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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皇后听了这些话,果然精神一振,立刻追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顾熙年淡淡的笑了笑,忽的扯开了话题:“姑姑,侄儿今天厚颜前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姑姑能够应允。”
第三百零四章 说服(三)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顾皇后略略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笑容一顿。顾熙年刚才故意说那些,显然是别有用意啊……
顾皇后执掌六宫多年,城府极深,纵然心里不快,面上也丝毫不露。亲切的笑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在我面前还遮遮掩掩绕弯子,未免太见外了。”
……顾皇后果然还是这样的性子,总是用伪善的笑容遮掩心里的阴暗。
顾熙年的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了然嘲弄的笑意,口中却恭恭敬敬的应道:“侄儿想求姑姑一道懿旨,允侄儿日后自己做主终身大事!”
顾皇后显然有些意外,眸光微闪:“终身大事,理应听从长辈之命。你怎么忽然冒出这等念头来?”该不是还在对沈秋瑜念念不忘,以此作为借口不成亲吧!
一旁的太子面色也有些微妙的不自然。
顾熙年倒是十分坦然,徐徐笑道:“侄儿不敢瞒着姑姑。之前祖父祖母已经替我相中了一门亲事,被我婉言拒绝了。侄儿素来任性,只想找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共度终身。所以,今天特地来求姑姑,希望姑姑成全。”
顾皇后沉吟片刻,心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口中很自然的问道:“父亲母亲为你相中的是哪一个府上的小姐?”
“英国公府的嫡出小姐。”顾熙年毫不迟疑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不无意外的看到顾皇后眼睛一亮,心里晒然冷笑。
不出所料,顾皇后一听到这样的高门嫡女,立刻就心动了。大概心里巴不得他立刻点头娶了这位张小姐,然后顺理成章的将英国公府也拉拢到太子的阵营里来。
果然,顾皇后立刻说道:“这样的亲事,正是门当户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姑姑。侄儿已经拒绝了这门亲事。”顾熙年淡淡的笑道:“张小姐再好,只可惜不是我心头所爱。我若是真的娶了她,才是害了她。”不动声色的冲太子使了个眼色。
太子很仗义的挺身而出:“母后,表弟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只是门第稍微低了些,只怕外公他们都不同意,所以才来求母后成全。母后就成全了表弟一番心意吧!”
成全?说的倒是简单!顾熙年将来必然承袭爵位执掌定国公府。他的亲事自然得慎重。怎么可能由得他如此任性?
顾皇后瞄了太子一眼,淡淡的说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所谓从长计议,也就是不打算同意的意思。顾熙年还没什么反应,太子却立刻应道:“这有什么可从长计议的。只要母后一道懿旨,表弟就能娶心上人过门。外公他们也绝不会反对了。”
太子的那点心思。顾皇后自然一清二楚。如此竭力的帮着顾熙年说话,一方面是出于义气,更多的是因为沈秋瑜的事情而觉得对顾熙年有所亏欠。所以才如此急切的帮着说情。只有顾熙年成了亲。太子才能真正的安心。
想到这些,顾皇后只觉得气短胸闷。
太子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一直宠爱有加,也寄予了厚望。可自幼还算聪明的太子,长大之后却不算出众。性情温厚不说,耳根子又软,才能又平庸。更令人头痛的是,在感情上优柔寡断。被那个沈秋瑜迷昏了头,整日里儿女情长。这样的性子做一个普通皇子倒是无所谓,可若是想问鼎皇位继承大宝。却是一大缺憾。皇上也很了解他的性子,所以才圣心渐渐偏到了精明能干的三皇子那边……
太子压根就没留意到顾皇后面色不愉,兀自说道:“母后一向心地仁厚。又最疼表弟,一道旨意只是举手之劳,有什么可犹豫的……”
照他这么一说,自己若是不下旨意,就是心地不仁厚待顾熙年不好了?
顾皇后终于忍不住了,瞪了太子一眼,略有些不悦的打断了太子的滔滔不绝:“好了,这事非同小可,我总得考虑考虑。”
顿了顿,又和颜悦色的对顾熙年说道:“熙年,你也得体谅姑姑的难处。我虽是皇后,也是定国公府出了嫁的女儿。你的终身大事,我实在不便过多的干涉。”
……真亏她有脸这么说。若真的不便干涉,之前安排沈长安和玉儿见面又算怎么回事?
顾熙年心里讥讽的冷笑,面上却一派恭敬:“侄儿也知道这个请求为难姑姑了。还请姑姑好好考虑些日子,等想好了再下旨意也不迟。”
这样的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以顾皇后的性子,绝不可能立刻就答应下旨。不过,他已经抛出了诱饵,日后总有发挥作用的那一天。不出一年,顾皇后自然会点头同意下旨赐婚……
用完了午膳之后,顾熙年便先告退了。
顾皇后留下了太子单独说话,先是一通数落:“……你的脑子都用哪儿去了?今天怎么一直帮着熙年说话?你怎么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的下了这样的旨意,将来必然还得亲自为熙年赐婚……”
“赐婚又怎么了?”太子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就是再下道旨意,只当是给那个女子多些体面。”
皇后亲自赐婚,何止是多些体面!问题的关键是,她为什么要给对方这么大的体面?
顾皇后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倒真是轻巧。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事情这么简单,熙年怎么会和我张口,直接和长辈们商议就是了。他既然求到了我面前来,说明这个女子的门第根本配不上定国公府。他现在是户部侍郎,是正经的三品官员,将来又要承袭爵位,他的妻子就是堂堂定国公府的主母。如果门第太低了,岂不是让定国公府的人走出去抬不起头来?”
太子被数落的哑口无言。半晌才讷讷的说道:“可是,他在我面前说过,他只中意这个女子,如果亲事不成,他这辈子都不成亲。他的脾气母后也该知道的。就因为沈秋瑜,整整四年都没登过太子府半步。要是真的犯起了拧劲,到时候岂不是更让人头痛?”
这倒也是!
顾皇后皱起了眉头。万一顾熙年故意在关键的时候撂挑子,或是日后和太子离了心,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女子,竟能把顾熙年迷的神魂颠倒,连赐婚的主意都想了出来。
“你听熙年提起过这个女子吗?”
太子愣了愣应道:“熙年一向心思重,之前从未透过口风。就是今天才和我提了几句。那个女子到底姓甚名谁我也不清楚。只听说门第不算高,而且是庶女。”
门第不高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庶女?顾皇后一怔,面色不怎么好看。怪不得顾熙年要求到她面前来了。若是就这么和定国公夫妇张口,他们绝不可能同意。
顾皇后心念电转,扯开了话题:“对了,之前熙年说过的田赋改革一事,你是怎么想的?”儿女情长暂且不提,这才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太子愣了片刻,没什么底气的应道:“三皇弟派了钱侍郎打头阵,试探父皇的心意。今天幸亏熙年口舌犀利,给挡了回去。不然,只怕父皇已经点头应允了。”顿了顿又道:“刚才熙年也说了,这事有弊也有利。若是利用得好,就能给三皇弟一个迎头痛击。”
也就是说,他根本对此一窍不通,此事只能靠顾熙年从中周旋应付。
顾皇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熙年根本就是用此事来拿捏她,让她点头同意赐婚的事……
太子也不算太笨,稍微想了一想,也想出了其中的奥妙:“母后,若是你不同意,熙年心里有了怨气,只怕不肯全心出力。”
顾皇后轻哼一声,瞪了太子一眼:“亏你好意思说。要是你争气一点,我又何必如此倚重他?”现在倒好了,被他这么拿捏着,让她这个堂堂皇后的颜面往哪儿放?
太子现在只想着帮着顾熙年打动母后,倒也不在意被这么数落。故意叹口气说道:“儿子愚笨,让母后失望了。可是,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实在可惜。而且,要是真的被三皇弟做成了此事,父皇肯定龙心大悦。到时候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孰轻孰重,不必衡量太久,也能掂量出来。
顾皇后虽然心里不痛快,也不得不开始考虑顾熙年之前的“恳求”。太子坐在一旁,也不出声打扰。
过了许久,顾皇后才淡淡的说道:“赐婚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现在。”既然顾熙年以田赋改革一事要挟,那总得表现出实力和诚意来。如果真能借此事狠狠的压三皇子一头,赐婚一事也不算什么了。
太子听懂了顾皇后的言外之意,顿时振奋了不少,笑着说道:“母后放心,熙年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把握的。”
顾皇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好了,不用再帮着他说话了。此事可不是儿戏,等观望些日子在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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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婚前
虽然顾皇后没一口答应,不过,态度总算缓和了不少。隔了两天,太子便找机会私下和顾熙年说了此事。当然要重点强调自己努力帮着说情是多么讲义气。
顾熙年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面上却装出惊喜的样子来,连连道谢:“多谢表哥了。”
太子笑着拍了拍顾熙年的肩膀:“好了,和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放心,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帮你在母后面前多说好话。”
顾熙年笑了笑。如果没有切实的好处,就算好话说的再多,顾皇后也不会让步。
太子自然不知道顾熙年心里在想什么,兀自兴致勃勃的追问道:“对了,你的意中人到底是哪一位府上的姑娘?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改日介绍我认识一下如何?”
顾熙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应了句:“日后成亲的时候,表哥自然就认识了。”有了前车之鉴,他怎么可能让叶清兰出现在太子面前?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太子也不是蠢人,自然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笑容顿时有些讪讪。
当年那件事。。。。。。不管如何,都是他对不住顾熙年。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一直情同兄弟,却因为沈秋瑜反目。虽然现在又和好了,可中间的四年时光,却悠长的让人无法忘怀。而且,现在的顾熙年变的深沉多了,和那个爽朗热情的少年早已判若两人。
这样的顾熙年,让人依赖,却也莫名的让他生出了一丝类似惧怕不安的心情。。。。。。
顾熙年分明看出了太子面色的微妙,却只当不知,随意的将话题又扯到了朝务上。太子巴不得他立刻转移话题,非常配合的讨论起来。
顾熙年做的这一切,叶清兰自然不知道。
时间一晃,进了四月。
叶清宁出嫁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初二。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嫁妆早已备好,陪嫁的丫鬟也和两房下人,也初步定了下来。
随着日子的临近,叶清宁的心情愈发复杂微妙。既有将要出嫁有了归宿的欢喜,又有种莫名的惆怅唏嘘,情绪远不如往日平稳。有时欢喜雀跃。可莫名的又会绷着脸不高兴。伺候她的一干丫鬟都吃足了苦头,唯恐一个不小心,又惹恼了这位难缠的主子。
叶清兰倒是很能体谅叶清宁此刻的心情,时常陪着她说话,不着痕迹的为她排解开导。
女孩子出嫁之前。都会有这样的患得患失心理。现代人把这样的婚前忧郁浮躁叫做婚前恐惧症。因为即将离开熟悉的家人,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生儿育女共度终身,还得接受一群陌生人成为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所以难免有很多无法言喻的苦恼郁闷。
不过,对叶清宁来说,这些不算太大的困扰。郑国公府是她的外祖家,即将要嫁的人是青梅竹马彼此熟悉的表哥,未来的公婆是疼爱自己的舅舅舅母,这样的婚事,换了个女子只怕做梦都能笑起来。
“六姐,你今天怎么又绷着脸了?”叶清兰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逗神情郁郁的叶清宁开心:“是不是嫌嫁妆还不够丰厚?要不,我把前些日子你送我的那匣子珍珠还给你好了,免得你整日耷拉着脸不高兴。”
叶清宁被逗的有了笑意:“得了。送出去的东西,我才不稀罕。你要是真的想让我高兴,把表哥送你的那两幅画送给我还差不多。”
这纯粹是姐妹之间的玩笑了。先不说那两幅画是何等的名贵。而且是顾熙年特地送来的生辰贺礼,怎么也不能转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