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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恒仰头望了望天,强止出泪,干哑地笑了一声。
临墨道,“王爷,先回去吧!我们从长计议。”
齐恒猛地一声冷笑,似乎笑自己,也是笑临墨。“我堂堂大丈夫,失了老婆,就是只当个缩头乌龟,等着老婆自己逃出来?”
临墨只觉得右眼皮猛地跳了跳,“王爷,您想干什么!”
齐恒道,“他东夏的御狼天人抢走了我的妻子,有成千上万的兵士为证,我要跟他明目张胆地讨!”
苍嵘三两个跳跃窜入密林之中,快若白猿,将刚才的地点已是远远地抛开。
那两个人随即而至,望着地上遗落下来的兽皮,互相看了看,拿了起来。
一人道,“他们果然在这里。”
另一人道,“我们怎么办?继续追踪,还是报给陛下?”
一人望着深邃黝黑的密林山石,“我们两个人,未必找得到,火速回去报告陛下,令更多的高手一起找,才是正路。”
两人很快取得了共识,互相交换了眼色,纵身消失在夜色里。
过了很久,四处静悄悄的。
潜伏在附近的二人面面相觑,又开始嘀咕。
“不对啊,正常来说,他们一定会回来看一看。”
“嗯,可是他们没来。”
“乌姜皇后是个极罕见的女人,她谙熟这其中的心里谋算,怕是不会中计,自己送上门来。”
“嗯,我们回去报告陛下吧。”
乾贞帝拧了眉,眼底却暗露惊喜,“找到了?就在那一带?”
“是,陛下。我们拾到了他们遗落的兽皮,御狼天人速度太快,没来得及追踪到。”
乾贞帝唇边一浅笑,“带上黑甲军,悄无声的,进深山密林去找。御狼天人可以屏气呼吸,躲避搜索,她身上伤重做不到,都给朕警醒着点,留神吞吐呼吸。”
“是。”
乾贞帝仿似想起来了什么,“御狼天人可以杀了,她,给我留活口。”
来人领命,退下。乾贞帝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唤道,“黑鹰。”
黑鹰进来,行礼。
乾贞帝道,“找一个身形相貌和月光略似的周女来。”
“陛下……”黑鹰愣住,有些茫然。
乾贞帝看向他,“你以为那齐恒能善罢甘休?他们大周有这么个越战越勇的家伙,总不是什么好事。他这次一拼命,一马当先便坏了朕的事,下次呢?免除后患的好。”
黑鹰领悟,领命而下。
乾贞帝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捏碎,心内暗暗道,月光,你逃不出去的。你的那个奸夫,也逃不出去。
破晓的黎明,晨光微稀。
齐恒一身染血的布衣,胡子拉碴,乱着发,挡在东夏使馆凤仪宫的门口。
有人去通报,但是乾贞帝没有出来见他。
齐恒于是硬闯了。所遇的阻拦不算很猛烈,他在内厅里撞见了乾贞帝。
乾贞帝边往外走,边整理着衣衫,慵懒而餍足的模样。他的唇角带着笑,眼睛深而亮,有着那种愉悦难以言传的光。
齐恒的心便骤然一紧,他无端地觉得,乾贞帝是刚从雪奴儿的房里来,是刚从雪奴儿的身上来!他欺负了雪奴儿,占有了雪奴儿了!
乾贞帝一副好脾气,看着齐恒笑,言语低哑柔软,貌似好友闲谈,“平原王爷怎么这一大早来朕这里,昨夜平乱累了,不好好休息?”
齐恒一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千蚁爬,万蛇咬,痛得心口都要爆炸了,他如一头凶残的狼,血红着眸子,阴狠地盯着乾贞帝,“把雪奴儿还给我!”
乾贞帝不以为意,佯装不解,“哦?”
齐恒切齿道,“前天晚上,我的爱妻不见了,陆二哥全体兵士都看见,她被你们的御狼天人掳走了!”
乾贞帝就笑了,“你的爱妻,被朕掳走了?平原王爷在讲笑话吗?”
齐恒硬声道,“你还不还!”
乾贞帝小笑悠然,“朕没法还,你们的周皇陛下确是送了朕一个美貌周女,朕甚是宠爱,可从没听说是什么平原王爷的爱妻?”
齐恒道,“你让她见我!”
乾贞帝冷下脸来,“平原王爷冒失了!她是朕的姬妾,岂是你想看就看的!”
这时黑鹰过来,看了一眼齐恒,压低声音对乾贞帝道,“陛下,周姬弄醒了,可是不肯吃饭。”
乾贞帝若无其事,“不吃就饿着。”
黑鹰迟疑了,低语道,“她,咬舌自杀……”
乾贞帝猛地抬头,一声冷笑,“咬舌自杀?那便把她的舌头给割下去,朕看她还咬什么!”
齐恒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此时一下子跳起来,狠声大叫道,“你敢!”
乾贞帝回头看着他,目光如虎似豹,反问道,“朕为什么不敢!”
黑鹰息事宁人,“陛下,算了。”
乾贞帝也缓了缓,对他道,“把那女人,吊起来抽二十鞭子,朕看看她还敢不敢跟朕使性子!”
黑鹰领命而下,齐恒坐立不安,欺身上前便揪住了乾贞帝的领子,骂道,“你他妈不是人!”
乾贞帝目如寒潭,“你放开!”
齐恒只是火冲脑门子,一拳便打了过去,乾贞帝伸臂格挡住,刹那间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便走上了三四招!
乾贞帝格住齐恒,语气阴森,“朕看你是条汉子,忍让你,平原王爷也别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了!”
齐恒猩红了眼,只欲搏命,放出的自然是狠话,“你少他妈废话,你劫人妻子,爷今儿个就拼死在这儿,你看我三哥报不报这个仇,你看你能不能出了这大周!”
乾贞帝冷笑,“劫人妻子的话可不是乱说的,你大周皇帝钦赐,可不是朕劫的!”
齐恒道,“他偷着给你什么我不管,你的御狼天人动手抢,千百双眼睛看着呢,你赖不掉!”
“可否敢和朕去你父皇面前对质?”
“对就对!偷着献了自己的儿媳妇出去,我看他在天下万民面前就敢认!”
乾贞帝气笑,“好!算你狠!”
这时外边有护卫通传,“陛下,大周临安王爷求见!”
☆、第七十三章
临安王进去的时候;齐恒和乾贞帝刚松开了手。他看了一眼齐恒,对乾贞帝行礼道,“夏皇陛下。”
乾贞帝整了整衣襟,彬彬有礼;“临安王爷。”
临安王道;“一早听说阿恒来了您这里;我不放心;过来看看;阿恒如有冒犯;还请夏皇陛下恕罪。”
乾贞帝道;“王爷客气。”
临安王道;“只是听闻阿恒的妻子雪奴儿;被夏皇陛下的御狼天人驱狼闯城掳走,却不知陛下做何解释。”
乾贞帝一笑,“朕远道做客,为的是缔结和约,结两国之永好。焉能抢平原王爷的爱妻,为自身招惹祸患?此等之事,王爷还是少信谗言才是。”
临安王也笑,“我大周将士众口一词,亲眼所见,焉是陛下所说谗言?”
乾贞帝道,“天下形貌相似之人极多,又是夜色里,还有野狼千军万马,看错也在所难免。再说朕要劫掠□,自是偷偷行事,怎会驱使人尽皆知的东夏御狼天人?想来王爷是误会了。朕这一大早,惹得平原王爷来拼命打架,王爷问罪,实乃朕的无妄之灾。”
齐恒冷笑道,“你少给我花言巧语,把雪奴儿交出来!”
这时后面传来打斗声,齐恒和临安王一时惊怔,乾贞帝蹙眉责问道,“怎么回事!”
一时无人答话,打斗声愈激烈,齐恒呆不住了,挺身就往后宅闯,乾贞帝伸臂拦住,“平原王爷还请自重!”
齐恒猛地将他打开,“你让开!”
这时黑鹰匆匆闯进来,一见齐恒和临安王,顿时顿住,犹疑了一下,先给临安王行了个礼。
临安王还礼。乾贞帝道,“发生什么事?”
黑鹰有些忌惮,看了齐恒一眼,说道,“刚才,那周姬突然抢过行刑人的鞭子,打斗起来,欲图逃窜。”
“哼!”乾贞帝冷哼一声,“如今呢?”
“她是鱼死网破了,拼到最后,见闯不出去,在属下们欲上前擒她的时候,自尽了。”
乾贞帝猛地一蹙眉,怔住。齐恒已是尖叫一声,冲上来质问道,“你说什么!雪奴儿怎么了!”
黑鹰往后退了一步,没答话。乾贞帝震撼惊骇,半晌才低哑着道,“她人呢?”
话里是失意不可置信的。黑鹰觑了一眼他的神色,小声答道,“在后院!”
齐恒已是闯了出去,乾贞帝失魂落魄地一苦笑,踉跄一步扶住桌角,喃声道,“宁愿死,也不肯跟我么?”
齐恒冲上去,所见死相之惨烈,让他骇然止步,停滞不前。
面前女人之长发散乱着,浸染在血泊中。那熟悉而单薄的身体,穿着他们分开时的衣服,以一种异常痛楚而狰狞的姿势,似乎死犹不甘,怨气冲天。
齐恒突然不敢上去看,他突然不敢把他最亲最爱最刻骨铭心可以去为之粉身碎骨的女人抱在怀里!
他想哭,哭不出来,他想上前去,却是退了一步,“呵呵”笑了两声。
“雪奴儿,”他说道,“不是!不是雪奴儿!”
临安王已是走到了他身边,将他一把扶住。齐恒捉着临安王的衣襟道,“三哥!那个不是雪奴儿是不是,三哥!”
临安王扶住他,乾贞帝已是面无表情走了过来,就站在齐恒身边,沉声喝令将人抬下去。
齐恒像是被炮烙了一般,大叫道,“不准动!不准动她!”
乾贞帝突然火了,厉声道,“她是朕的人!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乾贞帝这一喝,还是颇具威仪。只是齐恒哪里会怕,他见卫士上前卷走“陆雪弃”的尸体,当即就冲上去,乾贞帝闪身拦住,红着眼睛斥道,“齐恒!你别欺人太甚!你要怨,就怨你自己没本事,护不住自己的女人!”
齐恒疯一般厮打,乾贞帝冷声轻弄,“你大周皇帝亲手奉送给朕的礼物,纵是死了,还可以讨回去么?”他转头对临安王道,“王爷,朕刚刚痛失爱姬,无心其他事,恕罪,送客!”
齐恒躺在床上,失着神,一整天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夜色深浓,临安王端了碗汤过来,见了他那样子,将汤放在了桌上。
临安王在齐恒身边坐下,叹了口气,唤道,“阿恒。”
齐恒没理会,临安王道,“这次死的这个,未必是雪奴儿,阿恒你别灰心。”
齐恒有了动作,转头看向临安王。
临安王道,“他怎么会,让雪奴儿这般死呢?我们没来得及看那尸体的脸,再说那尸体的衣服……”
齐恒突然抖了一下,临安王安抚道,“就是因为那是雪奴儿当初的衣服,才更可疑。你想想这过了两夜一日,雪奴儿怎么会还穿着当时的衣服呢?这无非是想让你,更信以为真罢了。”
齐恒的眼底瞬间有了光,人似乎有了力气,他一下子握住临安王的手,急切道,“那个人不是雪奴儿!他是故意的,他想让我们以为雪奴儿死了,好死了那条心!”
临安王道,“所以你振作起来,我已经派人查访,你耐心等待消息。”
苍嵘和陆雪弃藏身于一块山石下面,天,下起了雨。
他将唯一的一块兽皮给陆雪弃裹着,靠着山石形成的檐度避雨。可夏日风雨暴戾,电闪雷鸣,不多时便打湿了陆雪弃的衣服,苍嵘二话不说,将陆雪弃揽在怀里,用自己宽广的肩背,为她遮住风雨。
陆雪弃下意识抗拒,被苍嵘按住,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唇,示意她噤声。
陆雪弃瞬间哽咽,眼眶红了。苍嵘一笑,俯头在她耳边柔声道,“月光儿别难过,我没事。”
他是御狼天人,可不是铁人。大自然的风吹雨淋,寒冰酷雪,纵是野生的动物也寻求规避,并不是硬挨硬受着,便都没事。
看见陆雪弃难过地低着头,苍嵘捏捏她的小脸,亲昵浅笑。
这些日子越来越辛苦,乾贞帝的人逼得太紧了,他们可流窜躲避的地方越来越少,地势也越来越凶险崎岖。
虽是苍嵘还是为她采草药,取蛇胆,可她的伤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恢复愈合的。加之日夜奔波避祸,风餐露宿,苍嵘再也弄不来松软的点心,又不敢点火烤肉,只能给陆雪弃野果和根茎充饥,陆雪弃着实病了。
苍嵘的肩怀虽暖,但是暴雨夜寒,陆雪弃烧得有点抖,有一个瞬间她觉得身心轻盈,似乎睡去,又似乎晕厥。
睁眼还是凄风冷雨,她无力地往温热的胸怀间偎了偎,睡去醒来。
一场风雨过去了,竟是很大很圆的月亮。山岩的草尖滴着雨水,整个山林秀美静谧。
陆雪弃痴望着,低语呢喃,轻唤道,“苍嵘哥哥。”
苍嵘被雨淋得很狼狈,他没说话,只抚着她的脸,对陆雪弃笑了笑。月光下他的眼睛,深邃而温柔。
陆雪弃一脸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