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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金陡然想起一事,忙道:“是,,,是,,,异体孵化!双宿主携带!许多寄生虫都采用这种方式繁殖!”他想起索瑞斯告诉过他,双宿主携带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疟疾,疟原虫的孢子在人体肝细胞和红细胞内进行寄生发育,成熟后分裂成许多雌雄配子浸入血液。蚊子将血液吸收之后,雌雄配子在蚊子体内结合成合子,再发育成孢子囊,囊内是成千上万的孢子,当蚊子再叮咬人的时候,孢子再进入人体,如此循环往复,发展壮大。
至此卓木强巴和莫金才明白,难怪这些人如此消瘦,敢情他们吃的东西,营养大多被这种寄生虫吸收掉了,人吃蜘蛛,蜘蛛又吃人,这种寄生虫便在人和蜘蛛间传来传去,三者形成了复杂的共生体系、
“饿殍之蛊!”卓木强巴也想起来了,工布村志中记载,犯贪食,暴饮戒,下饥饿地狱,施以饿殍之蛊,形销骨立,腹陷如舟,终日进餐,永感饥饿。
他还未来得及给莫金解释,那个吐出无数寄生虫的男子突然尖叫起来,啸声如鼠,尖锐刺耳,但传得极远。莫金猛醒道:“制止他!”而在他说话的同时,卓木强巴早是一个箭步上前,一个手刀将那个男子斩晕过去,他在狼群中生活多日,对这种啸声的意义十分熟悉,虽然那个男子发音与狼不同,但是这种尖锐远播的啸声,令卓木强巴马上想起了狼群的集结嚎。
卓木强巴一拉莫金道:“别管他们了,想办法离开这里。”
莫金脸皮一跳,沉声道:“恐怕有些困难。”探灯照处,一双双老鼠般的眼睛从石柱中闪现出来,漆黑发亮。
方才离开的那一男一女取而复返,不知带来了多少生活在地底的人。他们一个个身高不过一米四五,手脚长度却几乎达到一米,在细细的支架臂上攀援如飞,如履平地,由于身体极轻,在那细胳膊细腿的蹬弹之间,也能跃起甚远。
双拳难敌四手,三两个这种身材矮小的地底人,卓木强巴和莫金还能对付,可如今来了一群,团团围住,他们两人可就吃不消了,两人背靠背握拳而立,环顾黑暗四野,莫金道:“怎么办?”
卓木强巴道:“杀出一条路来”
莫金道:“朝哪个方向走?”
卓木强巴道:“沿着悬崖边缘走,肯定有路!”
地底人已经纷纷铺将过来,卓木强巴一声大喊:“动手”!两人拳脚齐出,如挥蝇赶蚊般,将靠近过来的地底人纷纷打掉。可那些地底人越战越勇,不要命地扑跳过来,他们的牙齿和爪子就是他们的武器,一个个口中发出野兽的低吼,怒视着卓木强巴和莫金两人,接连不断地发起进攻。
若论格斗技巧,卓木强巴和莫金高出这些地底人甚多,但是无数尖牙利爪的攻击下,两人依然伤痕累累,挂花的地方大多在脸上,手背等暴露处,两人且战且进,沿着黑暗中那道不显眼的地缘线自西向东走,
一个地底人从高空跃下,想要骑在莫金头上,被莫金闪身避开,那人对准了莫金的鼻子,张开血盆大口,作势就咬,一根肉足长虫,自他鼻腔爬出,悬在鼻腔外,打了个转,莫金看这恶心,一记耳光将那人扇的侧飞。那条肉虫飞出,粘在卓木强巴脸上,肉足蠕动,见孔就想钻,卓木强巴一把捉住,捏爆,避开前,右,左,上四个方向的攻击,踢走正面的人,继续前突,又过了一会,莫金额头又被抓出三道伤痕,肉丝贴额粘着,根根作疼,他有点吃不消了,提议道:“用枪吧”
卓木强巴道:“可他们是人啊”
莫金避开攻击,喃喃道:“这样子,还能算人吗?”
卓木强巴猛地撞开前方三人,冷冷地盯了莫金一眼,同时想到,当年的西班牙殖民者,便是不把印第安人当人看,才会造成那么多惨绝人寰的屠杀和奴隶贩运,一念至此,卓木强巴心中诧异,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到美洲,而去将这些地底人与美洲原住民联系起来?是了,他们或许都曾经创造过辉煌的过去,然后突然从历史中消失,留下一段空白,当他们再出现时,变得失去了智慧,成为生活在原始氏族社会的未开民智的原始人。而且这些地底人,只能说与野兽无异,看样子仅仅是原始的生存本能驱使着他们行动,连基本的等级观念尚不具备,更谈不上形成氏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猛地一个地底人的头和卓木强巴的头碰到一起了,地底人晕厥倒地,卓木强巴被撞得灵光一闪:是了!他们的数量!这些地底人的数量不够,还没有达到集智的临界点!而且生活在这地底,除了猎捕蜘蛛,恐怕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好做,没有足够的劳动量,也不能使他们产生出足够的智慧!
卓木强巴继而又想到,那么,当西班牙殖民者踏上玛雅大陆之前,那些玛雅遗民,是否也经历了一个完全沦为野兽,不具有丝毫智慧的时代呢?他想起了库库尔族的史诗和他们收集到的玛雅资料:
一旦让血亵渎了圣庙的阶梯,无数的灾难将像可怕的冰雹一样接踵而来降临在所有的地方,城市将沦为一座死亡之城,荒无人机。。。。。。
可怕的灾难像洪水一般淹没了整个大地,太阳消失了,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天下大乱,人们生活在混论状态之中,野人一样赤身裸体。除了山洞,他们没有任何栖身之地。他们每天从洞穴中爬出来,漫山遍野地去寻找食物。。。。。。
可怕的念头一个接一个从卓木强巴脑海中闪现,戈巴族的诅咒、库库尔族史诗、玛雅历史、古格历史、光军的消失、倒悬空寺的封闭,似乎这些事情正被一个个串联起来。寒意从他脚下升起,这里面好像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如今它就要破茧而出了,卓木强巴甚至不敢刻意去深思,匆匆地收回了心思,专心对付眼前的局面。
只听莫金在身后道:“这些家伙好像不知道痛啊,打倒了又来,该死的,滚开!都给我滚开!”
卓木强巴猛醒道:“宿主调理!”他抓住一个地底人的手笔,当兵器抡了两圈,扔了出去。
“你说什么!”莫金避开三个地底人,挥拳打倒两个。
卓木强巴想起肖恩告诉过他的话,转述道:“你知道双宿主寄生,怎么不知道宿主调理呢?有人得了异食癖,喜欢吃铁钉、玻璃、泥土,其实并不是那人有问题,而是她体内的寄生虫需要补充某些特殊物质。那些寄生虫分泌出的物质,影响人的大脑,让那些人产生了异食癖,这就叫做宿主调理。”说话间换了三口气,避开了十几次攻击,同时击退了七八个地底人。
莫金惊愕道:“你是说。。。这些。。这些人感到饥饿,发起攻击,其实都是他们体内寄生虫在控制着?”一呆之下,险些被咬。
卓木强巴斟酌道:“从某些方面。。。应该,可以这样说。”
莫金道:“好像越来。。离我远点。。越多了!”
卓木强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猛一抬头,补充道:“这次,好像躲不过了!”只见那半空中展开了无数白色的小伞,那些蜘蛛从天而降,纷纷加入战团。
莫金埋怨道:“叫你早些用枪,这下好了。”
卓木强巴道:“你怎么不用!”
莫金有些尴尬道:“这个,家族传统,我们绝不杀人。”百忙之中,卓木强巴仍抽空转身,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的惊讶,莫金说他从不杀人!卓木强巴哪里肯信:“那你还在丛林里有枪指着我们?”
莫金道:“呃,当时只是想吓唬你们,也是出于自保,并没有真的想击杀你们。快走。。。”
随着白蜘蛛的加入,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大部分地底人舍弃了卓木强巴和莫金,纷纷迎战蜘蛛,红色的,绿色的血洒落一地,腥味四溢,整个石柱群底部,顿时变成了修罗血场。
卓木强巴和莫金趁机一路狂奔,虽然途中偶有阻拦,不过已构不成大的威胁,一直从石柱阵的一端跑到了另一端。两人奔跑途中商议,若是还找不到路,就沿着山壁再跑一遍。
不过显然没有必要,在山岩的另一端,尽管远隔,但已清晰可辨煌煌明火,从某间宫阙的楼台窗格中透照出来。在山岩的这一端,有一块石板小渡横舟般悬于山岩边缘,两根拇指粗细的金属绳牢牢地绑在石板两端,金属绳的另一头向上延伸,绷得笔直,消失于黑暗中。
卓、莫二人一看,这不就是一个超大号的秋千吗?看来这个上百米的深远峡谷,得靠这个秋千荡过去,此地已经脱离了石柱阵范畴,也不知那秋千缆绳的顶端系在什么地方。这么多年,这秋千一直被固定在这崖边,之所以没有被地底人推开,是因为石板底部,被铆上许多大铁环,每个铁环都足有儿臂粗细,在岩石上则铸了两个椭圆形长环,那些铁环和长环幻相互扣在一起,固定住了石板。
铁环与长环间的连接模式,其实就是古代的九连环,只是古人多家了环数,将固定试办底部的两边,各做了十八个铁环。十八连环,也许不难揭开,所需的只是多花些时间和记住自己解环的顺序,那些地底人虽然动过这些铁环,不过没有足够智力的他们,只把铁环弄得更糟,丝毫没有解开的迹象。莫金和卓木强巴虽然都能解开这种简单的东西,但是他们却灭有足够的时间,身后地底人与蜘蛛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那些地底人又“吱吱”叫着冲了过来。
一看时间来不及了,莫金抓了一把口香糖放进嘴里,对卓木强巴道:“你去挡他们一挡。〃
卓木强巴苦笑道:“你倒会挑时机,不过我挡不了多久。”
莫金竖起一根手指,道:“一分钟。”
卓木强巴索性朝着地底人冲了过去,抱着能拖一秒算一秒的辛勤过,拳脚渐渐加大了力度,那些冲在前面的地底人纷纷倒地不起,不过更多的地底人涌了上来。这次他们似乎改变了策略,施展开蚁群噬虫的本领,一旦靠近卓木强巴,就抱住,咬住,双腿夹住他的手脚,死不松手。卓木强巴的动作顿时受到阻滞,变得迟缓起来,很快又有几个地底人扑压过来,卓木强巴如负泰山,大力一甩,仍出几个地底人,但别的人又上来了。卓木强巴大叫:“好好了没有,我拖不住了!”
莫金已匆忙赶来,协助卓木强巴驱赶他们身边的地底人,不朝崖边跑,反而冲着地底人来的方向,那些地底人没想到这两个猎物这么勇敢,微微一惊,两人已经与他们擦身而过。
跑了大约五十米,莫金道:“我们往回冲,用你最快的速度!”两人立即又转向,朝着试办秋千方向冲去,地底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又“咿唔”呼吼,纷纷追击。
行至途中,莫金手臂一抬,双枪在手,连发数枪,火光进现,黑暗中沿悬崖边壁一带闪过弧光,岩台微颤,跟着雷声滚滚,沿石柱蔓延,莫金将引爆时间控制得非常好,两人正好在爆破的冲击波之外,跟着一头就扎进了已经减弱的冲击范围,飞身跃起,跳上了已经离岩的石板秋千,朝着那夜空的暗宫,荡去。
第二节暂别危局
周匝复周匝,亚拉法是在吕竞男的搀扶下,跟随着年轻人,在这一圈圈环壁内,不知转了多少个圈,阶梯不断出现在眼前,上了又下,下了又上,有时出口竟然在半空的窗棂上。那些高大佛像的肩头、腰带、手臂、膝盖,都有可能成为连接两环间的通道,若没有年轻人带路,他们真不知如何才能转出这轮回的迷宫。
每走过一环,年轻人便停下来想一想,亚拉法师愈发肯定,年轻人没有来过这里,但他掌握着这里的秘密,他曾熟记这里的通道,为什么会这样?
也不知走了多久,年轻人已经找到大半俑兵,浩浩荡荡又结成了长龙,人群中,吕竞男又看到了敏敏,自从她的身份被揭穿之后,她便默默不语地吊在队伍最后。吕竞男以为她会独自走掉,没想到她仍跟在后面,早有俑兵按捺不住,上前嬉戏调笑,敏敏不哭不笑,如同行尸走肉。刚确认敏敏身份那会儿,吕竞男恨不得生食其肉,但看到敏敏这副生人已死的样子,她却有些心软了,“应该让强巴来决定,她虽然可恨,却也不该任这些佣兵欺辱。”吕竞男这样想着,向队伍后方走去,来到敏敏身边,一言不发,突然抬手,指着刚才试图猥亵敏敏的那几名佣兵,眼神凌厉,恬静中自有威严。
那几名佣兵讪讪收手,他们还是清楚,这个婆娘厉害,只要年轻人和柯夫不出面,他们不敢造次。敏敏向吕竞男投去感激的一瞥,却失望地发现,从头至尾,吕竞男没有看过她一眼。
吕竞男带着三分怒意,三分叹息和三分矛盾的心情回到原处,亚拉法师向她慈爱地微笑点头,示意她做得很好,吕竞男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