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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主要的——那离主要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呢,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
新英格兰北部发生的最可怕的刑事案件。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非常令人
毛骨悚然,具有放射性,你不应该毫无道理地让自己卷入事件余波中去。”
他有点紧张地笑了,“见鬼,没有正当的理由,我也不应该涉足此事。”
我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用我的左手握住他的一只手。“我无论如
何也解释不了这是为了什么。”我说,“可是我想,我能告诉你那样会起
什么作用,至少作为开端。
他轻轻地将他的手捂在我的手上,点了点头。
“有三件事。”我说,“第一,我需要知道他是不是真实的。第二,
我需要知道他所做的事是不是真实的。第三,我需要知道,我再不会在醒
来时发现他站在我的卧室里。”露丝,这些话使我想起了往事,我开始哭
了起来。这些眼泪决不是一种诡计或策略,它们是自发产生的,我怎么也
止不住。
“请帮帮我,布兰顿。”我说,“每当我关上电灯,他就站在房问的
黑暗中我的对面。我恐怕除非用聚光灯照他,那种事还会永远发生下去。
没有别的人能帮助我了,我必须知道事情真相,请帮帮我。”
他放开我的手,从那件整洁得惹人注目的西服某个口袋里掏出一块手
帕,为我擦擦脸,像我妈那样轻轻为我擦着泪。当我的膝盖碰破了皮,大
哭着到厨房里时,我妈就那样做过——那还是早年时期,你懂得,在我成
为家庭中嘎吱作响的轮子之前。
“好吧,”他终于说道,“我要尽可能查明一切,然后把一切都传达
给你……也就是说,除非或直到你让我停止。可是,我有个感觉,你最好
先有个心理准备,系上安全带。”
他发现了相当多的事情。现在我想转告给你听,露丝。不过,你也得
有点思想准备,他说系安全带是对的。如果你决定跳过下几页的部分内容,
我会理解的。但愿我能跳过去不写它们。不过我有个想法,那也是疗法的
一部分。我希望,那是最后一部分了。
故事的这一部分——我想我可以把它称做《布兰顿的故事》,发生的
时间早在1984年或1985年。那时,在缅因州西部的湖区开始出现一些野蛮
破坏墓地的案件。沿着州界,进入新罕布什尔州,有五六个小镇也有类似
案件的报道。像弄歪墓碑、乱涂乱画、偷窃纪念旗之类的事相当普通。当
然,11月1日时,在当地的墓地上,总有一些砸烂的南瓜要清除。可那些罪
行比这些恶作剧或小偷小摸走得更远。上个星期末,布兰顿带给我第一次
报告时,用了亵渎神圣这个字眼。到了1988年,这个字眼开始在大多数警
察的罪行报告中出现。
对发现及调查那些罪行的人来说,罪行本身似乎反常。可是罪犯的一
贯手法却是够正常的,经过了组织,目的十分明确。某个人——也许两三
个人,可是更可能是一个人,破门而入小镇公墓的地下室或陵墓,其效率
如同高明的盗贼闯入屋宅或商店。显然,他装备有钻子、螺丝切割机、重
型钢锯,也许还有绞车——布兰顿说,这些日子里许多四轮货车都有这种
装置。
罪犯总是将目标指向作为墓穴的地下室和陵墓,从来不碰单独的坟墓。
几乎所有的罪行发生在冬天,那时地面太硬挖不动,尸体得以保存起来,
直到浓霜渗入地下。一旦罪犯进入作案地,他便使用切割机和电钻来打开
棺材。他有条不紊地将尸体下葬时穿戴的珠宝首饰摘下来,他用钳子拔下
金牙和填了金子的假牙。
这些行为很卑鄙,可是至少能让人理解。然而,盗窃只是这个家伙的
初步行动。他将死者的眼睛挖出来,扯掉耳朵,割断喉咙。1989年2月,人
们发现切尔顿纪念公墓的两具尸体没了鼻子——显然他是用锤子和凿子将
它们凿掉的。发现那事的警察告诉布兰顿:“那样做很容易——那里像个
冷藏柜,它们也许像冰棍似地被折断了。真正的问题是那家伙得到两个冻
鼻子后用来做什么呢?把它们放在钥匙链上?也许把它们混在烤干酪辣味
玉米片里,然后嚓的一声放进微波炉?做什么呢?”
人们发现几乎所有的遭受亵渎的尸体都缺了手脚,有的还没了胳膊大
腿。在好几起案件中,这个罪犯还拿走了尸体的头和性器官。法医的证据
表明,他的主要工作是用斧子和屠宰刀干的,较精细的活用的是各种解剖
刀。他也算不错,是个“有才华的业余专家”。康伯兰县的一个警官助手
告诉布兰顿:“我不会想让他取走我的胆囊的,但是我想让人从我的胳膊
上去掉一个痣,我会信任他的,他是个有天分的外行。”
有几个案件中,他打开了尸体的肚子或头颅,将之灌满动物的粪便。
警察较频繁地发现性污辱的案件。关于偷窃金牙、珠宝、四肢这些,他和
别的罪犯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说到使用性器具和死者做爱,很难再赞他有
绅士之道了。
这对我来说也许是极幸运之事。
我从湖边别墅逃离后的大约一个月里,乡村警察署处理事情的情况,
我得悉了许多。可是,和我在上个星期获悉的情况相比,那不算么了。其
中最令人感到吃惊的是,小镇的警察们竟如此谨慎、圆滑。我想,当你对
这一地区的每一个人都直呼其名,而且和其中许多人有亲戚关系,那么,
谨慎行为便如同呼吸一般是自然的事了。
他们处理我的案件的方式就是这种奇怪、复杂的谨慎行为的一个例子,
而处理于伯特是另一种方式。记住,调查持续了七年时间,在案件结束前,
许多人参与此事——两个州警察部门,四个县的长官,三十一个助手。
天知道还有多少地方警察和警官。案子就在他们打开的卷宗前页。到了19
89年,他们甚至为他起了个名字——鲁道夫,那是著名演员范仑铁诺的名
字,他们在区法庭谈论着鲁道夫,等着为其他案件作证。人们在奥太斯塔
市、德瑞市以及沃特维尔市的执法研讨会上就鲁道夫一案交换意见,他们
在喝咖啡休息时谈论着他。一个警察告诉布兰顿:“我们肯定是这么做的,
我们这些伙计们总是把鲁道夫之流带回家。你在后院的碰头会上了解了案
件的最新详情,也许你会和另一个部门的伙计讨论此事,同时一边观看着
你的孩子们玩小棒球游戏。因为,你根本无从知道什么时候会以新的方式
把事情汇总起来,大功告成。”
可是,下面才是真正令人惊讶的事。这些年来,那些警察都知道有个
活怪物——事实上,是个盗尸者——在这个州的西部地区四处作案,而这
故事直到于伯特被逮住才登上报纸。以某种方式看,我发现这很古怪,有
点令人毛骨悚然。可从更大一些范围来看,我发现这很奇妙。在许多大城
市里,我想,执法斗争并不很成功。可是在东部地区这里,他们的工作似
乎做得不错。
当然,你可以争辩说,他们花了七年时间才逮住一个于伯特这样的疯
子,工作大有改进余地。可是布兰顿所了解到的情况说明,对我来说,他
们的工作神速。他解释道,恶魔(他们真的使用这个字眼)在乡村小镇里
无恶不作。在那里,捉襟见肘的经费预算迫使警察们只处理最严重的现行
问题——那是指对活人犯下的罪,而不是对死者犯的罪。警察们说,在州
的西半部地区,至少有两个偷车团伙、四个盗窃商店团伙在作案,而这仅
仅是他们知道的。还有谋杀犯、打妻子的人、毛贼、超速开车者以及醉汉。
更糟的是,还有毒品,有人买,有人卖,有人种它。人们不断为它互相伤
害,互相杀戮。据布兰顿所言,诺威的警长甚至不再使用可卡因这一词了
——他将之称为海洛因白痴。在他的书面报告里,他写做海痴。我理解了
他想说的话。作为一个小镇警察,开着用了四年的利、莱茅斯巡逻车试图
监管整个的怪物展览似乎是不可能的。每当车速提到每小时七十公里,车
就像要散架。这时,你的任务就是列出事情的先后次序,喜欢和死者做游
戏的那个家伙便远远离开了要目的前列。
我仔细倾听着这一切。我赞同,但并非完全赞同。“有些事觉得的确
如此,可是,有些事觉得藏有那么一点私心。”我说,“我是指于伯特所
做的那些事……嗯,那不仅仅是与死者做游戏,是不是?要不就是我错了?”
“你一点没错。”他说。
我们两个人都不想直接说出来的是,在七年的时间里,这个反常的家
伙从一个市镇溜到另一个市镇,对死者进行口交性行为。我认为,较之捉
住在当地杂货店偷匿化妆品的少女们,或者发现谁在浸礼会教堂后面林地
里种植大麻,结束那家伙的行为更加重要。
而且,重要的是没有人忘了他,大家一直在交换意见。像鲁道夫这样
的恶魔使得警察们出于各种原因为之深感不安。主要原因是,一个疯狂至
极的家伙能对死者做那样的事,也许就会对仍然活着的人们这样做。警察
们还为丢失的四肢发愁——他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呢?布兰顿说,一份无名
的备忘录指出:“鲁道夫也许真的是食人生番的统领。”这份备忘录在牛
津县长官的办公室只滞留了很短一段时间就被销毁了。并不是因为这想法
被认为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话——它不是的,而是因为长官担心它会泄
露给报社。
只要当地执法机构能拨出人马,抽出时间,他们就会派人监视某些墓
地。缅因州西部有许许多多墓地。我想,到这个案件最后了结时,对一些
伙计们来说,监视墓地几乎成了他们的一种业余爱好。理论是如果你不停
地掷骰子,掷得时间一长,迟早你一定会得到你要的点数。非常重要的是,
那正是最后发生的事情。
上个星期初——实际上离现在大约十天前,城堡县的长官诺瑞斯·瑞
吉威克和他的一个副手将车停在靠近家乡公墓的一个废弃仓库的门道里,
这是通向公墓后门的一条支路。那是凌晨两点时分,他们正准备撤离回去
过夜,突然副手约翰·拉波万特听到了马达声。因为那是个雪夜,那家伙
没开前车灯,所以直到货车停在门口他们才看见。拉波万特副手想等那家
伙一出车门、开始拉公墓的铁门时,就抓住他,可是长官制止了他。“瑞
吉威克是个长相滑稽的傻瓜。”布兰顿说,“但是,他知道名正言顺地逮
捕人的价值。关键时刻他也不会忘了法庭,他是从他的前任阿兰·庞波恩
那里学会这些的。那也就意味着他是向高手学来的。”
货车驶进大门十分钟后,瑞吉威克和拉波万特开车尾随其后,他们熄
了前车灯,循着货车的车辙行驶。直至确实弄清了那家伙的目的地——嵌
入山体的镇地下室。两个人都在想着鲁道夫,可是谁也没大声说出来。拉
波万特说这就像是把坏运气带给棒球赛中没有得分一队的投手。
瑞吉威克让副手将巡逻车停在通向地下室的山体一侧附近。他说,他
想给那家伙上吊需要的所有绳索。结果鲁道夫得到了足够的绳索将自己挂
在了月亮上,露出了真实面目。当最后瑞吉威克和拉波万特端着枪,亮着
手电进来时,他们正途着雷蒙德·安德鲁·于伯特在一个打开的棺材旁,
他一脚在内,一脚在外,一手拿着斧子,一手握着自己的鸡巴,对着死尸
的嘴。拉波万特说,看上去他随时准备用斧子或鸡巴的其中一件干活。
我想,当他们第一眼在电筒光照射下看到他时,一定被于伯特吓得要
死。我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尽管我自以为我比大多数人更能想象出,
凌晨两点钟时在公墓的地下室碰上像他那样的怪物会是什么感觉。除开所
有其他情况,于伯特患有肢端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