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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人体一旦失血超过总量的百分之四十。血压就会过低,血液就开始不能回流,直接影响心脏心率等功能,严重威胁生命。照这个仪式法盘目前的情况来看,秦震就算不需要出一半的血死在这里,可要他三分之一的血量也是当玩儿一样。要想使有稠度的血液沿着法盘上的凹槽全部注满铺开,至少需要秦震这样“放血”在十分钟以上。
夜北看着秦震那逐渐苍白的脸,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
老顾和姜旗都急了一脑门儿的汗,尤其是老顾,面部表情紧张的都快扭曲了。但是他们却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所有的紧张和揪心。都在无言中释放。如果不是这个仪式根本就不能停的话。恐怕他们现在早就冲上去为秦震止血了,然后倒班来了。
要说夜北的这把“纯钧断水”也真是厉害!只是划开肌肤的那一小下,看来就已经足够让秦震流血流到死的了。
眼看着法盘上所有的凹槽中已经差不多都流动着血液了,而秦震也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自己的鲜血止不住的向法盘上流淌。
当人过度失血的时候。脸色苍白。身体所有功能都会开始下降。夜北看着已经开始出现眩晕的秦震,忧心的扶了他一下问道:“你……还行吗?”
秦震有些无力的看着夜北笑了笑,然后强撑着说道:“没问题。放心。这不就要成功了吗……”
夜北没有说话,只是剑眉紧蹙,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神秘的法盘。看着秦震温热的血液在铜盘上肆意流淌,划过冰冷的梵文,漫过古老的佛骨,神圣且诡异的仪式,即将到了最后关头。
越是这样的紧要关头,老顾那个话唠就越安静。当他真的害怕了,真的揪心了的认真时刻,反而倒没有那么多的废话了。他现在只是一脸紧张严肃的看着秦震,默不作声的样子与他平时的差距很大。
“秦震……”夜北看着几乎就要站不住了的秦震,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是始终站在后面的傅天磊这时却忽然悠悠的开口说道:“夜北,你见那些血流成河的事情都见得多了,用不着这样吧?还是说……你觉得他能为了夏羽东做到这种程度,让你觉得很动容?呵呵,他们既然是生死之交情深意重,不是本就应该如此吗?更何况,人体在失血的情况下,只要不是急速失血,细胞都会自身代偿的。他这个速度,根本死不了。”
听着傅天磊那不以为然的冷言冷语,夜北终于凝眉冷声说道:“天磊,他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付出如此代价的。他冒着生命危险这样做,只是为了救羽东而已。可同作为羽东兄弟的你,此刻竟然还能在这儿说出来这种话!我警告你,再让我听到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夜北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看似情绪平和,但是那声音却实实在在的是冷的没有温度。这让原本已经愤怒至极的老顾和姜旗,心里也总算是稍微出了一口气。
从以往接触傅天磊的行为性格来看,他绝对是不可能容忍夜北这样跟他说话的,尤其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但是此刻傅天磊不但没有任何的反驳和愤怒,反而还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浅笑不语的退到了一旁。这种态度,完全就已经不是桀骜张狂的他了!
可是此刻夜北他们都在十分专注的在担心着秦震和仪式的问题,谁都没有在傅天磊如此反常的行为上做过多的分析。如果他们但凡用一点空隙的时间去想想,都会很容易的就察觉到了此刻的傅天磊,有多么的不正常。
这时候的秦震,眼前已经觉得一片漆黑了。他一直在告诉自己,一定要站住了!绝对不能倒下去!就凭着这一股信念,以至于直到他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却还始终保持着闭目站立的状态。
然而在这一刻,头脑中一阵一阵的强烈眩晕,使他再也支撑不住了。身体终究是不会说谎的,任他再怎么硬抗,也还是扛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就在秦震晃了两下马上就要倒下的时候,一旁的夜北及时伸出手搀住了他,并且一再对秦震说着:“秦震,仪式就要完成了!”
终于,秦震的血液流满了整个法盘,顺着那些符文凹槽,遍布到了这个仪式法盘的每一处。
与此同时,那十二根佛骨就像是被嵌入了一样,完全与法盘合为了一体。紧接着,那高台上始终晦暗的香格里拉之眼,终于开始闪现了一些光华。
不管下一步怎么样,至少此刻这个仪式算是成功了!夜北快速的扬起了秦震的手臂,然后攥住了他的静脉处,对老顾他们喊道:“快来帮忙!”
老顾也是真不含糊,一听到夜北的命令,两步就来到了秦震的身边,抓起他另一只手,直接就将秦震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后面的夜北指挥着老顾,将秦震背到一处大石柱旁,让他先靠着石柱坐下来。
姜旗也是个万能的。查仪器、跳火圈、擒拿格斗全部都放在一旁,现在他又充当起了医护人员。拿着自己手里完全不够条件的那些仅有的纱布之类的东西,蹲在秦震的面前,慌忙的为他止血。看着姜旗那微微颤抖的手就能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感受,定是翻江倒海。
傅天磊自然是不屑看这“人间自有真情在”的一幕,所以这时候瞥了一眼秦震他们,就转身走了开,好像是去研究那香格里拉之眼的雕像了。
随着一阵类似机关开启的声音,夜北也猛地站了起来。他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以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在发生。他的一生,肩上都有任务。然而此刻在他的心里,他最大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秦震他们几个人,坚决不能让他们再受到什么伤。
秦震这时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刚刚站起来走开的夜北,费力的挣扎着拽下了自己脖子的莲花,并且快速的塞给了正在给他止血缠绷带的姜旗。
姜旗虽然说感到很诧异,但是他也能看出来秦震这时在抓紧时间背着人做的事。不管秦震是什么原因,姜旗的第一反应就是一仰袖口,如同魔术一样,不着痕迹的就藏起了那莲花。
亲眼看着姜旗已经收好了那莲花,秦震这才对姜旗和老顾点了点头,然后又大有深意的将目光投向了傅天磊。
别看秦震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老顾和姜旗却愣是能明白秦震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很明显秦震现在所顾虑的,是刚刚被傅天磊看见了羽东的这莲花挂饰在他的身上。尤其是从傅天磊当时过激的反应可以看出来,这莲花绝对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为了以防傅天磊会突然对秦震下手,所以秦震及时转移了那妙法莲花交给了姜旗。
这种不需要语言也能心意相通的默契,绝对是在生与死的历练之中培养出来的。
姜旗这时候也对秦震郑重的点了点头,态度异常坚定决绝。仿佛是在用他那刚毅的眼神告诉秦震,放心,物在人在,人不在了物也不会丢!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将羽东留下的这东西落入到了傅天磊的手中。
秦震放心了,再次闭上了眼睛。此时他所感到的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疲惫。再加上一阵一阵无法抑制的眩晕,他实在是得稍微休息一下了。虽然说他也想现在马上站起来去看看那香格里拉之眼的机关到底怎样了,可是他现在是真的站不起来了。原来,人常说人死之前或者失血过多之后会很冷……是真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天启
可能就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情况,秦震第一次感觉雪山中的寒冷是如此的彻骨。面色苍白的他,此刻依靠在冰冷古老的石柱旁,瑟瑟发抖。
夜北回过头来看见了秦震的这个状态,就知道他这是大量失血而造成的体温下降。在雪山之中发生这种情况,确实是很危险。可是眼下的条件有限,他们也不可能为秦震做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应急措施。只能靠他自己自身逐渐缓解。也就是应了傅天磊所说的,凭靠身体的细胞自身代偿。
老顾这会儿看着秦震,难受的嘟囔着说:“现在的人,献个血都得回家炖只老母鸡,验个血还得要杯红糖水呢!可大震你这都他妈快凉了,我们哥儿几个却也没办法帮你!”
秦震听的直皱眉头,他懒懒的抬起了眼,无力的骂道:“你他妈才快凉了呢……爷们儿我只是有点儿略微的疲惫好吧?给我十分钟,马上又是一条好汉。”
老顾撇了撇嘴,苦笑道:“秦震,我劝你还是别死鸭子嘴硬了。就你现在的这个德行,都不用化妆,穿上一身寿衣直接就能入殓。现在眼瞅着走到这里了,对于能找到香格里拉,还能再看见东少我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心了,但是东少还能不能看见你,现在这就快要成问题了……”
“你就是憋着咒死我来的,是吧?我发现你还真是乌鸦界的一张奇葩嘴啊……你这关心人的方式就不能变变??”秦震这会儿被老顾气的,竟然觉得精神头儿比刚才好多了。原来愤怒也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啊。
就在他们俩抬杠拌嘴的这会儿功夫。站在香格里拉之眼雕塑下面的傅天磊开口说话了。而且他这一张嘴,就是让秦震差点儿没死过去的话。
“这仪式也开启了,血祭也献了,怎么机关好像只开启了一半的样子呢?是不是刚才做的不够彻底,还得再来一次才行?”说完,傅天磊还故意回过头看向了秦震。
一看到秦震他们都懵了的表情,傅天磊满意的哈哈大笑道:“怎么,秦震,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看来你并不是无所畏惧啊!你那所谓的兄弟情义,付出也是有底线的吧?”
秦震最初十分不理解傅天磊为什么非要千方百计的去验证他的那种无情无义世界观是对的。他好像总是在想尽一切办法去证实。秦震他们与羽东之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某种利益基础上的。他想证明。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情义可言。
可是偏偏秦震自始至终都没让兄弟情义这四个字背上黑锅,所以傅天磊就更加的处处针对他。傅天磊越是想探究他所谓的人性本恶,却越是发现秦震他们几个人朋友之间那份深深的情义是多么的可贵。
久而久之,秦震甚至开始替傅天磊感到悲哀。一个人要经历怎样的坎坷巨变。才能硬生生的灭绝了他对人性和感情的所有希望?
对傅天磊这个人的所有愤怒。秦震只停留在最开始的那份定罪书上。那种被人蒙上不白之冤的冤屈感。确实难以释怀。可是在那之后,秦震并不感觉有多么的恨他。
因为秦震始终相信,折磨人的人。必先受尽折磨!一个人纵使真的是心如钢铁的冷血猛兽,也必定有一个逐渐变成了野兽的过程。这样想来,傅天磊无疑是悲哀的,与他那高傲的姿态正相反的状态,才是真实的他。
而且秦震也不屑于用尽心力的去憎恨一个人。尼采曾经有句话:当你久视深渊时,深渊也必定回望着你。
如果自己太过于注重仇恨的情绪,那就会一直持续在那种可怕的情绪里。时间久了,或许他自己也会变成无情野兽。这也就是为什么老顾说不愿意和傅天磊同路的原因。
所以此刻的秦震并没有愤怒,更没有解释。他只是拽着老顾借力站了起来,然后朝着中间的那个巨大火焰形镂空火把走了过去。
老顾还担心的问道:“你、你行不行啊?要不再歇会儿吧!别他妈听那孙子忽悠,他就是成心吓唬咱们呢!现在在这鸟不拉屎、死了都没人埋的地方,他穿不穿那身官衣儿,老子都不怕他!”
秦震抬手止住了老顾的话,然后淡淡的说道:“我没事。这个仪式不完成,一分钟我也歇不下去。”
说着,秦震又喊来了夜北,他指着那个“火焰”对夜北说道:“北哥,你觉得这个东西放在这里是只为了装饰或者照明用的吗?”
夜北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个“火焰”,它的燃火点应该是在近两米的位置上。夜北伸手摸了一下里面,然后捻了捻其中的灰烬,很肯定的说:“这里面曾经应该是燃烧起来过的,而且从这些表面的痕迹看来,当时的火焰应该和这整个造型一边高。”
秦震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当这里燃烧起来的时候,这个火焰造型的镂空架子,实际上就是在包裹着那里面真正火焰的轮廓,是吧?”
“嗯,应该是这样的。”夜北点头道。
姜旗这时在一旁十分费解的问道:“这有什么意义呢……?用一个架子把火圈起来?只是为了好看吗?这种方式很多余啊。”
夜北点了一下姜旗说道:“问题就是这里面燃烧的并不是真正的火焰。”
“哦?那是什么?”秦震诧异的问道。
“这没有真正火焰木炭烧过的痕迹,碎屑是某种石头。”傅天磊的声音忽然从他们的上方传了来。
秦震他们一抬头,就看见傅天磊正翘着腿,坐在那燃火点的边缘,看上去悠然自得的就像是在坐秋千。他微微的抬着下巴,观察着他手中正在捻动的残留物。
这种神出鬼没的行为,显然彻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