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双版纳当初并未明确划分在古滇国的国界之内,而西双版纳这个名称,则是在明代隆庆四年(1570年),宣慰司(当地最高的行政长官)把辖区分十二个“版纳”(傣语“十二”“西双”“版纳”是一千亩之意,即一个版纳,一个征收赋役的单位)的。从此便有了“西双版纳”这一傣语名称。“猛巴拉纳西”就是它在古时的名称。
而你们所称的纳尼索族人,也属于古时“百越族”的一个分支。说到这里要先和你们好好说说“傣”这个民族的演变历史。
公元1世纪,汉朝史籍《史记》、《汉书》就已有关于傣族先民的记载,称其为“滇越”、“掸”或“擅”、“僚”或“鸠僚”;唐宋时期,称其为“金齿”、“黑齿”、“花蛮”、“白衣”等;元明时期,称其为“白夷”、“百夷”、“伯夷”等。傣族的支系有“傣那”、“傣雅”、“傣绷”等,因统计比较笼统,故称谓繁多,新中国成立后,根据傣族人民自己的意愿,正名为傣族,意为酷爱自由与和平的人。
但是同顶一片蓝天,同踏一方水土的另一个“百越”分支,即纳尼索族人,他们的性情和“傣”全然相反,就如同他们的名字般——纳尼索在古时意为“疯狂好战”。关于这个民族的历史记载少之又少,他们骁勇善战,心思缜密,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民族,有点类似古时罗马人那种嗜血的民族。唯一不同处便是罗马人注重“攻”,而如你们所经历的,纳尼索族人则是注重“守”。
第222节:真相背后的真相(12)
说到这里我们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望了望崖下远处。
“但是那些机关……”我听半天都没听到点子上,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刚开口想直奔主题就被老爷子用手势阻断了。他的话还没说完。
“如果你们没记错的话,那么那所谓的黑水就是聚兽涎了。”老爷子说了个奇怪的名词。
“啥玩意儿?”我表示没听明白。
“自古有天地存神兽的说法,即白泽、夔、凤凰、麒麟、?杌、獬豸、华方、饕餮、混沌等等,纳尼索族人崇拜这些东西。”
“哎?不对啊?随处都可见时辰文字,他们崇拜的难道不是时间吗?”老爷子明显是在扑(云南方言:吹牛),关于十大神兽我略懂一二,况且一路上也没见多少,反之倒是满世界的时辰刻度。
“表面我是你女朋友,可你心里不也想着素颜吗?”叶敏弱弱的插话完美而尖锐地解决了我的疑问:“OK,OK”,我尴尬之余唯有马上转移话题。
“那所谓聚兽涎就是这些怪兽……啊不,神兽的口水了?”这也太扯淡了。
“那只是种称谓罢了,就像库库尔坎,其实说白了还是种怪蛇。”
“那些黑水是一些物质的总和,里面掺杂着水、部分矿物质以及一些动物甚至是人类骸骨之中流失的脂肪。”
“那就是死人尸体上面那些东西了?”我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
老爷子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算是默认了,接着说:“以前纳尼索部族的主建筑周围都有护城河的,里面填灌的就是这种东西。”
“至于你们提起的那机关桥怕是落凤桥了。”老爷子眉头紧锁。
在古时的纳尼索部族内部,流传着“孽凤”这样一个说法,大致的意思就是指一个部族里如果某家女性生下三胞胎都是女孩的话,就是孽凤。纳尼索族人认为出现孽凤是天神不赐予他们英勇的男丁,被看做是大凶的征兆,故此,几乎每个部族建筑点里都有那么一座落凤桥,用来回应神明,或者称为用来考验新生命。
第223节:真相背后的真相(13)
实质上是一种很古老而又无人性的祭祀。
在纳尼索部族里,女性的地位卑微,所以落凤桥一般都建筑在阻龙坛(每次纳尼索族人征战之前都将进行祭奠的祭坛)之下,用来喻示男女地位的不平等。落凤桥上都设置机关,供祭祀使用。只是很简单的升降机械,被你们复杂化了。
考验新生命?用那么恶心的什么涎来淹桥吗?怎么个无人性法?我心里满是疑问等待解答。
老爷子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他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
孽凤仪式极为复杂与荒唐,谁家出现孽凤,那家男人和女人便全都要上桥,男走桥头,女走桥尾,来回走一个时辰,部族其余人等皆在族长的带领下把桥围住,不停地膜拜,乞求神灵的宽恕。桥面之上的机关是用来开启阻龙须的。阻龙须最顶端就是用来放置那三个包裹着“孽凤”的小襁褓。
原来那东西称阻龙须啊……又是膜拜又是乱喊又是活人祭,这不跟那些食人土着里那些东西差不多了吗?我头皮都发麻了,人家以前是多么畏惧爬上那些柱子,我们却是为了出逃不要命地往上蹿,天知道那些桩柱顶上有多少小孤魂!
老爷子又说了很多,简单来讲就是把三个女娃都放在桩柱顶上,桥上的爹妈把机关整整开(云南方言:打开),然后在一群老是老小是小的纳尼索野人的呼喊声中他们看着这些载着婴孩的桩柱缓缓上升,像我们之前那样,穿过头顶的地表面,上升到阻龙坛坛顶之上,仪式便算是完成了。如果在这途中,女婴安然无恙到达坛顶的话,整个部族将会接纳此女婴,不过会将其视为男丁来抚养,她们长大后必须如同其他男丁一样,投入战斗;而如果女婴在阻龙须顶天的过程中不慎夭折的话……
关于我们浸的那黑水,完全是因为年代过久,黑水四溢所造成的,当下整个建筑之下的地道暗阁里都淹满了这些美名曰聚兽涎的恶心液体,我们触动机关的同时也破坏了它们的流向,以至于它们疯涌而出。
而那河道里的那些头发,老爷子告诉我们那些确实是毛发,但并非如我所想是女尸的头发。早在纳尼索部族纵横天下之时他们便懂得圈养某一类奇珍异兽(具体是什么物种早已无从考证,只知其兽身长耳大,尖牙利齿,可日驰百里,吠声如吼,鬃背有毛发,甚长),他们圈养并且崇拜这类生物,在部族重大的日子里,还要进行祭天仪式。他们会将它们的尸骸埋入墙缝之内,只留鬃背上那些长过肢体的毛发,并以裂口处绘上妙龄女子图,来传达一种崇拜渴望的精神。年代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堆积成山了。
第224节:尾声(1)
原来那些恶心又可怖的毛发真身不是女尸而是些不知名的怪物……说实话知道这点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安慰,死人尸体和怪物死尸……有啥区别啊?!
“那么墙壁里那些手指不是真的了?”我确信自己看得真切,老爷子形容的奇珍异兽听起来也不像是猴子。
“那些指头不是真的。”叶敏提醒我,在我们攀爬之时因为震动,那些“指头”曾从我们头顶之上的墙壁里掉入水中。
我刚好也想到这点,见老爷子点点头,也就没有再追问。
老爷子博学多才,没想到竟达到如此深度,实在让我难以预料。“但既然这里是属于纳尼索部族的地盘,其中又为何会有傣家特有的建筑物呢?”
没错,我指的就是那奇怪的竹楼了。
我认为这是天大的漏洞,不知道老爷子会作何解释,谁知道他竟然诡谲地看看我,然后抛下一句:“你确定那真的就是傣家的竹楼?”
我愕然!
尾声
“还记得第三天我们在文县吃饭时,你为了什么事嘲笑我吗?”叶敏说完,把手伸了出来,在我眼皮底下慢慢摊开了那攥着的拳头。
在她手心里,有一枚古旧的古钱币,恰好此时阳光斜射下来,那钱币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青绿色。
尾声
“对了,我们的话题一直都是围绕着令堂在转,在腾龙墙里她手里牵着的那孩子你怎么都没提及?”一切总算真相大白,趁着老爷子带着我们顺着山路前行之际,我念起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那“鬼孩童”忍不住悄悄问起。其实方才在祭祀坛台那我就想问了,但碍于当着老爷子的面不方便问起,况且叶敏对他也是只字未吐,想必是另有隐情,刚好现在和老爷子拉开了点距离,我便悄声对她提出疑问。
我一开始以为,那孩童可能是她和赦童的孩子之类的……谁知叶敏听我问起,居然一脸嘲弄地反问我。
“孩子?”
“嗯,孩子。”我假装没注意她的神情,中肯地说。
“那只是个比较大的巫毒娃娃罢了,我们的仪式……是需要很多材料和道具的,你也看到了。这些东西都装在了那个巫毒娃娃里面。”叶敏说得很随意。
第225节:尾声(2)
巫毒娃娃?我对这东西有些了解,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小的问题,细细回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是,我一路上唯有在腾龙墙里稍微“正式”地看了看“他”,算是惊鸿一瞥,都说不上非常仔细,后面一路上也未见“他”有什么动作……难怪……只不过别人的巫毒娃娃都是用来害人的,想不到叶敏居然用来装道具,怪不得用那么大号的。
“为什么要让令堂牵着……”我有那么一点兴趣,想听她说下去。本来我打算再接着说那样多恐怖之类的话的,话到嘴边心里一想就打住了。恐怖才是她想要的效果啊。
叶敏跟在素颜后面,头也没回地答道:“你觉得我会傻到把那些东西装在你车上?”
我愣在那里,无言以对。
三年后。
“最近过得怎么样?”
秋天把整个世界染成炫目的黄,冉冉飞舞着的落叶像无数哀伤的深瞳,记录着一个又一个让人沉默的故事。我坐在玻璃窗前,望着叶敏,寒暄道。
看守所里一片死寂。
“我很好。母亲和素颜现在怎么样?”叶敏淡淡地问。单调枯燥的牢狱生活愈发加深了面前这女子坚韧冷漠的内心。
我强挤出一丝笑意:“素颜现在和伯母住在一起,她们都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哦?是吗?”叶敏反问,不冷不热的语气让我感觉难受。
沉默。
“这么说,我又被骗了?”叶敏开口,语气变得冰冷。
我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你也知道,毕竟老爷子也一大把年纪了,身体本就开始不好,加上身体里又有蛊,让他们真的住到一起,不会起到你或者我想要的那种效果的。那只会害了他们!”
三年前那场“认亲”浩劫里,老爷子确实做得很伟大,但是作为他儿子,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乱来?相聚往来那在情在理,但是……
“哦。”叶敏低下了头,不再看我。空气再一次被沉默冻结。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自己的姐姐。对于被判七年牢狱之灾的她来说,我们答应她的事没有做到,这样对她,确实还是不太公平……这样想着,思绪又飘回了三年前。
第226节:尾声(3)
“之后怎么办?”回到X5上,我把着方向盘问道。结局虽然出人意料,好在我们毫发无伤地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并且还揭开了所有的谜团。但是,原本一起出行的六人,现在也只剩下半数了。这结果要怎么处理?
“这……”老爷子也有些犯难。我当然能理解。
“我去自首。”叶敏坐在后车厢里,冷静地说道。
我和老爷子同时语塞。
叶敏不顾素颜的极力反对,提出了一个条件:“我愿意负起所有的责任,我进去以后,你们把她们接过去,替我好好照顾。”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她的身影变得高大无比,并且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撼力。这股力量压得老爷子没办法拒绝。
“我答应你。”老爷子一脸严肃。
“如果再骗我……”
“请放心。”
……
那时候我们确实那样答应了,但是也不能不考虑其他的因素啊。
我还是决定说点什么,这样的气氛太过沉重,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思考的间歇我发现叶敏一直低着头在手里摆弄着一个什么玩意儿。
“你在玩什么呢?”我还是开了口。就算是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话题也比沉默尴尬着要好。
叶敏没有回答我。她停止了摆弄,把手攥了起来,抬起头重新开始注视我。
又是那幽幽的眼神。
“你还记得吗……”她不紧不慢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