一只苍蝇都不伤害,但我相信她的丈夫可能会干得出这种事,他是卑鄙的人面兽心的人物,你知道——艺术界搞女人之类的卑事,往往会造成经济上的穷困不堪。
实际上,将分得的那笔遗产,是归舒尔维娅的,但这并无妨碍,他终究会从她手上搞走的。”
安德比先生说;“听起来他是极令人讨厌
的家伙。”
“哎!对了,略有几分潇洒,女人们暗地和他乱来,品质高尚人都恨他。”
“啊。这是头号嫌疑犯!”安德比先生边
说边记在小本子里,“调查他星期五的活动。
用采访作掩饰,这不是很容易办到吗?”
“好极了,”艾密莉说,“还有吉姆的弟
弟白里安,人们认为他在澳大利亚,但完全可能早已回来了,人们有时不宣而战。”
“我们不妨发个电报给他。”
“要发的。我认为珍妮弗与此无关,据我
所知,一她是个相当好的人。她有名望,而且毕
竟住得不远,就住艾息特嘛。当然,她也可
能去看过她的兄弟,而她兄弟又讲过她崇拜
的丈夫的坏话,她可能就发火拿起管子打了
他。”
安德比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实这样看
吗?”
“不,不真正这么看。还有不为人知的那
个男仆,遗嘱只给他一百镑,他若无其事。但他妻子是贝令太太的侄女。贝令太太管着那个三
皇冠。她显得相当仁慈,富于浪漫色彩,她可能
因我那个年轻人快要坐牢而为我难过,看来等我回去时,得当她的面痛哭一场,也许会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情报,此外还有关于西诺福特寓所方面,使我产生疑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东西使你感到奇怪?”
“就是威尔里特一家。她们在仲冬时节租用策列维里安的带家具的房子,这样做是非常奇怪的。”
“真的奇怪!”安德比先生表示同意,
“可能和策列维里安以往的生活有关系。另外,转桌降神那件事也是奇怪的。”他又说,“我准备把这件事给报纸写篇文章,征求阿里佛·洛奇勋爵,阿瑟·柯南·多尔勋爵和一些女演员的意见。”
“什么障神会?”
一安德比先生兴致勃勃地详细描述了这件事,与凶杀有关的新闻无论哪一件不是令人不感兴趣的。
讲完后他说:“有点古怪,是不是?也就是说,它迫使你进行思考,这事可能有蹊跷。
开始我遇到的一切事情我也以为都是真实的。”
艾密莉微微一颤说;“我厌恶这种神神怪怪的东西,象这一次,如你所说,似乎有些道理,但太可怕啦!”
“这个降神的事看来永远不会是真实的,对吗?如果死了的老头真能以神的面目还世,为什么不能说出谋杀者呢?多简单的事呀!”
艾密莉沉思着说:“我觉得在西增福特可能会找到线索。”
“对,我看我们应彻底地调查。”安德比说,“我租了一部车子,大约半小时后出发,你最好跟我去。”
“当然,”艾密莉说,“布尔纳比少校怎么办?”
“他步行去,”安德比说,“验完尸马上出发,你刚才问的,告诉你吧,他不想跟我同路去,他宁愿在泥地里跋涉。”
“路上可以行车了吗?”
“呵,可以,第一天就有一部去过了。”
“好!”艾密莉站起来说,“现在该回三皇冠了,我得检检箱子,还要在贝个太太肩上表演一幕哭泣短剧呢。”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说:“不要担心,把事情交给我吧。”
艾密莉虚伪地说:“完全与我吻合!得到你这样可靠的人帮助,真是太幸运了。”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js。126)神秘的西塔福特第十二章 逮捕在回三皇冠的路上,艾密莉幸运的碰到在半路站着的贝令太太。
她喊道:“喂,贝令太太,我今天下午要走了。”“是吗?小姐,乘四点十分的车去艾息特吗?”“不是,我要上西塔福特去。”“西塔福特吗?”贝令太太的脸上流露出强烈的好奇神态。
“对,请告诉我那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过夜?”“你打算在那里过夜吗?”她的好奇心更甚了。
“是的,那是。。。。。噢!贝令太太,找个地方,我想私下跟你谈些事情。”贝令太太相当乐意地带她到一间私室去,这是一间舒适的小房间,烧着一炉火。
艾密莉明知这是一件最使人感兴趣的事,但她却说:“不要对任何人说,行吗?”
“我一定不告诉别人,小姐。”贝令太太那对黑眼睛感兴趣地望着她。
“那个皮尔逊先生,你知道吗?”
“你是讲星期五在这里住的那位年轻先生
吗?是警察逮捕的那个吗?”
“逮捕?确确实实被捕啦?”
“对,小姐,不到半小时以前。”
艾密莉脸色苍白地说“你…能肯定
吗?”
“肯定呀,小姐。是警官告诉我们的阿密的。”
“太可怕了,”艾密莉说,她本来就有所预料,这话并不使她格外不安,“贝令今太太,我……我跟他订了婚呀,他并没有干这种事呀,哎哟,太可怕了。”
说着,艾密莉放声大哭。今天早些时候,她就把这意图告诉了查尔斯·安德比,使她担心的是怎样能不费力地哭出眼泪来,随意哭不是容易做得到的,眼泪要有真实的感情才能流得出来,这就使她害怕起来,但她绝不能退让。退让对吉姆没有好处。敢作敢为,深思熟虑和眼光锐利等本领,在这次花把中得到了有效的发挥。廉价哭泣任何人都未得到过好处。
但这次尽情地哭,也是一种宽慰,她毕竟是要大哭的,大哭将获得贝令太太的同情和援助,为什么不大哭一场呢?在她哭的时候,一次真正的纵情痛苦,将会把她的一切痛苦,疑虑和本公开承认的恐惧发泄出来,进而冲刷掉。
“得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