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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师兄,慕烟华欺人太甚!此次我脸面尽失,怕是要被整个宗门之人暗里嘲笑,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蠢货!竟还有脸来我处叫屈!”
余师兄语声低沉,略带着点沙哑,明显夹杂着压抑的怒火。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脚将童吉踹翻在地,狠狠地踩了两脚。
“用你的脑子稍微想一想,那慕烟华是随便能动的么!你真以为青云榜第一是浪得虚名,凌绝尘是吹出来的名声?这下子可好,你落得个欺压新进弟子的恶名,还要连累牧师兄与我,反倒成全了慕烟华!”
“慕烟华一番话,怕是早早传到宗门耳内,不知被多少峰主、长老听闻。她本是挟着青云榜第一之势前来,正当气焰滔天的时候——要不是牧师兄闭关冲击结丹境,并未亲自过问此事,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余师兄越说越气,抬脚又是踹了童吉好几下。
童吉生生受了,根本不敢闪避,唇角很快渗出血渍,发出几声沉闷的痛哼,吐出一口逆血,艰难地开了口。
“每、每一回新进弟子入门,这、这不是惯例么?”
“惯例?!你这是责怪我没有提钱通知你?”余师兄面沉如水,语声压得更低,像是直接从齿缝里迸出来,“青云榜十年立一次,跟着往年招收的弟子能一样?倘若我今日没有赶过来,你是不是打算再纠集一帮子人,寻那慕烟华报复?”
“没、没有!”童吉连续咳了好几声,忙不迭地矢口否认,小心翼翼地道,“慕烟华是万……长老亲自带回,万长老一向受宗主器重。宗主座下三大亲传,他独独针对牧师兄——莫非牧师兄打算将慕烟华收归己用?”
“牧师兄的心思,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么?待得牧师兄出关,定然晋升至结丹境初期,到时候还忌惮什么万长春?”余师兄猛地闭口,察觉到说得太多了,便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跪地求饶也好,负荆请罪也罢,倘若你不能求得慕烟华原谅,消除她心中的恶感,你就再不要回来了!”
“余师兄!”童吉面色几经转变,掩在袖子里的双手狠狠捏成拳,几不可查地颤抖着,“我——我、我向慕烟华道歉?!”
怎么可能!
那样的奇耻大辱!
纵然正面打不过慕烟华,他也不会就此妥协。
他与慕烟华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我告诉你,少想些乱七八糟的!”
余师兄自然不会在意童吉的情绪,出言警告道,“此次你自作主张挑衅慕烟华,看在尚可挽回的份上,就这么算了。日后再耽误牧师兄的事,有你受的!”
童吉弓着背,脸朝着膝盖跪在地上,瞧着极为恭顺谦卑。
余师兄盯着童吉看了半晌,冷哼着一甩袖子,绕开他走向门口,推开房门一步迈了出去。
“砰!”
木门开了又合,屋子里一亮一暗,险些耀花人的眼。
童吉在地上跪了许久,一直没有动。
“呵!”
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却见得童吉缓缓起身,平静地抹去嘴角的血丝,整了整微有褶皱的外袍,口中喃喃自语。
“你们要拉拢讨好慕烟华,何必拿我做笺子……三个月,还有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
不就是道歉么?他会去的!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去找一个人。
童吉拍了拍外袍下摆沾着的灰尘,下定了决心,同样推开门走了出去。
日头渐渐升高了,不知不觉间,向着西方天际沉去。
半人高的石台上,那须发皆白的长老停了下来,微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扫视了台下一众新进弟子一周,在慕烟华身上略停了停,眸光平静如水。
“今日到此为止,尔等自行散去。”
话音轻轻落地,根本未见他有何动作,已是跟着来时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烟华在原地静坐了片刻,将一日所得整理了一番,确信并无遗漏之处,便消无声息地起身离开。
大部分新进弟子还处于感悟中,慕烟华没有打扰他们。
十万大山收复涅影,涅影腹中已是孕育了两个小生命。如今两个多月过去,虽是表面不显,实则离着生产没有几日了。
慕烟华有些不放心。
一路畅行无阻,偶尔遇上人,也都是外门弟子,看到慕烟华走近,忙忙移开视线加快脚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没有人招呼,更没有人再来挑衅。
慕烟华并未在意,不多时便回到了暂住之地。
“你就是慕烟华?击败凌绝尘的慕烟华?”
尚处于变声期的少年,语声带着难听的粗嘎,刻意做出来恶声恶气的模样。
“我要跟你决斗!”
☆、第103章 太子章党
七个人;没有一人超过二十岁。
修为最低为先天境第一重天,最高为先天境第七重天;或多或少都有气息虚浮之象;倒像是时常以天材地宝提升修为一般,而不是自己苦修所得。
领头的是个至多十四五岁的少年;面上尚带着浓重的稚嫩;跟着与他差不多年纪的韩烈相比;韩烈无疑要稳重得多。
眼前的这一位;显然并未经历过外界的风雨。
慕烟华不由地想起徐妙音。
乔山坊市那个院子里;慕烟华第一眼见着徐妙音;感觉就同现在差不多。
和风细雨、温暖阳光呵护下生长出来的树苗。
慕烟华驻足而立,细细看了来人一眼。
身量不算高;显得有些削瘦;五官线条极为柔和,生得精致漂亮,要不是颈间喉结微凸,以及刚刚那极具特色的声音,怕是会让人认错了性别。
墨发用玉冠束起,着一袭银灰色袍子,绣着繁复的同色暗纹。
瞧这少年衣着打扮,多半是大有来头。
慕烟华秀气的双眉轻蹙,移开视线向着不远处的树林望去,果然发现有不少人探头探脑。
对上慕烟华淡薄的目光,这些人丝毫不惧,索性大大方方站了出来,明目张胆地靠了过来,朝着这边张望。
“喂!我跟你说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少年不耐地皱了皱眉眉,嫌弃地看着慕烟华,“看你这身板儿,都经不住我两拳打的,真能击败凌绝尘?”上下打量着慕烟华,摆手道,“罢了,今日我先击败你,再去寻凌绝尘!”
“三剑败你!”少年抬起手掌,大拇指小指曲起,比出中间三根手指。
长剑出鞘,剑尖直指慕烟华。
三剑败她?
慕烟华唇角一抽,再看了少年一眼,确定没有看错他的修为。
先天境第一重天巅峰。真的不是来搞笑的?
跟着少年一道来的六人面色如常,显然早已习惯了。外围一众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可能指望得上。
慕烟华眸光一寒。
倘若这少年一直纠缠不清,她可不管他是何身份,定然先揍了再说。
“出剑!”少年有些生气,粗声粗气地催促。
慕烟华背负着手,语声平平地道:“你要向我挑战,不该要自报家门么?”
“还有这种规矩?!”少年面上一窘,皱着眉道,“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魔宗浮图峰燕星河!”
燕星河?燕星河!修罗刀燕星河!
慕烟华心头狠狠一跳,一脸怀疑地看向眼前的少年,目光定格他手中的三尺青锋上。
要说韩烈是烈火刀尚有迹可循,这少年是修罗刀……大约是同名同姓?
上辈子修罗刀就跟凭空出现一般,完全寻不到身份来历,依稀听着与天魔宗仇怨颇深,一心想要冲上浮图峰,将天魔宗之主斩于刀下。
一袭玄衫,半块银色面具,一柄修罗弯刀。
这就是修罗刀。
“现下可以出剑了么?”
慕烟华暂时按捺下心思,向着自称叫燕星河的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余六人见状,互相望了望,一言不发地退开了些。
燕星河低喝了一声,身形一闪至慕烟华身前,三尺青锋暴出寸长剑芒,化作一片片锋锐的利刃,朝着慕烟华包围过来。
无数雪亮的利刃生生灭灭,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分不清是真是假。
那一柄掩藏着真正危机的长剑,却完全掩藏了起来,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慕烟华暗自摇头,难免心底失望。
同样是先天境第一重天,韩烈的实力远超燕星河。
这般程度,如何会是凶焰滔天的修罗刀?
手掌轻轻抬起,修长的食指莹白如玉,好似流转着一层微光,直直点进飞舞的利刃之间。
“叮!”
屈指轻弹。
这一指,正点在燕星河的长剑上。
长剑微颤,雪亮的利刃仿佛遇到阳光的积雪,纷纷消融不见。
燕星河闷哼了一声,差点握不住长剑,往后退了一大步。
“果然有点门道!”
燕星河毫不气馁,长剑一抖再次扑上,干脆地放弃了使用秘技,一剑直刺慕烟华面门。
慕烟华根本不用看,又是一指往长剑上一点,跟着方才的位置一模一样。
燕星河再退,却仍是不肯认输。
慕烟华迈进一步,连续三指点在长剑上。
“叮!叮!叮……”
清脆的金戈交击之声只响起两声,第三次指尖刚触及剑面,三尺青锋便从中断开,变成前后两截。
前半截落地,后半截连着剑柄,还握在燕星河掌间。
慕烟华看着燕星河:“你不是我对手。”
燕星河盯着手中断剑半晌,忽然手一扬,将断剑往后一抛,固执地跟着慕烟华对视。
“不可能!我怎可能胜不过你!我是要击败凌绝尘,夺得东南域第一天才称号的人,如何能败给你?”
慕烟华默默扭过头,实在有些不忍直视。
这娃儿……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般……单纯的孩子?
纵然击败他,或者揍他一顿,又能如何?
“少、少宗……”那六人中其中一人看了慕烟华一眼,终于忍不住弱弱开口,“慕烟华击败了凌绝尘,如今东南域第一天才之名已是换人了。”
“什……么?”
燕星河不敢置信地转过头,颤抖着手指慕烟华,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这小丫头,她是东南域第一天才?”
那人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大、大家都这么说。”
燕星河眼中光芒渐盛,嘴巴咧开,忽而大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真是愚了!这么说来,我只要胜了慕烟华,就是东南域第一天才了!”
“慕烟华!看拳!”
燕星河大喝一声,重重踏前,握掌成拳,裹挟着凌厉风声,直击慕烟华。
慕烟华思量着“少宗”之意,见着楚星河不依不饶,便不准备再手下留情。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楚星河十有八|九日日被人捧着,对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否则怎可能如此大言不惭?
“嘭!”燕星河一拳正中慕烟华掌心。
慕烟华五指收拢,叼住燕星河的拳头,顺势轻轻一抖。
只听得几声细微的声响,燕星河右臂开始不正常地扭曲,腕关节、肘关节与肩关节齐齐错位。
慕烟华松开手,一拳击中燕星河下巴,将他未来得及出口的痛哼打了回去。
燕星河身子腾空,往后倒飞了丈许。
“少宗!”
那六人中,两人飞身而起,一左一右接住燕星河。剩下的四人面露阴沉之色,朝着慕烟华围拢过来。
“慕烟华!你好大的胆子!”
慕烟华不惊不惧,眸光平静:“我的胆子一向不小。”
“你胆子大,可用错了地方!你到底知不知道少宗身份?”方才说话的那人也在四人之内,神色凝重地看着慕烟华,“倘若我记得不错,你进天魔宗尚不足三日,已是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再得罪少宗,真的好么?”
慕烟华失笑摇头:“少宗……莫非是下一任宗主?”
这两日总有人拿下一任宗主说事,那什么牧观浪可能是下一任宗主,现下又出来个古里古怪的少宗。
就算真个是下一任宗主,也得等他们成为宗主再说。凭着一个不知真假的可能性,就要她忍辱负重无条件退让,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今日哪怕宗主站在眼前,她同样不可能服软。
那人怒极反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我只问你,宗主大人姓什么?”
天魔宗的宗主……姓燕?
燕星河不会是宗主亲子……吧?
慕烟华不由自主地看向燕星河——倘若真是宗主之子,怎么养成这般性子?
那修罗刀……到底是不是燕星河?
慕烟华眸光微闪,面上有些微妙起来。
那人心知慕烟华想明白了,沉声道:“只要你自断一臂,向着少宗赔罪,加上我从旁说情……少宗心善,必不会过多责难你。”
“我已是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