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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公司的地位,后来尽管曾向很多有关的人询问过,并持续进行了长期的侦察,池见的去向仍然杳无音信,他的尸体也没有被发现,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今天。
“从斋藤修吉的盗窃品中发现了这个钱包。”
小木田把刚才的事情向刑事处长汇报了以后,又拿出了前几天查过的那本案件记录簿。他重新看了记录着池见失踪当时所穿的服装、携带物品的那一栏。
“领带夹和衬衣袖扣,在白金的上边镶着祖母绿宝石……钱包……是意大利罗贝托的制品,茶红色的皮革,现金,好像时常带着二十万日元左右……我想:就是那些东西啊!”
刑事处长检查过与案件有关的钱包和服装饰物后,为了慎重,决定让池见的妻子看一看。
警官赶到位于滨田山的池见家,让在家的顺子和小女儿蓉子看了这些东西,并得到了确切的答复:都是池见的东西。
刑事处长也参加了对斋藤修吉的审讯,这样,审讯室的空气立刻紧张起来。
“那些赃物都是七年前失踪的一个人带在身上的东西。那个人的汽车,在八重洲的地下停车场,是否是他本人停放在那里?这个问题还仍然不能确认。是不是你袭击了池见,并把他杀害了呢?也可以这样认为:当池见在另外一个地方从汽车上下来的时候,你袭击了他。你把他杀了,取走了贵重物品后,把尸体扔在别的地方,又把汽车停在了站前的地下停车场吧?”
“岂,岂有此理。俺,决不干杀人的事!”斋藤修吉坚决否认。
“如果你没杀害他,那么你为什么持有池见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总之,我一次也没有干过杀人或打人的事情。”
“那么,这些东西,是哪里偷的呢?”
受到了严厉追问的斋藤把衬衣袖扣拿在手里,一会儿近一点,一会儿远一点地开始审视着。他看得非常认真。
“是在哪里偷的?这个东西。我这样看一会儿,也许能渐渐地想起来,……请你们等等啊!这个东西,我是怎么弄到手的呢?”——他看得非常认真。
夏树静子三大悲剧之
《M的悲剧》
第二章 不速之客
1
“啊,好像海雾来了……”
真渊洋造听到早奈美的低语,从报纸上抬起了头。
在早晨的辉煌明亮的太阳照射下,阳光在涌着波浪的深蓝色水面上闪闪烁烁地跳跃着。在小岛和大黑岛的周围,许多大黑背海鸥来来回回地飞翔着,如果有一只海鸥发出了尖细的叫声,其他海鸥就会接着一齐鸣叫。海鸥的叫声很快地便在巨大的岩石之间回荡起来,声音之大几乎压倒了浪涛声。
这里的盛夏的海景,恐怕和本州没有什么差别,可是从开着窗户的阳台吹进来的海风却让人的肌肤感到一种独特的爽快。北海道的真正的夏天,一般地来说是从七月中旬到月末,仅有十多天,那么现在,正是夏天的最盛期。
在夏天,只限于这样天空晴朗的日子,从遥远的水平线那边不知何时竟然涌起了海雾。这海雾,眼看着向大陆这边滚滚涌来。
“今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吧?进入七月以来,几乎每天都有海雾啊!”
“咱们这里,是海雾的通道啊!从爱冠岬起,还有这里,到菖蒲原的这一带都是通道啊!可是因为今天有风,所以也许会很快地移动过去吧!”真渊用略带沙哑而沉着的声音回答着,为了应酬早奈美而眯细了怕光的眼睛眺望着大海。
海雾越是在有风的日子里移动得就越快。在他们眺望着的时候,乳白色的海雾已经包住了小岛和大黑岛,接着,双见岩和悬崖也被吞没了,最后阳台的扶手也被溶进去了,而后又流进了他们两人坐着的这个起居室。
“为什么要产生海雾呢?去年,我也问过你啊!现在,只记得问过你,可是……”
“温暖多湿的暖流上方的气流,流进冰冷的寒流区域时就会形成海雾。这是因为温暖的空气从下部被冷却的……”
“对,我想起来了啊!这是因为暖的空气和冷的空气被混合起来,所以越是在有风的日子,就越容易产生……”
真渊像表扬牢牢地记得教师教过的知识的学生似地以沉静的目光看着早奈美,点了点头。他叠起报纸,喝干了咖啡,对早奈美说:“今天,做什么呢?又到了该买东西的时候了吧?”
“对,我也这样想,可是……”
“如果去厚岸的市场,能不能买些刚采的海萝菜来呢?海萝酱汤最鲜了。然后再在车站前的文具店买些描图纸。”
“算算看,也许今天桥口要来吧?”
“是那个木匠吗?”
“是。因为不久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下周我会按时去府上。”
真渊洋造显得有些厌烦的样子,蹙着眉头。他本能地讨厌打乱他们两人生活节奏的人。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因为重新装修厨房的事,是两人商量后决定的。
“你……今天还去工作房吗?”
“喔!”
“你最好别再那么费神啦!过于勉强,如果你的病加重……”早奈美的视线自然地落在了真渊洋造的右手指上。去年二月,他突然得了一种病,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软塌塌地垂下来,不能动了。他非常吃惊,去札幌的一所大学医院请教授做了诊断。确诊为挠骨神经麻痹,被介绍到厚岸镇立医院做通院治疗,幸运的是两个月后竟然痊愈了。从那以后,她一直提醒他不要让手着凉,也不要让手过于疲劳。今年的四月,在札幌举办个人展览会期间,真渊去医院做了定期检查。
“我一直没有干耗神费力的工作啊!”他大概是因为感到了早奈美对他的关怀,所以放开了紧蹙的双眉,说,“你中午赶回来吗?”
“午饭,你吃什么好呢?”
“吃什么呢?”他笑着晃着头说。
“晚饭,咱们吃点好久没有吃的稍微油腻的东西吧!”早奈美知道他很信赖自己的烹调技艺,所以偶而也让他点个菜,“如果桥口来了,去叫你一下没有关系吧?”
“喔,行!”
两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视了一下,彼此微微一笑。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还没有任何一个必须两人相互商量才能解决的问题,今天早晨,他们好像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在离房子约三十多米远的沼泽地的高处有一个避风的斜坡,这里生长着一片白桦树。真渊的工作房就修建在这里。工作房里有他画草图和图样的画室、揉制粘土的工作台、制陶的转盘、用于试烧的燃气窑等。在工作房的后边,修建了一个全长约12米的龙窑。
吃过饭后,真渊沿着长年不干的沼泽地的坡道走向工作房。早奈美越过厨房的窗子目送着身材高大、后背略驼的真渊洋造的背影走远后,回到起居室把空咖啡杯放进盆子里。海雾仍在流动着,双见岩的上半部已经在空中模模糊糊地浮现出来。在餐厅的桌子上,早餐用的餐盘还依旧放在那里。她一边把餐具放入洗物池中,一边从上边的小柜橱看到下边的灶台。
“这些地方也要改一下,要改得更便于使用。”她自言自语着,这是她的一个毛病,“壁纸也都脏得不像样了。”
在六年多前的1979年初夏,早奈美迁居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按照她的愿望对这栋房子进行了改造,可是在长期居住的过程中会感到这样那样的不便,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在她来这里之前,真渊洋造先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把破旧的“小屋”拆掉,在更加靠近大海的现在的这个地方建起了这座“别墅”。以女人的眼光来看厨房的设计等,存在着不完美的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1979年的早春真渊洋造把老窝搬迁到这里之前,他们在东京都辖下的东大和市的能俯嫩多摩湖的丘陵地上拥有自己的住宅和工作房。真渊战后不久从艺术大学的图案设计专业毕业,在京都的陶瓷器试验场学习了三年后,作为客座研究员在当地的制陶公司潜心研究几年釉药和图案。在那个期间,他曾借用位于清水五条坡、通称“作家窑”的龙窑的一角烧制过自己独特的陶瓷作品。
他在三十三岁时另立门户,在东大和市建立了自己的陶窑。从那时起,他的作品连续被选入公开募集陶瓷作品展览会,在第四年获得了传统工艺展的大奖,后又获得了日本陶瓷协会奖等,眼看着露出了头角。早在四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已经从一个骨干陶瓷作家向陶瓷大家迈进了。他每年一次在东京都内的一流百货公司举行个人陶瓷作品展,作品极受欢迎,在展出期间,一个小花瓶可卖到三四十万日元,如果是大件的作品,可值一百万至二百万日元以上。每次展出的作品,几乎都能被收藏家和一般的爱好者一购而空。
真渊洋造是一个扎根于清水陶瓷传统的陶瓷作家,他的作品,做工纤细,绘画独特,灵活地运用了图案设计专业的知识,形成了内涵深奥独特风格的造型,也许这些就是他的作品能够吸引那么多现代人的根本原因吧!
六年前,他48岁,看起来已经开始发福。当他说出要把窑搬到北海道渺无人迹的海边时,周围的人大吃一惊,以诧异的目光看着他,询问他搬迁的理由。然而他对那些问题的回答却是淡漠而又明快的。他在接受陶瓷协会发行的专业杂志的记者采访时这样说:“在广阔的大自然中建造一座龙窑,排除杂事的干扰,尽情地干自己的工作,这是我多年的宿愿。当然我在东大和市建造了一座龙窑,可是在东京,由于木柴难买,再加上众所周知的烦人的环境问题,所以我才下了这个决心。最近还有一种市区的居民由城市中心向城市边缘迁出的现象,这样,在我的住宅周围正在不断地建设着住宅和住宅区。每当烧窑的时候,周围的住户们都叫苦连天地说什么要小心火啦,洗的衣物被弄脏啦,等等。消防署和警察署也经常来人询问。我认为:本来我是先住在这里的,他们的话没有道理,可是我怎么能抵挡多数居民的力量呢?况且我非常憧憬北海道的自然环境,早打算在什么时候搬到那里住,因此三年前在那里建筑了一栋小房子。从钏路到厚岸附近的原始森林、成片的沼泽地和北海道东部的大海的风景,都有一种摄魂动魄的魅力。我这样说并不夸张。我想把我的这种感觉表现在我的今后的作品中,如果能搬迁的话,那么我希望能早一天搬到那边去。必须趁着年轻,还有时间和精力,否则怎么行呢!我现在已经感到有些迟了。”
他决定:东大和市的土地和房子卖掉,同时把以前建的那座小房子完全拆掉,在这座房子的附近修建一栋新的住房、工作房和龙窑。因为在北海道整个冬天都不能请人施工,所以只能从1979年的春天动工修建了。他从1978年的11月末起就常常去厚岸,好像早点开始锻炼自己,以便早些适应当地的冬天似的。
当时,他没有孩子,妻子也约在十年前去世,可以说他是一个没有任何牵累的人。正因为他一身轻松,所以人们都逐渐地怀着好意接受了他毫不留恋地抛弃东京的生活,决心去北海道安家的打算。因此,还有评论家预言:他去了北海道以后将会有更大的发展吧!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个女人,以前是东京一个话剧团的演员,常在电视节目中露面。这件事传到东京后,又引起一阵尖酸刻薄的议论。
笑川早奈美是在真渊洋造离开东京的半年多以前,即从1978年的秋天起因健康上的原因而停止了工作。同时,她也退出了已经排定的公演,几乎每天关在自己的住宅里,第二年的一月,曾去厚岸的真渊的旧房子拜访过,并逗留了一段时间。当然,她也犹豫过,但是考虑到人们的看法,结果她毅然决定搬到厚岸来住。这已经是1979年初夏的事了。
即使是这样,人们仍然渐渐地知道了真渊洋造急急忙忙地迁居北海道原来是为了和年龄小他二十三岁的早奈美摆脱周围的烦扰,过一种二人世界的生活。他们居住的这个由钏路乘汽车要花一个多小时的厚岸镇的镇外海边,从东京来看,是一处相当偏远的地方。他这次一心为着工作,要过一种禁欲式的生活的搬迁,由于早奈美加入了他的生活,而立刻带有了几分浪漫风流的“隐居”的印象。
曾有一个时期,以演艺周刊杂志和女性杂志为中心的记者们来到厚岸采访,都遭到了真渊洋造的拒绝。不得已,他们只好照了几张刚建成的新居和正在施工的工作房的照片快快而归。在报道他们生活的一些文章中,也有委婉地透露出他们的搬迁与1978年10月发生的一起某人失踪的案件有关联——
为了反驳社会上的种种臆测,真渊洋造在建成工作房的1979年夏天以后,便开始在工作房里创作新的作品了,又像以往那样每年在东京的百货公司举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