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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寂寂,远远近近都只有夜虫即即的叫声。漆黑中,景物都变得模糊一片,空气却无比的清凉宜人。在时时刻刻都拼命忙碌的日本,这里就有著城市里没有的宁静。
上山的路不容易走,当年也是靠著九个人的努力才能够攀上。
他们手拿著照明力强的手电,由手冢带路,一步一步的攀登。紧跟在後面的不二,看著这样坚定、这样可靠的手冢,真的觉得只要和手冢一起,无论怎样高的山都可以征服。
手冢一直带路,连地图也不用看,好像轻车熟路一样。
“Tezuka,我走了之後,你常常来的吗?” 不二不禁好奇的问。
“嗯,为你送行那次之後,越前和干走的时候都来过。” 这里就像是网球部送行必到的地方。
这样想著,就不禁想起不二在日本的日子也只剩下两天。不二那家夥今天晚上这样任性,难道是想把一天当两天用?
中途有一段路是特别崎岖,黑暗之中更加难走。遇到太过陡急的地方,手冢只有让不二等著,自己先行登上,再拉他上来。就在两人双手紧紧相握的时候,有这麽的一刹那,不想再分开了。只想就这样牵著他,一直走到天涯海角。只是……
心底里无声地苦笑了一下,手,却慢慢地松开了。每次握著都不想放手,每次都要强迫自己去松开。这是为了两天後要面对的作预习吗?
几经辛苦,终於来到了山顶。因为是连续两三个小时一口气的攀上来,到得山顶,两人都是气喘连连,就索性在草地上躺了下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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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另一面的故事 8
Chapter 8
极目望去,远处的天边,因为东京的光害,所以被照得一片通红。但是,举头仰望,却可以见到满天闪烁的星星,遍布著漆黑清朗,不知有多高的夜空。
他们回顺了气,便干脆躺在那里,有一答,没一答的聊著。
“还记得第一次和大夥儿来的时候吗?Tezuka。 ”
“嗯。”
“知不知你走了之後,龙崎老师带了我们去打保龄哦?那次就真的全军覆灭了。呵呵!” 不二想起那时,不禁又笑了起来。
“嗯,大概的情形听大石提过。” 那个青醋真的好恐怖。
“连我喝了那东西也支持不住呐。不过,最大快人心的是干把自己也放倒了!”
“报应吧。”
“报应呢。”
很自然的,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说出一样的评语。
手冢转头过去,正想说点什麽,却见不二闭著嘴,手握著拳头,只举起了尾指,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藉著露营灯昏暗的光芒,只见他不停地跟自己打眼色,却死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手冢看著他这样的表情,真的有点八丈金刚,摸不著头了。
“什麽?”
“唉!手冢你真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泄气了,不二像是完全被打败的样子。“你有没有听说过,如果两个人同时说出一样的话,在大家还没有再说话之前打勾勾,是可以为两人带来好运的。手冢你浪费了一次好机会啦!”
什麽?!!打勾勾?!!你以为还是小孩子吗?!!!手冢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多了。
“无聊。”
“无聊。” 学著他的语气,却夹杂了笑意。
又是同时开口。不过这次,怎样听都不像是凑巧了。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手冢用了最杀人的目光看著不二笑眯眯的脸。而不二却像刚才一样,举起尾指在他面前晃。手冢国光的
杀人目光,他不二周助一早便免疫了。
见到手冢还没有什麽动作,不二脸色一变,挤出了在初一时恳求( 或者应该说‘赖著’)跟手冢私下比赛的那张脸。在手冢眼里,分明就是一脸撒娇,耍赖。
十分不愿,万分无奈,手冢一点一点把手抬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拿出尾指,闪电和他一勾。
“哈哈哈……哈哈……手冢你……真~可~爱……哈哈哈哈!!!”
可恶!!竟然给捉弄了!那家夥竟然还捂著肚子来笑!越想越气,简直想一拳揍死他。
一时忘形,手便握起拳头,作势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
蓦地里,不二眸子全开,直冲手冢,拽著他的衣领。
“手、冢、国、光!你揍我?!”
“就是揍你,不二周助。” 手冢也不是好欺负的,一手便回抽他的衣领。
就这样各不相让,僵持了一会。这刻,在二人眼中看到的对方,一个是带点无赖的顽童,一个是赌气别扭的小孩。
“唔~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是谁先放手,只知下一秒,不二便在大笑声中华丽倒地。而手冢虽然一直都在撇著,终於再也撇不住了,最後也在笑声中倒下……
过了良久,手冢慢慢止住了笑声,坐了起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意却还听留在嘴边。这样开怀大笑,又是生平第一次。
第一次真真正正放开怀抱,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地打闹。人一下子像变得轻松了,心也随著变得柔软了。这几天之中,自己笑的次数,可能比一生人里加的起来还要多呢。
只有你才能让自己失控,也只有你才能让自己这样轻松。
谢谢你,不二。
转头去看他时,却见他笑得气叉了,在咳嗽声中也慢慢地停下来了。
细耳倾听,却听到山里的鸟儿开始此起彼落地歌唱了。不知是不是被他们的笑声惊醒的呢?好像扰人清梦了呢。
不过,再过不多时,天边就呈现了一片鱼肚白。天也一点一点的亮起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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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另一面的故事 9
Chapter 9
趁著微弱的晨光,不二支起脚架,调校相机,做好准备功夫。
此时,他们四周起了一层薄雾,一切都像围著一层轻烟,景物都变得蒙蒙胧胧。看著不二忙碌的身影,在云雾里进进出出,就像随时会消失於雾中。不自觉便想伸手把他拉近。
就在这时,一道金线划破了层层的云雾,向著他们直射过来。
“你看,Tezuka。 ” 却是不二把他一把从地上拉起来。
继而,第二道,第三道,阳光不断地冲散弥漫著的烟霞,直到遍地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光。而万物也藉著金光,展现著它们最华丽,最耀眼的一面。
“真的就是这里!Tezuka; 我们来合照吧。” 不二笑得就像个拿到糖果的小孩。
看著不二的表情,手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原来多天来四处乱跑,寻寻觅觅,就是为了两人的合照寻找最满意的背景。
手冢在不二的指示下,站到他指定的地方。不二按下了自动按钮,便快步跑到他的身旁。
沐浴在朝阳的金光下,搭著彼此的肩膀,脸上是温柔和满足,眼底是浓浓的笑意。这一切一切就这样毫无掩饰地被保存下来,成了永恒。
等不二收拾定当,便由原路下山。当不二走过他的身边时,手冢清晰地听到他低声地说,
“人生苦短,多笑一些吧,Tezuka。 ”
为了你,我会。
… …
经过一晚没有睡,再加上长途的车程和下山的劳顿。两人都拖著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
“别回去了,在这儿睡一下吧,反正有地方。” 手冢实在是太累了,不二不想他再独自驾车回家,而且晚上还有青学的聚会。
“嗯。” 自己也实在撑不住。
一到酒店房间,手冢当然是要不二立刻去睡。不过……
“给我十五分锺,拜托。”
只见他拿出相机,电脑,小型打印机和电线一大堆,手脚利落地忙碌起来。
这个人一旦打定了主意,便怎说都不会听。手冢也只有无奈地看著他忙。
“你先去洗澡吧。我的衣服你大概穿不下了,酒店有浴袍,你可以用呢。别管我了。”
手冢再次无奈,但也只得由他。那家夥究竟在做什麽?
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答案也出来了。只见不二拿著一个不大不小,平平扁扁的盒子。见他出来便走到他的跟前,珍而重之地交给他。
“收好了,这就是这几天的目的。” 说完便进了睡房。
打开一看,原来是刚才的合照,应该是刚刚打印出来的。还有一张CD,应该是照片的档案。原来那家夥花了这麽多的心思,就是为了制造一件两人共同拥有,只属於两人的纪念。捧著盒子,闭上眼睛,可以感受到从里面升起的款款情意。
终於,在人生的路途上,不再是一个人了,终於,心不再寂寞了。
把盒子收好,正想在沙发睡下。却听到不二从房里叫他。
“Tezuka,进来一下可以吗?”
进得房间,就被不二按到床上坐下。
“睡!” 不二就像命令一样,没有违抗的余地。
“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塞进了被子里。
“你睡这儿,我在外面就好了。”
“Fuji?”
“呐,我不能忍受一脸憔悴的手冢国光。”声音几不可闻。
手冢正准备从床上起来的动作,因为他的目光而停下了。那一刻,手冢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化不开的心痛。
不能,我也不能忍受你这样心痛!所以,都听你的。
不二见到手冢拿下眼镜,再次睡下,就放心地笑著走出去。
“床还够地方。”
“呵呵,我在这里,你还能睡著吗?”
“……” 彻底地哑口无言了。
合上眼睛,心潮起伏。只听得他尽量放轻手脚地收拾,梳洗。最後才听得他把客厅的窗帘也拉上,终於再没半点声音。直到此时,睡意才铺天盖地的袭上来,意识跟著慢慢远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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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另一面的故事 10 (END)
Chapter 10
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後。出到客厅,只见不二已经起来,正在电脑前忙碌。
“不再睡一会?”
“呵,醒了就不能再睡了。”
“在做什麽?”
“今天早上没能打电话给她们,现在发个email,让她们不用挂心。” 不二笑著回答。
虽然不二没有说清楚是谁,但手冢知道他指的是他妻子女儿。
从小不二就是个非常重视亲情的人。对於不二,家人是无可代替的。又怎会要他为了自己抛妻弃女,一生背负著内疚和自己在一起呢。
… …
当晚青学再次的聚会,是不二临走前最後的一次。在日本的所有人都出席了,他们还即兴打电话给身在美国的干。
趁著不二和干在讲电话的时间,大石悄悄的坐到手冢身旁。
“看你心情很好的样子,Tezuka。” 大石的目光带著很重的探索意味。
“这样明显?” 淡淡的语气,表面听不出有什麽不一样。
“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多少也看得出来。很少见你这样轻松的了。这段日子都跟他在一起吗?”
“嗯。”
“看来能真正带给你快乐的也只有不二一人了。看见你这样开怀,应该替你高兴的。不过,别怪我多事,我怕你们只会越陷越深。说到底不二不再是自由之身了。”
“大石,你多虑了。”
“其实我也知道我不需要说什麽。你们两个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之中最理智,最令人放心的。我所担心的你们都一定已经想过了,也应该知道怎样做了。可是,我只怕伤的会是你们自己吧……”
“Oshi; 不用担心,还有,谢谢。” 谢谢你的关心,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的支持,能有如此的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安慰。
… …
热闹的聚会完结,众人依依不舍地陆续散去後,又像前一次一样,剩下两人缓缓漫步。只不过,心情跟前次有了很大的变化。
上次聚会後的漫步,感觉就像时光倒流,回到了中学时代,舒服自然。心情却是患得患失,不敢期待,却又不禁去期待。
然而,今天晚上,一样的午夜街头,一样的初春晚风,一样的并肩距离。虽然什麽也没说,彼此却已心意相通,心里满满的是幸福。不过,为什麽又要加了不舍呢?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河边。对岸的霓虹灯映照在河面上,就像无数五光十色的金蛇在晃动,加上不远处的桥梁上,车辆的灯光不停闪过,
令人眼花缭乱。
两人坐在河堤上,享受眼前的繁华,彼此的相伴。奈何……
“回去吧,不二。” 真的很晚了,知道他明天还要上班。
“再坐一会吧……” 再一会好吗?再把时间延长一点点吗?
“不二……” 我怎会不懂你怎想?不过,总是要拾回理智的。
“呵呵,对不起,好像任性了呢,走吧。” 不二带点歉意的笑道。
已经过了可以任性的年纪,放纵再不是我们负担得起。我们需要的是真实和恒久的感情。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