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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杀意,是有计划的杀人。
从案子发生前被害人接到的电话来看,犯人和被害者是认识的,应该还是很亲密的。搜查从找出卡车开始,重点放在了木藤的交友关系上。会议结束后,马上开始行动。
时钟的指针转过了正午。野上作了请吃午饭的打算,打电话给浅见。
“浅见先生前天已经离开了。”旅馆的总台用生硬的语气说道。野上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
“离开了?回东京了吗?”
“没有问他去哪里。”
“我叫野上,有没有留言?”
“没有留言。”
浅见还是生气了,野上马上想到。生气也是当然的了。想到当初曾约好只是两个人的搜查,现在是自己首先变了卦。况且,结果却引发了那么悲惨的事件,自己已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野上怀着沉重的心情,往东京的浅见家里打电话。
“光彦先生还在旅行中。”年轻的保姆用带点幼稚的声音回答道。
“还在旅行?就是说还没有从广岛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广岛……”
“可是,他的旅行已有一个星期了吧?”
“是啊。”
那么,浅见还在广岛的什么地方了呢?也许他在返回东京的路上顺路想到什么地方转转……桐山听了野上的报告后,不快的表情立刻浮在脸上:“真奇怪……那个叫浅见的人,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清楚吧?”
“啊,那个……清楚的。”
警察厅高官的弟弟,可是野上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不在了呢。在大案子发生后……”桐山带着追究的目光敏锐地直盯着野上的眼睛。野上不禁心里发抖。
(不可能吧,是浅见——)
毫无道理的想法掠过野上的脑海,但他立刻自责道自己是不是发疯了。桐山将野上的动摇都看在眼里:“那么,就尽快找到浅见。”
桐山又叮嘱了一遍。从那时开始,野上成了莫名妄想的俘虏。说浅见是杀害木藤孝一的凶手的可能性不是一点也没有。有可能是单纯的报复啊!也可能是为了追究真相,不知什么原因发生了悲剧也是可以考虑的。或许仅仅是对专案组的警告,叫他们不要不着边际地乱搜捕。
“我这个警察真不想干了!”回家后野上对妻子智子感慨地说道。像在妻子面前说出这样气馁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连友情也要践踏的人,将被人从心底里感到厌恶。对“看到人就认为是小偷”的警察来说,也有过会将人的性格扭曲、侵蚀的恐惧。
依然得不到浅见的消息,这样又过了好几天,案子的搜查触礁了。惟一的收获是找到了被认为是作案时使用的卡车。卡车是三次市内的一位土木业者所有。他通常将车停在空地里,从来不进停车常他也没担心这辆又破又旧的车会被偷走。可事实上车子确实被人偷去用了。案子发生那天,车子是在沿着马洗川的路旁被发现的。
车子很快就失而复得,车子本身又没有什么损失,所以也就没有通报警察。是一个搜查员听到了传闻,才赶到他那儿找到了“凶器”。那根木捧没有找到,然而绑木棒用的绳子,以及车厢上的凹痕诉说了“现潮的残酷。这辆卡车被确认为作案时使用的车辆。可是,案发第二天,又被日常作业时使用过,所以指纹等遗留线索早就被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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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第2章
十一月八号,那天是智子的生日。野上已经好久没有在下午6点前回家了。在吃烧烤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雨,雨点啪啪啪的不断地敲击着屋顶。夫妇两人一边看着电视里的笑话节目,一边高高兴兴地喝着葡萄酒。“有些紧张啊”智子说着,嘴里塞满了烤肉。虽说只是一会儿,野上的脑海里却暂时忘记了充满杀气的案件。
“啊!”突然智子叫着往后退着。一双恐怖的眼睛越过野上的肩膀盯着玻璃门外看。野上转身看去,突然觉得背上一冷。一个额前垂着被雨淋湿头发的男人,正在朝着他笑着。
“浅见先生……”
野上慌忙将玻璃门打开了。
“啊,对不起。在门口就打了招呼,可能是雨声太大,听不见吧。只能冒昧闯进来。”
“啊,那真不好意思。快,快请进来。看全身都湿了。”
野上慌忙说着,不知为何,眼里涌上了泪水。
浅见将湿衣服换下,穿上了野上的便服。然而两条腿肚却露在裤子外面。看着浅见的样子,智子格格格地笑个不停。看到妻子为浅见的回来和自己一样感到开心,野上感到了满足。
“哦,很好吃啊。我真是来巧了。”
浅见不客气地坐在桌边,端起了为自己准备的碗筷。智子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道:“好的肉都吃完了。只剩下一些碎肉了。”
“啊,什么都可以。吃到肚子里都一样。”
真是怪人,智子又笑了。空肚的关系吧,只喝了一点葡萄酒,浅见的脸就红了。不过他看上去很愉快的样子,一定遇到了什么高兴事了。野上也被这气氛传染了。
“浅见先生,您到哪里去了。找了您很久了啊。”
“对不起,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说实话,当时我对您多少有些不满。”
“被您这样说,我很难受。这是背叛您的惩罚。实际上,我也没有脸见您。”
“那关于那件事,大家都不好。况且,由于那个案子使我下了决心。”
“那是说……”
“实际上,很早以前我就有了一个假设。不过当时的考虑还不太成熟,说出来会被人笑话的,所以也不想对你说。对了,就是我们曾经说过好几次的,富永隆夫为什么会没有防备地与危险的对手接触,我估计那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从那以来,我一直为确认它而东奔西走地寻找证据。终于,今天得出了结论。”
“那就是说,你已经找出凶手了?”
“是啊,从理论上来说是。但还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过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浅见无所谓似的说着,野上却惊愕不已:“是真的吗?您真的知道了第三个人,也就是说知道了主犯了?”
“是那样。”
“那是谁啊?”
“还请等待一下。如果明天能取得最后的物证。可是,万一弄错的话,就不好了。”
“是么……”野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对,我要找浅见先生的理由。实际上是桐山警部无论如何要见你一面,想听听浅见先生您的意见。”
“桐山警部?”浅见的脸上露出了很意外的表情。
“其实,解明案件全是浅见先生的功绩,今后还请多帮助吧。对了,您对整个案件的分析最好也对桐山警部讲讲吧,不,在调查分析会议上讲最好。”
“请等一会儿,还有不确定的要素存在……”
“当然了。等您完全搞明白了不迟嘛。怎么样,到时候把大伙儿都汇集一堂,听你披露浅见式的搜查方法。”
“哈哈哈,那么夸张……”
“还客气什么,大家都会高兴的,一定的。”
“喂——喂……”
浅见板着脸考虑起来,不一会儿露出了笑容。
“是啊,高不高兴还是疑问。不过可以一试。不,请务必把大伙找来,到那时,还想做个实验呢。”
“实验,是什么?……”
“不,将乐趣留到最后吧。不过您不要对别人说我已经知道了第三个罪犯的事。我要讲的内容是到现在为止的关于案件的经验之谈,也许专案组的搜查员们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就以这个办法来进行吧。”
“不过,最后会将凶犯的名字讲出来吧?”
“应该是吧。在最有演出效果的时候,我会的。”
浅见眼里露出了调皮的神色,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陷阱 第3章
第二天早晨,大友接到了县警本部长神原打来的电话。对一直没有进展的案件搜查不满吧,名义上是专案组长的大友紧张起来。然而,神原没有提及此事。
“今天或者明天,有个叫浅见的男人会在三次署里出现,你,没有听说过吗?”
“啊,我也是刚刚才听到。好像是要在搜查会议上进行讲演什么的。这是没有先例的,正在讨论要不要停止这个讲演。……是么,已经传到您的耳中了,对不起。”大友多少有些狼狈地辩解着。
“不,不是的。没有停止的必要。反而是以你为首的三次署的干部们也请无论如何出席会议。我是不放心,才打电话叮嘱的。”
“是——”大友被搞得莫名其妙。
“那么,本部长您知道浅见这个人了?”
“啊,当然知道了。其实,那个叫野上的,就是那个巡查部长,他的处分撤回来也是浅见的请求啊。”
“……那么,那个浅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喂,这个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说出去哦。警视厅的刑事局长浅见阳一郎,你是知道的吧?”
“是啊。”
“他和我是朋友。浅见是他的亲弟弟。”
大友哑然无言,好一会儿没有吱声。
对浅见在搜查会议上进行讲演一事,桐山露出了非难的神色:“我没有说要他来作讲演。”
对野上的提议,马上就否定了。但是,在大友署长的劝解下,又不情愿地同意了。结果,会议定在第二天的上午10点。有空的搜查员和署里的干部都去参加浅见的“讲演会”。
听到这个消息后,浅见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到晚上也没有音讯。这可把野上急坏了。
第二天早上,带着紧张神色的浅见,准时出现在差不多坐得满满的会议室里。前天被雨淋湿的关系吧.他身上穿的那件夹克衫皱巴巴的。年轻的姿容,给人的印象是似乎缺乏持重的感觉。
就是他用天才式的搜查方式将案件解明到这个程度,实在是难以令人相信。会议室里洋溢着轻松的气氛。
首先,浅见作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并为能给他提供这个机会表示了谢意。然后,马上进入正题。
“以三次车站里发生的正法寺美也子扼杀案件为发端的,这一连串的杀人案件,其起因,实际要追溯到八年前岛根县仁多町发生的山崩引起的死伤事故上。八年前的事故大家已经都听说了吧?对当时事故发生的经纬,虽很想做个详细的说明,不过今天只能割爱。今天我要向大家汇报的是关于已经进一步明了的案件全貌。”
室内响起了一片躁动。这中间传来了像是大友署长的声音。“浅见先生,您的意思就是说谁是这一连串凶杀案的主犯.已经判明了吗?”
“如果要这样认为也可以。”
会场上的躁动声更响了,中间也夹杂着批判的词语。不管怎样,靠一个外行将疑案破掉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个案子复杂、难度大,就是专家云集的专案组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人来这里演讲是否太故弄玄虚了吧!
“各位,请安静。”
大友站了起来,朝周围环视了一番。“浅见先生对本案多少有他独到的见解,不管是什么样的内容,肯定有倾听一下的价值,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有不同意见的话,下来可以宣言不讳地交换意见,不管怎样,先听浅见先生说完。”
一时间嘈杂的私语声嘎然而止,浅见朝大友点了下头。
“那么,通过对这一连串案件的调查,当时作为谜底的部分,基本上都已解明。现在还有几点有疑问的地方。我考虑这中间有两点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浅见拿起了粉笔,转向背后的黑板。
“一、三次车站案发时凶犯的行动.即犯罪的出发点和归着点是在哪里?”
“二、富永隆夫为什么会轻易受到罪犯的诱惑?”
“三、次车站杀人案件的凶犯,我们称他为‘X’吧,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以说关于这点,连搜查本部那么致密的调查也无法解明。惟一知道的是,罪犯乘艺备线去广岛的列车并在三次站下了车,作案以后又乘同一趟列车到终点广岛站下的车,这点基本上是肯定了的。问题是出发点和归着点依然无法特定。然而在此比较清楚的是,出发点和归着点是同一个地方,也是‘X’的日常生活的地方以及他工作的地方。”
会场上又响起了一阵否定的嘘声。
“大家抱有疑问,那是当然的。我自己对这个决定性的事实,最初也是无法相信。然而,在对各种场合的推想中,认识到这是最妥当的解释。为什么是这样,下面将作说明。”
“首先,让我们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