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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妈说说,是不是和晓丽吵架拉。”林菲看着儿子心不在烟,关心的询问。
“没。”高城心里乱,懒得解释。
林菲觉得看透了儿子心事,接着道:“晓丽是个好孩子。”
“我们真没吵架,”高城不等林菲说完就顶了回去,声音也高了。
“得,那妈妈不问了。既然回家了,先洗个澡早点睡吧。”
高城话出了口就觉得不大好,叹了口气:“妈,我们俩没事,挺好的。我今天就是心里有点烦,睡一觉就好了。您别担心啦。”
林菲拍拍高城:“没事就好,我给你开热水去。”
看着林菲的背影,高城于是莫名其妙的想起第一次见程晓丽的情景。
那会程晓丽26,高城31。
当时高城还是师侦营营长,31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家里老妈林菲成天逼着去相亲,有一次没跑了,被林菲亲自押过去。茶楼里没什么人,大老远的就看见一个女孩子,干净利落的短发独自坐的那里等人。
林菲拍自己儿子:“到时候机灵点,别把人家姑娘吓走。”
这姑娘就是程晓丽,也不怕高城唬着个脸,开朗大方的和林菲聊。阿姨阿姨的叫的林菲心里那个甜,心想这回算是来对了,许是有戏。
聊了一会儿,林菲借故遁了,留下高城对着程晓丽瞪眼。高城起身想走,身后面程晓丽的声飘过来:“高城是吧,咱谈谈。”
高城回身,眼前哪还有刚才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整个变一狼外婆。
程晓丽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喝口茶:“有的人替别人收拾屋子,看家,还替人家还贷款。十年房贷,几十万那。”
高城立起眉毛:“你说啥玩意呢?”
程晓丽笑着站起身,冲高城伸出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晓丽,行为心理学博士,26岁。”
高城疑惑的握了手,对面程晓丽已经坐下,对高城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城坐下,等着程晓丽开口。
“遇事沉着冷静不惊慌,高营长你合格了。”程晓丽笑道。
高城盯着程晓丽,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不管你想要我干什么,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有气势,够爷们,我喜欢。”程晓丽微笑着递给高城一张两人合影:“我女朋友。”
高城愣在当场。
程晓丽接着说:“我需要一个老公,你需要一个媳妇,我们可以合作。”
高城笑了一下:“我个人问题,我自己解决。”
“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在回应我的提议。”程晓丽似乎早有准备,也不着急,“你母亲有我电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程晓丽礼貌的笑了下,起身离开。
袁朗坐出租回家,离家门好一段就下了车,溜达着往家去。
老城区变化不大,胡同口,有个小卖部,开了几十年了。年轻那会儿袁朗老偷偷在那儿买烟,5块一包中南海不知道买了多少。袁朗走过去,卖东西的依稀还是当年那老哥,只是头发都白了,带着花镜正看电视。
袁朗买了包中南海,包装变了盒子上画着醒目的图片,吸烟有害健康。袁朗笑的有点无奈,拆了包装,抽出根烟给自己点上。好长时间不抽,猛的一吸呛的袁朗一阵咳嗽。靠的街边路灯上,袁朗不断的吞云吐物,偶尔有附近学校的小流氓吹着口哨经过,他便看上一眼也不吭声。抽完整包烟,脚下都是烟头,风一吹头疼的厉害。
袁朗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进了门,正看见袁开披着坐的院子里等他。
袁朗叫声:“姐。”
“回来就好了。”袁开起身进屋,又转回来:“这么一身烟味,晚上哪去闹了。”
袁朗笑道:“一同事,带着北京转了转。近些年变化挺大啊。”
袁开笑笑:“那可不是。”
“姐夫回来了么?”
袁开点了点头:“书房呢。”收了笑,有点担心的看袁朗。
袁朗拍拍袁开:“姐,去睡吧。”
进了书房,李国强正看文件,袁朗在他对面坐了,勤务兵小刘给端上杯水。
一会李国强看完文件抬头道:“什么事?”
“李叔,我能不能不去?”袁朗拿出份文件给李国强。
李国强看是早上给袁朗的两份文件中的一份,脸立刻塌了下来,“原因!”
袁朗舔舔嘴唇:“我想留下来抓耗子。”
李国强一拍桌子:“你属狗的!还是觉得地球没你不转!”
“李叔,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臭小子我还告诉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看袁朗不说话了,李国强的口气也软了下来:“小朗,我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这也是为了你好,别人想去还去不了那。”
“李叔!”袁朗还想说。
李国强看着袁朗叹口气,掐了掐眉头,低头写了个条子:“我话可说前头,这个是闲茬,不能耽误了正事。知道不!”
“一定,一定!”袁朗拍着胸脯保证。
“臭小子!”李国强笑骂一句,把条子给袁朗:“你们老搭档了,小心点,出了事可没人保你们。”
“谢谢李叔。”袁朗接过条子看了一眼,2423资料处铁路,笑着小心收好。
“我跟你说,你们干你们的,可别给楚处长他们捣乱!”
袁朗笑的一脸灿烂:“哪能啊。”
“臭小子,满意了。快滚蛋吧!”
2423资料处是二部里一个不太显眼的小部门,小的足以让大部分人忽略他的存在。连带处长铁路算上,这个部门也只有5个人,被远远的放在一栋50年代的二层小楼里。
花了些功夫才找到地方,高高的树荫下,一座小红楼,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秋风一吹红红黄黄的一大片。
袁朗绕着小楼看了一圈,确认没有找错地方,才上前找门口警卫员登记。可能是平时没什么人来,警卫员很认真的盘查了好一会,又给里面打了电话才放袁朗进门。临走告诉袁朗:“铁处长的屋子,就在一层左手边上。”
袁朗道了声谢,摇晃着进了门。
地方小就是比较好找,一层就一左一右两间屋子,袁朗敲左边屋门。也没等里面人应声,直接大摇大摆进去。
屋子里都是一架子一架子的文件盒,飘着股陈纸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窗边挺大一个桌子上文件铺的哪都是,铁路正坐的文件堆里打东西,旁边烟灰缸已经冒尖看样子是忙了一阵子了。
听见有人敲门,抬头正看见袁朗进门,铁路指了指桌子前一椅子:“等会儿。”
袁朗坐的椅子上,打量着不远处的铁路。调到总参之后升了一级,现在是两毛四大校。除了头发白了些,样子没怎么变,一眼看过去也就四十出头。
铁路打完了东西,敛了敛桌上的文件,收的文件盒里。抬头冲袁朗道:“全乎着回来啦。”
袁朗瞥了瞥嘴:“铁头,您怎么也假装惊讶一下啊。我这也算一绝密任务了。”
铁路笑道:“你不是A么,我是R,一个行动组的。”
袁朗有点愣,随即笑道:“我早该想到,这么多年情报支援的这么恰到好处,除了咱A大队的还哪找这种默契去。”
铁路悠然的给自己点了根烟,缓缓的吸了一口,开始打量着袁朗。
袁朗笑呵呵的摸过铁路桌上的烟,也给自己点上一根,心底难得的有点忐忑。铁路当年就以看人奇准出名,又在总参里摔打这么多年,于是袁朗觉得铁路深邃的目光正在自己心里翻找某些被深藏的东西。
“还记得当年你给我说的那八个字么?”
铁路满是笑的声音就这么突然的一下子,撞进了袁朗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袁朗笑的有些酸涩:“铁头,您考我啊?”
铁路慢悠悠的吐着烟圈:“我以为你忘了。”
“热爱生命,勇往直前。”袁朗说得很慢,似乎每个字都在嘴里细细咀嚼回味了一番,才留恋着说出口。
铁路没说话,收了脸上的笑,看着袁朗表情复杂。
袁朗低下头沉默着,烟灰燃的太长轻轻一抖便跌在地上,落做一堆灰白。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铁头,我不是忘了,我是不敢记得。”
“我带出来的没有逃兵!”铁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惊得袁朗也跳起来站的笔杆条直。
“袁朗,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找不回自己,你就给我该哪呆着哪呆着去,这次任务不适合你。”铁路说得声色俱厉。
袁朗向铁路敬了礼,“是”说得缓慢而坚定。
回到A大队,高城的调令已经下来了。
军区司令部参谋,国防大学高级指挥系,挂职学习2年。
政委老良替他高兴,说要给他办欢送会,高城拒绝了。
于是,一个晴朗的早上,高城走的悄无声息,送的人只有政委老良和副大队长齐桓。
老良说了些一路顺风,好好学习之类的话。齐桓什么也没说,给高城敬了个礼。
高城觉得眼眶有点干,用力握了握齐桓的肩膀:“兄弟,好好干,A大队交给你我放心。”
高城是在报到处门外长长的走廊里看到袁朗的。
高城转过一个拐角,上午的阳光斜楞楞的从窗户照进走廊,白的有点刺眼。对面一群穿着正装的大校军官说笑着走近,提着行李走在中间的袁朗,绝对不能算是显眼的人物。
高城在一瞬间就认出了袁朗,淡淡的微笑着,眉眼没有什么变化,却明显的白了瘦了。愣愣的看着袁朗慢慢走近,大脑仿佛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指挥权,高城觉得自己被钉在了地上。他注意到袁朗显然也认出了自己,刚才还一片平静的眼神一瞬间涌起惊涛骇浪,却被眼睛的主人巧妙的掩饰起来。那个瞬间,高城觉得他们的目光紧紧的纠缠到了一起,下一个瞬间袁朗别过了脸,两个人擦肩而过。
短短的几秒钟,高城却觉得有半辈子那么长。
高城抬起脚转身要追却被人一把拉住。
“这不是高城么?”
高城回头一看,是他军校时的同班同学田海亮。
“高城,你小子多少年都没信,现在也混的这儿来了。”田海亮自顾自的说着。
高城急着找人,却被人拉着脱不开身。
应付着寒暄了几句终于脱身,再去找。
空空的走廊里,只有阳光还照耀的灿烂,却哪还有袁朗的踪影。
宿舍是标准的两人间有书桌,带卫生间,规格挺高该有的都不缺。
袁朗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同宿舍的人还没到,行李没打开就被扔在一旁。他很烦躁,在这里遇到高城,超出了他的预料。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情景,过电影一样的不断慢镜重放,高城的样子,高城的神态,高城的眼神。此时一种莫名的愤怒从内心深处喷发而出,冲破了最牢固的束缚,呼啸呐喊着袭击了袁朗,他猛的拎起桌上的烟灰缸用尽全力摔到墙上。
“碰!”烟灰缸与墙面接触发出刺耳的响声,撞的粉碎,玻璃片散落一地,叮叮当当的响。
开门的声音,让袁朗一下子回过神,高城挺直高挑的身影映进他眼里。
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高城回身关了门放下行李,向袁朗走过来。步子沉稳,迈的不急不缓,脚下踏过的玻璃碴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我以为住这屋的人叫田海亮。”袁朗退了一步,坐回椅子上。神态慵懒随意,方才的激动愤怒已经收敛起来不见踪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深黑的眼睛注视着高城,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我跟他换了。”高城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波澜。走近袁朗,双手撑住椅子的扶手,将袁朗圈在椅子里,从上向下俯视着他,“我以为你会逃走。”
袁朗半仰着头,注视着高城,勾着嘴角淡淡道:“我回来自首。”
接着高城的吻就落了下来,不是袁朗想象的那样激烈的如同撕咬的吻,而是若有似无的纠缠着。然后袁朗就看到高城猛的直起身子,开始激烈的踢打着墙壁。袁朗上去拉高城,高城回身一拳就抡在袁朗脸上。力道挺大,袁朗摔在地上,手按到碎玻璃碴子上见了红。刚才收敛起来的愤怒一下子又喷发而出,袁朗扑向高城,两个人倒在地上厮打起来。
没有招式,单纯的互殴,纯粹而原始。
借由拳头与身体的撞击,发泄着各自内心的愤怒。
最后袁朗占据了上风,喘着气把高城死死的按在地上。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高城叫骂着挣扎,然而袁朗是下了死力的。挣脱不开,高城放弃了无谓的斗争,安静下来。
没有人开口,一时间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屋里回荡。
“放手!”是高城先开口的,声音平静。
袁朗没有动,依旧从背后死死的压制着高城毫不放松。
“放手!”高城重复,声音不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城。”袁朗强压着有些混乱的情绪,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