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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皇甫瑾瑜每日下朝之后总去沈府走一遍,在书房看奏疏时,也会时不时的将当年沈殊给他练字用的那本诗集拿出来翻阅摩挲,甚至他还听小录子说,皇甫瑾瑜即便晚上就寝时,陪伴在他身侧的,也是沈殊送给他的那卷画册。
画册如今被他封在一只长形的檀香木匣子内,从没有打开过。
李元享默默叹息,可怜自家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失恋了。
看来还是应该劝着皇上早些娶后纳妃才好,这样应该就能将这段畸恋渐渐淡化遗忘。
李元享暗暗下了决心,无论用什么办法,势必要让自家皇帝恢复成为一个正常男子。
堂堂风国帝王,怎能好男风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沈殊已经回到宗门,虽然并未恢复女装,但依然在称呼上换回“她”,这样读起来会舒服一点。
狂吼一声:求首订啊!!!!
第52章
沈殊仰在一株碧桃树下,手中捏着一张暗卫刚刚从皇宫带回来的信;唇角微微牵动。
信是皇甫瑾瑜刚刚写的;只有三个字:我恨你。
沈殊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曾答应皇甫瑾瑜,自己离开时,他会来送她。
可是自己不告而别,这家伙生气了。
离开京城已经快十天了;他的信这会才送来;即便心中有气,也该顺了吧?
沈殊微微一笑。
大长老说;自己身上的寒症;只怕最短也要用三年的时间来治疗,但若想断根,没有十年八载是根本不行的。
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能给他承诺?
十年后。。。。。。那时候她已近三十岁,青春不再,年华老去。
而他,后宫佳丽三千,子女成群。
她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会再有交集。
沈殊闭了闭眼,眼中又浮现了杨羡游的身影。
这个人,自己走的时候,也没有来送。依他的脾气,想必是知道自己肯定会偷偷离去,可这么多日子了,居然连封信也没有呢!
沈殊撇撇嘴,意外的是,自己居然不怎么生气。
“少主。”
远处传来阿薰的叫喊。
沈殊懒洋洋的伸了伸手,“在这里。”
阿薰一路跑跳着过来,手里还包着一包糖炒栗子,边吃边把栗子壳吐得到处都是。
沈殊扯扯唇:“大长老真该把你赶下山的。”
阿薰不在乎的说道:“大长老现在才不会来管我,他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
沈殊掩面不语,有这样的丫鬟真是她的耻辱。
阿薰拉了拉她的袖子:“快起来,二长老让你去一趟他的书房。”
沈殊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二长老叫她过去的用意。
她慢吞吞的爬起来,朝二长老的书房而去。
来到书房前,意外的见到了一直出没有出现过的三长老。
三长老四十几岁的模样,穿了一身黑色劲装,面色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但是沈殊却知道,他一向嫉恶如仇,外表虽然冷漠,内心却是火热无比。
沈殊自小就爱逗他,一见到他,立即笑眯眯的凑上去说道:“三师父,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想死我了!”
三长老冷冰冰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却只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回来就好。”
他没有多说什么,朝二长老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出门而去。
沈殊无奈的说道:“还是老样子。”
二长老淡笑道:“他几十年如一日,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顿了顿,才又问道:“这几日忙的没有顾上问你,你回来那日,曾说过要问我什么事情,究竟是什么事?现在这里没人,你可以说了。”
沈殊缓缓收了脸上的笑容,怔忡似的想了许久。
该问还是不该问?
这件事情的真相,对自己当真这么重要吗?
自己不是也说了,不管怎样,她永远只是沈岚和慕烟华的女儿。
她的父亲,就是沈岚。
如此的话,还有什么想不开,放不下的呢?
沈殊淡淡笑了笑,摇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了,那件事情,我已经不想问了。就让它过去吧。”
二长老深深望着她,“殊儿,有什么事情你要说出来,闷在心里不是好事。不管是怎样的难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沈殊依然朗笑道:“二长老,我没事,我已经想通了。”
二长老见她坚持,也不勉强,点点头说道:“好吧,你自己斟酌。如果真有危难之事,只管来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我们三个一直视你如亲生女儿,只要你平安无事,健健康康的,我们日后去了地下,也能含笑面对你母亲了。”
沈殊见他提到母亲慕烟华,唇边的笑容略略一僵,却一闪而过,眉眼处俱是盈盈笑意。
日子便在这样悠闲而慵懒中度过。
除了每天近一个时辰,要在大长老的烈火掌下煎熬比较痛苦外,剩余的时间,是慵懒而自得的。
没有了繁琐的公务,没有无休止的会见门人大臣,加上栖霞山温暖潮湿的气候,沈殊的身体果然一日好似一日,脸颊看上去也红润了许多。
每隔十日,皇甫瑾瑜都会遣人送信给她。
除了第一封信写着“我恨你”之后,后面的信似乎那位远在京城的少年渐渐消了气。
有时会写:今日出宫,远远见到一个与你身形相仿之人,以为是你,拍了他的肩膀回头,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真惊悚。
有时会写:清扫寝宫的宫女失手摔坏了那幅画的匣子,画作掉在地上,正想打开看看,可是还是忍住了,命人重新找了匣子封死。朕不想咒你死,你要好好活着回来。
有时也会写:李元享居然鼓动满朝劝朕立后纳妃!这小子胆子吃肥了!朕已经给他赐婚,既然那么推崇郑尚书的千金,那么朕就让那姑娘嫁与他,岂不正好?
。。。。。。
沈殊往往边看边笑,却从来没有回过一封信。
直到她站在栖霞山顶朝下望时,看见远处白茫茫的一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居然冬天了。
这个冬天,来的悄然无息,几乎没有察觉。
栖霞山因为有着特殊的布置,从山腰以上,终年气候温润,从来不会下雪。抬头仰望,永远看见的都是一片白白云雾,仿佛置身于仙境。
但是半山腰以下,却仿佛与山上是两个世界,夏天落雨,冬日白雪皑皑,很是神奇。
这一日,沈殊终于又收到了皇甫瑾瑜的一封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生辰快乐。
沈殊神色惘然。
手指轻轻触着那四个字,久久不语。
最怕冷的沈殊,便生在严寒冬日,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今日,她恰恰年满二十岁了。
“少主。”薛晚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沈殊转头望去,薛晚灯朝前迈进一步,将手中的披风披在沈殊的身上,柔声说道:“少主,虽然山上气候温和,毕竟天色已晚,小心着凉。”
沈殊微微一笑,转眸问道:“你这会上来,有什么事?”
薛晚灯顿了一下,才说道:“杨公子来了。”
沈殊眼眸亮了亮:“大师兄回来了?”
薛晚灯轻声说道:“是,杨公子朝后山去了。”
沈殊微微一笑,朝后山走去。
来到后山时,果然见到杨羡游在那棵最粗壮的碧桃树下,含笑望着她,见她过来,含笑说道:“殊儿,生辰快乐。”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沈殊含笑说道:“怎么这会过来了?”
杨羡游笑道:“一处理完所有的公事;就往这边赶了,幸亏赶在子时之前到了;不然就要错过你的生辰了。”
他含笑凝望着沈殊;点点头说道:“半载未见;果然脸色红润了许多。大长老的烈火掌果然名不虚传。”
沈殊晒道:“以往总认为红尘的涅槃针会令我痛不欲生;谁知道与大长老的烈火掌相比;他的涅槃针简直就像蚊子咬。”
杨羡游失声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说道:“比以往可多了许多肉呢;即便再难受你也要忍忍。”
沈殊感受着他指尖传来温柔的触感;心中不觉异样一动,故作轻松的说道:“放心,我一向是很配合的。”
她故意岔开话题;问道:“朝堂现在局势如何?你能应付的过来吗?”
杨羡游淡淡一笑:“你都出来了,还挂心什么朝堂局势?你便在这里好好安心养病,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殊有些讪讪,却不想杨羡游忽然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微微一惊,就听杨羡游低声说道:“殊儿,半年未见了,你连一封信都没给我写过,你当真不想我的吗?”
沈殊微微勾了勾唇,想退出他的怀抱,却不想杨羡游抱的甚紧,只得说道:“你也没有给我写啊。”
杨羡游轻轻放开她,语气多了几分不悦:“皇上每隔十日都给你写一封信,你难道没有给他回过?”
沈殊忽然也多了几分怒意,“你既然连他几日给我写一次信都知道,我回信与否,难道还不清楚?何必问我?”
杨羡游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歉疚的神色,低声说道:“殊儿,对不起,我只是太牵挂你了。你也知道如今快到年关了,事情一件接一件,难免做的有些心烦,我不是有意要对你生气。”
他低低叹了口气:“我只是嫉妒了。”
沈殊淡淡一笑,“好容易见一面,说这些做什么。今日不谈公事,只论风月。”
杨羡游含笑道:“好。”
沈殊忽然说道:“大师兄,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这棵碧桃树下埋的桃花酒吗?”
杨羡游笑道:“自然记得,还是你第一次做的呢,如今算算,也有八年了,应该可以喝了。”
沈殊皱着一对好看的眉说道:“没有工具。”
杨羡游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给,这是你的,现在还给你了。”
沈殊忽然面色变了变,杨羡游递给她的,居然是那次她用来杀死沈虢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当初她出师的时候,二长老送她的出师礼。匕首薄如蝉翼,她一向贴身而藏,那日因为杀了沈虢而心神俱损,居然忘记将这把匕首拔下,却没想到会在杨羡游这里。
既然杨羡游拿回了这把匕首,那么沈虢。。。。。。
杨羡游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含笑道:“我已经将他埋葬了。”
沈殊扬眉淡淡而笑,却没有说话,蹲□翻转了匕首就朝树下挖去。
匕首削铁如泥,挖起土来更是爽利,没几下就露出深埋在土中的半截酒坛。
沈殊展眉一笑:“果然还在。”
她手下不停,几下便将那坛酒挖了出来,擦干净匕首放好,才轻轻揭开了酒坛。
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沈殊喜不自禁:“哈,我终于酿成了。”
杨羡游一直含笑看着她做这些,并未动手,如今见她将酒坛挖了出来,伸手拿了过来,仰头先喝了一口。
沈殊瞠目,只见杨羡游细细品了品,忽而一笑:“还不错。”
沈殊一笑,劈手夺过来自己也喝了一口,顿时眯了眼。
“好甘醇。”
沈殊吃吃笑了起来:“看来我很有酿酒的天份呢,以后若是找不到差事做了,我就去开个酒坊。”
杨羡游目光温柔而深邃,轻声说道:“你日后只用做杨夫人便好,相夫教子,整日会忙得很,又怎会闲的去卖酒?”
沈殊斜睨了他一眼,淡笑不语,只将酒坛递给他。
酒坛原本就不大,在树下又埋了多年,整坛的桃花酒如今只剩下了大半坛。
两个人并肩坐在树下,一人一口,没多久就喝的干干净净。
当沈殊喝尽最后一滴,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真可惜,只有一坛。”沈殊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说道。
杨羡游微眯了眼,轻轻说道:“殊儿,你酿的酒,后劲真大,我觉得,我有些醉了呢。”
沈殊笑嘻嘻的说道:“杨公子千杯不醉之身,小小半坛桃花酒,又怎能醉的了你?”
杨羡游转过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沈殊,眸色幽深,黑得一眼望不见底,他的呼吸都带着一股子桃花酿的甘冽气息。
沈殊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望着这样的杨羡游,一向胆大包天的她,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杨羡游声音有些沙哑,低声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因为这是殊儿酿的酒,所以我醉了。”
他的头渐渐俯下来,眼见就要吻上沈殊的唇瓣,不知为何,沈殊的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的,居然是皇甫瑾瑜生辰那日,那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