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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们用愤怒的目光看着这辆马车,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车厢内的李东升恐怕早已经化为大地的尘埃。
马车停了下来,赶马的车夫下了马车,从马车上抱起一个马凳子,那是一块全部由黄金做的马凳子,上面绘着八卦的图案。
马车用两只手吃力的将马凳子放下,显然这个马凳子份量不轻。
一个官员嘀咕道:“乡巴佬!”
他的声音不小,引来不少官员的大笑,似乎驱散了一天的疲惫,就连跪着的膝盖都不疼了。
李东升在这一片笑声,由两名宫女搀扶着走了下来,他下了马车之后,看着跪着满地的大臣,呵呵直笑:“哎呦,今天各位大人来的这么齐啊,怎么都跪在这里,都在干嘛呢?”
一名体貌端正、看上去非常正直的大臣,高高的拱着双手,说道:“我等在这里求见陛下,让陛下治你这个狠毒小人之罪!”
李东升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朝那人看去,问道:“这位大人,我看你这么理直气壮的,想必我李东升犯下不可滔天的大罪,不妨说来听听!”
那人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大罪有二,其一私自调兵攻打民宅,还残忍的将里面的人全都杀死,其二你假传圣旨,攻打相王府,屠杀相王府上下几千余人,每一桩、每一件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可知罪!”
李东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道:“你说的我都承认,都是我干的,那你能怎么样?”
那官员为之语塞,是啊,他能够怎么样,抓人,他没有资格,打架,貌似他也打不过,他看着李东升嚣张的样子,火冒三丈:“本官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李东升哈哈大笑:“省省吧,就你们,陛下都不愿意见你们,还参我一本,你没有看到么?宰相们都不在这里,全部都回去了,你们也不想想,为什么他们离开了?不和你们一起在这里请命?”
“宰相们自然有重要的军国大事要处理!”那官员说道,底气微微有些不足,宰相们走的很突然,没有跟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说是什么事情。
可是除了发生什么军国大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大周所有的宰相在这个时候一起离开。
“狗屁!”李东升大声骂道,“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李东升没有犯错,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当官,天天就知道参这个,参那个……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么?
公主被绑架了,老子为了救他,不惜在大朝会惹恼陛下,被关进大理寺中,这才让那些贼人掉以轻心!
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找到了贼窝,派兵攻打,你们倒好,竟然还参我!
苍天啊,大地啊,这还有天理么?”
“你……你……”那官员被李东升一阵抢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官员站起了起来,瞪着李东升说道:“这都是你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更何况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应该上报陛下,或者有司衙门,谁让你私自调兵,你可以知道这是大罪!”
“大罪,哼,你怎么知道我是私自调兵,而不是奉了陛下的密令!”
那人顿时为之语塞,不说话了!
“老子手持陛下的亲赐九龙令,别说调用羽林卫,就是调用全天下的兵马都行!”
“胡……胡说……陛下怎么可能……”
“说我胡说,你可以去问问左武卫大将军长孙和风,宰相们原本派他去拦截我,就是见我了九龙令,才听从我的号令,一起攻击相王府!
要是你还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陛下,哦,我忘记了,陛下根本不会见你!”
又一个官员站了起来,说道:“好你个李东升,你终于承认了,就算你前面说的都有理,可是你派兵攻打相王府,这总说不过去了,就算你手持九龙令,也不能攻打相王府,还想相王府几千人屠戮殆尽,就算陛下饶恕你,大周的律法也不能放过你!”
“对!对!对!”不少官员大声的附和,他们终于找到了能够置李东升死地之处。
按照大周的律令,就算李东升持有九龙令,攻打相王府这种大事,必须得到陛下的首肯,由门下省拟旨,再由中书省、门下省官员署名,最后由皇帝御批,这道圣旨才能下发李东升。
然后李东升手持圣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抓捕相王李旦,如果李旦反抗,方可攻打相王府。
李东升一听这人说话火冒三丈,骂道:“我从贼人那里得到消息,公主被囚禁在相王府,生死未知,我还等你妹的圣旨,等圣旨下来,没准公主就被李旦杀了。”
“大胆李东升,竟然口出秽言,对陛下大不敬!”
“应该立即将李东升拿下!”
“千牛卫何在,还不将无耻之徒拿下交给陛下处置!”
……
可惜的是,这些人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有资格命令千牛卫,守卫在四周的千牛卫也没有一个听他们的。
李东升勃然大怒:“好,你们有种,相王已经贬为庶民,陛下也不治我得罪,你们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是么?”
有官员大声喊道:“我们不是置你于死地,是维护律法尊严!维护我大周法律!”
这官员的话引起一大片叫好声。
“那你们就给我跪在这里,我倒要看,陛下见不见你们!”李东升大怒道。
第218章 上阳宫前吃饭
一众官员见到李东升发怒的样子,一个个好像取得什么重大胜利一般,高兴的眉飞色舞。
张翰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几张桌子和几块不会透水的布,他让人将用布搭了一个大大的雨棚出来,然后他才走了过来,安慰李东升说道:“天师,别生气,一会下雨淋死他们,看他们还嘚瑟不!”
李东升转头朝张翰看去,那张脸上哪有一丝的怒意,他笑着说道:“我没有生气,刚刚是假装的,要是我不表示的愤怒点,怎么显得自己年轻气盛啊,要是不年轻气盛,我怎么有理由下雨淋死他们啊。
我估计啊,一会下雨,这里不少人会被这场雨淋得生病了,可是又怎么样呢,谁让我年轻人,年轻人犯错,总是比较容易得到原谅的。”
张翰满头冒汗,他觉得李东升这逻辑有些问题,这都得罪这么多人,再把这些人淋病了,鬼才会原谅他,反正要是他在这些人里面,他是不会原谅的。
不过做为李东升麾下第一头狗腿子,马屁还是要拍的:“天师,那小的就和他们说了!”
李东升点了点头。
张翰趾高气昂的走了过去,扯着嗓子喊道:“你们都听好了,你们竟然敢得罪我们天师,天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天师决定惩罚你们。
你们不是要在这里跪着请求陛下治天师的罪,天师就施法,天降甘霖,你们不是能耐么,不怕在冬天的冻死的,都给我跪在这里。”
一众官员抬头看天,这天气大好,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这个天不会下雨。
一个官员大声讥笑道:“哈哈哈,天降甘霖,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皇帝封你为天师,你就真的能够呼风唤雨了?”
“这个家伙妖言惑众,简直是有辱斯文!”
“太可恶了,竟然在上阳宫前大言不惭!”
“这样的人竟然做天师,简直是大周的耻辱!”
……
面对那些官员的谩骂,李东升充耳不闻,他可不想骂回去,因为他只有一张嘴,怎么骂得过这么多人。
宫女们从马车里将一件件的吃食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那诱人的香味立马飘散出来,这对于已经一天没有吃饭的高官显贵们来说,充满着质的诱惑。
这些大官们几乎都是出自豪门望族,即便有不少寒门子弟,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能够吃苦耐劳的人了。
从天没亮就到皇宫门前请命,到现在大中午,一直跪在那里,好几个时辰没有吃东西,这些人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他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上阳宫前吃饭。
一股股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让这些大周的高官们肚子咕咕直响,李东升是故意气他们,在那里吃得啧啧直响。
“这条鱼不错,肉质鲜美,入口即化!”
“这个也不错,又香又脆,啧啧……”
“宫里的大厨手艺渐长啊,都快赶上我做的了,老张啊,回头记得多给他们一些赏钱。”
……
李东升在那吃得津津有味,看的那些官员口水直流。
有官员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李东升大声吼道:“大胆李东升,你敢在上阳宫前吃饭,就凭这一条,就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那也要你见到陛下才行,就凭你,有资格治我的罪么?”
那人恶狠狠的看着李东升,不说话了。
有人大声喊道:“陛下啊,陛下啊,您看看吧,这个李东升如此目无法纪,无视陛下威严,无视朝廷法度,您为什么还不出来,为什么啊!难道您一定要包庇这种无耻奸佞之徒么!”
此人一喊,跪在地上的官员顿时哭声一片,开始大骂李东升,顺带连武则天也一起骂上。
这些人平时看上去很文雅,可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还不带脏字的,骂人那叫一个狠啊,就连武则天都没有放过,更何况李东升。
千牛卫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禀告给武则天,武则天冷哼了一声说道:“哼,敢在朕的上阳宫前吃饭,胆子不小,他是说要降雨?”
“是的!”千牛卫回答道。
“那朕要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耐,天降甘霖,要是不行,朕就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
上阳宫前,李东升终于忍不住了,这群大臣一个哭天喊地的,哭得好像死了亲娘一样,让他心烦。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还真的以为他是祸国殃民的逆贼呢。
李东升自从做官以来,一没有贪墨,二没有弄权,就连办公的衙门都没去过,每个月的俸禄他也没有领过。
纵观华夏历史五千年,都找不到像他这么清廉的官,哪怕是抢皇帝的钱,他都没有坑过百姓的钱。
他这么好的人,竟然还被满朝文武这么糟蹋,完全无视他抓捕叛党、救出玲珑的功劳。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原本想吃完饭后才降雨,不过现在改变主意。
他倒要看看,在冰冷的雨水里,这群家伙还有没有心情在这演戏,这些人到底是一心为国,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在这零下几度的天气里,浇上冰冷的雨水,就算铁打的汉子都撑不住,别说这里面还有不少老人!
李东升大声吼道:“张翰,传令下去,施法降雨!”
张翰早就跃跃欲试了,听到了李东升的命令,毫不犹豫的说道:“诺!”
他拿起背在身后的号角,鼓起腮帮用力一吹:“呜呜呜……”
响亮而又悠扬的号角声响起,立马盖住了百官们的哭声,跪在那里的文武百官全都转头朝张翰看去。
身在上阳宫内的武则天也听到这声号角,她大声喊道:“来人啊,去看看哪里传来的号角声!”
号角声悠扬而响亮,传遍了未央宫,即便是洛阳的百姓也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这号角之声。
这似乎是来自天上的声音,又有些像神灵在哭泣。
张翰放下号角,大声喊道:“天师施法降雨!”
李东升坐在椅子之上,右手指着天空,懒洋洋的说道:“急急如律令,降雨!”
第219章 天降大雨
史书上是这么记载这一次李东升施法降雨,这还是大周史官的记载:
神龙二年正月二十,天师李东升在上阳宫前,第一次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施展其神鬼莫测的法术,但是这次施法的过程,却被认为史上最不敬业的施法。
没有开坛做法,没有三牲祭品,没有华丽的场面,有的只是那个江湖传言东华帝君转世的男人懒散的一句话,可是这不起眼的一句话:急急如律令,降雨!
可是就是这句话消弭世人对神明的怀疑,也让世人坚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李东升的一声令下,皇城四周飘了很多巨大的球球,那些巨大的球球就是热气球,这种东西对于洛阳的人们来说并不陌生,尤其是洛阳的官员,他们知道城外的武造监里有无数的热气球。
密密麻麻的热气球飞起,遮天盖日,犹如一群巨大的鸟儿飞起,场面极其的壮观。
不知道谁大喊一声:“不好了,李东升想炸死我们!”
顿时,上阳宫前的百官们想到了李东升袭击契丹用的战斗方式,李东升就是用这些热气球对契丹王庭进行轰炸,才一举奠定了北方偷袭战的胜局。
现在这人一喊,所有人都想起来,尼玛,李东升这是要将他们一锅端啊!
什么,你说这个家伙不敢做,一个连相王府都敢屠杀的人,有什么干不出来。
于是乎,场面变得非常精彩。
所有的官员从地上爬了起来,跑的跑,喊的喊,逃命的逃命,不少人被人撞到在地上,被人从身上践踏而过,身上踩满了脚印。
还有打算冲过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