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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挑了几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默了许久,轩辕泓风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那张肖似生母美丽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纵横着两行热泪,他紧紧咬着下唇,用尽全力的将轩辕泓云拥入怀中。
“啊……痛……”轩辕泓云一声低呼。可是轩辕泓风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加大了双臂的力量,似乎下定决心要把怀中的人完全嵌入自己的体内一般。火热的触感伴着清晰的痛感传了过来,瞬间,轩辕泓云似乎触摸到了弟弟狂乱却坚定的灵魂。
“我可以不要你的命,我可以忘记你和布杰的事情,我可以不为母亲报仇,我也可以听你的话永远离开京城,只要你跟我走,只要你从此心中只想着我一人,只爱着我一人,这里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我都可以放手!”哽咽的声音,略微颤抖的尾音。
“你……”刹那间,轩辕泓云呆了。他怎会……他怎会竟如此想他……
“我爱你!我爱你啊,三哥!”那是近乎疯狂的嘶喊。可是却没有得到被告白者的任何回应。
不,这绝不可能!他们不仅都是男人,而且还是兄弟啊!这样的感情,是扭曲的!是不正常的!是违背人伦的!是绝对不可以的!
不顾伤口的疼痛,轩辕泓云猛然推开了弟弟,激动和厌恶清清楚楚的写在了他的脸上:“混账,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哥哥,你的亲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念在你年幼冲动,又是丧母心痛,昨晚……昨晚的那种事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你还要怎样!平日的那些圣贤书你都读到哪里去了?居然说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话来!”
“三哥……”
“住口!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哥!”
错愕的表情,受伤的表情……当这些通通隐去时,现出的却是另一个神色狰狞的轩辕泓风。
“我不会把你还给布杰的,绝对不还!如果我轩辕泓风得不到你的人你的心,我就把你彻底毁掉!那锝氏也好,皇上也好,谁要杀我就来吧,我不怕!”
屋内的空气一瞬间在激烈碰撞的火花中凝滞了。就在二人互不相让的彼此瞪视时,一个下人急步跑了进来,附在轩辕泓风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轩辕泓风听罢脸色微微一变,转身就走,下人也紧紧尾随离去。
四周静了下来,轩辕泓云奇怪的望着弟弟突然离去的方向,一时间不好的预感浮了上来,重重的压在心头。他不时的向门外张望着,却始终没有人来。脚腕上的铁链很短,他连下床都办不到,只能无能为力的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赶忙抬头望去,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却是上官如是!
轩辕泓云知道,上官如是年纪虽小,却从小跟在父皇身边长大。身为“神之子”的她是父皇的谋士,亦是父皇的心腹。此时此刻,她又为何会出现在此?
上官如是向身后的兵士做个手势,示意他们守在门外,自己飘然走了进来,反身关上了门。一双玲珑的妙目在轩辕泓云身上打了个转,她缓缓说道:“皇后今晚过世了,三皇子请节哀顺便。”
天与地向轩辕泓云重重的压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哀伤全部睹塞在了胸口,心顿时痛的不能呼吸了,可是泪水却迟迟无法涌出。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中,一滴滴鲜血滴落了下来,掉落在红色的被面上,顿时消失不见了。他大口的呼吸着室内混浊的空气,努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呼吸。他想询问母后最后的事情,可是声音却始终发不出来。
上官如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俏丽的脸上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悲伤。那是一张虽然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却犹如面具般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的脸庞。她静静的等待着,直到轩辕泓云激动的心情略略平复,便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的圣旨,用完全公事化的语调平静的说道:“皇上有旨,命三皇子轩辕泓云前往北部边关,带军驻守,旨到之时即刻启程。三皇子,马车已给您备好了,护送的人皇上也已命我带来,请您现在就出发吧。我派了医生跟着,给您一路疗伤。”
她转身去打开了门,屋外的士兵涌了进来,有人手起刀落斩断了锁住轩辕泓云的铁链,而后两个人左右搀扶着他不由分说的向屋外走去。
“住手,放开我!”
左右两人被轩辕泓云厉声一吼,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紧紧抓住他的手也放了开来。轩辕泓云晃了几晃,终于稳住了身形,对上官如是抱拳道:“上官姑娘,请你禀报父皇,容我迟几日上路,至少,让我母后守灵下葬。”
“人死不能复生,这些死后的仪式又有什么意义?三皇子请放心,皇后的葬礼自然有礼部精心打点。” 上官如是的口吻很客气,话语中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么我自己去见父皇!”
上官如是冷哼了一声,漠然道:“三皇子,我既然带着圣旨来了这里,今晚发生的事情皇上就已经全都知道了。你以为皇上还会想见你吗?”停顿了片刻,她略微缓和了语气,轻叹了一声,说道“三皇子,请即刻上路吧。”
两旁的人再次架起轩辕泓云向外走去,这一次,他没有挣扎。他知道,从一年前父皇就不曾再用正眼看过他,而现在,他甚至不想再见他!母后去了,父皇不要他了,昔日的六弟不在了,偌大的京城,又还有何值得他留恋的呢?
轩辕泓云这一走,就是整整四年。
当下人来报皇后去世的消息时,轩辕泓风吃了一惊。买通太监在皇后的饮食中日日下毒的人确实是他,可是按照所下药的药量来算,应该还未能致命!为什么皇后竟在今晚就过世了呢?究竟是药量有误,还是杀人者另有其人?
他急忙赶到二皇子府第,轩辕泓嵇已经先他一步得到了消息,并立刻派人干掉了那下毒的太监,收拾好了一切。轩辕泓风闻知后总算放下了心。他一时犹豫着要不要把今晚自己的府第发生的事情告诉二哥。毒杀皇后是他与二哥串通好的,而诱捕轩辕泓云二哥却丝毫不知。二哥之所以同意毒杀皇后并鼎立相助,为的是借此打击那锝家的势力。他知道,二哥真正的目的是把他送上太子的宝座。可是,他却对此毫无兴趣!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轩辕泓云!
所以他本不想就这样杀了皇后,毕竟这是他用来控制轩辕泓云的最后一步棋。倘若再无他法,他本打算以解药要挟轩辕泓云永远留在身边的。今晚的局势似乎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毕竟还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孩子,一时心里不安了起来。
他沉吟了片刻,还是什么也没说,起身告辞回府。可是当他回到那间囚禁轩辕泓云的房间时,却意外的发现等待着他的人是上官如是。
“恭喜你啊,六皇子。这一盘对弈,你赢了。” 上官如是浅笑着,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来。
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和那半截砍断的铁链,轩辕泓风咬牙切齿的问道:“三哥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不是我把他弄到哪里去了,是皇上才对。” 上官如是抬起衣袖,掩唇微微一笑,“你刚回宫来时我不是就说过了吗?你想做的事,皇上不会反对,也不会相帮。这就好比下棋,你们各凭本事,各显神通。现在你已经赢了,而三皇子输了,所以这场比赛他已经出局了。皇上把他送到极北的边关去了。除掉了皇后,恭喜你离太子位又近了一步。”
“你说……你说父皇已经都知道了……”
上官如是扬扬柳叶眉,笑道:“自然,宫里的事情有什么能瞒的过皇上,你知道的,皇上自然知道,你不知道的,皇上也知道。不过你放心,皇上不会因此怪罪你的,十六年前皇后她原本就该死了,只怕皇上还要谢你呢。”
可是轩辕泓风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上官如是的话,他高高的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目光灼热的闪烁着:“既然父皇全部知道,那么他也一定知道我有多爱三哥!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什么太子位,见他的鬼去吧,我根本就不稀罕!我要的只有三哥,只有他!”
温婉的笑容瞬时在上官如是脸上凝结了,可是下一刻,她又笑了,笑的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平静。轩辕泓风惊奇的发现,这笑容竟和轩辕泓云有着几分神似的相像!
“六皇子,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你也该长大点了。” 上官如是的语气好像一个长辈在教训为了得不到的玩具而无理哭闹的孩子,“你要他?凭你现在的身份你要的起吗?他是皇子,你也是皇子,而且你还是弟弟。现在的你有什么可以得到他的资格?”忽然,她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庄重,仿佛一位凛然的女神一般。那串标志着她与生俱来的身份的琉璃珠所放射的光芒穿透了昏暗的空间。
“轩辕泓云是皇子,这一点是不可改变的!如果你真的想得到他,就必须改变你自己。在这世上唯一有资格永远拥有他,独占他,支配他的人只有一种,就是这庆皇朝独一无二的皇帝!”
上官如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轩辕泓风也没有接口。话中的含义,他们彼此都已经很清楚了。太阳还没有出现,可是天空中已经布满了极富层次感的红云。东边的空中出现了丝丝亮光,远处屋宇的背后隐着一道浅红色的光彩。从这里,望不到北边的皇宫,可是轩辕泓风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稀薄的云彩再也藏不住那轮火红的朝阳,日出的时刻终于到了!
次年,北方骢冥国起兵犯境,轩辕泓云官拜“大将军”带兵抗敌,用了两年的时间攻下骢冥国京城,彻底扫清了北部边境的威胁,成为继上代“战神”轩辕胤之后,庆皇朝历史上又一位赫赫有名的将军,从此驻守边关。
轩辕泓风出任户部官职后,才干与霸气显露无疑,深受正帝的赏识。在二哥轩辕泓嵇和九弟轩辕泓佳的鼎立支持下,他逐渐扩充着自己的势力,成为朝廷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他与太子,四皇子三派间的争斗日益激烈化和明朗化。
上官如是在两年后受封为公主,一众皇子心知肚明,娶到汉人传说中的“神之子”的皇子便是下一任的庆朝皇帝!可是正帝始终未为她赐婚,上官如是一直跟随正帝左右。
四年后,正帝突然下旨解除轩辕泓云的兵权,召他回京至兵部任职。这一年,轩辕泓云二十二岁。轩辕泓风十九岁。上官如是二十岁,早已过了女子适婚的年龄。
第一部完
《风云天下之天命皇帝》第二部
第一章
庆王朝57年,正值55岁的三代帝轩辕正治下。历经了耀末庆初多年战乱的国家,经过二代帝轩辕仪及当今圣上两代天子的治化,满目疮痍的国家如今已是一片繁华景象。然而在太平盛世之后,亦有隐患丛生,太子轩辕泓铭懦弱无能,十几个皇子派系丛生纷纷觊觎九五之位。朝中则百官贪污受贿,拉党结派之风盛行。
然而幸得正帝为人尚且公正严明,朝中有又一干能臣相辅。于内,有转生的“神之子”,当代才女上官如是以“御读女史”的身份参赞国事;于外,一干重臣中文有首辅陈熹文,次辅段沿庭中正无私,武有皇三子轩辕泓云英勇善战,镇守边陲。因而,朝政虽有失治之处,百姓尚能安居乐业。
放下父皇的一纸诏令,轩辕泓云无奈的叹了口气…边关四年征战,本以为可以远离朝中的是非恩怨,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终于又要回去了,那高高的宫墙内……
换下相伴多年的战甲,脱去上衣后露出了武将健美的身体,然而上面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四年了,昔日的伤痕已经变得如此浅淡,几不可寻,往事的疼痛却依然萦绕在他心中。
忘了吧,忘了吧,在肮脏的宫廷中不需要伤痛的记忆……
换上了一袭黛青色的长衫,步出屋门外时,副将张昌宗,于德盛已经恭立于外多时。他伸出双手,重重的拍了拍两个战友的肩膀,说道:“我这就要启程回京了,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再回来,镇守边关的重责就交给你二人了。”
于德盛年纪略长,为人持重,心中虽有万千感慨,也只是拱手为礼,正色道:“将军请放心。”
张昌宗年纪与轩辕泓云相近,心里一向藏不住话,听了轩辕泓云这两句临别之语,种种不满再也抑制不住,一古脑的吐了出来:“这几年我们出生入死,拚杀战场,好容易打退了骢冥国,刚刚平定了北方边关,朝廷就解除了您的兵权,昭您回京,这摆明了就是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嘛。我听说朝里面几位皇子争权争得正厉害,太子爷最近颇不得势,您和太子既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从母亲算来又是表兄弟,皇上这番动作难免不是在削太子的权,我看您还是别回去了,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
“昌宗!不要胡说!”于德盛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话。张昌宗自知失言,吐吐舌头也不再说话,一双