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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更右边,是一个身材稍微瘦小,五官端正,面上毫无特点,本应让人望过一眼就该忘掉的面容,偏是越忘不掉。
水玉儿暗暗称奇,师妃暄带来的这两个人都看起来来头不小,偏生年龄不大,顶多在二十岁左右。
师妃暄见水玉儿并不说话,于是微微一笑道:“水姑娘,上次见面一别,妃暄对水姑娘的观点已经思考了很久,今次特意带两位师兄来讨教。”
TNND,要辩论吗?水玉儿直想对天长啸,还不如打架来得爽呢!何况你师妃暄这次明显带了外援,她可不可以弃权啊?心中虽这么想,但是面上还是勉强笑道:“师小姐太看得起玉儿了,上次说的话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做不得数的。”
师妃暄右边那个俊秀好看的和尚笑道:“水施主过谦了,当日师妹回禅院诉说当日的情景,连了空师傅都叹气了。可见实在是高见啊!”
她就说嘛,慈航静斋什么时候也有男徒弟了?原来是了空的徒弟。水玉儿勾起嘴角笑道:“不知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俊秀和尚双手合什,说道:“大师不敢当,贫僧法号玄奘,这是我师弟玄理。”
水玉儿嘴角弯到一半就僵硬掉了。玄奘?唐玄奘?不是吧,唐僧是净念禅院的着重培养的接班人?
玄理也一声“阿弥陀佛”,向水玉儿合十问好。
水玉儿听玄理的语音有点不对,好像是外国人说话的调调,细细的看着他的面容,再仔细的想了想,突然说道:“你是高向玄理?”
高向玄理一愣,倒是好久没有人喊他这个名字了。半晌之后涩涩的说道:“你怎么知道贫僧的名字?”
水玉儿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靠向椅背。她以前去大阪旅游的时候还去过高向玄理的纪念馆呢。他是日本到中国来学习的第一批人,在中国呆了三十二年以后才回日本,就给日本带来了大化改新,仿大唐建立的政权和制度,才使日本进入到封建社会。他可以说是中日交流的第一人。
玄奘就更不用说了,中印交流的第一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见到两个历史强人。
水玉儿向来对将军丞相乃至皇帝都没有什么兴趣,一直都认为那是环境使然,也许换个人一样都可以成为至尊。可是旅行者就不一样,尤其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的旅行,在现代人看来不啻为自杀。可就是他们是用精神支持了下去。要知道玄奘去西天取经,可没有什么孙悟空还是观音菩萨保佑呢,过程相当艰难困苦。
师妃暄在旁淡然地看着,看着水玉儿半天没有说话,眼中却现出佩服的神色,不禁出声询问道:“水姑娘,妃暄都不知道玄理师兄的原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水玉儿整理一下思路,呵呵笑道:“是听一个扶桑人讲的。说是有几个日本人到大隋朝来学习佛法的,其中提到了几个人的名字。好像还有一个叫学问僧南渊请安的。”幸亏还有些印象。
高向玄理更加没有怀疑,略薄的唇上扬着的说道:“南渊师傅他们正在长安无漏寺学习呢。玄理是随玄奘师兄出来历练的。”
水玉儿心中咯噔一下,长安无漏寺?不就是石之轩藏身的地方吗?当下也不好追问什么,随意和高向玄理谈了些日本的古代的生活习俗之类的,虽然她对日本战国时期比较熟悉,但是只那么一口还算流利的日语就够能唬住高向玄理的了。惊得他眼睛都快突出来了,虽然说语法上有些不对,而且用语上有些不同,高向玄理也高兴得和她聊了起来。
师妃暄和玄奘一点都没有被冷落的表情,自然的拿起天然居供应的小点心或茶水品尝。
水玉儿半天之后才发现,赔笑着说道:“是玉儿疏忽了,师小姐你们一定感觉到很无聊吧。”
师妃暄淡雅的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无妨,玄理师兄好久没有碰到能和他谈谈家乡的人了。不过,水姑娘还真是让妃暄感到天外有天,总觉得每次见到水姑娘都能给妃暄带来惊喜。”
水玉儿摇头苦笑,说道:“师小姐还是叫我玉儿吧,这水姑娘水姑娘的听着有些别扭。”然后转向高向玄理说道:“有空再过来,我吩咐人做日本料理给你吃。”
后悔怎么不在天然居弄个“扶桑厅”呢?看着高向玄理惊喜的神色,水玉儿思考着,当时就觉得对日本有些抵触,索性连“高丽厅”也没有弄。等到了长安一定要补上,看来留学生还是有的,这钱一定要赚。
玄奘温柔的笑着,等到水玉儿回过神,才慢慢说道:“水施主,你觉得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呢?”
水玉儿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多方转移注意力了,怎么他们还念念不忘的要辩论啊?虽然知道玄奘是想问她对于现在局势的看法,却想也不想的说道:“自然是天下人的天下。”玩文字游戏吧。
“可是这天下,有帝王,有臣子……”玄奘拖长了音,自然是不满意水玉儿胡乱的搪塞他的问题。
“《礼记·礼运》上有写,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水玉儿抿了抿唇,朗声说道,“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天下就是天下人的。所有人都有权利去争取这个天下,只要你有能力,有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反对的,不就是寇仲出来争天下吗?认为他给天下带来了祸乱,阻止了统一的进程。
玄奘低头微皱眉头的思考着,而师妃暄则是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句子说得双眼发亮。
水玉儿暗叫不好,一个不小心挑起了师妃暄跃跃欲试的念头。但是论点已经说了出来,只有硬着头皮续道:“孟子曾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荀子也曾言,君者,舟也;庶人,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可见君王并不是天下的控制者,何不让载着舟的水选择到底是哪艘船能最终留在水面上呢?”
屋内的人都若有所思地沉默着,知道水玉儿的言下之意就是给寇仲一次机会。
师妃暄微微一笑,岔开话题说道:“玉儿,不知婠婠来找你,所为何事?”
水玉儿苦笑道:“自然是为了和氏璧一事。”她一直回避和师妃暄谈这件事情,实在是因为心虚又不知道是否告诉她真相。
师妃暄玉容上现出惊讶的神色,说道:“这件事情妃暄已经告诉各位大人,说静斋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也声明和氏璧没有在你们手上。至于婠婠她自己不相信,妃暄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
水玉儿动容,师妃暄肯如此大度,实在出乎她的意料。感动的说道:“多谢师小姐明察。”这样省下她不少麻烦,怪不得最近周围的人决口不提此事。
师妃暄秀目中全是笑意,显然将水玉儿心中所想揣摩得大概。
忽然师妃暄似有所感,抬头往门口看去。
“玉儿!你没事吧!”
来人一把拉开门,徐子陵焦急的声音传来。
第三十一章 心动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心动
水玉儿听闻,心一阵温暖,知道他必然是回到天然居发现她屋内的“壮观”情况,才找过来的,当下连忙起身说道:“陵二哥,我没事。”
徐子陵上上下下仔细的确认过水玉儿确实没有事,才把视线转向屋内的师妃暄等人,歉意地施礼说道:“子陵关心义妹,失态了。”
师妃暄听到“义妹”两个字微微一愣,随后盈盈起立,回礼说道:“时候不早了,妃暄和两位师兄先行告退。”说罢冲着水玉儿嫣然一笑,和两个不情不愿离开的师兄出包厢下了楼。
水玉儿看着徐子陵担心的神色,笑得开心地说道:“陵二哥,你知道今天来找玉儿的是谁吗?”
徐子陵没好气地坐下来,拿起桌上的点心吃着,一言不发。
水玉儿见他一点都不配合的问她,嘟着嘴坐下来说道:“是婠婠哦!”
徐子陵顿时哽道,水玉儿连忙给他倒茶水把糕点顺了下去。
“婠婠?不可能!她来了你还能毫发无伤的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徐子陵摆摆手说道。
“当然没有毫发无伤,至少我房间现在破了一个大洞,还是她落荒而逃的时候弄出来的。”水玉儿撇撇嘴,顶嘴道。
徐子陵见她说的理直气壮,也好奇的问道:“那你说说看,是怎么让婠婠‘落荒而逃’的呢?”他加重了后几个字,显然不太相信。
水玉儿扬眉笑道:“还记得我上次把我们一起困住的那个无形结界吗?我就是趁她不注意,在她周围布了一个。”
徐子陵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接下去说道:“然后她脚下没有布,所以她打破地板逃走了。”
水玉儿点点头,虽然结果不是很好,但是她毕竟把婠婠吓跑了,值得夸奖。
徐子陵看着水玉儿一脸等待他表扬的表情,忽然沉下脸说道:“如果她不是逃走了,而是返回来要你小命怎么办?”
水玉儿皱着小脸思考着,是啊,如果婠婠飞身回来,而师妃暄又没有出现的话该怎么办?抬头偷瞄了一下坐在她对面脸色阴沉的徐子陵,水玉儿直觉他并不是在和她生气,小心的问道:“陵二哥,仲大哥呢?”其实她是很想说“寇仲那小子”的,可是现在他们是她名义上的大哥,她忍。
“他去参加王世充的宴会了。”徐子陵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并没有注意到水玉儿故意岔开话题。
不是因为寇仲而烦心,那是因为谁?水玉儿在心内猜测着,却体贴的再也没有出声打扰徐子陵的思考。
两个人就默默地在包厢内坐着,一个不停的在喝茶犹如喝酒,另一个就像毫无声息的雕像一样。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夕阳西下,华灯初上,他们包厢旁边的许多包厢都已经来人,喝酒划拳嬉笑声四起,徐子陵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发呆发了这么长的时间。
连忙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水玉儿,徐子陵哑然失笑。原来她早就梦周公去了,也亏得她坐的还笔直,头都不点一下。
徐子陵小心的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半拖半抱的把她靠在软塌上,轻轻的放下。
看着水玉儿毫无防备的睡容,徐子陵不禁呆了一下。他今天是因为才知道素素和香玉山的婚姻是个阴谋才气闷的。香玉山为的是只有他和寇仲才知道的杨公宝藏才娶了素素姐,事已铸成大错,现在连儿子也生了,无论他和寇仲是如何厉害,亦已回天乏力。
自傅君婥香消玉殒后,素素成了他们唯一的亲人。在某一程度上代替了傅君婥。
无论他们如何成为叱咤天下的风云人物,在素素跟前都会变回那对没有机心的大男孩。
其中深切真挚的感情,外人是难以明白的,他当时就欲哭无泪。
他想立刻找到寇仲诉说,可是又颇有人海茫茫,何处寻觅寇仲的颓丧感觉。随后就想到水玉儿,谁知见到了她反而不好开口。
素素是谁,杨公宝藏是什么,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也不能说。
叹了口气,徐子陵把水玉儿脸上的过长的头发拨开,露出她白皙的脸。好像她睡着了更可爱一点,徐子陵脑海中忽然这么想到。
认她当义妹是个意外,徐子陵承认他知道寇仲今天早上是在开玩笑。可是随后水玉儿的行动却把这个玩笑变成了事实。为什么自己当时的心会不舒服呢?这样善解人意又单纯的女孩子,谁都愿意把她当成小妹来疼爱保护,为什么他会直觉的抵触呢?
是怕他们再连累一个女子吗?从傅君婥到素素,他们纳入亲人范围内的女子都没有好的结果。他怕她也会变成这样,为他们所累。
徐子陵的手并没有从水玉儿身边拿开,无意识的把玩着水玉儿的发梢,他该拿她怎么办?带她一起去见素素吗?现在得知了香玉山的不怀好意,萧铣的别有图谋,他怎么能带着她去闯险地呢?
“唔。”
水玉儿睡梦中不安稳的皱了皱眉头,吓得徐子陵迅速放开手中水玉儿的长发,才发现身下的人并没有醒。
做贼心虚,徐子陵默默地对自己说道。难道他真的像寇仲所暗示的那样,喜欢上水玉儿了吗?
不,他才认识了她几天?虽然她对他们无条件的帮助和依赖,让他们迅速的熟腻,可是她的来历他们还是不清楚。
听李世民说,她是在洛阳城外经受了大难……好像她左耳上的耳饰还在李世民那里……据说她好像经常去妓院找女人……徐子陵不知觉的握紧了拳头。她总是喜笑颜开的面对着每一个人,虽然表情变化多端,可是她眼内的那股傲气,是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始终看不清她真实的在想着什么,究竟她的面具下是什么样子呢?
假若他徐子陵以强而有力的双臂把她拥入怀内,她那双好像不把天下所有难事放在内的秀目,会生出怎样的变化呢?
徐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