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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美不美丽,同孙淡也没有任何关系。
同样,可以感觉出来,考场中的其他考生也都很放松。
对普通考生来说,这两题也不过是普通的公文写作,反正不过是将边关的情形报告给朝廷知道,把事情写清楚就可以了。至于其他,至于谁派兵,派多少,粮草辎重器械如何准备,和相关程序究竟是怎么样的,倒不要紧。
不知不觉中,很多考生就这么不知不觉中落进了出题官故意布置的陷阱当中去。
有明一朝,文重武轻。朝廷对武官也多有戒备,防范极严。像这种调动大军的事情,更是看得极重,生怕出了强势的范缜,酿成大祸。
因此,表面上看来不过是一场对外战争,其实却考的是考生对武官系统的认识。
总体来说,对军队,明朝是防范多于信任,形式大于内容。
只要抓住了这一个要点,想不考出高分来也难。
对这一点,整个考场,大概也只有孙淡等少数几人能够看出出题官隐藏在这两道题目背后的险恶用心……这家伙,实在太坏了!
孙淡也被这个出题官弄得苦笑不得,这一场,也不知道要涮下来多少不甘心的考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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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两年牢狱之灾,刑满释放后,发现家庭剧变,父亲因劳累咳血而死,母亲卧病在床,靠摆地摊度日,曾经山盟海誓的女友早已不见踪影。面对如此巨变,李典心如刀绞,发誓要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天,李典醉酒之后,想起自己两年多没有登录的QQ号,试着登陆后,却发现好友们说话都很奇怪,经过试探,李典震惊的发现,他的好友都处于十年后的状态。
他的好友有搞房地产的,有倒腾古玩的,有炒股的,有批发商,有警察,有公务员,还有黑客和混黑社会的。
于是,李典一边假装不知道,一边旁敲侧击未来十年的各种信息,从此,闷声大发财的幸福生活开始了。
PS:适当YY,合理YY,无狗血。
第三百七十章 有变
坤宁宫。
大量的墨汁在八尺素宣上纵横恣肆,形成一座高可接天的黝黑苍莽的高山,黑压压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就在观众看得快要窒息之时,一道银亮瀑布从山腰的危岩上落下,从上而下,将这副浓黑的图画切成两块,让人的心也随着那一道奔泻而下的天水一落千丈。
瀑布泻到山脚,在小村庄前汇集成一道溪流,水势也缓了下来,让人心中绷紧的那根弦子彻底放松下来。
眼睛里全是红丝,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
陈皇后为了运笔方便,只穿了一件窄袖碎花红色小袄,她手上全是墨汁和颜料,虽然满脸都是疲惫,可精神却亢奋到极点。
为了这副大尺副的山水画,从构思到落笔,她已经在案前站了一天一夜了。
身边的宫女阿绿担心地看着主子,一脸的惶急:“娘娘,你身子不好,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可不能再这么熬下去。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且不说万岁爷那里会怪罪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我们自己个儿先得去撞死了。”
陈皇后对宫女阿绿的话置若罔闻,眼睛须臾没有离开自己的画作。
自从那日听了孙淡的那阕《沁园春?长沙》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被那种滂湃的气势震得心怀激荡,内心中总有一股要画些什么的创作冲动。
陈家本就是书画世家,陈皇后家里人都是有名的丹青妙手,她五岁时就拿起了画笔,虽然水平不是很高,可基础却打得极牢固。后来嫁给了朱厚璁,做了兴王妃,后来又做了皇后,身份尊贵,也再没机会再拿笔了。
人生的事情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陈皇后记得自己小时候立志要做一个黄公望一样的大画家,可谁曾想到最后却当了皇后。
这回发了兴要画画,内心中那股冲动却再也压抑不住,也没睡觉,只将那句“看万山红遍层林尽燃”翻来覆去地默念,直到那股激情如泉水一样从地下喷涌而出,这才提起笔将浓黑到发亮的墨汁涂到纸上。
这一刻,她只觉得胸中那一片块垒也随着笔墨的走势一点一点成型,一点一点将眼前那八尺方寸的乾坤添满。
整体的形状已然画好,剩下的就是补充上细节。
这个时候,陈皇后这才转头对阿绿说:“阿绿,你觉得本宫这画如何?”
阿绿忙道:“娘娘的画自然是极好的,依奴婢看来,已经超过仇十洲了。”
陈皇后已经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笑了笑:“胡说,少恭维人。仇英的是工笔山水,本宫这是泼墨大写意,画法不同,根本没办法比。你之所以这么说,那是怕我敬我。其实,本宫也不个心胸狭窄之人,你有话就直说吧,说说喝画有什么地方不对。”
阿绿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娘娘,阿绿不过是一个粗鄙丫头,连字都不识的,怎么可能懂画。”她从安陆时就跟了陈皇后,是皇后娘娘身边一等一的贴心丫头,平日里同陈皇后说起话来也很随便。
陈皇后心道:我倒忘记了这点,阿绿小丫头懂什么书画,若是吕芳在本宫身边,以他的才情,又得过孙先生指点,或许能看出这副画的好坏。这个孩子……可惜了。得想个办法将他从监狱里救出来,当然,现在本宫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竭力打倒张狐狸,只要张狐狸她们一倒,吕芳才有活命的可能。
陈皇后这么一想,心中却有些惆怅,半天才对阿绿说:“你也不用可疑讨好本宫,就说说你的第一眼印象。”
阿绿这才笑道:“娘娘,这画不好看。”
陈皇后伸出粘满了墨汁的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和颜悦色地问:“怎么不好看了?”
阿绿被陈皇后爱怜地摸了摸头,态度更是随便起来。她笑道:“娘娘,那奴婢我就直说了,说得不好,还请娘娘恕罪。”她用手指了指画面上那座高山,说:“娘娘,你这座上画得实在太高,都快顶着天了。这宫中的山水画儿,奴婢以前也随娘娘看过不少。人家的画,上面的天都很宽,很高的。”
陈皇后微笑道:“那是留白,这画讲究留白。”
“奴婢也不懂什么留白留黑的。”阿绿说:“反正人家的画的山水都不像娘娘这样直接顶到天行去,还有,你这副画画得实在太黑,把整张纸都画满了,一点空隙也没有。看得人眼花……不,头还有点晕。”
陈皇后突然笑了起来,上下盯着阿绿看。
阿绿被陈皇后看得心中狐疑:“娘娘你在看什么,奴婢心中好生害怕。”
陈皇后:“想不到你这丫头,虽然什么也不懂,却也会看画。告诉你吧,这种画法是孙先生以前教书的时候传我的法门,要的就是黑、满、崛、涩。你看这画像不像范宽的山水,少留白,满构图,山势迎面而来,瀑布浓缩为一条白色的裂隙,用沉涩的笔调一寸一寸地刻画出来,绵绵密密地深入到画面的每一个角落。一般来说,山水画的远近关系都用笔墨浓淡来表现。远的淡,近景浓。而本宫今天却反其道而行之,远浓近淡。如此一来,这山就有一种突兀屹立的感觉,就像是要倒下来一样。这才让你感觉到头晕眼花,哈哈,想不到你这小丫头倒有几分眼力。”
“这个孙先生懂还真是多啊,奴婢就听宫里的人说,孙先生是诸葛武侯转世。娘娘,孙先生现在正在考试,以他的才华,中个进士应该很容易。等他将来做了大官,干脆娘娘请陛下也封他一个武侯好了。”
陈皇后:“你这丫头,孙先生将来可是一承袭会昌侯爵位的,封他做武侯,你让武定侯怎么办?”
阿绿愤愤道:“郭勋算什么,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功劳吃饭,哪里比得上孙先生。我听人说,孙先生乃是苦人家出身,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那才算是真本事。依奴婢看来,他就应该被封为武侯,以显得郭勋那个武侯是假的。”
陈皇后放声大笑起来,因为笑得太用力,下嘴唇干裂出来的那道口子绷开了,一滴赤红热水落到纸上。
“娘娘!”阿绿大惊,忙叫道:“太医,太医,快去传太医来!”
“不用不用,其实……”陈皇后对阿绿说:“其实,这副画还没画完,因此,你看起来才觉得头晕,才觉得这画太满太乱。且看本宫的手段。”
阿绿:“娘娘,你的伤……又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个时候还画什么画儿呀?”
陈皇后却不再理睬阿绿,提起笔在朱砂盒子里饱满地蘸了一笔,直接点再纸上,落下鲜红的一笔。
这一点朱砂下去,画面顿时生动起来。
阿绿虽然不懂画,可依旧被这一笔打动,竟呆呆地站在那里。
只见,陈皇后运笔如飞,也没用什么技法,就那么简单地点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大量密集的朱砂点使画面效果格外强烈,视觉魅力非凡,并以浓厚的墨色为底,形成冷暖对比,层次丰富;林间的白墙、山上的飞瀑和山下的流泉,互相衬托,极具气势,成了画面的亮色,而前景的溪涧则为庄严壮观的画面增添了动感。
随着陈皇后飞舞的画笔,无数红色朱砂如雨点一样在空中飞溅,落到纸上,落到阿绿的头上,落到自己的脸色。
这一刻,陈皇后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好象住进了一尊神,在指引着她的手向下………让一切燃烧!
在这一片红色中,有一个白衣少年负手而立,朗声吟道:“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那少年就是孙淡孙静远。
“哈哈,皇家气象,大气磅礴!”终于点完最后一笔大红,陈皇后将笔远远扔出屋去,嘴唇上有鲜血不断滴落,状若疯狂。
这一刻,她才算是济身当世一流山水画大家之林。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孙淡那首《沁园春》。
笑声落下,陈皇后突然眼睛翻白,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滴水未进,等画完这副画,她终于支撑不住了。
“太医,快去传太医啊!”阿绿大声哭号起来。
……
皇后娘娘突然晕倒的消息传出之后,六宫震惊。
当然,也只有住在御花园那位暗自得意,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怎么不直接死了干净?”
在以前,皇后本已失宠,若换成那时,皇后出了事,或许还没那么大影响。可最近,皇后得了高人指点,逐渐挽回了【奇】天子的心。前一【书】段时间,皇帝甚至【网】一连临幸了她好几个晚上。
皇帝乃是半仙之体,又长期服用仙丹,对男女之事本不热心。能够在坤宁宫住上几天,已算是很难一见的事情了。
宫中之人多是势力之徒,又眼尖心活,见皇后逐渐得势,都有心讨东宫的好。
一听到陈皇后晕倒,都咋呼着跑过来侍侯,一副如丧考妣模样。
更有腿快的一溜小跑去西苑那里报信,哭天喊地求天子过来看皇后最后一眼。
嘉靖听传信的人夸大其辞,说什么皇后娘娘快不成了,不觉大惊,便放下了手中事务来了坤宁宫。
刚一进大殿,就见地上满满地跪满了太监和宫女,都哭得眼睛发红。
“奴才等叩见陛下。”众人见皇帝进来,慌忙抹了抹眼泪,齐齐地磕了下去。
“皇后呢?”皇帝微微一皱眉头,表面上还是那副不缓不急的模样。
“正躺在床上,已经醒过来了。”一个太监回话。
“叫太医了吗?”
“回万岁爷的话,已经去传了,正在路上,估计片刻就到。”太监回答说。
嘉靖皇帝点点头:“带朕去见皇后。”
进了暖阁,就看到陈皇后一脸雪白地躺在榻上,宫女阿绿和两个小太监正在床前侍侯。
“皇后,皇后,陛下来看你了。”阿绿带着哭腔小声地喊着皇后。
皇后微微睁开眼睛,扎挣着要起来,口中虚弱地说:“陛下,臣妾……臣妾……”
“怎么弄成这样的?”皇帝问:“皇后以前的身子可都不错啊,几天没见怎么就晕倒了?”
阿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道:“万岁爷,都怪奴婢。娘娘为了画画,一天一夜没吃没睡,终于……终于……”
皇帝面色一沉:“皇后不眠不休,你就不知道阻拦,怎么做事的,来人了,把阿绿这个贱人拉出去乱杖打死。”
一听到这话,阿绿一张脸变得煞白,浑身都在颤抖,连连磕头,直磕得额头上都是鲜血:“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
陈皇后见皇帝要下辣手,大吃已经,猛地直起身体,连声叫到:“陛下,不关阿绿的事情,都怪臣妾,都怪臣妾……阿绿贴身侍侯臣妾多年,若打死了,换一个人,只怕不称臣妾的心,还请陛下饶她一回……”
话还没说完,就大声地咳嗽起来。
皇帝见皇后急成这样,也知道阿绿是陈后最贴心的宫女,心也软了,瞪了阿绿一眼:“还愣着做什么,不见皇后都这样了?”
阿绿慌忙站起身来,走到陈皇后身边,扶住她的身子,用手轻轻拍着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