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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的悲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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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岬角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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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五日晴傍晚骤雨

当感到今天是一个这里少有的闷热的天气时,下午五时左右下了一场很久没有下过的阵雨。树木的叶子受到了雨水的冲洗,又恢复了勃勃生机。雨停以后,湿润的泥土漂散出清爽怡人的芳香。当凉爽的海风吹来时,让人感到:秋天已近。

今天第一次让中泽一弘和泥。他和泥的拥熟技术,令我大感意外。

据他个人所讲,他的父亲是多治见市的一个窑场的画匠,他自己也毕业于多治见市的工业高中的陶瓷烧制专业,在父亲的劝说下,在当地的一家制陶工厂就业,大约过了两年,开始考虑:想成为一名能制作自己的陶瓷作品的陶工。不过,在父亲的身边生活总觉得压力大,喘不过气来,因此不顾双亲的反对,二十岁那年,去了东京。在关东地方的一些窑场,这里干一干,那里干一干,干了三年后又回了故乡,经朋友介绍,在陶瓷大师佐久间玄祥的手下工作了。就在他学艺的这段时期,去年参观了在名古屋举行的现代工艺作品展览会,在会上看到了我的作品,使他非常感动,认为我的作品就是他自己梦寐以求的作为自己理想的那种陶瓷作品,而后硬要佐久间玄祥为他写了一封把他介绍到我这里来的介绍信,这次,他就是凭着这封介绍信来到了我这里的。

这个想作徒弟而找上门来的年轻人,向我讲了他的这段生活经历。我随便地听了听。他以前的“学艺”,究竟学了什么,又学到了什么程度,这就很难说了。从我在东大和市招收徒弟的那个时候的经验看,我知道他有多少技艺。他来到这里后,我拒绝过,可是,由于他带来了佐久间玄祥亲手写的介绍信,所以我也不能毫无情面地把他赶回去。当然我也确实为他的到来感到为难。

这个叫中泽的青年,昨天从他一进入工作间的那一刻起,他的态度就与众不同。不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出了几分紧张。他对待那些陶胚,都很精心,对每一件都能做到轻拿轻放。他对陶瓷的热衷,使我大感意外。

今天,试着让他和了一次陶泥,还确实帮了我一些忙。我想在他住在我这里的期间也可以让他做些杂活。总之,在他的创伤没有完全养好之前,我是决不会把他赶走的。

八月六日小雨寒冷刺肤

今天,从早晨起,我又把中泽带到了工作间。我让他按照顺序做了劈柴,揉陶泥,把成形的陶胚摆放到架子上阴干等这样一些作业。他默默地干得很好。在干活的时候,他多多少少地还在拖着左脚走路,可是他本人却说:没有什么不方便。

他这样一边干着一边观察了三天,也大概地了解我这里的情况。也许可以说中泽是一个相当好的青年。当然,我们一起在工作房里干活,说的也都是关于工作的话。至于他的性格等,我还没有摸清,不过这也无关大局。他干活的态度是认真而踏实的。他从不说废话。

他的创伤,到医院说的痊愈,最多还需要两二天,他也肯定想过是否再让他多住一段时间。如果早奈美不感到讨厌,那么他多住些日子也是可以的。

如果要在十月相隔两年烧这次龙窑的话,那么,就应该进入烧制素陶前的准备工作了。除了转动旋盘制作陶胚外,还有其他很多的杂七杂八的工作。如果我干得过分了,挠骨神经麻痹复发,那就再也无法挽救了。我得时时想着自身的条件已经不同于两年前了。

如果中泽这个青年能为我做一些体力工作和杂活,我认为:他给我帮了大忙。

早奈美把目光从日记本上移向了寝室的窗子外面,然后让视线的焦点变得模糊了。

过了一会儿,在她的嘴角上浮出了一种微妙的带着痛苦的微笑。真渊洋造最初是那样地不愿意接收这个青年作徒弟,可是现在却一天一天地对中泽有了好感,并开始考虑可让他比预定的时间多住一些时候。他的这种心情的变化都写在了日记中了。可是他,好像也在难为情地向早奈美道歉。自从搬到这里来以后,他就宣布从此再也不招弟子了,甚至能让中泽一直住到创伤痊愈为止,这也是早奈美从中调解后,他勉勉强强地答应下来的。

约在十天前的7月29日的下午,中泽在厚岸镇立医院做了透视检查和创伤的治疗后,头上和肩上都缠着白白的绷带,又被刑事处长田边送回真渊洋造他们的这个家。中泽所带的钱和衣物都被路贼抢走了,因此他自己已经不能离开这个镇返回家乡了。他的这个状况使田边非常头痛,不知应该怎么帮助他。幸亏中泽是来拜真渊洋造为师学艺的,所以田边提出:请真渊洋造先暂时照料这个青年。这样,他也就松了一口气,并保证说:自己这样就可以全力以赴地去抓那个犯人了——自从田边把中泽委托给真渊洋造他们以后,至今也没有抓到犯人的消息。

早奈美在起居室为中泽准备好了午饭,又和真渊一起问起了这个青年的一些事。

“原先我打算不惜苦苦哀求,也要你们收下我作真渊洋造先生的徒弟,这就是我来的目的。可是,我受了伤,这样我就只能是个累赘了,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现在就向你们告辞吧!”中泽讲过自己的经历后,又添上了这样一句话。

“现在就让你走,你自己也走不了啊!”早奈美说。

“不,只是跌打伤,所以,拄着一个拐棍也还是能走的吧!”

“这样,伤口不痛吗?”

“有点痛。我想过一会儿就会好吧!——啊,对不起,还有一件事,我能不能向你们借一些回去的路费呢?到了家,我就立刻把钱寄还给你们……”

“那么,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真渊洋造终于开口了,“你休息一个晚上,看看明天的情况,再作决定吧!”

当时,真渊洋造好像真的这样打算:让中泽住一宿后,如果第二天他能走路的话,那么就让他回去。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于冷淡了呢?对于介绍他来的佐久间先生也未免失礼吧!”让中泽睡到二楼的寝室以后,真渊夫妇在自己的寝室里谈论着。

“我早已决定不再招收弟子了。只是在烧窑的时候,临时雇一两个人作个帮手就行了。也没有什么麻烦。”真渊洋造这几年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了。他皱着眉摇着头说。

“你即使不收弟子,可是他从遥远的地方特意来拜你为师,向你学艺,并为这件事受了伤,要把他赶回去,而且医院还说他的伤要十天才能痊愈。你赶他走的事,让警方和街上的人知道了,人家能不认为你寡倩薄义吗?”

“街上的人怎么想都行啊!只是不能做得对不起佐久间先生啊!”真渊洋造虽然还没有与佐久间玄祥面会过,可是对这位在现代陶艺界手屈一指的巨匠却一直怀有敬意,“那么,就先给他打个电话,只把这件事说一说吧!”

第二天早上,在中泽还在睡的时候,真渊给多治见市的佐久间玄祥打了电话。昨天,在向中泽问到佐久间的工作和生活的情况时,他说:佐久间因为是老人了,所以早晨起得很早,只在上午会见客人,接听打来的电话,从下午起就关在工作间里不再出来了。佐久间的电话号码,是在美术年鉴上查到的。

真渊洋造对佐久间讲了中泽一弘遇到了事故,让他暂时住在这里,一直住到他能旅行的时候为止,但是不想把他作为一个弟子留下来,等等。

当放下电话的时候,真渊洋造显得非常激动。

“我想他已经是一位七十高龄的老人了,可是说起话来声音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有力。他马上就理解了我不收弟子的想法,并说:我随时可叫中泽回去。而且他还表示很对不起我。他说,他要亲自和中泽的双亲联络,让他们尽快地给中泽寄钱和日用品。”

佐久间给他的这个好印象,自然地便与中泽联系到一起了。真渊洋造终于默认了让中泽在自己的家里住到医院说的“痊愈”的时候为止。

实际上,在第二天,中泽的腰比前一天痛得更厉害了,连下楼都困难了。早奈美劝说:因为一直做着冷敷,所以决不可洗热水澡。

真渊去了工作房后,早奈美把医药箱取出来,把湿布敷在中泽的左脚上。换掉了额头上的绷带。因为她在中学毕业之前一直梦想着自己能成为一名护士,所以在做这些工作的时候格外有兴趣。另外让她感到愉快的是中泽这个青年乍一看具有一种野性的味道,细细看来却给人一种礼仪周全,潇洒利落的感觉。

第二天,早奈美驾驶着汽车把中泽送到厚岸镇立医院,再次接受治疗。在其他的时间里,中泽老老实实地躺在二楼卧室的床上阅读认真渊洋造那里借来的关于陶艺方面的书。到了第三天,刨伤已经不怎么痛了,他可拖着左脚走出室外了。

“让我帮助你做点什么吧?”中泽向早奈美请求说。他开始干一些不使用腰和脚的工作,例如修理一下钉子松了的纱窗啦,杂志架啦等等的东西。他干完了那些让他干的活后,把散放在阳台下的木工工具都收拾到一起,带进了室内。这时,他发现海面上出现了海雾;瞪着两只闪亮的大眼睛说:

“刚一看到这海雾往这边来,这海雾就马上把眼前的一切都罩住了。北海道的海雾,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他像看到了一种新奇的东西似的高声说。他那鼻孔朝上侧面长着一颗痞子的脸立刻显出了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在第四天,一个住在多治见的名叫“中泽泰治”的人给他寄的包裹到了。

“是我的父亲。他给我寄来了内衣和其他的东西。”中泽看了一下寄件人的姓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的母亲还健在吗?”早奈美不在意地问。

“喔,可是,像寄包裹这样的事,通常都是我的父亲做。”

“……?”

“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中泽勉勉强强地说着,提着那个用桔红色的纸包着的包裹走上了二楼。

在疼痛消失后,中泽的伤迅速地好了起来。额头上的绷带也取了下来,只贴一块纱布就行了,左脚也恢复到能走路的程度了。正因为年轻,恢复得比医院说的要快吧!

“住在先生家的这段时间,能不能让我参观一下工作间呢?”8月3日的早上,吃过早饭后,中泽走到正在起居室看报纸的真渊洋造面前,用紧张而生硬的声音说,“先生是使用什么样的转盘和陶窑烧制出了这样有品位的作品的呢?一定让我看一看吧!”

真渊洋造被他的勇气惊住了,在他的眉间显出了几分为难的样子。平时,由于他爽快地把那些有工作关系的来访者请进工作间,在烧龙窑的时候,又让请来的道内一些熟悉的窑场的临时工住在里边,所以工作间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站在后边的早奈美看了他一眼,这样,他像改变了主意似地不再只对中泽固执己见,也对早奈美眨了一下眼睛,说:“我也没有使用什么特殊的工具啊!如果你有兴趣,就请你来看一看吧!”

中泽听了这话高兴得跳起来,立刻就跟着真渊去了工作间。

一旦真渊洋造允许中泽进入他的工作房,那么中泽一定会向他恳求:“请让我再帮助你做些什么吧!”

真渊洋造对那些请来帮手的年轻人,第一件让他们干的工作就是劈木柴。在东京的时候,真渊常常发牢骚说:在东京很难买到木柴,可是来到北海道后,情况就不同了,只要向厚岸的燃料店订购,就能把椴松的优质木柴送来,并且能保证需要多少,就送来多少。不过把这些木柴劈成能送入窑口大小的小木柴,是一件很费工夫的工作。

中泽虽然已经好多了,可是脚还有些行动不方便,所以劈起木柴来还有些费劲。真渊洋造不忍心看到他的这种样子,便嘱咐他干其他的杂活了。这样,中泽干起了把用转盘做成的陶胚放到架子上,再把架子上的干透的陶胚搬到别的台子上去的工作……

接下来的工作是揉陶泥。把放在小仓房里的陶土取出来,加适量的水,用两只手揉这些陶泥,直到把陶泥里的空气揉出去为止。因为揉泥时要把陶泥做成菊花瓣的样子,所以这道工序被叫作“揉菊花泥”。早奈美也知道这个工作。虽然揉泥简单,可是常言说:“学陶要揉三年泥”,因为都是基础作业,所以真渊洋造一直在瞪眼睛观看着中泽的每一个动作。

另一方面中泽却在想:如果你能看我揉泥,那么你就一定能喜欢上我,自己有着充分的信心。早奈美似乎感觉到了中泽的想法。

过了两三天,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中泽所料,如果这样继续下去,那么他还会再继续住一段时期吧!早奈美感到:一种全然放心的非常愉快的心情在内心里油然而生。

“就是为了你,中泽再住一段时间,也一定很好啊!”她把日记本合起来,像对着自己的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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