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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连床也下不了。若是耽搁了今年春闱,就得再等上三年。也不知道煜儿这是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竟惹上这么一桩祸事。”
句句尖酸刻薄,薛氏就算是再厚的脸皮,也不由得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何氏却还是不解气,假模假样的笑道:“这礼物还是带回去吧,煜儿什么也不缺。大夫叮嘱过,这几天得好好卧床静养,还请三太太领着公子小姐回去,等煜儿好了再来探望也不迟。”竟直截了当的撵人了。
别说薛氏,就连叶元洲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叶清兰早料到何氏会是这个反应,倒是很淡定。
薛氏求救的看了崔婉一眼,崔婉只得无奈的打起了圆场:“母亲,这次的落水只是个意外,五堂弟也后悔极了。三婶特地带着礼物来探望二弟,也是一番好意。还是让他们见二弟一眼,也能安下心来。”
安心?他们倒是安心了,煜儿可还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呢!
何氏积蓄了两天的怒火,都在此刻发了出来,冷笑着说道:“这番好意我心领了。探望就不必了,只请叶公子今后离煜儿远一些就行了。”
……口舌可真是厉害!
叶清兰不由得对何氏刮目相看了。以前只觉得何氏心狠手辣,现在看来,口舌竟也如此犀利。薛氏也算精明厉害了,可是和何氏一比,又差了一筹。
也真是奇怪了,何氏这样的性子,教养出的一双儿女却都性情温和。崔婉就不用说了,崔煜更是单纯善良,书生气十足。连被人算计了都懵懂不知!
气氛如此尴尬,崔婉也没辙了,无奈又歉然的看了薛氏一眼。没人比她更清楚何氏的脾气,既然话说到这份上,看来今天是绝不会让他们见崔煜了。所谓的道歉赔礼,也毫无效果。倒不如先行离开,免得待会儿更尴尬……
薛氏忍气吞声的陪笑:“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改日等崔公子身体恢复了,我们再来探望也不迟。”
何氏淡淡的应了声:“我还得忙着回去照顾煜儿,就不送你们了。”
薛氏被弄的灰头土脸,心里也是一肚子闷气。借着转身的动作,狠狠的瞪了叶元洲一眼:“我们先回去。”
叶元洲闷闷的应了一声,叶清芙巴不得不见崔煜,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叶清兰正在犹豫要不要跟着薛氏一起回去,就听崔婉笑道:“三婶,你们先回去,让十妹留下陪陪我可好?天黑之前,我一定带她回去。”
薛氏一愣,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崔婉这是打算让叶清兰去见崔煜呢!心里虽然不痛快,却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流露出来,故作大度的点头应了。
叶元洲眼神一暗,唇角抿的极紧。
何氏却皱起了眉头,嗔怪的看了崔婉一眼。现在可不比以前,既然没结亲的打算,还把叶清兰留下做什么?
崔婉不便多解释,送了薛氏一行人走了之后,才低声对何氏说道:“二弟见了十妹,说不定心情一好,病也能好的快些。”
何氏眉头舒展开来,嗯了一声。再看低眉顺眼的叶清兰,忽然又顺眼了一些,声音也温和多了:“煜儿受了寒气,正在卧床休息,大夫叮嘱最好不要下床走动。待会儿可得劳烦多担待些,到煜儿的屋子里看看他。”
按理来说,未出阁的少女不应该随意的进男子的寝室,于清誉有损。不过,现在情况特殊……。还是先顾着煜儿的病情要紧。
叶清兰只当不知道何氏的自私心思,笑着点了点头。来都来了,还是尽一尽心意好了。顾熙年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拈酸吃醋吧!
此时的崔煜,刚喝了一碗驱寒退热的药,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休息。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无可奈何。这几天正是关键的时候,应该专心温习书本才对。可他倒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连下床走动的力气都没有。这样下去,三天后的春闱要怎么办?只怕他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
崔煜一脸沮丧失落,连睁眼的心情都没了。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大概是母亲又来看自己了。
崔煜勉强睁开眼:“母亲,我刚喝了药,自己休息就是了,你不用总在这儿陪我……”一张朝思暮想的俏脸忽然出现在眼前,崔煜浑身一个激灵,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霍然坐直了身子,声音也有中气多了:“十妹妹,你怎么来了?”
一定是听说他病了,所以才特地来看他的吧!
看着崔煜眼中闪起的亮光,何氏又是好笑又觉得不是个滋味。之前还恹恹的没精神,一见到这个丫头倒是浑身都有了力气。儿子大了,自己这个母亲在他眼里,连这个丫头片子都不如啊!
叶清兰走到床前两米左右站定,含笑说道:“听说你身体不适,我便厚颜跟着堂嫂一起来看你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力气说话么?”
何氏叹道:“他哪来的力气说话……”
崔煜抢着说道:“当然有了。昨天躺了一整天,今天又喝了药,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何氏:“……”
崔婉抿唇笑了,走到床边坐下:“二弟,你可别逞强。身子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老老实实的说给我听听。”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安慰
崔煜偷偷瞄了叶清兰一眼,才羞涩的承认:“浑身都没力气,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大概今天是不能下床走动了。”
崔婉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的叹息:“你现在这副样子,三天后的春闱要怎么办?只怕到时候连进考场的力气都没有。”
何氏也皱着眉头叹道:“实在不行,也只能放弃这次的春闱,等三年后再说了。好在煜儿还小,再等三年也不要紧……”
“不,我今年一定要参加春闱考试。”崔煜却异常坚持:“母亲放心,我能撑得住。”他要等着考中了春闱之后,求母亲到昌远伯府去提亲。所以,他绝不能错过这次春闱。
听了这话,何氏心里自然快慰。正要说什么,就见崔煜眼巴巴的看向叶清兰都在。碍着何氏和崔婉都在,崔煜什么也不能说,可一腔少年情思却在眼神中表露无遗。
叶清兰看着崔煜这般模样,心里不由得一软。她对崔煜虽然没什么男女之情,可对着这么一个单纯可爱全心全意爱慕着自己的少年,也实在绷不起面孔来:“离春闱还有三天,这几日你多静心休养。等身子养好了,才能撑得过春闱考试。”
听着温柔亲切的话语,眼前是那张熟悉的笑靥,崔煜心里像喝了蜜一般甜,之前头昏脑热的症状顿时散走了大半:“十妹妹放心,这几个月里我一直用心温习书本,这几天少看些也没什么影响。我一定参加春闱,争取考个好名次。绝不会让你失望!”
……他考的好也罢不好也罢,她有什么可失望的?他该不是还在惦记着春闱过后登门提亲的事情吧!
叶清兰眼角余光瞄到何氏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心里不由得晒然。真想对何氏来上一句:您就别烦心了,我从头至尾也没有嫁给您儿子的打算!
崔婉见气氛微妙,忙笑着扯开话题:“母亲,二弟身子不适,需要卧床静养。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吧!”
何氏点点头应了。她们两个既然都走了。叶清兰这个客人自然没有留下的道理,跟在崔婉的身边一起往外走。
“十妹妹,”崔煜鼓足了勇气喊了一声。
叶清兰翩然转身,妙目流盼唇畔含笑:“崔世兄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崔煜红着脸,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我有话想和你说。”却不说下去,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何氏。
……瞧他这点出息!何氏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若是放在以前。她大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可现在,她已经打消了结亲的念头。再任由崔煜和叶清兰独处算怎么回事?
崔婉悄悄扯了扯何氏的衣袖,冲她使了个眼色。这个时候,还是顺着崔煜的心意吧!
何氏深呼吸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来:“婉娘。我前些日子为你肚中的孩子做了些衣服,我这就拿给你瞧瞧。”
崔婉很配合的点点头,临走前看了叶清兰一眼。眼中满是恳求。
叶清兰心里暗暗叹息,面上却挤出了一抹浅笑。
崔婉这才放了心,随着何氏一起出了屋子。何氏一直绷着脸,回屋子坐下之后还是不说话,一脸的不快。
崔婉摈退了下人,低声说道:“母亲,你先消消气……”
何氏冷哼一声,一脸怒容:“你也看见了。你那三婶,登门赔礼道歉,竟还把女儿都带上门来了。真以为我看不出她那点心思吗?有那么一个不着调的嫡母。我是绝不可能让煜儿娶兰姐儿了。”偏偏这个傻乎乎的儿子,一心惦记着叶清兰。何氏看着心里自然不痛快。
……其实,叶清兰从来没打算要嫁给二弟!
崔婉心里默默的想着。口中却劝道:“这些事等过了春闱再说也不迟。眼下二弟这副样子,就顺着他的心意好了。”
何氏悻悻的说道:“等过了春闱,我就为煜儿张罗亲事。免得你那个三婶总惦记着煜儿。兰姐儿倒也罢了,那个芙姐儿性子浮躁冲动,哪里能配得上煜儿。她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哼!”
崔婉听着这话也有些尴尬。再怎么说,薛氏也是她三婶,叶清芙是叶元纬的亲堂妹。何氏这么一通牢骚,倒是让她也不好张口了。
“婉娘,你可得放精明些。”何氏又叮嘱崔婉:“薛氏若是去找你,请你从中说和,你可别答应。免得日后惹来一堆麻烦。你就说我已经替煜儿相中一门亲事了。”
崔婉一一应了。心里却暗暗惋惜不已,如果不是薛氏从中作梗,何氏也不会打消结亲的念头。傻乎乎的二弟还在做着提亲的美梦,注定是一场空了……
崔煜对这一切全然不知,看着站在眼前笑意盈然的叶清兰,心里溢满了欢喜。没了何氏崔婉在场,崔煜总算鼓起勇气说出了心声:“十妹妹,等过了春闱,我就求母亲去昌远伯府提亲,你等着我。”
……
叶清兰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看这样子,崔煜根本还不知道何氏的心意。何氏大概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昌远伯府结亲了。薛氏的一番盘算也彻底落了空。再说了,她现在和顾熙年牵扯不清的,怎么可能再和崔煜私定终身谈婚论嫁?
可这些话,要怎么对崔煜说明白?此刻坦言拒绝的话,对病中的崔煜无异于雪上加霜!
叶清兰看着面色潮红一脸期待忐忑的崔煜,想了想才委婉的说道:“眼下春闱要紧,你别胡思乱想了。”
对叶清兰避重就轻的回答,崔煜显然有些失望。旋即又打起精神笑道:“我整整准备了几个月,这几天不温习也不打紧。”
叶清兰顺着他的话音安抚道:“那就什么也别多想,好好卧床休养。可别等进了考场,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
崔煜听了这些关切的话语,心里甜丝丝的。
“对了,你什么时候和大哥这么熟络了?”叶清兰故作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崔煜笑着答道:“一开始是我成心结交,那回去过昌远伯府之后,叶兄待我也亲热诚恳多了。我们两个常常闲谈,一直相处的很好。”
那是叶元洲故意要接近你,想套你的话。叶清兰心里暗暗叹口气,继续问道:“你和大哥都说些什么了?”
崔煜有些尴尬的红了脸,不敢正视叶清兰的眼睛:“他说如果我对你有意,一定会帮我。所以,我就把我的打算都告诉他了。我想等着春闱放榜之后,若是我有幸考中了进士,就求母亲找来官媒去昌远伯府提亲。”
……怪不得叶元洲会下狠手,根本是成心让他错过春闱!
叶清兰隐隐觉得头痛,忍不住说道:“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崔煜听出叶清兰的嗔怪之意,有些无辜的辩解:“他是你的亲生兄长,又不是外人。而且,他听我说了这些,也觉得我的主意不错。还鼓励我一定要在春闱中考个好名次,然后风风光光的去提亲。”
叶清兰:“……”
崔煜这才察觉到叶清兰的脸上没多少笑意,心里顿时忐忑起来:“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你别恼好不好?”
看着一脸小心翼翼讨好她的少年,叶清兰在心里无奈的叹息。在叶元洲有心的算计下,崔煜不吃亏才是怪事。这次的落水就是一个教训:“你放心,我没生你的气。不过,以后你还是和大哥保持些距离,不要来往的太近了,”
崔煜一愣,一脸的疑惑:“为什么?”
叶清兰避重就轻的应道:“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你若是相信我,就别问为什么,照着做就是了。”
崔煜听的一头雾水,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自以为正确的理由:“你是不是因为落水的事情在生你大哥的气?其实这次落水,真的不能怪他。是我喝多了酒,脚下不稳,连累的他也跟着一同掉进湖里。要怪都该怪我才对……”
叶清兰哭笑不得,也不知该怎么解开这一团乱麻了。算了,就让崔煜误会下去好了。叶元洲对她的异样情愫,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