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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爷脸色一变,道:“大哥的意思是?”
爷爷沉默片刻,然后道:“暂时还不清楚,稍后再说。三弟,去村里下令,严禁任何人再接近河岸!”
三爷爷点头道:“知道了,大哥。”
爷爷站起身子,对众人道:“好了,把孩子们捞上岸来吧,好好安葬。”
我在一旁看着,悚然之余,心中忍不住想道:“原来二十年前,这河水就已经吞噬了五个孩子的性命!”
众人把孩子们的尸体打捞上来,交给哭天抢地的家属们,然后都闷闷不乐地各回各家。
爷爷在家中一个人坐在客厅,不让任何人打扰,他默然待到深夜,等众人都已熟睡,他便独自出来了。
我看见爷爷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直奔村头河畔。
走到河畔,爷爷拿起手里的东西,却是一个风水相形罗盘,他拿着那罗盘探看许久,然后口中自言自语道:“好大的本事,居然将我陈家村的河道风水强行逆改!设下如此毒局!”
爷爷沿着河岸走了一圈,然后喃喃道:“是在水底吗?”
说罢,爷爷便将外套脱掉,只穿一个短裤和一条背心,然后纵身跳进河里。
我愣了片刻,然后也脱掉外套,跟着跳了进去。
这河是村里诸多孩子的常游之地,我的水性便是在这条河里练成的。
河的水流在平日里都比较缓,河水也很浅,不超过两米。当然,若是到了秋汛,水流就会涨一倍,那时候也是大人们严禁我们下水的时候。
追随者爷爷的身影,我们很快便潜入水底,爷爷精于六相全功,玄武息自然不在话下,玄武息的基础便是锁鼻功,也即不以口鼻作为呼吸通道,代之以周身毛孔吐纳换气。
锁鼻功精熟之后,在陆上,数小时内不呼吸可以做到,在水下,也能坚持至少半个小时。
我的锁鼻功没有爷爷的那般厉害,但是在梦中,我却是无所不能的。
爷爷摸索着,在河底走到一处位置,然后呆立片刻,随即蹲下身子,伸手去挖河床。
我看的诧异,不知道爷爷究竟在做什么。
爷爷没用多少时间,便即将手抽了回来,我看见他的手鼓鼓地握着,明显是手中紧攥着一件物事。
我正想凑上去看爷爷挖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爷爷便已把手缓缓松开,露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
“没有动静?”
爷爷愣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丢掉,我看见那是一个类似瓷娃娃的东西。
丢掉之后,爷爷又继续换了个地方挖,然后挖出来东西拿在手里看,一连扔了十多个,最终,爷爷又挖出来一个。
爷爷握在手里,凝视片刻,然后冷笑道:“我猜就是你了!不吭声是吧……”
说着,爷爷伸出两指,对那东西奋力一捏。
就在那一刻,一道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嗷—呜—哇!”
那声音如实质的利刃一般,在猝不及防间,深深刺入我的耳朵!
在那一刻,我难受之极,几乎晕死过去!
爷爷似乎也难以忍受,一把又将手中的东西死死攥紧,那惨叫声顿时止住。
爷爷自言自语道:“好厉害的祟气!”
攥着手,爷爷又在水底兜了一圈,然后双脚一蹬,便开始往上游去,我也跟着浮出水面,爬到岸上。
爷爷上岸之后,再次把手里的东西给露了出来,我赶紧捂住耳朵,但奇怪的是,这次却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我放下手,好奇地瞥向爷爷手中的东西,只见那竟是一个四寸高矮、粉粉嫩嫩、浑身赤裸、五官完好的人形娃娃!
爷爷冷声道:“居然拿血鬼河童来给我陈家布局!好!好毒的手段!今番让你见了空气,照了月光,浸了罡气,看你还怎么作恶!”
说着,爷爷摊开手,将手中娃娃对准天上明月,同时手上运气,看动作,竟似是六相全功中的太虚掌力!
那娃娃挣扎着要动,无奈却如被绑缚了一样,挣扎不起,它那粉嫩的身躯在顷刻间便似浸入墨汁一样,漆黑通透!
娃娃的嘴巴裂开,使劲露出满嘴倒钩獠牙,想要去咬爷爷的手,但是最终却无能为力地瘫软倒下,爷爷随手一抛,那娃娃迎风散化,落地成灰烬。
爷爷盯着河面,喃喃道:“这一劫过了,二十年后,又是一劫!这一次有我,二十年后又有谁呢?但愿我那孙子不负我望!”
说罢,爷爷转身便往老家归去,我想跟着走,却发现自己竟全然动不了了。
“爷爷!”
我大声叫喊起来,爷爷却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
“爷爷!爷爷……”
我不停地喊,直到爷爷的背影全然消失不见。
“爷爷!”
我又大喊了一声,只感觉此时身子忽然轻松了,我使劲一动,眼前黑夜蓦然变白昼,一张俏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惊呼一声,然后听见有人说道:“元方哥,你没事吧?”
我定睛一看,自己歪坐床上,床边,江灵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恍惚间醒悟过来,是梦醒了。
我看着江灵道:“你怎么进来了?”
江灵道:“你晚上睡觉没锁门,刚才又大呼小叫的,我上来看看你。”
“哦。”
我做了一夜的梦,但精神却无比亢奋,我大声叫道:“哥哥我没事!快!叫老爸,咱们去村头河畔!”
说着,我扯开薄被,从床上一跃而起,江灵“啊”的一声大叫,然后掩面逃出屋子,嘴里还骂道:“流氓!臭流氓!”
我愣了一下,然后低头一看,顿时发现全身上下只挂了一条窄短紧凑的迷你小内裤……
我快速地穿好衣服,心中五味杂陈,夜里稀奇古怪的梦,显然是爷爷所托!
我虽然对逝者显灵一事从未目睹亲见,心中也半信半疑,但是,对于昨晚上的梦,不管它是如何形成的,我却深信不疑地认为,这一定是爷爷给我的启示!
爷爷在梦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二十年后,又是一劫!
二十年前的劫,被爷爷破了,二十年后的劫,我该努力了。
第273章 谁敢下水
下楼后,我把梦中之事对老爸、江灵、老妈详细说了一遍,老爸讶然道:“这确实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你爷爷下河挖出血鬼河童,我却不知道。”
我道:“既然确实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么爷爷挖出血鬼河童的经历肯定也有,只不过没有对你们说而已。这个梦,太过诡异,我思前想后,总觉得是一种启示,它告诉我们,流经陈家村的这一段颍水水下,或许又被人埋下一个血鬼河童。”
老妈听见,皱起眉头道:“怎么还有人摆置这么恶心的东西。”
江灵道:“听样子,好像是巫蛊一类的邪物。奶奶之前说过,带血的邪术,十有八九都是出自血金乌之宫。这么说来,血金乌之宫在陈家村不仅仅是只设下了一个魇魅血局,还留下了血鬼河童,真是恶毒!”
我道:“不管是什么,不管谁做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它挖出来!”
老爸沉吟片刻道:“我去给你奶奶、三爷爷打电话,让他们都来商议。”
奶奶和三爷爷很快就已赶来,我把梦中之事又说了一遍,奶奶和三爷爷面面相觑,都是不胜惊讶。
三爷爷道:“梦中之事,确实是二十年前真正发生过,只是大哥下河起出所谓的血鬼河童,我们却一无所知啊。”
奶奶“哼”了一声,道:“我那死鬼老头,秘密多着呢!当年,几个孩子淹死在河里,弘德突然跳井,也差点淹死,那几个孩子就算是烧了龙身、龙头也不至于报应的那般快,那般惨,还有弘德,根本就是个怂货,哪儿有种跳井!死鬼老头心里必然犯嘀咕,自己琢磨着就想到了一些事情,晚上趁别人不注意,自己就下河探看了。如果当时他在河里没找到那鬼东西,肯定还会下井。元方梦中见到的事情,像极了他的做事风格!这事儿没错,河底一定有古怪!”
江灵道:“奶奶,那血鬼河童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奶奶道:“中国五千年以来甚至更早的时候,就有山、医、命、相、卜五类玄门道术出现,山之一道,精于各类奇法异术,堪称五门之首。山术下面又有许多分支,法术、巫术、蛊术都被囊括其中,这血鬼河童便出自蛊术,而且还是邪蛊之术。”
三爷爷接着道:“我听传闻,邪蛊术中专有人以血养怨灵,培育小鬼,用以害人,这血鬼河童是不是其中一种?”
奶奶道:“正是!血鬼河童的培养极其残忍!据我父亲所说,那就是把刚生下来的婴儿活活溺死,再以秘法收炼其三魂七魄,趁其怨毒之意最浓最重之时,以血存养……”
奶奶还未说完,我浑身都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江灵更是脸色惨白如纸,老妈则是站起身就走了出去,三爷爷感慨道:“真是泯灭人性!作孽!”
血金乌之宫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无怪乎被玄门术界正道人士深恶痛绝,均想除之而后快。
在谷中,木菲明宁死也不愿意用血金乌之宫的邪术救命,恐怕也是出自对血金乌之宫的厌恶。
我心中暗暗发誓,这等邪教,如此作恶,又是陈家大敌,我必定将其剿除!连根剿除!一毛不剩!
只听奶奶继续说道:“着血鬼河童的作用就是以其怨气增强魇魅血局的效力!我先前还奇怪,那魇魅血局的作用力竟能涵盖颍水两岸十五丈之内,也太过强烈了,没想到居然是血鬼河童在河底坐镇!”
三爷爷道:“昨天回去之后,我已经联系过全真、终南、崂山、巴山、青城、龙虎、王屋、项山八派道友,均对魇魅血局无能为力,不过他们表示,陈家若是需要,他们都可以派人来助一臂之力。”
奶奶不悦道:“都无能为力了还助什么助,这年头,各门各派都式微凋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也联系了曾家,曾子仲那老家伙也没办法。”
老爸道:“我和灵儿已联系阁皂、茅山、太一、正一、三一、神霄、东华、天心、清微、无生十派道友,另外还有蒋家、苌家、柳族、墨族,均表示无能为力。”
奶奶猛地站起来,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门派家族,就算有人知道怎么破局,也不会来救!”
江灵诧异道:“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道:“都知道陈家没了天书,大不如从前,又都知道了血金乌的手段,死灰复燃,他们是不愿意为了一个没落的陈家得罪阴毒的血金乌。”
江灵想了想,道:“我们茅山肯定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我道:“这个我信,蒋家、曾家、全真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但是其他门派家族恐怕就是观望的态度了。”
奶奶道:“想看陈家的笑话,没门!暂时不用管魇魅血局,先把血鬼河童除了再说!元方,这就去下河除祟!”
我点点头,正欲起身,老爸却道:“娘,你准备让谁下水?”
奶奶闻言一怔,我也是一愣,之前光顾着兴奋,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离河水越近,受魇魅血局和血鬼河童的毒害就越大,如陈弘勇、陈弘义,还没下水就神智错乱到那种程度,而下过水的陈弘智、陈元成至今昏迷不醒,十大高手尚且折了,陈家村里还有谁敢下水?
总不成让以三爷爷为首的五老下去吧?即便是他们五人,也只是资历、阅历老成而已,能力不见得就比陈弘智、陈弘勇高很多。
江灵道:“让我去,我不受魇魅血局的影响。”
我摇了摇头道:“你不行,想找出血鬼河童,在水下至少要待上十几分钟,你没练过锁鼻功,难以坚持。”
奶奶也道:“而且血鬼河童怨戾之气深重,灵儿的功力尚浅,治不住那东西,若是被血鬼河童反咬一口,就糟了。”
江灵道:“一次坚持不了几十分钟,我可以出水换气,多下去几次就行了。至于血鬼河童虽然厉害,但是我也有辟邪治祟的符咒。”
奶奶道:“符纸在水下可有用?”
江灵呐呐道:“效力大减……”说着,江灵也愁眉苦脸起来。
奶奶忽然一拍大腿,道:“老娘我去!一个区区血鬼河童,破烂流丢的魇魅血局,能奈何我曾子娥!”
三爷爷连忙劝慰道:“大嫂,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二十年前仅仅是血鬼河童,大哥才敢下水,现如今多了魇魅血局,两相助力,其恶无穷,你武不如弘道,法不如令兄,他们尚且无可奈何,你就别逞能了!”
奶奶瞪眼道:“汉昌!你……”
我打断奶奶的话,道:“不用说了,奶奶,想来想去,这水该由我来下!”
奶奶顿时愣住。
老爸立即道:“不成!”
三爷爷也道:“元方,你不可。”
老妈从外而入,也大声道:“死孩子,你敢!”
我笑道:“你们都不要这么紧张,先听我说几句话。首先,陈家村里里外外,所有姓陈的人,外加上结婚的妇女,全都在这邪术的诅咒之内,不要说下水了,就连靠近河边都有危险,老爸本事那么高,进入距河十五丈以内尚且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