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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同人(袁高)--十二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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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爱国吃饭没抬头,顿了顿:“给孩子们织吧,我用不着了。”
  秦红惊讶的抬头:“这么快!”
  袁爱国没回答,看了眼旁边的俩孩子,眼里的温柔让袁朗心揪的疼。
  秦红放下毛活,起身催促孩子们去睡觉。
  袁开、袁朗磨蹭着不想走,被秦红拽着。袁爱国又摸摸俩孩子的头,笑着拍他俩屁股:“听你妈的,赶快去睡觉。不然你妈生气了要打屁股的。”
  袁朗回身看着袁爱国大喊:“爸,别走!”
  猛的睁开眼睛,袁朗觉得自己眼角有点涩。许是回到熟悉的环境,最近几天常常梦到小时候的旧事。搓了搓脸,从衣柜里爬出来,袁朗开始认真的叠被子。眼前见棱见角的豆腐块,多少年没叠过,现在叠起来,依然那么规矩。
  把自己收拾整齐了,天还没全亮,孔雀蓝色的天还闪着一两颗星星。附近不知谁家养的鸽子,清晨放早儿,挂着响儿成群的飞过,悠长连绵。正看头顶的鸽子,有人从后面拍他肩膀,袁朗一激灵,一个战术动作已经做出来。身后袁开灵巧的躲了过去,眉头皱的死紧,满脸的担心溢于言表。
  袁朗笑的不着四六:“姐,大早上起来的,别吓人。”
  袁开长长叹口气:“进来吧,吃早饭了。”
  餐桌边,李梦远迷迷糊糊的抓着面包往嘴里塞,塞的差不多了一口灌下面前的牛奶。然后被袁开拎起来出门,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袁朗笑眯眯的看着母子俩打仗似的冲出家门,起身把桌子收拾了,碗筷洗洗放回碗橱里。门口早上的晨报送来了,袁朗给自己煮了壶咖啡,慢条斯理的边看边喝。
  算算回来已经五天了,李叔工作忙一直没回家,连袁开都偶尔开始抱怨。前天任务报告交上去,袁朗算算日子差不多了,等着人来敲门。
  秋天太阳底下还是暖呼呼的,袁朗看完报纸,在院子里溜达。
  院子还是小时候那个院子,不过被人好好收拾过,早看不到小时候的破败和陈旧,却依然带着童年的那种韵味。看着院子里被打理的很好的的石榴树和葡萄藤,袁朗笑着想这院子姐姐是上了心的。
  老北京讲究,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
  狗是养不了了,袁朗琢磨着什么时候弄几缸金鱼养养或许不错。
  上午时间过得挺快,袁朗正惦记着中午吃点什么。
  有人拜访,一水的绿军装,车子就停在门外,亮明身份,什么也别说上车走人。
  车子一路向西,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地方不陌生,几天前才来过,不高的二层小楼,灰了吧唧不太显眼。公路通到楼前,周围一圈五十米草地,一马平川想跑不太容易。进了楼,电梯直奔地下10层。袁朗笑笑,心想敢上防原子弹的标准了。
  地下的天花板,明显低了很多,给人十足的压迫感。白炽灯水泥墙水泥地,晃得的人眼晕。被带到一间小屋里,四面都是镜子,屋里桌子后面已经坐了人,一男一女,光线的原因看不清样子。屋子正中光凸凸摆着把椅子是袁朗的位子,强光打着,除了自己周围一圈,什么也看不见。
  “姓名”
  “袁朗”
  “代号”
  “A”
  “年龄”
  “45”
  “出生日期”
  “……”
  “……”
  “……”
  问题开始走的是简单的细节路子,速度快频率高,典型的压力提问。后来涉及到任务细节,反反复复一个字一个字的抠,一点犹豫都会被揪住不断的深入提问。
  “航班号”
  “中航,11943。”
  “几点落地”
  “11点47分”
  “几点与O取得联络”
  “1点52”
  “中间2小时零5分钟的空白时间做的什么”
  “怀疑有尾巴,游了一圈城。”
  “具体行动”
  “坐了20站城铁,换了两次地铁,一次5站,一次10站。到达19号区域又观察10分钟确定没尾巴才与O联系。”
  “城铁监控记录没有记录到你。”
  “监控有死角,坐多少次都一样。”
  “为什么要躲避监控镜头。”
  “职业习惯。”
  “在什么区域取得联系”
  “19号区域。”
  “原计划是什么区域”
  “2号区域。”
  “为什么临时改变计划”
  “怀疑有尾巴。”
  十二个小时的连续审问,来来回回每一个细节都被质问过无数次,审问员问的不厌其烦,袁朗答的滴水不漏。
  终于审问结束,大灯打开,一直坐在桌前的一男一女,上前和袁朗握手。
  男的40多岁,国字脸,肩上扛着两杠四星,女的看着挺年轻25、6岁,没穿军装。
  “我是楚广厦,主管反渗透审查。感谢你的配合,真是辛苦你了。”楚广厦满脸笑容和袁朗握手,又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从国安部门临时借调过来的心理专家程晓丽。”
  “都是工作,我理解。”袁朗说着又和程晓丽握手。
  程晓丽笑着打量袁朗:“A先生,久仰大名,果然名不虚传。”
  袁朗说:“哪里,哪里。”
  三人还在寒暄门开了,李国强笑着走了进来说:“大家辛苦了,饭都给大伙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聊。”又和三个人一一握了手。
  最后握着袁朗的手使了使劲,笑容满面:“欢迎回家。”
  袁朗酒量不好,饭桌上半杯白的下肚,就不行了。
  回家的时候,跟李国强坐在车后排,靠在椅背上眯着个眼睛不吭声。把车窗开的最大,秋天的夜风可着劲的往车里灌。李国强年纪大了,喝了酒也受不住凉风猛吹,一把老骨头咯咯的响。抬手推推袁朗,袁朗微微抬了抬头,把窗户关上。
  关上窗户,外面的霓虹喧闹被隔了开去,车里一下静了起来。外面的世界,仿佛默片时代的电影,只剩下黑白的人影不断闪动。
  袁朗盯着窗外,李国强盯着袁朗。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他李叔眼里的关心,袁朗没回头:“爸的事,我姐还不知道。” 用的肯定句,没有疑问。声音不大有些疏离,瞬间敲碎了车里平静的气氛。
  没想到袁朗忽然说起这个,李国强心头一痛,愣了大半天。招呼前面开车的勤务兵小刘:“小刘,前面停车,我们出去走走过过风,醒醒酒。”
  副驾驶座上的警卫员小李说:“首长,天晚了风大。”
  李国强拍拍小李笑道:“不碍事,我们就是坐坐,不远走。满身酒气的回去要挨骂的。”
  小刘小李平时跟着李国强,眼色是懂的,这个是俩首长有话要谈。
  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知道的不问。
  小刘靠边停了车,又找出件大衣给李国强披上,敬了礼回车上安静坐着。
  李国强和袁朗往前走了几十米,找了个突出的马路牙子坐下。
  李国强给自己上了根烟,又递给袁朗,袁朗拿了一根,也不抽,拿的手里把玩。
  “小朗,你的情况小开和我说了。去接受心里辅导吧,组织会批准的。”
  袁朗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这里禁不起那帮蒙古大夫糟蹋了。”
  李国强叹了口气:“小朗你是不是怨我把你送出去?”
  “李叔,哪能啊。”袁朗停顿了一下,笑起来:“李叔,你还记得当年我见你那表情么。”
  李国强也笑了:“你当时,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那可不是,我当了十几年兵,竟然不知道,我李叔是总参的中将。”袁朗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后来我发现我们家保密工作那是作到家拉,我长那么大竟然连父母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这条战线上,很多人都牺牲很大。”李国强淡淡的一句话里包含了太多感悟。
  袁朗有些期待的抬头:“李叔,那我妈?”
  李国强看了看袁朗,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可能会有机会的。”
  袁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又笑起来:“我记得当时咱们还争论过,应该是作风问题还是经济问题。”
  李国强也笑起来拍了袁朗头一下:“臭小子,当时你一山旮旯里的中校,又离了婚,还作风问题呢。”
  袁朗也笑了,顿了顿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有点好奇。总参里那么多人,总有比我合适的,为什么选我。”
  李国强吐出口烟,眼神望向远方:“当年余启南主管的是美洲地区的人员档案,他叛逃了,总参里还哪有秘密。”他顿了顿,长叹道:“那么多优秀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是惋惜,也是悲愤,还有自责。
  袁朗没说话,拍了拍李国强的背:“李叔,那不是你的错。”
  李国强勉强的笑了下,把目光拉回来到袁朗的脸上:“况且袁哥是我们最优秀的情报人员,他的儿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可惜他不是一个好父亲,”袁朗没有回应李国强的目光,仰头望着天,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一片漆黑。半响他幽幽道:“他到最后都没叫我一声。”
  两个人陷入一阵沉默,李国强站起身活动活动身子,拍拍身上土:“走吧,酒醒啦。”
  又伸手把袁朗拉起来:“回去把,你姐在家要等急了。”
  晚上,高城正写上一阶段训练任务情况总结,政委老良敲门进屋。
  A大队政委良玉山,快五十的人眼看着要退了,是A大队里的一尊佛,什么样的妖孽来了都照收不误。当年铁路在的时候就是政委,在A大队干了快20年,立志在此终老。
  老良递给高城一份文件:“军区要开新一季作训任务布置大会,两天,你去一趟吧。”
  高城瞟了一眼文件内容,抬头:“让齐桓跟我一起去吧。”
  政委看看高城,点点头。
  日子到了拉上齐桓奔军区开会,会开得普普通通,一年开四回回回一个样。
  领导讲话,主官发言。传达精神,下达指标。
  中间休息,高城出去抽根烟,不断有老同学老战友凑上来寒暄一番。高城应付着,抬头看见齐桓正站的窗边不知道瞧什么瞧的出神,找个借口冲出包围圈,大步走到齐桓身边:“看什么呢。”
  齐桓看了眼高城意有所指:“山外头风声挺大哈。”
  高城应道:“山旮旯里不刮风。”
  齐桓指指窗外面天有点阴:“这是要变天啊。”
  高城笑道:“可惜,站错了屋檐。”
  齐桓笑笑没说话。
  高城把烟熄了,往会场走,忽然回身说道:“菜刀,晚上一起吃顿饭。”
  齐桓楞了楞,这么多年A大队人走人留,老人越来越少。吴哲调走之后A大队就再没人成天将菜刀挂的嘴边,他当了副大队长连三多成才叫的都少了。菜刀之名在A大队,几乎消声灭迹。
  今天高城叫他菜刀,齐桓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高城带兵上心,工作上虚心肯学,还带着股子王者霸气。三年下来,愣是收服了A大队大大小小的一群妖孽,可却是看着最对高城胃口的副大队长齐桓老是和高城不冷不淡的处着,热络不起来。政委老良怕因为这个影响了工作,找他们又是谈话又是拉拢,俩人依然是那么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为了这个政委老良骂齐桓就是那认准了主的藏獒,一辈子就认那一个主子。别人怎么上心都养不熟,齐桓笑笑不言,被政委一脚踢出门外。
  其实俩人心底倒是互相挺欣赏,工作上配合的也不错,政委老良也就不再搭理,任俩人这么处。
  晚上俩人躲了军区组织的聚餐,找了一小饭馆,点了俩菜。齐桓要叫啤酒,高城一挥手,上白的。
  红星二锅头,一人倒上一杯。
  高城举了杯子,跟齐桓碰了一下,一仰脖子整杯灌进去。
  齐桓看的有点愣:“大队长,今天是唱哪出。”
  高城看了一眼齐桓:“咱们共事三年,我没跟你喝过酒,今个得补上。”
  齐桓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高城看着齐桓,似乎一直看到心里,半天才缓缓开口:“当年A大队的底子剩下的不多了,年轻的还没上来。我不能看着A大队就这么废了。”
  齐桓看着高城,没说话,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今年是改朝换代年,上头变了天,外头的风跟着也刮的邪乎。怎么说的都有,普遍说法是高老爹要升,也有说高老爹要激流勇退的。今天看高城确实是要走,至于高老爹是要升要降,用高城的话说,山旮旯里不刮风,那跟他齐桓没关系。
  高城不是要齐桓表忠心,话也不想说的太透。他就是想给手里的东西找个好主子,看着那个人上过心的队伍,自己上过心的队伍,越来越好,他心里踏实,这将来总是个念想。
  高城看齐桓不说话,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么多年,袁朗那事在你心里老是个疙瘩。”
  齐桓淡淡的说:“队长是好人。” 能让齐桓叫队长的这么多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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