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讲的。
“在丈夫失踪的那个时候,警方本想问一问那个孩子,可是不知道那个孩子在哪里。好像跟他的母亲联系上了。据说,那个孩子去美国留学了,到了美国后就没有音信了……”
顺子讲:那个池见认定的儿子,是他和住在岐阜县窑业之乡多治见的一个卖身女子生的男孩。
“那么,这个问题由我来调查吧!如果知道了那个儿子在哪里,当然他也有继承权。”桦山回答顺子提出的这个问题。
因为实际上下达宣告失踪书,还在一年左右以后,所以继承的准备也用不着那么急,在顺子告辞以后,桦山才想起来应该向顺子提一提这个事。
桦山再次想起这件事,是因为他有一个去名古屋的机会。从名古屋到多治见,乘中央线列车只需三十多分钟。如果需要调查一下这个事的话,那么,这次顺便往那边走一下也可以——他这样想。
桦山想:不管情况怎么样吧?不仅要听顺子讲的,而且也应该亲自调查一下这个“认定”的事实,所以他从品川区的区政府调出了池见敦人的户口副本。
桦山看过了户口副本后,认为顺子的话没错,那个叫“清川彻”的孩子生在多治见也是事实。
顺子说:在池见失踪的那个时候,当时作池见秘书的那个叫樱井的青年问过和池见有关系的那个女人,并把这个情况告诉给警方。樱井之所以知道这个女人,是因为池见总是在公司里和这个女人联系。作为池见化学工业公司的法律顾问的桦山也知道这个樱井。樱并现在三十七八岁,担任宣传科的科长。
桦山让事务所的女事务员往位于大崎的池见化学工业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请把樱井叫出来。
过了一会儿,女事务员告诉桦山:对方接电话了,这样,桦山伸着肥胖的上身,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听筒。
“喂,喂,我是律师桦山,好久不见了。——对不起,突然有一件事要问一问你,……”他问樱井是否知道清川永美子的现在的住址。
“您是说她的现在住址……我知道她七年前的联系地址,她现在是不是还住在那里……”樱井回答说:七年前的那个住址因为可能还放在公司的那个保管副总经理和个人物品的保险柜里,如果找出来的话,就往你那边打电话。当时,副总经理的那个办公室,放置了一年,后来作了新上任的董事长的办公室。因此,池见的个人用品,几乎都被顺子搬回了自己的家里,剩下来的一些东西,都塞进了书库角落里的那个保险柜里。
桦山又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在濑户和多治见之间有一条河,河岸上有一个叫定光寺的著名旅游胜地,她原来在那里的一家旅馆作女服务员。副总经理在去走访那里的窑场的时候总是住在这家旅馆里,这样就和这个女服务员认识了。当时,她已经四十五六岁了吧?”樱井好像在一边回忆着一边在回答。据樱井说,他从以前就察觉了副总经理在多治见有一个关系密切的女人,还让那个女人生了孩子,并定期地往那边寄钱。在池见去向不明的时候,樱井从放在他的办公桌的抽屉里的通信录上找到了像这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并打电话问过她。在提出搜查申请以后,把这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警方,后来,还从负责调查这个案件和警官那里听到一些大概的情况,“我没有直接见过她,可是在第一次利用电话和她联系的时候,好像她很关心副总经理的人身安全啊!”
“你没有问孩子的事吗?”
“我不清楚。我记得听警方的人说,那孩子去了外国,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樱井先放下了电话,可是过大约二十分钟,他又打来了电话,告知1978年10月当时的清川永美子的住址和电话号码。
桦山把“岐阜县多治见市生田街六号·电话号码——”记在了记录用纸上。
清川永美子是否还住在七年前的那个地方的可能性各占一半,然而拨个电话却很容易,因此桦山往那边拨了电话。
桦山这次亲自拨了电话号码。大概叫铃响了十多次,才有一个年纪大的女人接了电话。
“请问有一位叫清川永美子的人吗?”
沉默了一会儿后,那个女人说:“啊,要找清川吗?您是清川的朋友吗?”
“对,我是东京的律师,叫桦山。清川在吗?”
“您找她呀!那是六年多以前的事了吧?她搬到定光寺那边去了,听说从去年起,她寄住在自己的哥哥家。”对方说得都很实在,但是作为回答问题,却有些不得要领。
“也就是说,清川一直在您的那个家里住到六年前,以后搬到了定光寺……也就是清川原来做过旅馆服务员的那个地方吧?”
“是啊!她又去千成楼工作了!”
“就是那个叫千成楼的旅馆吧?”
“是啊!”
“现在,她寄身在自己哥哥的家里吗?那边的住址和电话号码,您知道吗?”
“我想千成楼那边会知道。”
“对不起,您的家是公寓呢,还是……”
“不,不是公寓。”
“那么,如果问一下千成楼的老板,就能知道清川的联系地点了吧?”
“对呀!就是问一下那个女老板也会知道。因为听说她一直干到去年的年底不能再干的时候才停下来。”
“怎么?清川生病了吗?”
“她住进了市民医院,过了半年多就死了。大概就是在今年的梅雨期去世的吧?……”
桦山律师又拨了电话。这次,他往定光寺的千成楼旅馆打了电话,找到了女老板。
这个女老板和先前的那个女人相比,不仅声音年轻,而且应答也很沉着。她说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从前曾经光顾她的旅馆的池见敦人,而且也知道他和清川永美子的关系。桦山听了她的介绍,又多少弄清了一些情况。在池见的失踪宣告下达了的场合,因为有一个财产继承的问题,所以他想知道清川永美子和清川彻的消自桦山通过和女老板的交谈,大概掌握了如下的一些情况:
池见敦人第一次走访多治见的窑场的时候,曾经投宿在千成楼旅馆。那是1959年秋天的事。看起来他当时有三十五岁左右。最初,他是在多治见的代表性的陶艺家佐久间玄祥的朋友一个五十来岁的实业家陪同下来到这里的。因为池见非常喜爱志乃、织部、黄獭户等地的陶瓷器,所以从那以后他经常一个人来多治见,一来到这里,肯定住千成楼旅馆。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他每次来都住千成楼,还因为他爱上了这家旅馆的女服务员永美子。
1960年的年末,永美子妊娠,肚子明显地大起来,这时她对女老板说:想辞掉工作,回家生孩子。最初,女老板不同意,可是永美子已经下了决心,她说池见会照顾她今后的生活,用不着担心。因为已经快到三十岁的永美子考虑到这次生孩子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后一次生育的机会了。
永美子原来是多治见的一个瓷砖厂的工人的女儿,在千成楼工作的这个期间一直住在职工宿舍,女老板为了她能顺利地生孩子,想办法让自己的一个住在多治见市东郊乡下的朋友把住房的一部分借给了她。那个时候,还没有“未婚母亲”这个词,考虑到多治见是这样小的一个市镇,要尽量避开人们的视线和议论。
1961年8月,永美子在春日井的私人医院平安地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叫彻。
以后,永美子在多治见的生田街租了一套房子,抚养着自己的儿子彻。池见也经常来看望她们母于两人,每次来都要留下生活费。
永美子曾多次对女老板说:自己的这一生就这样不见天日地过吧!可是我却要池见认这个孩子,我只有这一个愿望,而池见也表示遵守这个约定。
开始懂事的彻,对偶尔来这里的池见也很亲近。彻从当地的小学、中学毕业后,进入了县立多治见工业高中的窑业班。他选这个专业,一方面是出自他本人的志愿,另一方面是他的那个在市内的市之仓的一个窑场作彩绘工人的舅舅劝说的结果。池见当然也不反对。一直到那个时候为止,对永美子母于两人来说,是生活非常平稳和幸福的一段岁月。
1978年5月,彻中断了窑业高中三年级的学业,突然去美国留学了。女老板因为在8月前后才听说这事,所以前后的一些事情也不清楚,就含糊其辞地说:“彻也长大了,好像永美子也过着安定的生活,所以我也很少见到她。虽然池见还来我们的旅馆,可是在问到永美于他们的事情时,只简单地说一句他们过得很好……”
桦山感到:女老板不是不知道详细的情况,而是不想触及这件事。
“说到1978年5月,那是发生池见失踪事件的前5个月啊!在10月,因为发生了这件事,警方在询问你的时候,你曾说不知道彻在哪里吧?”
“彻到了美国以后,他只和家里保持了2个月的联系,后来就音信全无了啊!接着,池见落得了那样一个结果,因此永美子非常沮丧,有一段时间她还为池见占过封呢……”
池见去向不明以后,因为没有人再给永美子送钱了,所以她的生活也成了问题。因为她当时过着没有彻的一个人的生活,所以她退掉租的那套生田街上的房子,又回到了千成楼工作了。这是六年前的1979年3月的事。那时,永美子四十七岁。
从那时起,永美子又在千成楼做了约五年半的女服务员的工作,从去年的秋天起,她的脸色不好,看起来好像有毛病。到了年底,她得了感冒,起不了床。住在市之仓的哥哥把她接到自己的家里,过了不久,让她住进了市民医院。经检查,才知道她得了卵巢癌,已经到了晚期。女老板是在今年的年初才听说了这些事情的。
“听说在今年的梅雨期去世的吧?”
“对,是4月6日。”
“她没有见到儿子就这样……?”
“不,这真不可理解啊!母子的血肉联系。”
女老板感慨颇深地说:“那还是永美住进医院没有多久的事。在3月末的时候,听说彻在相隔了七年竞寄来了信。在母亲不久就要离开人世的这个时候,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把他们母子两人联接起来了吧?”
“这样就知道了儿子在哪里了吧?”桦山立刻紧张起来。
“是的。”
“是不是仍然在美国呢?”
“听说去了英国。”
“那么,他回来了吗?”
“是,在5月。”
“那么,他在母亲去世前赶回来,应该和母亲见了一面吧?”
“对,是这样啊!”女老板声音有点发不出来了。
“现在,他还在多治见吗?”
“是呀,”
“女老板,你见过她那回来的儿子吗?”
“在举行永美的葬礼时,我见过他。他已经长成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大小伙子了。因为他看了我也已经不太记得了,所以我就没有和他说话。”
一提到彻,女老板的语气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那么,你没有听说过他突然去了美国的事情,还有那以后他怎么生活的事情吗?”
“是啊!怎么说呢?感到有点难于接近,实际上,因为我不知道他那边的生活情况,所以我也就回避……”
桦山从前几天池见顺子讲的事情和女老板在电话中说话的变化中推测:清川彻去美国的理由,大概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女老板是不是对他突然从海外回来抱有戒心,并感到可怕呢?
“如果你问一问住在市之仓的水美子的哥哥,也许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详细的情况。”
“你说的永美子的哥哥,就是彻的舅舅吧?”
“对。彻往这边寄的第一封信,就是寄给他的舅舅的,在5月,他回来以后,好像就住在舅舅的家里。也许现在还住在那里呢?”
永美子的哥哥叫清川正治,好像有五十七八岁了。桦山从女老板那里问到了他的住址和电话号码。
“是吗?池见的儿子回来了啊?相隔了七年啊!……”池见敦人的生死问题,不久即将大白于天下了吧?这种预感在桦山的脑际一闪而过。
3
烧龙窑的日子,已经定在10月6日和7日这两天。在那两天里,将要昼夜交替地连续地烧木柴。
在开始烧龙窑之前,还有一项“装窑”的工作。也就是把在素烧前后涂了彩,上了釉的已经准备好的作品摆到龙窑的各个房间的架子上的作业。这项工作,需要两个整天才能干完。因为需要人手,所以已经联系好请住在函馆的一个朋友在10月3日从他的窑场派两个陶工来帮忙。到前年为止,每次都是请三名陶工来帮忙,可是今年,因为有中泽在这里,所以只派两个人来就够了。
从8月以来,已经烧了三次素胚,大大小小约有一千五百多件。这些作品,都将放在龙窑里一次烧成。
在9月17日以后,早奈美每天在这两个男人去了工作房之后,就进入书斋从暗格里取出真渊的日记细心地阅读。但是,从17日以后,记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