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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地回头看梁山伯,梁山伯微微一愣;随即慢慢松开了手。
马文才立刻上前将祝小英拉到身边,目光掠过石桌上的锦盒;还有祝小英手中仍拿着的一块没吃完的点心;却没有说什么。
“美人……你再让我看一眼行不行?”祝小英前一分钟还勾着梁山伯脖子的爪子又不安分地勾上了马文才。
“英台要看什么?”马文才立刻带着点期许问。
“我要看看你背后的那朵红牡丹……”
马文才半推半就地装难为情:“这……不太好吧……”
祝小英不管他说什么;手上动作不停。
马文才低头看了看神智不太清醒的祝小英,坏笑道:“那若是被英台看了以后……是不是要负责?”
祝小英迷茫:“负什么责?”
马文才立刻诱导:“英台今天趁着酒力把什么不该看的都看了;那以后就不能赖账了哦……”
梁山伯听到这里不禁皱眉;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开了祝小英摸向马文才的手;淡淡笑道:“今夜英台醉了,我看还是先送他回房吧。”
马文才挑眉:“哦?文才兄,这么晚了,怎么也不回去休息?”
梁山伯坦然:“路上碰到英台,见他走路不稳,正要扶他回去。”
马文才点头:“嗯,如此甚巧,刚好我来了,顺路可以送他回知贤楼,文才兄可回去了。”
梁山伯目光落在马文才手中提的篮子上,微微一笑:“山伯还拿着东西不方便,反正也不远,让我送你们回去好了。”
马文才:“不不不,今天大家都累了,明日还有早课,文才兄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梁山伯:“哎,山伯还与我客气什么?”
马文才:“没有没有,真的是……”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人抓着祝小英一只胳膊不放手,都不想让对方碰他,于是被扯在中间的倒霉孩子终于不干了。
“喂!山伯兄!虽然马文才他背后有朵牡丹,但那也不一定就是顾老师画的啊!”
梁山伯:“???”
马文才:“!!!
梁山伯看马文才:“顾……老师?老师是什么?”
马文才摇摇头,又反应了一会儿才问:“她刚刚说……谁的身上有牡丹?”
祝小英见两人终于消停下来,才略微松口气,拍拍梁山伯的肩,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梁山伯,你要是不想失去马文才……可一定要努力了,如果连顾老师也要下手了,你可就惨了……”
梁山伯:“……”
祝小英脚下虚浮,凑得离梁山伯越来越近,几乎嘴唇就要贴到他的脸上:“还有啊……啊啊
啊!”
祝小英尖叫一声,接下来只听到:
哗啦——
噼啪——
砰!
“嗷……唔!?”
马文才看着祝小英几乎要贴在梁山伯身上,下意识就想把她往回拉,祝小英被他拉得没站住脚,眼看就要栽在地上,他急忙去扶她,不料衣服的下摆却被祝小英踩到,然后两人脚下一绊,一起摔翻在地!
那“嗷唔”一声是怎么回事呢?
嘴对嘴摔在一起了吗?不不不,那是台湾小言里才会有的剧情好不好!像祝小英这样的炮灰女主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罗曼蒂克的遭遇的……
祝小英这么一摔,酒醒了大半,第一反应就是以上的吐槽,然而下一秒,她就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将头从一片暖暖的胸膛前抬起来,看见被压在身下的马文才,脸色惨白表情痛苦,似乎要疼得昏死过去。而她也隐隐觉得小腹下面有个长长的黄瓜一样的东西……
不好!这是……压到他的……那个了么?
“文……山伯兄!你没事吧!”祝小英歉疚地问。
马文才无力地摆摆手,咬着牙轻轻打了个手势。
祝小英:“?”糟糕,不会真的压坏了吧……
马文才继续艰难摇头,喉咙里隐隐传来细碎的呻吟。
祝小英:“??”不好,真的压坏了……天哪天哪!
梁山伯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对祝小英说:“英台……嗯,我扶你起来吧。”
祝小英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趴在人家身上,于是立刻挣扎着起身。马文才随着她的几下动作,黑亮亮的眼睛里立刻蒙上一层水雾。
这时一直藏在假山后面看热闹的桓玄终于忍不住了,强忍着笑跑出来,和梁山伯合力把他扶了起来。等再回头去看,发现已经不见了祝英台的身影。
马文才被送回房间,梁山伯与桓玄替他检查了受伤情况,还好没什么大事。
但两人都亲眼目睹了事情经过,想到那狠狠的一摔,再联想到马文才刚刚那一声隐忍的惨呼,都感觉自己那里似乎也很疼,于是不禁对他报以同情。
“小姐,你回来啦!”木桃见祝小英心神不宁地跑回房间,背靠着大门呼呼喘气,问道:“咦?我给您画的妆……怎么不见了?”
祝小英惊吓过度,早已忘了自己发誓今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木桃剥皮。
“您这样子完全就是女孩儿样啊!没被人看出破绽?”木桃忙走过来搀她,“不过……今天的风头都被梁公子和马公子抢走了,估计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啦!放心吧!”
木桃安慰了半天,祝小英却仍是惊魂未定。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祝小英心跳得很快,内心瞬间闪过无数情绪。
刚刚和
马文才那么一摔……真的摔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马文才的蛋被压倒是小事(?!),最关键的问题是,两人身体紧密接触,马文才一定也会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吧……一定会感觉到她身上少了什么零件吧……俗话说两凸相遇必有互伤,哪有只损一方的道理?
他要是知道自己是女人怎么办!
“木桃……”祝小英有些无力地叹气,“恐怕我们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怎么会呢?”
“刚刚发生了些事情,恐怕会有人知道我们是女人了。”
“发生了什么?”
祝小英欲言又止,看了看小丫鬟清澈纯洁的目光,决定还是不要说什么带坏小孩子的话比较好,便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感觉罢了。”
木桃松了口气:“小姐你想多了,你想啊,连平时和你最亲近的梁公子与马公子都没发现,别人又怎么会发现?不要吓自己啦!”
见祝小英蔫蔫地不说话,木桃便转移话题:“对了,小姐,你有没有收到别人送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你提起的那个……叫什么月饼的东西啊!”
祝小英突然想起什么,忙问:“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就是前几天啊,我和阿柳还有四九一起帮书院整理书籍的时候,无意间跟他们提起您说的月饼,第二天他们就向我来打听月饼是什么东西,我就按小姐你说的样子跟他们大概说了说。”
“你……你怎么能随便和人家说呢!”祝小英气极,这是穿越女大雷啊!千万别提起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这不暴露身份呢么!
“您也没说不让我说啊!”木桃眨着眼。
“然后呢?”
“没有然后啦!其实我是这样想的,梁公子与马公子都是有见识的人,要是跟他们说说,也许真的可以弄到您喜欢的月饼呢!”
“谁说我喜欢……”祝小英刚要发火,却对上木桃水汪汪的无辜的眼,强把火压下去,摆摆手让她去睡觉。
其实能怪谁呢?还不是她历史学得不好!不知道这年头月饼还没被开发出来!不要脸地抢人家专利!
不知道今天晚上做梦朱八八会不会跑来一脸血地看着她……
夜深露重,对面房间的灯还亮着,祝小英竟然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翻了几下最终还是下床。
想了想,还是披起衣服悄悄出门。
她偷偷来到对面房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了马文才的说话声,虽然具体不知道在讲什么,但听着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估计压得不是很严重,于是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又悄悄摸回自己的房间。
路过院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往外面石桌那里去,却发现桌上的锦盒还有地上
马文才掉落的的篮子都不见了。
她隐约有些失望,又披好了衣服往回走。
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手掌大的圆形点心,已经被踩扁了。
鬼使神差地,她弯腰把它捡了起来,不是梁山伯送来的那种,但却有些相似之处。
金黄的酥皮已经破裂,露出里面红色的豆沙,圆圆的饼身上刻着什么字,因为残破已经模糊得看不太清,只隐约辨识出两个字:相知。
祝小英呆呆地看着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空的“月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从小就不喜欢浪费粮食的原因,她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逸云馆一号房里,梁山伯正在灯下看着祖父送来的家书。
他的书案旁放着一个锦盒,还有一个提篮。
提篮的盖子没有盖紧,露出里面一盘点心,盘子下方还压着一本书,是马文才写好的新书,梁山伯大概扫了一眼,讲的是一个贵族小姐女扮男装去书院读书最后与一个穷书生相恋的故事。
故事没有写完。
他看过以后便将书放到一边,不再管它。
房间里只有他一人,那个王忱还没有回来,因此他可以安心看信。
梁家老爷在心里首先把自己的孙儿夸赞一番,说他提供的一些士族大家的信息都很有用。
哪位刺史喜欢美色,哪位侍郎偏爱书法名画,贵族老爷哪个侧室受宠,谁能说得上话,这些在为商者看来再宝贵不过的信息,只是世家公子间酒席中无意的谈笑。
然而有谁能想到,一个出身庶族的商贾之子,能有资格与高不可攀的士族权贵同席共饮呢?
祖父的信在末尾又提到最近北方的形势不太稳,希望他能在今年年底回家一趟。
梁山伯有些意外,近些年北方苻坚总是蠢蠢欲动,虎视中原,总有些不大不小的战争,不足为奇,为何这次会引起祖父的重视?
正低头思量,房门却被人推开,王忱提着酒壶摇摇晃晃走进来。他看了眼梁山伯,径直走到自己的床榻躺下。
梁山伯只好收拾东西熄灯,也躺下准备休息。
然而这时,一直不爱跟人说话的王忱却主动开口了:
“你并非出身士族。”
梁山伯心里一惊,半晌,才用平静地语气问:“哦?王忱兄这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王忱笑了笑,黑暗中撞翻了酒壶,却自顾自地说:“你身上没有世家子应该有的气质。”
梁山伯心中有些不悦,却还是压着性子淡淡问:“什么气质?”
王忱只说了一个字:“狂。”
梁山伯愣了一下,不接话。
“你没有,但他有。”王忱又说。说完便懒洋洋翻了个身,很快响起了微弱的鼾声。
梁山伯在黑暗中睁着眼躺了良久,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那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明天要把马文才那本书亲手交给祝英台。
正如王忱所言,他没有士族公子的狂放随性,要懂得克制压抑,要学会宠辱不惊。
他没法狂,不能狂。
因为,他狂不起。
他怎么险些忘记了呢?
☆、第三十八章
接下来几天马文才一直觉得很忧伤;为好几件事心烦。
首先,本来可以很浪漫的月下私会;却因为一场意外而变成了悲剧,导致他现在每次看到祝妹妹;就忍不住有夹腿的冲动。他因此迁怒于梁山伯,心想要不是这小子出来横插一杠;兴许就不会出这种事。所以好几天没跟他说话;也不再接受梁山伯物质上的馈赠;转而开始向桓玄蹭吃蹭喝。
其次,因为祝小英酒后失言;他开始惴惴不安;怀疑她已经知道了他和梁山伯互换身份的事情,因而每次面对祝妹妹都无法像以往那样坦然。
再次;因为祝小英这几天也一直担心马文才知晓自己的身份秘密,估摸着自己在这里呆不太久了,便索性开始加倍努力地去顾老师那里套近乎,想抓紧时间在被撵出去以前套中一只金龟婿,因此与马文才等人疏远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这让马文才尤为失落。
最后,就要属那场变装晚宴留下的恶果了。因为他那爆人眼球的一场牡丹美人舞,书院里几乎除了梁山伯,祝小英,桓玄以外的所有人都叫他“红牡丹”。一些没下限的世家公子们,仗着这个“梁山伯”出身贫寒,肆无忌惮地对他大加调戏,动手动脚。又因为他与桓玄最后的那一场吻戏,人们对本来就与南郡公关系不寻常的穷书生更是妄加评论。
于是马文才就像一个无线电波接收器,每天被各种各样的暧昧电流轰炸。
“红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